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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宫的后花园占地并不大,正是初春之际,这满园之中也只有黄色的迎春花开得最艳。花园最高处一座金黄色的凉亭内,背对角门坐着两人。这两人虽然都身着明黄服饰,但从背影可以看出,这是一男一女。
乍一看,这座花园的主色调为黄色,应该会让人觉得太过单调,甚至会觉得有些庸俗。可是这一路而来,也只看到有这两个人出现在眼前。就算是韩冬,也觉得本来象征高贵的黄色,在此时此地反而显得有些凄迷之感。
跟随韩冬走进花园的除了韩薇、常识,就只有营雷一人。有了方才之事,几人行进中注意收敛声息。就是唯一不会武功的云蓝,也在韩冬的搀扶下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韩冬等人刚刚接近凉亭,一道女子的声音在凉亭中响起。
“陛下!宁安乃是我大魏之都,竟然有人敢封堵城门,那就是挑衅我魏国上下!本宫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派大军将之斩于当场,以儆效尤!”
这女子声线柔腻异常,有种天然的急切。听这声音,女子已不在年轻。这时在王宫中,能与韩澈并立也只有一人而已。
韩冬念头一转,已是明白,这女子应该就是韩澈生母——月妃!
五人已离凉亭不远,韩澈两人却好像并未发现有人进来。不等韩澈开口解释,那月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难道陛下是在顾虑与云妃二十八年的养育之情吗?身为魏国之主,应当至公至道,行事光明正大、不偏不倚。不管是谁也应该一视同仁!”
“若是陛下偏颇挑衅我大魏之人,会令天下人怎么看待陛下?我堂堂大魏岂不是令人耻笑!就算陛下想要维护与云妃的养育之情,也应”
“够了!”
凉亭内传来韩澈暴喝的声音:
“孤身为大魏之主,所行所为,自有道理,不需你来妄自菲薄!”
月妃所说已有后宫之主的意味。在苦熬二十八年之后,终于与亲生之子相认,忍不住对韩澈所为,有种指点之意。
站在凉亭之外,韩冬等人能够看见韩澈双肩一阵颤动,好似对云妃所说极不满意,已有气极之感。
“太后答应了孤,马上就会离开王宫!你既然是孤的生母,自然会晋位太后!这些孤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就连你要搬到这里,孤也不会反对!”
方才的一声暴喝,韩澈应是将心中的怒气发泄了出去,现在所说,有种劝解之意。只不过,声音之中有些淡淡的疲惫之感。
月妃轻轻一笑,她自然听出韩澈对自己的劝慰之意,一时有种说不出的自得之感。
“陛下所说之意,本宫自然也不会反对。不过今日陛下特意请本宫来这云水宫,不知是何道理?要知道这是本宫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踏入云水宫!”
韩澈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听月妃继续说道:
“虽然本宫这二十八年来,不止一次想要进云水宫看看。但害怕让人看出什么,为了陛下的将来,本宫只有强自忍耐。”
“特别是当年陛下年幼时,还不曾独立开府。本宫甚至在梦中,也会想到云水宫到底会是何等模样,总是会担心陛下在这里过得好是不好”
虽然是亲生之子,但毕竟没有养育之恩。月妃知道自己想要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母子无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顿时语气更加放缓。
不过这也是她真实的写照,整整二十八年,母子不能相认,就算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月妃自己。但她作为母亲,依然会无比牵挂!
韩冬不由洒然一笑,两人在此或许并没有经过特意沟通,但这两人所说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让母亲云蓝听到而已。
韩澈在得知韩冬与自己两人的身世之后,虽然已将韩冬列为了极度危险的人物,但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可是绿柳林的一番试探之后,将他这份侥幸之心击得粉碎。
当韩冬封堵住北门之后,他已能感觉到了韩冬的坚持与执着,不敢有丝毫犹豫,做出了他觉得唯一正确的选择。这就是利用自己与太后的养育之恩,由此来影响到韩冬的决定。
因此才会令整座王宫仿佛不再设防,也没有派人守候通传,使得韩冬等人能够长驱直入。
“想不到二十八年从没来过云水宫的月妃,今日会大驾光临!不过,却不知道月妃为何而来?”
韩薇看着亭中两人的背影笑语晏晏,话语之中,更是带有一丝嘲笑之意!
直到现在母亲依然还是太后,而且就算是离开这座王宫,太后的身份也无人有权能够剥夺!
可是这月妃不仅对母亲以原来的封号相称,还准备将此处占为己有,这使得韩薇不由出言嘲讽。
187、示弱()
正午的春日洒在后花园中,却并没有焦灼炎热之感,配合满园的青绿,反而有种清凉如水的感觉。
随着韩薇发声问语,凉亭之中的两人闻声倏然回首。
韩澈身形挺拔,面容俊秀。五官之中,虽然找不到与母亲云蓝的太多相似之处。但只就面貌而言,与韩冬倒还有几分相仿。想来肖似先王居多,这也应是他与云蓝在一起生活二十八年,也不曾让人察觉不妥的原因。
不过这位登临王位不过一年之久的韩澈,原本如冠玉的脸色并不太好。应该是最近魏国政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这位在灭梁之战中,雄姿英发的魏国之主,显得憔悴了不少。
站在韩澈身边的月妃身材颇高,到底是出身将门,婀娜之中带着一股英气。她一身崭新明黄的宫装,在身后一片傲然开放的迎春花中娉婷而立,显得华贵无比。
能成为魏国仅有的四妃之一,她自然是从千万人之中挑选而出。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女子。
只不过,不知是否因为这些年算计太多,还是太过思念离自己并不远,却不能相认的儿子。在她脸上,时光已留下了一些明显的印记。
她既然能在二十八年前,生出韩澈,年龄自然与母亲云蓝相差不会太大。可是两人比较起来,月妃却是显得苍老了许多。
“澈儿恭迎母后回宫!”
到底身为一国之主,韩澈面色如常,不顾身边月妃不满闷哼出声,依然一丝不苟的向着云蓝大礼参拜。
“魏王不必多礼,既然你我之间的母子之情已了,你再不必如此!这些年在这深宫哎!不知我那些宫人去了哪里?”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睹物思人,人还是熟悉的那个人,景色也还是那份多年熟悉无比的景色。只是心境却再也不是那份心境了,云蓝心中暗叹。
一时间,二十八年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云蓝心头。百转千回之际,直到最后才强自按下心中不适,问起服侍自己多年宫人的下落!
“啧!啧!姐姐到底是心软之人啊!先前陛下发现姐姐不见,询问那些宫人,竟然也没人知道!只有人说,好像最后看到姐姐,是在这花园之中陛下担心姐姐,才到这花园来看看”
月妃笑颦如花,一双秋水在韩冬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却在韩冬身上眼神猛然一凝,好像能够感觉到韩冬的危险,目光赶紧游离而去,口中之语也不由停顿了下来。直到目光落在韩薇身上,才又接着说道:
“长公主有所不知,方才陛下雷霆大怒,就要将这些宫人一一杖毙!本宫知道这些人都服侍姐姐多年,那敢让陛下如此随意处置,这才赶紧过来阻止”
云蓝出宫之事,韩澈自然清楚,所为何事,韩澈也应该是心知肚明。
众人也都知道,两人在这后花园,就是为了等候韩冬等人。而此时月妃说起,好像这两人到这后花园中却是为了云蓝离开之事。就是二十多年未进入过云水宫的月妃,也只是为了救云蓝手下的宫人而来。
事已至此,韩薇也不愿再过多纠缠,微一摆手,止住月妃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多谢月妃费心,这些人跟随母后多年,日常所居照顾母后特别周到。这些年母后已经离不开这些人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将那些宫人请还!”
月妃捂唇轻笑一声:
“姐姐,长公主不用担心,知道这些人都是姐姐身边最得用之人,陛下与本宫自然不敢有任何马虎。只是陛下担心姐姐安危,正在气头上,本宫自作主张,让这些人暂且回避,命他们都在宫外等候”
云蓝脸色顿时一变!
入宫近三十年,在自己这云水宫中服侍的老人数目不少。多年来,也有了如同家人般的感情。清晨而去时,云蓝因为不想惊动太过,才只是带了两名平时最为得用的宫女。现在却得知剩下宫人,竟然都已被赶出宫外。
听到这里,一向温和的云蓝,也是一阵火起:
“月妃倒是想得周到!不过我这云水宫中的事务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难道是魏王授权不成?”
看见云蓝脸色沉凝如冰,月妃双眸一垂,就要开口分辩,韩澈赶紧微微一拉月妃衣袖,上前一步恭声说道:
“母后,这其中有些误会!早膳时,因找不到母后,孤一一询问这些宫人,不想这些人竟然无人理会恰好月妃与宁可赶到宁可暂时带往宫外”
韩澈稍微抬头,注视云蓝,带着一丝委屈:
“母后身边之人,就是平日孤也不敢多做呵责,何况现在这种时候,孤更加不敢怠慢”
韩冬不由对此人生出一丝佩服之意。自己等人陪同母亲进来宫中,其本意不过是想重回此地看看。
这时经过韩澈母子这番示弱的举动,母亲心神定是一惊一乍,欲怒还休。而母亲本意就是不想再为难韩澈,又见到韩澈如此委屈,自然更加不会对韩澈母子怎样。
韩冬看向韩薇,就见韩薇也正看向自己。不用多说,她也应是明白其中关窍,只是有母亲在,倒也容不得她来做主。
“不过母后既然已安然回宫,孤就是再被母后训斥,也放心了!这就命人去叫这些宫人回来”
韩澈话音未落,就听两道声音响起。
“不用了!”
“不用了!”
先后出声的云蓝与韩薇互相看了一眼,云蓝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将韩冬韩薇两兄妹带进宫中,其意也是想让韩冬看看他自己的出生之处。而且云蓝在此居住了进近三十年,也有再看一眼的想法。她并没有想过,要对韩澈两母子有所不利。
方才乍听服侍自己多年的宫人,被赶出宫中,就是她脾气再好,也有发作的冲动。等韩澈低头向自己解释一番之后,反而平静下来。
心中想到,既然这些人已经出了宫中,不如借此机会问清这些人的打算。愿意离开也好,愿意继续跟随自己也罢,也算给这些服侍自己多年的宫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云蓝这才出言止住韩澈,却听到韩薇好似与自己有同样的想法,不由感到有些欣慰。到底她还是担心韩薇心有不忿,正好借宫人之事生出些变数。
云蓝虽然从不理会政务之事,但并非不通世事之人。她自然能从营雷、韩赤风两人,一路跟随护卫的神情看出,若是魏国有变,这两人定然只会选择效忠韩冬。
这样一来,魏国五大军团,身为国主的韩澈,竟然仅仅只能掌握鹰扬军团,而且这还是因其生母的关系。
同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