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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那柄世间独一无二的黑色长刀,韩冬极其英武的面容,却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好似在方才的雷霆一击之中,虽然完成了先前直言,必定斩杀嘉措的承诺。但这杀戮并非其心中所愿,而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
其实这的确是韩冬内心之中的想法。先前,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在对方强势之下,他根本不会有任何说话的权利。他也不可能有其他的选择。
所以韩冬只能选择杀戮,将双方之间的差距缓缓逆转。现在双方的形式,随着嘉措身损于此,忽列一方实力顿时大减。
双方实力已是逆转,忽列等人若是再与韩冬正面对阵,只有失败一途,不会有其他任何结果。
可以说,忽列等人唯一的取胜之机,就在韩冬养父身上。或者说,现在忽列一方唯一的希望,需要看韩冬是否愿意接受威胁。
“韩冬!到了现在,我才觉得有些后悔,时间若是还停留在当年,你在宁安找到我的那一刻就好了!我的选择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
薛擒虎双眼虽然并未看向韩冬,但所说之言,却是针对韩冬。而且语意之中,充满缅怀过去的无尽惆怅。只是话语之中,仿佛还有未尽之意。
就是像薛擒虎这种人,也曾有过不含其他杂念的真心之时。同门六年,那时与韩冬之间的兄弟情义,并无丝毫虚假。
或许到了现在,薛擒虎才突然发现,韩冬拥有的实力,好像已超脱了世间凡俗力量的桎梏。这样的认知,使他觉得自己先前所有的谋划,都只是有别于现实的虚幻。
“正是因为如此,若是你不死,我心实不能安!”
薛擒虎缓缓吐出了最后一段话语。在他声音之中,虽然一字一顿,显得坚定无比。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隐藏一丝穷途末路之感。
韩冬轻轻迈出一步,正好将掉落在身前的嘉措头颅绕过。不论敌人是在生前,还是死后,韩冬都不会对他有任何亵渎之意。
正如他在血杀堡曾经说过的一样,就算杀人,也只是为了尊重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而已。而亵渎对手,与其说是不尊重对手,不如说是不尊重生命。
若是连生命也不再尊重,世上将再没有需要尊重的事物。这与韩冬心中所要坚持之道,完全背道而驰。
韩冬向前一步,却令忽列等人有些紧张。忽列正要开口阻止,却见他站定下来,向自己等人摆了摆手,意指让自己不需紧张。
身为帝皇之尊的忽列,本应对韩冬略显随意的举动,心生愤慨,甚至是恼羞成怒。但在此时,却只觉得心中不由一松,竟有长舒一口气之感。
“薛擒虎,就是今日我也不杀你!这只是因为当年我在黑刀营,确实还有承诺过的三次征战未曾完成。虽然并不是针对你的承诺,我总是觉得有些歉疚!”
韩冬轻摇佛珠,旁人听来,或许觉得与以前并无二致。但韩冬却知道,佛珠与自己紧密相连,好似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经历了蓝慕措湖水的洗礼,韩冬的心神,虽然在斩杀嘉措之后,失去了与天地隐隐相合的能力。但那种自由自在,不滞于物感触却更加深刻。
“但是你也不必认为我太过矫情,自我被你射落大梁城起,包括这一次在内,我们已经见过了三次!就当我放过了你三次吧!借你一言,下次再见,你却需好自为之了!”
韩冬所发之音,对薛擒虎不乏警示,却也令场中众人,不由生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人不管是谁,到了何种地位。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的想法,总是不会消除。
既然韩冬说过此次不会杀死薛擒虎,那么薛擒虎性命就有了保障。但也说明,其他人却不在此列。
现在强杀韩冬之事,已无法实现。剩下就是以韩冬养父威胁韩冬之事,而这件事情,并不需要所有人都参与其间。也就是说,不需要参与其中之人,将毫无一丝保障。
而且同样的阵营,或许会被韩冬区别对待。应是想到了此点,一时间,大曲礼格列寺的七名喇嘛,以及那十名汗国军士,不由向后略退了一步。
就是与忽列站于一处的阿卜杜拉两兄弟见状,也缓缓向后退了一步。本来这两兄弟此此前来,确实是准备以自身武功,一偿韩冬十年之前杀父之仇。
但经历过韩冬两刀之威,特别是见到叱咤西域的嘉措两师徒,已经陨落在此。心中难免浮起一种悲其同类之感,斗志已是不复存在。
并且这两兄弟从韩冬所发之意中,也有一种自己将会受到区别对待的感觉。就是原本坚定无比的复仇之心,也突然之间冷淡了下来。
忽列一见众人的表现,心中更是感叹。今日之战,众人在韩冬一语之下,已是斗志全无。就是有韩冬养父在手,只怕也定然是铩羽而归了。
所有人心中最为不甘的就是薛擒虎,听到韩冬之言,只是略微沉默片刻,已是出声应道:
“你方才所说,对于旁人来说,可以令其再无斗志。但是对我而言,不异于下达了最后通牒!难道还希望我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吗?”
薛擒虎说过此话,依然未曾回头看看韩冬。只是他语意之中极为坚定,好似已立下同归于尽的打算。
每多与韩冬接触一次,就会对他的强大多一分认识,而且他的强大太过无解。
薛擒虎曾经与越国大将军田横,谈到过如何对付韩冬。等到此次实际执行时,才发现计划再是周全,也依然无法奈何韩冬。
而现在韩冬既然已经表明,下次再遇到薛擒虎,不会再手下留情,那么对于薛擒虎来说,这次就是最后的机会。
若是失去这次机会,就算薛擒虎麾下掌握有数十万大军,能在魏国呼风唤雨,甚至与国主韩澈分庭抗礼。但只要韩冬一人一刀杀至,只怕再多的大军也没有任何意义,结局与越蕴不会有太大区别。
就是场中其他之人,也能感觉到薛擒虎所下的决心。心神震动之下不由看向韩冬,却见韩冬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甚至有种智珠在握的惬意。
此时,韩冬养父依然被薛擒虎带来的精锐军士携裹,随时能蜂涌而上,乱刀之下,不可能有幸免之机。
而且薛擒虎长弓所向,早已对准了韩福。薛擒虎以箭法、枪法双绝闻名天下,但其箭法还在枪法之上。
世间自信能躲过薛擒虎一箭三矢之人,绝对不多。就是在这高手云集的蓝慕措,也是屈指可数。
其中唯一能够对其有所阻碍的群配江央,先前就已被薛擒虎箭矢所伤。就是能够站立,也是奋起了全身余勇,根本无力再战。
而离韩冬养父较近的另外一人,却是薛擒虎的同胞兄弟。
金大师虽然不曾参与前番之战,但在嘉措被杀之后,就立定在众军士军阵之前,不再有任何举动。想要让此人出手,只怕更是不能。
就是已经有了置身事外打算的众人,也觉得若是想要毫发无损的救出韩伯,对于韩冬来讲,这也应该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你既然当众说出,此次不会杀我之意。应该不会反悔,我若是不顾一切杀了韩伯,你会如何?”
已是下定决心的薛擒虎,直言向韩冬问道。所问之语声音极隆,在蓝慕措上空回音阵阵。使得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看向韩冬,都想听听韩冬的回答
140、终局()
韩冬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而他所注目的方向,也没有放在薛擒虎身上。目光所视,却是站在薛擒虎手下那群军士之前的金大师。
“金师兄,你站立之处正好处于双方的中间。令我们两方都有些顾虑,不知你可有什么建议,不如你来说说,让我们也参详参详!”
韩冬并未回答薛擒虎所问,反而向金大师问道。确实金大师所站之处离韩伯太近,只要他愿意,阻截薛擒虎之箭当无太大问题。
不过韩冬所发之声,明显没有那种探询之意。仿佛只是随意问问,却又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就像本是薛擒虎阵营的金大师,若是忽然之间转而支持自己,也极为正常。
韩冬如此直白的一问,却令周围众人紧张起来。若是金大师真的站到了韩冬阵营,不用多说,韩伯的性命就有了一些保障。
事情真如此反转,韩冬与薛擒虎之间将再无转圜余地。既然有金大师在旁策应,韩冬不会再有妥协之意。
并且韩冬既已当众表示此次不杀薛擒虎,就会说到做到,但旁人却并未算在其中。
因此事情结束之后,不管结局如何,韩冬都有报复的理由。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在韩冬泄愤之列。
事不可为,当机立断,众人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油然而生。
金大师在听到韩冬所发之声后,也并未转身。好像在他眼中,只有群配江央依然拿在手上的那封信件,才能令他关心。
众人也有些焦急,事情能否还有后续发展,此刻可以说,就在金大师的选择之中。
就在众人沉闷之中,金大师开口说道:
“我在二十八年前,就曾做出过一生最冲动的选择!结果并不太好。但我从来没有觉得当年的选择,有何错误之处!”
金大师手中拄着那柄巨大的铁锤,沉声而言,声音依然充满了力量之感。只是仔细听来,才能发觉其中隐藏着一丝莫名的心酸。
“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之事太过缥缈,我并不奢望。但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是我所想知道的!所以,我想看看唐师留下的那封信件”
金大师话声刚落,众人心中顿时一颤。难道唐师信件之中,真的隐藏着什么惊天之密?竟然使得金大师不顾亲情,也要见识一番。
世人从来不会缺少探秘之心,听到金大师如此说来,众人不由收起了想要寻机离开的心思。
不过忽列等人心神猛然一凝,心中已知,巨变就在眼前。因为有了金大师明确的一言,韩冬已不会再受任何人威胁,但薛擒虎必然会做出反应。
几乎就在金大师话音出口的同时,薛擒虎好像已经知道金大师会做出何种选择,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手中箭矢已经猛然射出。
箭出如风,一箭三矢,在空中一闪而逝。
金大师也并未迟疑,立时尖啸一声,身形随之而动,而手中巨锤已当先而至,迅猛之中隐含追星拿月之势。
而且金大师所取的方向,正是薛擒虎长箭所指之处。因为他所处位置,离韩伯所站极近。此时竟然有在箭矢之前,就能赶到之意。
众人突然有种明悟,或许金大师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而他方才的这个回答,是在他在离开围攻韩冬队形时就已注定,只是现在才说出而已。
韩冬身形也是一闪无踪,只是却与前两次有些区别,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空气中传出一声猛烈的炸响。声音响亮之至,好似特意发出的警报之声。
旁观者清,此刻众人身在局外,谁都能看出,金大师离得虽近,但薛擒虎箭矢太快,金大师已呈救之不急的局面。
而韩冬虽然速度惊人,竟然又一次消失在众人眼前。但到底只是血肉之躯,距离又稍显太远,依然不如空中箭矢飞行之速。
两人若是只限于如此,只怕韩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