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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喇嘛好似特意在此等我,见到我之后,也并未声张,反而命令其他人在外等候,一律不得进殿。这时我才知道,此人竟然是大曲礼格列寺传法上师次仁阿登!”
金大师本来是讲述自己与旺姆卓江之事,这时却将重点放到了生死书之上。但这样一来,反而更能吻合众人想要探究辛密的心情。一时间,场上之人都凝神而听。
“上师好像知道唐师与我的关系,只是对我说道这封信件,正是唐师所留,但是只有其弟子才能开启。若不是弟子,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我自然不能相信,这普普通通一封信件,会有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威力。可是可是我只是手指才一接触这封信件,我竟然”
金大师说到此处,情绪极为激动,话语竟然有些难以为继。只见他不由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过一遍,已是回忆起当年这件令自己一直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的事情。
众人这才知道,不到五十岁的金大师面相为何会如此苍老。并非其他原因,而是因当年曾接触过唐师所留信件,并意图将之打开。
忽列等人已是站在这世间顶端之人,匪夷所思之事,也经历过不少。
但此时听到金大师讲述自己亲历之事,在震惊之下,却隐隐有种被天敌注视之下的危险感觉,心中也不由泛起一丝冰寒。
“我在这瞬间,好似足足穿越了三十年的时光。幸好次仁阿登大师见势不妙,将信从我手里夺走。我却突然明白,这定然是唐师特意留下试炼弟子的凭籍。”
“只是我就连这封信,也不能打开,唐师的弟子,确实与我无缘!次仁阿登大师见我黯然神伤,只得暂时让我在西殿住下,就这样我在大曲礼格列寺住了整整三个月!”
金大师为了拜入唐师门墙,不惜被驱逐出家族。在听说大曲礼格列寺存有唐师特意留给弟子的信件后,哪有不心动之理。
但是金大师费尽心力,找到此信,才只是想要打开之时,就已承受不起,面容瞬时开始变老。确实令满怀期待的金大师深受打击。
本是缥缈无踪,只在传闻之中的天道之力,却在此处显露无疑,确实显得神异无比。
不过金大师与扎西格列所言之中,已丧命在唐师所留信件之下的十人相比,他却要幸运太多。
众人听到只要有人接触这封信件,心有所念,必然有天道之力自冥冥之中顷刻而至,加诸其身时。在令人心生忌惮之余,更是有一种迫切想要见识一番的冲动。
“当年我在下山之时,还是被嘉措活佛等人发现,需要进行献祭。大曲礼格列寺高手众多,就连唐师当年也免不了过此一关,我自然也是无力逃脱。”
“就在一番争斗之下,我已是身负重伤。若是献祭,定然有死无生。这时旺姆卓江却站了出来,愿意替我献祭。此事也算万幸,当年气候反常,蓝慕措并未结冰,旺姆卓江竟然安然无恙!”
就是韩冬听到这里,也觉有些奇怪。金大师与旺姆卓江两人,当年应是情爱缠绵,并且旺姆卓江可算对其有恩。怎么金大师讲起这段往事,不知为何,反而有种情断义绝之意。
这时就听金大师继续说道:
“献祭成功,旺姆卓江也能暂时离开圣寺一年。就在离开之时,我们却发现她怀上了身孕!虽然旺姆卓江在献祭之时,掉落湖水,受了些寒气,但还是安全的生下了萱儿!”
金大师这段讲述,语气之中充溢着喜悦之情。想是在他记忆之中,这段时光,应是两人过得最为快乐的日子。
“萱儿最是乖巧,只是因献祭之故,在娘胎之中,就受过寒气。萱儿出生之后,身体一直有些柔弱可是萱儿才刚刚满月,有一天我回到家中,旺姆卓江竟然已消失不见了!”
从天堂到地狱,或许也就是这一步之隔。当年金大师突然从极度的欢乐,坠入亲人离散的窘境,其时心情之郁愤可想而知。
“后来我曾再次偷偷潜入大曲礼格列寺,却在离殿之上看见旺姆卓江与一名喇嘛在一起两人异常亲近!”
难怪金大师这么多年,并未想要让女儿见到母亲。就是自己平日,对这生命中曾经最亲密之人,也不再提及。这种事情确实是男人最难接受之事。
或许当年旺姆卓江带给他的两次打击太过沉重,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133、重提()
在场之人都曾久历世事,也算见惯了人间太多的悲欢离合。加之金大师与旺姆卓江之事与自己并无关系,因此并无太大感触。
不过众人倒是对金大师提到的唐师所留信件,极有好奇之心。这种涉及天地自然奥秘的物件,就是身为大蒙皇帝的忽列,也不曾见过。
关心则乱,所有人中只有金萱儿看着自己的父母二人,各在一处,脸色悲苦,毫无常人所说相见欢之意。
见此情景,少女一张本就赛雪欺霜的面容,显得更加仓白。坐在雪地之上的身影,更是惹人怜爱。
旺姆卓江一直安静的听金大师说完,情绪反倒变得平静了一丝。一见女儿还无助的坐在地上,母女连心之下,对金萱儿心中所想,已是明白了过来。
赶紧伸手将金萱儿扶起。目光却再也不看金大师一眼,拉着女儿就想要离开。
这时却听嘉措开口说道:
“旺姆卓江!且听本座一言!”
身为首座上师,地位自然尊崇无比。对寺中之人约束极大。旺姆卓江在大曲礼格列寺中多年,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嘉措之言,立时停下站定。
嘉措并未回头,依然望着韩冬,口中却是对旺姆卓江说道:
“我大曲礼格列寺并无禁止婚嫁的寺规,而你已由你女儿代替过献祭,你自然是可以自由离开!本座也无意阻拦于你!”
“不过,你们夫妻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分离,想来定是有许多误会未能澄清。不如先稍等片刻,将事情好好解释清楚,也不枉你们两人多年的相思之苦!”
说来也怪,嘉措两位弟子均非死于韩冬之手。但其死亡却都与韩冬关系极大。可以说,这两次若是没有韩冬出手在先,两人绝不会横死当场。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处,嘉措杀死韩冬的心情更是强烈。但仇恨之心,却使得嘉措反而冷静了下来,心知要想杀死韩冬,并不是一件太过容易之事。
打虎不成,反被虎伤。韩冬已用两次攻击,将这种情形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他们面前。确实围杀韩冬,用与虎谋皮还形容其中的危险,绝不为过。
就在方才的一次交锋中,嘉措发现自己这方七位高手,若是分为两组,轮番而进。加上有薛擒虎长弓之利,就是以韩冬之能,也无奈他何。
甚至有可能慢慢将韩冬体力损耗殆尽,从而达成清除掉韩冬的目的。而要摆出这套阵形,七人缺一不可。这金大师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现在不是节外生枝之时,首要之事是必须先除掉韩冬,其他事情过后再来理会也不为迟。
所谓旁观者清,看到金大师与旺姆卓江两人之间的情形。只是因两人长时间的分离,而产生的误会而已。两人依然还是割舍不下对方,总是会有团聚在一起的时候。
而现在只要稳住了旺姆卓江,就能将金大师也稳定在此地。正是因为有此考量,嘉措这才出声劝阻。
却见旺姆卓江缓缓摇头,神情显得极为坚定。轻一迈步,就要退去。却觉自己手臂一紧,只见金萱儿正紧抓自己衣袖,作势欲摇。
旺姆卓江一时不太明白,转身以眼神向其询问时。才发现金萱儿向站在离此不远的一位老者,微微含笑示意。
金萱儿神情显得有些腼腆,在寒风中如白玉般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人的红晕,见母亲疑惑的看着自己。少女不由轻声说道:
“那就是他的养父韩伯”
旺姆卓江闻言先是一愣,又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女儿话语之中的“他”,不会再有别人,只会是站立在湖面上,那道伟岸无比的身影。
这人旺姆卓江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韩冬丰神俊秀,在雪上之顶,更是气势遮天蔽日。就是圣寺之中的三大上师扎西格昂,在他面前,也只能沦为陪衬而已。显然此人出色之至,极为不凡。
并且韩冬年纪轻轻,已被人恭称为天下武宗。旺姆卓江虽然武功不高,但依然知道这个称呼之中所包含对的分量。
女儿的眼光,就是旺姆卓江也不得不佩服。但自韩冬出现在旺姆卓江面前,所面对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强大。现在更是连圣寺首座也成为了其中之一。
看其行事风格,实在有与天下为敌的架势。作为一位母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一生平安。
而韩冬这种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成为风暴的中心,这也是旺姆卓江感觉最为担心之处。
旺姆卓江当然能明白金萱儿话中的意思。但是此刻场中的情形太过危险,实在不容有儿女之情掺杂其间。特别是有了方才的疑虑,已生出打消金萱儿念头的想法。
只看韩伯被人牢牢看守住的样子,其间境况不言可喻。再看看他身边所站之人,也知道这定是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显然这满场之中的强敌,都是为女儿心中的“他”而来。不提圣寺首座嘉措,就是站在最前的那七名喇嘛,也是寺中最负盛名的高手。
而这些往日在寺内威风八面的高手,到了此处,却只能算作先遣小卒而已。
就是西原地位最为尊崇的嘉措活佛,也并非主持之人。只见嘉措活佛一副以最中间之人,马首是瞻的表情。也可想而知,处于最中间之人身份会是何等尊贵。
想到此处,旺姆卓江心中不由一寒,就待对金萱儿劝解两句,这时却又听嘉措说道:
“扎西格昂上师可是受了什么伤害,你们怎么不让他在寺中静养!难道次仁阿登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了吗”
大曲礼格列寺这些年来,大体分为两派。嘉措虽然势力最大,却依然对次仁阿登也无可奈何。此时语中之意,直呼其名已是极不客气,
嘉措却不知道,次仁阿登已转世而去。涅槃之事被次仁阿登前期隐藏的极好,并未让嘉措等人知晓。就是扎西格昂也是在最后时刻,才得知此事,但是也已经无力阻止了。
而山上山下联系之事,也因为嘉措等人全力准备围杀韩冬的缘故,并无人向其禀报,所以直到现在嘉措也是一无所知。
扎西格昂神情依然一片呆滞,就是听到有人说到自己的名字时,也毫无太多反应。
嘉措说到此处,见竟然无人理睬自己所问之事,嘉措眉头一皱,就待发怒,却听到有人说道:
“大上师,方才在雪山之巅,次仁阿登上师最先与武宗见面。随后在西广场之上,发生了一次交手。这才有扎西格昂上师以跃下西崖为饵,引得武宗随同跃下之事。”
“待武宗跃下之后,扎西格昂上师随即返回了峰顶,却定要取出生死书一观。哪知,手才接触信件,就已变成这副模样!我等不敢擅专,这才下山特地寻找大上师而来!”
大曲礼格列寺以首座为尊,寺中弟子多会以大上师而称。这样的称呼,也是为了与另两位上师之间以示区别。
这出言答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