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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手下军士应是明白其中之意,放过了先前围在一起的病人及医馆学徒。小心翼翼的缓缓靠近,慢慢收拢包围。将韩冬、韦姜及云起三人围在大堂之中。
韦姜转眼看了看韩冬,见他此时反而显得若无其事。到了此刻,就是韦姜也能想到,此事背后,极有可能是因太后身边已出现了变故而引发。
见到韩冬好似毫不担心,韦姜顿时有些不解,不顾身处军士包围之中,就要出声询问。却见韩冬微一摆手,示意让其安心等待,静观其变。
来人所言虽然只有短短两句,但韩冬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们暂时还不敢直接找上云起。只能采取旁敲侧击、迂回而进的方法。定是先攀诬云起身边藏有他国奸细,从而将母亲也牵涉进去。
这般由外而内的手段,反而说明母亲暂时应是无恙。这些人出现在此,只是有股势力想要扳倒太后,所使出的一些鬼魅伎俩。
树欲静而风不止。母亲身为一国太后,已算是跳出深宫倾轧的漩涡。何况母亲就是在作为妃子时,也从不与人相争。到了现在依然有此变故,只能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可能是薛擒虎已将韩澈非是太后亲生之事传了出去。但若是这个原因,韩澈就是想要认回生母,也应该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以勾连他国之事来攀诬太后,牵连必众,声势太大。
在国内有大敌虎视眈眈的情形之下,如此行事,只会使局势更加不稳,可以说是正中薛擒虎下怀,殊为不智。
韩澈身为国主,最为稳妥也最为简单的方法,就是一道旨意将云起招入宁安,与太后一同看管之后,再来寻衅罢免太后。
第二种可能就是当年换子之人,见到其子韩澈已身登大宝,可以说当年所种之树已开花结果,正是享用之时。有心觊觎太后之位,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既然当年这位月妃能设下如此精密之局,思虑必然极为周全。当能看出,若是以韩澈非是太后亲生之事来扳倒太后。只怕后果会与韩澈主动认回生母的结局如出一辙。因此定会引发魏国朝政动荡,反而得不偿失。
以月妃的算计,只会循序渐进,从外围开始构陷太后,令魏国上下认为太后不配享此尊位。等太后贬谪之后,自己这才顺礼成章进太后之位。
或许在太后未曾失位之前,月妃不会将自己乃是韩澈生母之事,轻易示人。甚至就连韩澈,她也不会告之。等到自己顺利晋位,尘埃落定之时,再来说出,会更增一份惊喜!
正所谓空穴来风,其必有因。看到这些人行事的方式,韩冬已能断定。第一,派出这些人的背后势力,就是月妃无疑。第二,故事的另一主角韩澈,应该还不知道此事。
但最为重要的第三点,就是母亲到现在为止还安然无恙。这也是韩冬之所以,不太担心的原因。
不过正被人暗暗窥视的母亲,一定不会想到,二十八年前就曾算计过她,并且令她与亲生之子,从出生之日就没有见过一面,甚至就连对事情的真相,也一无所知的那只黑手,又一次伸向了她。
韩冬显得极为淡然外表之下,隐藏着如火山爆发般的暴虐。斩断这只黑手,无关其他,只为将要见面的母亲,仅此而已。
大堂之中,云起不由暗叹一声。这夏将军眼神倒也毒辣,只是在大堂上随意一扫,就已将唯一两名外来之人认了出来,只从此点看来,这人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夏将军的来历,云起倒是知之甚详。此人全名夏震,出生世代军武之家,本人贵为鹰扬军副总领,魏国三等将军,并已开牙建府独领一军。
而其父正是是魏国军方的代表人物——军部大都督大将军夏侯。一门两将军,在魏国高层之中,独树一帜、声威赫赫。
且鹰扬军总领一职本是由其父夏侯担任。近年来,夏侯因年龄的关系,已将所有权利交由夏震负责。可以说夏震已是无名而有实的鹰扬军总领。
夏震虽然不入十大名将之列,且在军中级别也稍低于薛擒虎与营雷两位上将军。但只是因为此人以前总是驻军宁安,守御中、央,使得战功逊色于两人良多。
但魏国之中,有许多人认为,夏震的武功并不比薛擒虎两位十大名将稍弱。因此在魏国,夏震总是被人与薛擒虎与营雷两人拿来相提并论。
而且此人还有另外一道极为显赫的身份。其姐姐正是先王四妃之一的月妃娘娘夏月,夏震与云起在魏国之内,也同有国舅之名。
这等军方巨头,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这子虚乌有的奸细之事,而亲自出马。既然亲身来此,所谋必然极大。
云起已知事情绝不寻常,自是不愿意韩冬两人,被无辜牵连在其中。更何况见到相识多年的韦姜,形貌竟然如此凄惨,心中更添一份怜惜。
明知夏震等人正是冲自己而来,并且项梁舞剑意在沛公,其背后所指目标不言可喻。只看这些人行事的做派,也根本不会接受自己的任何说辞。但云起还是开口尽力辩解道:
“钟城守想必也听说过我当年之事,四十年前我年幼之时与家人失散,飘落到了此地。万幸遇到了父亲大人收养了我,让我能在此安稳至今。而这名女子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与”
云起说到此处,不知这二人是何关系,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韩冬。不由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年岁应是相差极大,这才横下心说道:
“这次能巧遇妹妹与侄儿,幸得老天保佑。也算了结了我平生最大的憾事!夏将军与钟城守还未进来之时,我们正在商议,准备尽快前往宁安拜见太后!”
云起虽然只是随意将韩冬称为侄儿,却哪知,这个称呼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言,竟然毫无错漏,实在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在最后之时,故意提及太后,也是想通过旁敲侧击,试探一下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呵呵!国舅大人也太过忠厚老实了,这两人分明就是他国所派奸细,想要刺探我魏国的军情。国舅切莫被这两人蒙蔽,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恨事!”
钟实听到云起竟然自己承认与这两人乃是至亲骨肉,不由心中大喜。构陷之事,最怕无法将无关之人联系在一起。至于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最为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时见云起主动认下这份亲属关系,倒让钟实等人少了许多麻烦。也不提太后之事,只是刻意将韩冬二人身份认定为奸细,来刺激云起再次出现错漏之处。
云起见这钟实言语之中,柔中带刚,而且一直紧咬奸细之事不放。已知双方已是再无转圜余地,正所谓口蜜腹剑,最后却总是图穷匕见之时。
这钟实任和玉城守已有十年之久,平时也算与云起无话不谈,性情极为相得。钟实出生贫寒,并无权贵亲友相帮,能做到这六品城守,也全凭自身才干。
钟实十年之前调任城守时,倒是神彩飞扬,胸有抱负。只是这十年之中,虽说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但依然在此未曾获得提拔。平时不免有些怨言,经常与云起说起此事,也有借此直达天听之意。
云起也曾在前往宁安看望太后之时,寻机在太后面前提到过此事。只是本就不喜沾染俗务的太后,对此自然是不置可否。
想不到这钟实,平日道貌岸然,品行却如此卑下,投靠他人不说,竟然要对自己这平时知交好友,行此扒坑设套之举。
云起自小经养父严格教诲,性情极为方正。虽然已年过半百,但刚直之处更胜早年。想到钟实为人,也知道再说也是无益,一时愤慨之意难平,已是一指钟实,开口怒道: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钟实你在上任之时,绝对也念过这段话语,不知你对此做何解释。在我这云府之上,都能发生如此诬陷良善之事,更何谈其他普通人家!”
听到云起这番话语,钟实心中更是大喜。云起已处身怒火之中,只需再推上一推,说不定就能使其在冲动之下,做出不智之举来!这样也能让夏震看看自己的手段。
146、薄礼()
正是初春之际,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台,洒落在被十数名军士围在大堂中央的韩冬身上。
韩冬仿佛并不知道此时大堂之上,双方争议的焦点全在自己身上,显得极为沉静。斑驳的光影之中,毫无由来的令人觉得他满身充满了神秘。
“国舅爷此话差矣!身为本城父母,本官不敢说爱民如子。但劝课农桑,体恤民情,这十年来也算有目共睹。这一点,就算你身为国舅,只怕也否定不了!”
钟实不由微一正身,在大堂上轻迈两步,沉声说道。在这一刻,就是他也隐隐觉得,自己好似正在义正言辞的驳斥鱼肉百姓的权贵。而身为国舅的云起,就是其中之一。
“本官身受王命,代天守牧一方。自然是守土有责,不敢有丝毫轻忽。若是有危及我魏国之事,就是贵妃、王子,本官宁愿舍弃这颗人头,也要与之不同戴天!”
钟实在和玉城为官十年,也确实官声甚佳,平时也极受百姓拥戴。此时大义凛然的说来,站在大堂一旁的药堂学徒及病人,也心中直犯嘀咕,难道人缘颇好的云医师,竟然真会与他国奸细有所联系。
这些人不由将眼神,落在韩冬与韦姜两人身上。确实韦姜外貌太过渗人,令人一见就觉有异。
但韩冬渊渟岳立,相貌更是俊逸无比。就是和玉城被人称为美男子的云起与钟实,也不如其远逊。若是此人也是他国奸细,实在让人觉得太过可惜。
“既然国舅爷徇私情而枉顾国法,也要保下这两名奸细。那本官却只能抛开你我多年私谊,秉公而行了!”
钟实语意之中,带着一丝沉痛之意。说到此处,立时转身抱拳对夏震说道:
“此地人员太过繁杂,为防走漏风声,致使前功尽弃。夏将军,还请下令,将这三人带回城守府严加审问!至于这些普通百姓也请暂时一并带走,查明身份之后,再行放回”
不等夏震有何举动,云起已是一声冷笑,所谓道貌岸然之下,却行龌蹉之事,正是眼前这钟实最真实的写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交往十年,我才算领教了你钟实,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能力。明人不说暗语,既然你们冲我而来,只需将我带走便是,不必牵连上其他无辜之人!”
云起话音刚落,就听到传来三道拍动手掌的声音。
三道掌声之中,其中一道是由韩冬所发。被军士们围在中、央的韩冬,表情异乎寻常的轻松。好像根本不曾觉得,围住自己的这群军士虎视眈眈,是在针对自己。
也确实如此,就是当初身处忽列、嘉措、薛擒虎等人的包围之中时,韩冬也不觉得这群名震天下的高手,能奈我何。
更何况现在,这群在韩冬眼里只能算是普通人的士兵,就是人数再多,韩冬也只会视为无物。而此刻鼓掌的举动也只是由心而发。
自己的娘舅能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想到他人,极力撇清,确独自承担,实在令他有欣赏之意。
还有一道拍掌之声,却是传自大堂之外。不过这道掌声最是响亮,好像是要告知所有人自己的到来一般。
而最后一道却是夏震所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