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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别院弟子取来一摊陈年“百花醉”,这酒味道清冽,入口绵柔,然而却是一等一的烈酒,自古烈酒甚绵,不绵则不够烈,不能品出其中三味。
云朗与龚阳清面前一人一坛,龚阳清甚是利落,伸手将那坛百花醉举起,只见酒浆如同绵绵长河一般,入口,龚阳清这一通狂饮使得那在场的扬州别院弟子也是咂了咂嘴。
想起那时与老五、龚阳清第一次饮酒时,云朗仅仅喝了一樽,便醉倒在地不省人事,还是龚阳清背着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云朗用长剑一扫,将那酒坛横于剑锋之上,另一手伸出一指,只见指尖一点光华涌动,随即便是一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将那酒坛之上的封泥彻底拍去。
一剑将那酒坛拍出,酒坛飞至半空,云朗又是一道冲虚指,只见这道无形剑气甚柔,仅仅是擦过那酒坛的末端,霎时间酒坛倾斜下来,如同银河飞瀑一般。
云朗斜着身子张开嘴,那清冽的百花醉便落入口中,入口绵柔,入腹则十分火辣,在场弟子看见这一手,忍不住叫起好来。
随即云朗一转身,脚下一用力,霎时间凌空而起,伸手指天,这一道无形剑气彻底将那酒坛打碎,酒浆如同满天落雨一般。
云朗随即舞动长剑,剑锋带着丝丝罡风,随着那酒浆的落下,呈现出风雨之态,只见云朗冲虚指连连打出,力道各有不同,竟将那如同落雨一般的酒浆连成了一道横线,紧接着周身气机爆发,雄浑的气机带着点点金光。
丹田气海之中盛开着朵朵金莲,周身气机涌动之下,云朗一个环臂,剑光划了一个圆圈,如同漩涡一般打出,云朗又隔空将龚阳清那半坛子酒摄来,只见酒坛之中引出那酒水宛若一道清线,与这漩涡碰撞在一起,融合。
云朗抖着剑花,与那漩涡的旋转正相反,此刻有癫狂之态,一剑西去,一剑北走,一手是剑光凛冽,一手是指气纵横。
伸手间挑起那一阵阵罡风,只见漩涡冲天而起,到了那半空之中形成一道弧线,酒水顿入口中。
“好!”在场不知是哪个弟子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叫好声阵阵。
云朗踉踉跄跄的跑向龚阳清,到了那台阶前一下子跪倒,泪水打湿眼眶,声音已然沙哑起来,悲愤的叫了一声:“师兄!”
然而龚阳清却未曾出声,仍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云朗抬起头来,只见龚阳清口中含笑,仍保持着那站立的姿势,眼神之中带着无限欢喜,阖然长逝。
此刻虚空之中有白星坠地。
“师兄!龚师兄!”云朗上前一把扑去,泪水打湿了衣襟。
第56章 血符敕字肉白骨()
此刻云朗又再次生出那一种无力感,然而随着龚阳清生命的流逝,云朗掌心中的刺痛愈加的明显。
手掌之中那血色的“敕”字发出摧残的光芒,那一股疼痛感随之而来,云朗忍住那胀痛,将龚阳清一把抱起,伸手拂上他的眼皮,龚阳清仍旧嘴角含笑。
点点滴滴涌上心头,第一次在琅琊福地的门中找到如兄如父一般的人,自北荒村八十余口罹难之后,对龚阳清更多的便是一种本能的依赖。
云朗抱起龚阳清,朝着那冰冷的青阳宫走去,岳阳真人还是未曾到来,然而云朗的心头却浮现起当时他奔赴扬州城之时,岳阳真人所说的话。
这血印符咒能用三次,皆对应着三人,而这第一人便是龚阳清罢?
只见那手中的敕字肿胀的厉害,甚至要蹦出云朗的手掌心,一阵心头绞痛,云朗一个趔趄几乎栽倒。
就在这时,燕归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云师弟!那女子不行了!”
云朗未曾理会,燕归来急得团团转,在云朗的身后紧紧跟随,云朗不紧不慢的一脚踹开青阳宮的大门,径直入内,将龚阳清仍旧放于那床榻之上,转身便点燃了灯火。
在青阳宮的大殿左右两侧,便有那铜雀烛台和一排商灯台,云朗手中持着那火引,将那些蜡烛一一点燃,霎时间青阳宮中灯火通明,宛若白昼一般。
云朗将那锦被给龚阳清盖上,随口说道:“将那女子也抬到这里来。”
燕归来一愣,想问却不曾问出口,只得点了下头,飞奔而去。
云朗坐在那床榻边上,看着龚阳清的脸,面上带笑,宛若熟睡了一般,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口中喃喃道:“师兄,师兄,我虽知这是你的劫数,却丝毫没有办法,师尊传我三道血符,想不到用到的第一人竟然是你。”
血符乃是当日云朗下扬州之时,岳阳真人亲口传授的法诀,这血符可人肉生骨,可活死人,然而那一日岳阳真人却不曾明言。
直到在下扬州的路上,云朗才想得明白,这血符对应的便是三人之劫,岳阳真人早就堪破,此一役中也需折了三人才算是对上了天数,然而这血符昔日江湖之中流传的秘法,早已失传,岳阳真人此刻在即将下扬州之际拿了出来,便说明了一切。
那就是岳阳真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为何天元境竟有如此通天的手段,云朗不禁想起昔日对战龙狂僧之时,岳阳真人祭起的那一枚大印,更有那周身气机的固缩之法,很显然,岳阳真人的实力明显不是当日模样。
云朗有些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授业恩师岳阳子了。
就在这当口,燕归来已经急匆匆的返回了青阳宮中,只见他环抱着一个女子,正是被云朗救下而无人问津的那个女人。
云朗伸手将那云纹案上杂物拂去,燕归来将那女子平放在云纹案上,静静的看着云朗,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师弟你有何妙法?”
云朗虽不明白岳阳真人的意图,然而此刻也只好隐瞒下来,只是说道:“三道血符,救得三人性命。”
燕归来听得迷糊,正欲开口相问,却注意到在云朗的手掌心中,泛起一片血光,血光之中隐隐有着血气流动。
燕归来此刻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云朗惨然一笑:“时不我待,这便开始吧。”
燕归来点了点头,转身掩上了青阳宮的大门,云朗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打出那一道道的血光,这血符已经种在云朗的体内,以他体内的精血为引,随着云朗每一次的动作,都带出一丝丝的血雾,心头取血,妙手回春便是如此了。
云朗口中念动真言,正是岳阳真人亲口传授,只见他灵台之中一片清明,赫然出现那一个硕大无比的敕字,随即便是无限的放大,这敕字好似在疯狂的吸收着云朗的真气,能够感受到丹田气海之中一片翻腾。
随着手上的血气和血光越来越多,云朗伸出手来,打出那一道道的符法,所谓符法便是术法的一种,只不过催动的形式却是以那符咒为基,云朗按着岳阳真人的手法接二连三的打出一道道的血光。
紧接着便看到有一束血光朝着龚阳清的心口而去,在那血光触碰到龚阳清的胸口时,云朗发出了一声闷哼。
两个人的心血便连接在了一起,那血光将龚阳清身上的衣物剥开,只见他的胸前纵横交错的便是那妖狐抓下的伤痕,伤口并不深,然而此刻能看到的是,自云朗的血脉与龚阳清的心头相连之后,霎时间在龚阳清的身上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影子。
云朗知道,那便是三魂七魄,然而这三魂七魄却带着一道道的裂痕,那裂痕之上,带着如同墨色一般的阴毒。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并不会散去,而是一个个的消失,最终化作一抔尘土,龚阳清此刻魂魄尚未离开,云朗余光一瞥,便看到龚阳清的魂魄正端坐在床前,就像是云朗刚进门时,龚阳清那一脸笑容,朝着云朗摆了摆手。
云朗咬着牙,忍住那抽出心头血之痛苦,只见指尖上血丝越来越粗壮,体内的精血如同一道道洪流一般,打进龚阳清的心头之中,而随着云朗精血的注入,龚阳清的魂魄愈发的清晰起来。
燕归来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躺在云纹案上的女子,再看了看云朗,不禁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这难道是引魂之法么?
云朗此刻全神贯注,一颗心全系在龚阳清的身上,口中开始念动那第二道真言,如此反复,需要念七七四十九遍,每念一次,抽出心头精血引入龚阳清体内一次,直到完成这四十九次,纵然是天大的创伤,也能恢复如初,且能修复魂魄。
不知过了多久,云朗将那最后一丝精血灌入到龚阳清的体内之后,便念起了那收魂之法,只见龚阳清的魂魄一点点的回到他的身体之中,随即云朗猛然上前,封住那七窍,手掌中血符一下子按在龚阳清的心口之上。
金光乍现,血光涌动,随着一阵阵的腥臭之气传来,云朗明白,这是血符在化尽龚阳清的体内沉珂,只是感到体内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随着云朗听见那一声微弱的心跳,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汗水已经打透了层层的衣衫。
燕归来大惊:“云师弟!”
慌忙上前扶住云朗,云朗的额头带着细腻的汗珠,此刻也不顾伸手抹去,只是喘着粗气道:“劳烦燕师兄,查探一番,这女子是否已经死透。”
龚阳清急忙上前,探查那女子脉搏,随后说道:“还没死。”
云朗挣扎着站起身来,虚弱道:“师兄且助我一助。”
随后耳语了一番,燕归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57章 借得气机点下脉()
云朗与燕归来耳语了一番,只见燕归来急忙上前点住那女子的周身大穴,这便是封闭灵识的效用,云朗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燕归来点住那上十三脉,只见那女子眉头紧皱,呕出那一大口的鲜血来。
随即手指又朝着那下十三脉而去,然而在点到第七脉时,突然停滞下来,转头怔怔的看着云朗:“师弟你是如何得知”
云朗正靠在龚阳清的床榻旁边,虚弱无力,苦笑了一声道:“这扬州民众并不识得此女子,我想她定非是在扬州被那狐妖掳去,然而适才我问你她是否死透,你却说还剩那一口气在,这边说明了问题。”
这女子并非此次扬州被掳去的女子,然而在那狐妖洞中,一具是狐妖先前肉身,那么另一具想必就是先前死掉之人的骸骨,这女子刚好顶了那先前死掉的少女,一路被云朗等人救了出来。
在这个世界之中,人有上下十三脉,共计二十六脉,二十六脉之中又分出那主脉两支,称为“天门”和“地尾”,天门一脉乃是上肢,与头脑心脉相连,地尾一脉乃是下肢,与这腰肢下盘相连。
然则世间万物各有不同,如澹台清心一般,乃是灵境之人,已不属这世界,故而脉络与云朗不一样,眼前女子便不知是那妖狐从何处掳来之人,下十三脉与这世界中人亦是不相同。
燕归来急切道:“既然如此,那要如何救治?一切尚未知晓,只有等这女子醒来。”
云朗淡淡的嗯了一声,此刻竟是无话,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方才那七七四十九道血引,耗尽了他的心头精血,如今纵然是有那血符在,断然也不可再施救,索性盘腿打坐,运功调息。
燕归来性子跳脱,本就耐不住,在云朗的身边徘徊,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急得团团转。
此刻云朗进入了一种绝妙的境界,自他的心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