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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近几年来,安心在此练武,自觉武功进益极大,却也并无太大把握。方才还曾说道,多吉就在近日将拜入大曲礼格列寺,若是如此,只怕今生再也报仇无望!”
“小冬,我与德吉相交多年,关系不亚于你我之间。若是你能指点于他,助他报此血仇,大哥也要感谢你!”
韩冬先前评述天下高手之时,其实已有意点拨于德吉。只是武功一道,特别是进入练心层次之后,并无一步登天之捷径。厚积薄发,水到渠成才是最真实的写照。
就是当日众目睽睽之下,刘震东看似轻易突破,却有谁人知晓,刘震东曾在此之前有过多少次出生入死,沙场血战的积累。
韩冬身为武宗,却并非点石成金的神佛,德吉要想突破,天赋机缘实在是缺一不可。而韩冬方才的指点,却对德吉并无太大影响。
想到这里,韩冬随意扫了大厅之人一眼,迈步向门外走去。
大厅之中的三人,本是觉得韩冬好似无意再来指点,都有些惋惜之感。却在韩冬转身之际,猛然觉得一道意念,如闪电般劈入脑海之中。
“跟我来!”
夜空之中,一弯新月如钩。
韩冬带着三人一犬,缓缓而行,只是所去的方向,却是宫殿大门之外。
夜色下的宫殿门大,守卫的甲士依然整齐排列在门前,好似并无异动。虽然看不见这队甲士的样貌,但韩冬就是知道,这队甲士已不是方才的那批。
韩冬走到先前自己一刀斩断的铁柱之前,指指铁柱平滑如镜的断口,示意德吉上前自己体会。
德吉这才发现,立在此处数年之久的三根铁柱,竟然已断了一根。观其断口,没有一丝划痕,就如刻意铸造而成一般。
当年立下这三根铁柱时,德吉也曾参与,虽然并未亲自尝试。却也知道这铁柱极为坚固,能将其斩断之人,或许不少。但能令断口如此平滑之人,只怕不会太多。
德吉依韩冬之意,闭上双目,伸出手来在铁柱断口处,仔细探查。
亚历山大与爱丽丝满脸希冀,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怕是对其有所打扰。只是良久之后,德吉有些失望的松开了铁柱,摇了摇头。
爱丽丝本是双眸不敢稍离德吉双手,一见其好似毫无所获。忍不住走到铁柱前,也学着德吉的样子,将手按在断口处。
“小冬叔,怎么会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爱丽丝并没有睁开双眼,如玉的手指,在断口处滑动的极慢。仿佛已有所得,爱丽丝本是有些游戏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
“哦!是震动,好像有一股潮水在内部震颤!我觉得这股力量,强大的令人害怕,就像天空中的闪电一般”
爱丽丝话音未落,身体猛然如受电击,向后抛开。好在韩冬仿佛早就知道有此结果,手臂一伸,已将爱丽丝搂在怀中。
爱丽丝方才只觉铁柱断面之上,突然窜出一股巨力,全身一震之下,身体已不由自主的被抛飞而去。
心中正是大惊,却被一只手臂挽住,好似在全身激荡的巨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双捉狭的眼神。
爱丽丝心中不由涌起一道暖流。这道目光,记忆之中,好像在自己每次闯祸之后,总是会陪伴在自己身旁。
就在这时,爱丽丝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强烈到极点的感动汹涌而出。手掌一抹,银色长鞭如一条银蛇殛向另一根完好的铁柱。
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的铁柱,长鞭所及,如同被雷霆殛中。一声巨响之下,猛然炸断开来!
夜色下,是爱丽丝也好似不敢相信的面容。
见到这番情景,就连德吉也已然明白,就在眼前的少女爱丽丝,已突破到了练心之境!
108、突破()
就在三人面前,仿佛游戏一般,一名只怕是天下间,最年轻的练心高手已跃迁而出!
微弱的月光,好似也被韩冬与爱丽丝两人所吸引,尽情的洒落在两人身上。
在这瞬间,仿佛这两人就是这方天地的中心。满天无量星辰也只是两人的背景,随着两人呼吸而跃动。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越发显得宁静而又悠远,充满神秘的韵味!
德吉望着韩冬,眼神中有种强烈的震撼,和一种深深的失落。这是韩冬特意为自己所做出的指点,自己却一无所获。
而爱丽丝只是玩笑般试了一试,却无意间踏上了练心之境。
世间遗憾之事莫过于此!
此时的爱丽丝,好似获得一个新的玩具。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好像自己身体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失去的某样东西,已然回归本身。
感受着自己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身体,感受到万事万物隐隐与自身相连,心中不由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韩冬点点头,好似对爱丽丝的状态很是满意。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进入的这一层次。但是现在,十五岁的练心高手,或许整个天下也仅此一例。
韩冬望望亚历山大与德吉欲言又止的神情,转身指指天空的那轮悠远的新月,抬头负手而观。
深邃的夜空之中,没有一丝云朵,点点星光以一种极为神秘的规律,不停地逸动。
满天星斗,新月如钩,如斯美景,引人入胜。
韩冬静立在天地之间的身影,显得极为高大。好似在他周围,就连时间也被凝固,亘古长存。
一阵凉爽的秋风吹来,韩冬身上的灰衫随风飘动。如一方顽石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顿时整个天地变得生动起来。
旁观的三人,都好似被这一静一动之间的奇妙景象所吸引。心神渐渐模糊,融化在这秋夜之中,随之缥缈无踪。
不知何时,那弯新月已消失在夜空。韩冬身体周围猛然一阵模糊,好似这片空间,也突然被某种力量所扭曲。
三人再看时,韩冬已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依旧,令三人心中都是一阵放松。方才韩冬的身影,实在让人觉得他,就此将跳出这方天地之外。
一阵悦耳的秋虫鸣唱传来,回归般的喜悦,如潮水般在三人身体之中激荡。
韩冬身影又是一动,好像向前轻迈了一步,却又好像只是秋风拂动了他的衣衫。
只是韩冬手上长长的布袋,突然之间无声的炸裂开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施之其上,碎裂如蝴蝶般飞舞的布片,在飘飞之中却倏然湮灭不见。
那把黑色的长刀,缓缓的,向仅存的那根铁柱劈去。
黑刀划过的速度极为缓慢,让人觉得,若是等这黑刀劈在这铁柱之上,只怕天也要亮了。
但黑刀好似化为了一道漩涡,在行进之中,这处空间所有的力量,无论有形之物,还是无形之灵,全部被它所吸引。
就连站在旁边的三人心神,也有一种投入其中的冲动。
黑刀仿佛承受了太过强大的力量,刀身无声而又剧烈的震颤,渐渐变得模糊。
在三人莫名的期待之中,韩冬手中的黑刀,缓缓的接触到了铁柱。
韩冬的动作极为轻柔,就像是因为长时间的持刀,想要将长刀放在铁柱上,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可是,黑刀却无声的陷入了铁柱之中。
黑刀陷入铁柱的速度也极为缓慢。奇怪的是,却好像没有遇到一丝阻滞。
就像这根铁柱本来就是由无形之物构成,黑刀只是轻轻划破虚影,又轻轻下落而已。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就是再慢,只要向前,总有到达的时候。
铁柱并不高,黑刀下落虽然异常缓慢,但却极为坚定,终于陷落在了铁柱底部。
三人心中一颤,韩冬手腕微一沉凝,这时的长刀再不复方才的缓慢,如闪电一般,已瞬间离开剖开成两半的铁柱,稳稳的倒握在韩冬手中。
精铁铸成的铁柱极为坚固,安放在此,历经风霜雨雪,依然光亮如初。
在这些年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将之斩断。但直到日落之前,铁柱依然故我,只是在其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可是就在这两三个时辰之间,三根铁柱却已变成了一处遗迹。
第一根铁柱在韩冬一刀之下断为两截,第二根铁柱被爱丽丝损毁。而最后一根,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被剖成了两半。
众人惊诧之中,韩冬脸上倏然闪现出一缕红润,就是在夜色之中,依然极为显眼。这看似轻松无比的一刀,只怕对其身体的负担也绝对不小。
秋凉如水,旁观的三人心中却是一团火热。
在韩冬面前,“人力有时穷”,这句流传甚久的话语,只是愁肠之人无病时的乱言。
根本还未到人力的巅峰,又有何资格谈到人力穷尽之语?
韩冬身后无垠的星空,也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良久,韩冬打破了场中的沉寂:
“你先看看这月落星稀,再去看看红日吐辉,其实亿万年的岁月就在这轮转之中呈现!人或许无法超越这天地的桎梏,但心却一定可以”
韩冬话已说尽,转身而去。三人依然凝定不动,只有大黑紧随在韩冬身后。
清晨!红日初升。
羲和庄园门前,被爱丽丝所称为羲水的小河两边各有三人站立。
羲水之北,亚历山大、爱丽丝与德吉应是在此站立了一夜。就连爱丽丝金色的发丝上,都凝结了星星点点的露水。在朝阳之中,反射出无数霞光。
羲水之南的桥头上,所站之人正是马千成、田贯及李明三人。
马千成等人一夜未眠,清晨而至,一来准备当面道歉,二来也是请韩冬一同上路。
只是赶到羲水桥头时,已看见河对岸三人面向朝阳而立,却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得了癔症一般。一时惊诧莫名,也不敢过桥打扰,只得在桥头等待!
阳光渐渐刺眼,就听对岸爱丽丝银铃般欢快的声音响起:
“德吉叔叔,你可明白了,若是想不明白,我再让小冬叔演练一次!”
亚历山大侧头溺爱的看了女儿一眼,摆摆头却是示意让爱丽丝不要打扰德吉。
就是自己在此站立了一夜,也是一无所获。总是感觉自己所求之物,就在前方,好似伸手可得,可惜总是差之毫厘,无从寻觅。
而自己这位义弟,天赋才情只是中人之姿。与自己相比,更是不如远逊。
这些年来全凭一颗报仇雪恨之心,才将武功练至了练心之境。若是再想寸进一丝,也犹如登天。若是自己都不曾有所收获,只怕德吉也不会有所突破。
“不用了!”
就在亚历山大有些惋惜之时,德吉缓缓出声,声音大别于往日的响亮,显得极为沙哑。历经一夜的思索,到了此刻已是有了结果。
只见随着声音出口,德吉自宽大的衣袖之中,滑出一柄小巧的弯刀。雪亮的刀身极为轻薄,迎着阳光化为无数光影。
德吉一声异啸,身影随弯刀凌空而起,在空中如风车般转过身形。带着朝阳的光辉,弯刀斜斜劈在被韩冬斩为两段的第一根铁柱之上。
一阵细微的金铁交击之声过处,只剩半截的铁柱又被斩下了一段。德吉背对阳光而立,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韩冬三次指点之下,在亚历山大与爱丽丝整整一夜的陪同之下,德吉终于有了突破。
“练心之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