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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骑士二十余人,全是高头大马,虽然并无军队之中的肃杀之气。但此时集中在一起,在常人眼中,已觉得气势惊人,令人不敢直视。并且这些人之中,就是以韩赤风与夏震的眼光看来,也有几名不错的好手。
这些人已在此勒马站定很有了一会,南来北往经过之人也有了不少。这时见到这边好像有热闹可瞧,不时有人在此驻足旁观。
想是见到韩冬四人将自己等人视若无物,毫无常人见到自己这些人之后的诚惶诚恐。一众骑士也觉有些无聊,话语之声竟然渐渐消停了下来。
这时白衫青年身边一条大汉,有些不耐开口说道。
“前面那四位,野猪肉可有剩余,不如均点”
从此人所发声音之中能够听出,这人应是白衫青年口中所提到过的张常。
夏震抬眼冷冷扫了这群骑士一眼,不屑于回答。韩赤风也是双眼一扫,不过却稍微迟疑了一下,好似经过慎重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决定。
这群骑士心中不由一喜,按照以往,只要有人答腔,这事情就算成了。野猪肉虽不是什么稀奇物事,但正如少爷所说,在野猪林前享用野猪之肉,实在是应景之至。
“你们不要看这野猪分量不少,但就是我们四人食用,其实也有些不够!不过”
韩赤风一副笑语晏晏,好似极为诚恳。就是旁观之人,也觉得这才是识相之人。出门在外,最忌讳与这样的世家子弟发生摩擦。
这些人往往家中势力庞大,而自己又是在家族的宠爱之中长大。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甚至会胡搅蛮缠,最是不易撇清。
遇到这种人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息事宁人,躲开了事。
“既然能在这道旁相遇,也是有缘!不如这样,这位公子座下骏马不错,我家公子也是见之心喜,不如双方以此交换如何?”
韩赤风揶揄的一笑,对着韩冬眨了一下眼睛,好似对自己所说极为得意。
周围人群闻言之下,几乎同时一愣。
白衫青年座下骏马,只要不是眼瞎之人,都知道此马已是马中之王的层次。若是想要出售的话,只怕想买之人趋之若鹜,并且售价绝对在千金之上。
这烧烤野猪的四人之一,竟然有人做出这痴心妄想之事,实在是令人觉得有些无语。
旁观众人正自觉得,恐怕这一场冲突就会在眼前发生。哪知那张常与自称少爷之人,眼神稍触,好像对此事进行了简单的商议。
“你所说得提议,我家少爷也觉得甚是公平!双方交换也无不可!”
这时旁观众人之中,也有人鼓噪起来。显然觉得这帮骑士只怕有些低能,竟然连双方所持之物的价值也弄不明白。
张常扫了周围人群一眼,目光透露出一丝煞气,顿时令鼓噪的人群安静下来。
这时那少爷却接着张常方才所说,继续说道:
“虽然本少爷这匹骏马,与这野猪肉之间价值实在有天壤之别。但是世间所谓的价值,也就在于有人需要与否!”
白衫青年话语之中隐含哲理,旁观之人一听之下,也不觉心中一凝。想不到这满身富贵的青年,竟然胸中暗藏锦绣。
“本少爷现在需要在这野猪林尝尝野猪肉的滋味,而你们看上了本少爷的这匹骏马。马匹就在面前,可谓一目了然”
“却不知你们所烤的野猪肉味道如何,合不合本少爷的口味,值不值得这匹骏马?不如先让我尝上一尝,再来交换不迟!”
旁观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这白衫青年倒也有些狡诈。所说之意中,虽然对交换之事并不反对,但是提出先要尝尝野猪肉的味道,然后再来进行交换。
如此一来,谁都能听出白衫青年也只是在玩玩花样而已。这种贵家公子,平时自然是锦衣玉食,就是再过美味之物,也只会浅尝辄止。他在尝过野猪肉之后,绝对不会再提交换之事。
以韩赤风的眼光,对此间之事,当然看得更为透彻。白衫青年话声刚落,韩赤风如同刚被自己所称的少爷韩冬,低声训斥了一通,连声说道:
“是是!是我思虑不周,少爷所说极是,君子不可夺人之爱!出门在外,多交朋友才是最重要之事!”
韩赤风若有其事的不住点头称是,待好似已不见韩冬训斥之后,才又对白衫青年说道:
“确实这位白衫公子与这白马之间,白衣白马相映成趣,实在是这大道之上难得一见的景致!常言道宝马配英雄,红粉赠佳人!”
“这位公子一见即知是当世英雄,与这白马正是绝配,我家少爷也不忍将之拆散。用白马交换只是戏言而已,不过”
大道之上驻足旁观之人,倒是觉得有趣,这双方之间,你来我往,却是各自糊弄对方,并无太多实言。
红脸大汉这时又一声“不过”之后,只怕又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
“观公子全身上下,唯有那一块玉佩与你气质不合,实在是多余之物。不如就用这块玉佩来交换?”
韩赤风话一出口,旁观之人暗道:果不其然。
而白衫青年手下一众骑士已怒骂出声。
稍微有点眼力之人都能看出,白衫青年座下马匹,虽然极其少见,价值千金,可谓万中挑一。但只要细细寻找,当能在马群之中找到。
而此人腰间这方玉佩,从其清翠欲滴的色泽,已经算是价值连城之物。再加上起精美绝伦的雕刻之功,只怕在这世间已是绝无仅有,价值实在无法估量。
白衫青年向后摆了摆手,看起来并无严明纪律的手下一众骑士,顿时闭口不言。只见这帮手下迅速组成半月之形,隐隐将韩冬四人钳制在其中。
“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还能碰到几位眼光精准之人。本公子全身上下,也就这件物事最为珍贵。家中长辈不止一次交代,一定好好保管,甚至有人在玉在之语”
这块玉佩既然如此珍贵,就是再加重视也并不为过。更有甚者,只怕会将其藏于密室,不得轻示于人。白衫青年敢随身携带,定然自有其依仗。
“不过,既然你们专为这块玉佩而来,那倒要看看你们是否有这般手段了!”
在周围旁观之人,见双方好似已经不准备再虚以委蛇。已是向后缓缓退开,却是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双方争斗时误伤到自己。
人群退后,只留下一名文士打扮之人静立在侧。这人一身略显陈旧的青色长袍,长身挺立之间,实有一股傲然出尘之姿。
夏州尚武成风,却也不乏专喜学文之人。只不过,文人所着长袍太过臃肿,行动也会有些不便。就是普通文人,在平时也只会穿一身劲装。
这人背负一只长剑,提着一个小小包袱,年轻的脸上布满仆仆风尘。见这人这身装扮,应是四处求学的游子。不过此人赶路之际,却依然穿着一身长袍,应该是对这身服饰情有独钟。
这时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现场的状况,依然站在方才站立之处,旁观之人也不禁为其有些担心。
到了此时,韩赤风与夏震两人已经将野猪肉烤熟。四人旁若无人的各自进食,好似先前与白衫青年所说之事,只是玩笑而已。
那位青衫文士,好像也对四人所烤的野猪肉也颇有兴趣,反而向韩冬等人所坐位置靠近而去。
白衫青年一见韩冬等人,并未理睬自己,却已经开始进食。也反应过来,对方先前只是在调侃自己,从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没有想过要与自己交换。不由心中怒火一盛,就要下令将这四人拿下。
就在这时,见那青衫学子向那四人微一躬身,长袍拂动中,已对四人行了一礼,态度显得极为恭敬。
青衫学子这一举动,就是韩赤风与夏震两人也觉得莫名其妙,正在狐疑之中,此人却是转身笑道:
“路上能够偶遇各位,也算有缘。这位公子家中定是富贵逼人,家世不凡,但你面前这四位,只怕公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白衣青年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这人虽自视极高,但在家族长辈的教导下,却并不莽撞。本就对韩冬等人出众的形容气质,心中有些疑惑。这时听到这青衫学子之言,顿时以目询问其中之意。
“在下应良辰,不愿各位在此道右相逢之时,只是为些玩笑之语,而酿成不可挽回的错事!”
青衫学子说到此处,回头看了韩冬四人一眼,目光之中最为关注的正是韩冬的神情,见其并无不虞之色,这才回身说道:
“在下虽然孤陋寡闻,但当年威震宁安的鹰扬双枪,还是能够认得出来。以在下想来,能令鹰扬军团的夏总领,劲威军团的韩总领为其烤制食物之人,整个魏国也应该不会太多!”
应良辰说完此言,全场之中已是鸦雀无声。按照此人所说,能令两位军团总领随侍在侧,而自己安心享有,这种人在魏国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这些人之中,年龄与这安稳静坐如地藏的俊逸青年相仿者,其身份已不言可喻。
应良辰也不理会场中所有人惊愕至极的神情,带着一丝自得之意,转身就要向韩冬拜倒。
却见韩冬将身边韦姜一带,身影突然一阵模糊。就在众人惊诧之下,只觉眼前一花,本是坐在面前的四人已不见踪影。
154、重游()
途中发生的这段小小插曲,韩冬好像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此事耽搁少许时间,再次上路时,速度又有所提升。
在这般速度之下,韩赤风因上午并未太过出力,倒还是能够勉强跟上,夏震却已呈现出力不能支之感。
如此一来,韩冬所携带的两人之一,换成了夏震。也算让此人如愿以偿。不过韩赤风也不敢再随意出声,四人之中的气氛比上午稍显沉闷。
魏国境内也是山川纵横,但总体而言倒是比越国要平坦了不少。四人沿大道一路直行,也算逢山过山,逢水过水,与上午赶路时一般,并不停歇。
只是在遇到城池时,才会考虑绕道还是穿城而过。但就是进城,也只会径直而出,不会耽搁太久。
不过从所经过城池戒备森严的情况来看,确实薛擒虎将要率军而反的消息,在魏国上下应该已是举国皆知了。
韩赤风有了中午时的窘迫,利用进城之机,在行经之路上,采买了一些干粮带上,以做有备无患。
有魏国两位军方大员在旁,在入城出城之时,并未遇到一丝阻碍。这也正是韩冬要将两人带在身边的用意。
直到太阳就要下山之时,在经过一道山坡时,韩冬才停留了下来。此次夏震倒并不觉得太过吃力,韩赤风却故意瘫倒在地,表示自己体力消耗实在太过。
这次却是夏震主动前往狩猎,等到韩赤风稍微缓过劲来。夏震已带着猎物满载而归,看他显得有些得意的神情,谁都知道,与韩冬有了这半日的接触,他也有所斩获。
韦姜身体还未恢复,中午就吃得极少,此时也只是吃了几块干粮。好似有些心思,一个人在旁静坐!
韩赤风性情活泼,体力只是稍有恢复,就已开口说道:
“阁下,前方三十里就是金门关,正是守卫宁安西北的最大屏障!过了此关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障碍。距离宁安也只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