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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有些复杂地朝她看去,“时间隔得太久,容聿虽然能检查出殿下身体里有残留,却不能完全肯定。”
慕容静的手轻轻在桌面上叩了两下,一直紧绷神情终于有所松动。
“元宝,去把人叫进来。”
元宝微微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久,就有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被领了进来。
容聿抬眼望去,一眼就认出,正是他在太医院撞见的那个太监。
“容世子认得此人吗?”
容聿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无奈解释道:“殿下莫怪,容聿难得进宫,是有一事想要向太医讨教,不想正好撞见了他。若知道他是殿下派去的,容聿必然不会多事。”
慕容静冷哼一声,元宝已经把宗卷呈了上来。
她是皇储,每天都有专门的太医来请平安脉,然后记录成册。小太监当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去取宗卷,他是要去找太医开的药方。
容聿就站在慕容静身旁,见她打开宗卷,就扫了一眼。
不出所料,宗卷内上果然记载着她是积食之症,后面附着消食降暑汤的配方。
慕容静看了一眼,就扔在一边。
那小太监在她的注视之下,很快就取出一张被烧得只剩一角的纸。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烧得看不清了,只是从字形上来看,却与宗卷上的笔迹同出一辙。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药方,却记起了清早哭泣的那个宫女。
“元宝,本宫记得那个宫女名叫梅香?”
元宝在她身体呆久了,默契十足。她才开口,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可他刚刚一动,容聿却突然开口阻拦,“殿下,不可!”
“容世子有何高见?”慕容静双眼一眯,十分不爽地问。
虽然她怀疑皇父不假,可定安侯府的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类吧。
一个病恹恹的世子,不好好的呆在府上养病,处心积虑地跑到皇宫里晃荡,准没安什么好心。
容聿看着她不善的眼神,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他缓缓道:“此事已经了结,殿下再次传问宫女,必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他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暗道一声可惜。
他不认为慕容静能斗得过老奸巨滑的云千叶。不然,前世她也不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十四岁的慕容静,生得十分标致。她的身体已经长开,紧致的朝服穿在身上,将她纤细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若不是她始终端着架子,肃着脸,也是赏人悦目的。
慕容静不知道容聿心里正在叹息她命短,看他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竟然觉得有些心塞。
前生,此事事发之后,就被无声无息地掀了过去。可眼下,她当然不会毫无做为。
不过容聿的话倒是很对,她是心急了些。
但也没有糊涂到要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他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第5章 病秧秧()
“殿下?”见她沉着脸,神色飘乎不定,忠心的元宝公公开始心焦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暗害储君,这可是灭门的大罪。而他守在殿下身边,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真是太失职了。
容聿似乎看出他的不安,笑道:“元宝公公不必着急,既然能收卖太医,区区宫女想必早已被灭口,与其查而不得,不如静待佳机。殿下心里或许已经有了主意。”
元宝听完,眼巴巴地朝着慕容静看来。
慕容静再次心塞,她有没有主意关他什么事,真多事!
“退下吧。”
她挥了挥手,立在一边静等吩咐的小太监立即行礼退了下去。
容聿的存在感已经刷得差不多了,他敢肯定,自己在慕容静心里一定是特别的存在,也有了退意。
事有轻重缓急,离定安侯府了出事还有两年,他也不能太急进。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慕容静幽深的眸子就扫了过去,“容世子医术不错,明日再来替本宫请脉吧。”
没错,他的确是个特别在存在,特别烦的存在。
介于定安侯潜藏的凶险性,她定要想个办法将这个病弱的世子拘到宫里来,就近监视。
容聿幽幽明眸里闪过一些讶异,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容聿从命。”
“唔……”慕容静朱唇轻抿,心里莫明烦躁。
她想,一定是他的笑容太碍眼了。
从东宫出来,容聿面容上笑如春风,微挑的眉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俊朗清艳,实在很难让人想象,这么一个如玉般的少年竟是定安侯上那个长年抱恙的病世子。
“世子。”守在宫外的小厮看到他款款而来,立即撑开遮阳的纸伞迎上前去。
容聿笑容微收,低沉道:“回府。”说完,就上了马车。
近身的小厮见他心情不错,立即轻快地应了一声,收了伞就甩开马鞭。
车轮滚滚,一路畅通无阻。
眼下还没到午时,时辰尚早,街道上人声鼎沸,时不时能听到小贩的吆喝之声。
容聿闭着眼,靠在车内,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应了太乐署的邀请,特意早早进宫,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
只是,实在没有料到,慕容静会对“积食”之事起了疑心。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原来皇父这么早就已经对她下过手。
看样子,这一世与上一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不同的。
如此说来,他更有信心改变定安侯府的命运了。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容聿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睁开眼,不解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容聿眉头微微一拧,伸手将车窗帘挑了起来。
对面的马车内,正好也露出半张脸。四目相对,那人很快将手里的帘子甩开,似乎低声吩咐了一句。
堵在前面的马车,很快让出道路。
容聿握着车窗帘的手,乍然收紧。
虽然只看到了半张脸,可他已经能确认。车里的人是太仆寺卿第七子,慕容静未来的驸马,莫言清!
怎么会是他?
莫言清此人十分神秘低调,他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在此之前也派人在莫府盯过一阵,可回来的人却说没有莫言清这个人。
当初他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这个人却突然出现了……
马车再次启动,容聿的眉头拧起来之后,就没有松开。
等他回到侯府,就被叫到了老侯王跟前。
定安侯府上的老侯王已过六旬,白发苍苍的模样,再配上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乍然一看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看到容聿,劈头便问:“你今日进宫,可曾听人提起莫七是何人?”
容聿眼皮微微一跳,惊讶道:“爷爷何出此言?”
老侯王摸着胡子,很无语地看向他。
“今日早朝,储君突然向太仆寺卿要人,言明了驸马人选。莫七这个名字,是储君亲口喊出来的,你竟不知道?”
此话一出,容聿心里震惊得久久无法平静。
慕容静点明了要莫言清?
“莫谦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儿子来了,真是怪事!”老侯王皱着眉头,低咕一句。
容聿耳尖,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是啊,莫言清向来低调,慕容静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老侯王又说:“不过就莫谦一板一眼的品性,生出来的儿子估计也无趣得很。”
容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打趣道:“莫大人的年龄比爷爷小一圈,况且您许久不出门,消息倒是灵通。”
老侯王瞪大眼,不悦道:“早年他与你父亲一同入仕,一文一武走得挺近,后来你父亲去了边关,就少了往来。本王会知道这些,不奇怪。”
“是。”容聿忍着笑意,也不揭穿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他不过是在宫中逗留了一会儿,朝堂之事就已经传到了府里……爷爷的消息未免太快了些。
不过,从慕容静嘴里说出莫七这个人来,莫言清想要向前世那样低调也就难了。
驸马么……他玩味一笑,且看着就是。
“说起你父亲,许久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这混账东西,一声不响跑到边关去,也不给本王多下几个崽,放眼整个京城,谁家的子嗣凋零成这样……”
又来了。
容聿默默地端起手边的茶水,这下子连眼角都开始抽搐了。
也不怪老侯王每每看到他都要抱怨抱怨,定安侯府的确是人口稀薄了些。只是这能怨谁,三代单传么,传到他这里会有兄弟姊妹才奇了怪了。
他定了定心神,开口打断道:“听闻西郊有一片极好的湖畔,可惜容聿的身体时好时坏,不然得闲在湖上泛舟垂钓,也是人生一件美事。”
老侯王正说得起劲,突然被打断,又听了他这样一番话,顿时如同吞了一只活苍蝇一样,噎得慌。
子嗣单薄也就算了,偏偏他的嫡孙还是一个病秧秧……老侯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捂着胸口,摆了摆手,痛心疾首道:“身体不适就赶紧回去养着。来人,扶世子回去休息。”
容聿的嘴角悄悄地弯了一弯,不动声色起身告退……
第6章 偶然()
再说慕容静。
容聿走后,她就处在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的纠结之中。可想着想着,却想到了容聿那张笃信的脸,心里更加躁得慌了。
“皇父此刻在哪里?”她突然问。
守在一旁的元宝,看她面色不定,犹豫了一下,才说:“殿下忘了?皇父亲自去熙和园接陛下回宫去了。”
竟不在宫中?慕容静皱了皱眉,“你且去查查,梅香是不是真的已经……”她话未说完,又顿住,愣了一片刻,才叹息道:“算了,不查也罢!”
元宝的眉头皱得比她还深,惊讶道:“殿下不查了么?难道真的是皇父……”
“元宝!”她的眼神犀利地扫了过来,“此事不得声张,况且单凭揣测,怎能随便怀疑,就当本宫从未听到过宫女哭泣。”
“是。”元宝默默地垂下头。
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可慕容静心里依旧烦躁难安。她终于可以肯定,皇父居心叵测,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他既然能对她动手,那么前世母亲病逝,一定也是另有隐情。想到这宫中也不知道被埋了多少眼线,慕容静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她一定要撕开皇父伪善的脸!可是现在却不是好时机。
“陪本宫出宫走走吧。”她缓下语气,又叹了一声。
君心难测,就算是一手把她带大的元宝,此时也搞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只是见她眉宇间夹着淡淡的隐忧,他只能默默点头,心里却深深的震撼住了。
难道这些年,皇父对储君疼爱有加都是假的?若真是如此,他的城府未免太深了,不得不防啊。
当下,两人换上便装悄无声息地出了宫。
京城最热闹的地方龙蛇混杂,有元宝保护,慕容静也没有带其他的护卫。
她在大街上晃了几圈,闪身进了一家医馆。
现在已经是午时,医馆里空空荡荡。守着医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