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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燃烧着烈烈火焰,还有那些带着面具的人,我看不到他们真实的表情,皆是冰冷而麻木的同一副面孔,被拥挤的人群继续往前推。
我心里有些惶恐,往前看,桥的另一端漆黑一片,与桥另一边的热烈繁华不同,我站在桥中间不知该退去还是前进。
“阿念。”有人轻声唤我,我愣在桥中央回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这人一声黑色锦服,带着精致的面具,黑色衣袍在风中微微摆动,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他朝我靠近。
他的手快要覆上我的面具,我却先一步扯开了对方的面具,最好看还是那双狭长凤眼带着明睿与沉稳,让人莫名的安心,但再看他身后一片混沌黑暗,只觉得诡异。
“霍离。”我低声呢喃往后退一步,反问他:“你说这桥叫什么名字?”
“三生。”霍离拉过我的手,他的手很凉不带一点温度,让我莫名打了个寒颤,他脸上笑容绽放:“跟我走。”他让我跟着他,跟着他一起堕落入那团黑暗之中……
霍离笑着,一直笑着,笑容很格式化,特别的僵硬,不似从前,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这桥叫奈何,你也不是霍离。”
虽然对方与霍离长相无异,但霍离的笑任何人都模仿不来,霍离的笑很真实,他的笑自然不参杂任何矫揉造作。不想笑时,霍离不会吝啬他的半分笑意,一直严肃板着脸。那人的笑太死板僵硬,霍离从不会强颜欢笑。
更让我确信对方不是霍离的原因是,霍离能给予我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给不了的温度。旁人对于我来说是冷的,但只有霍离于我而言是暖的。
对方停止笑意,七窍开始汩汩流出鲜血,他的声音也变得空灵而尖锐,他那白骨森森的手笔直伸向我的脖子,白骨架上穿着黑色的华服被风吹的向后扬起:“跟我走!”压迫霸道的声音穿透歌女的甜美嗓音,噪杂难听。
我一掌朝那白骨拍去,黄符在空中打着旋再绽放出紫色雷火后灰飞烟灭,白骨瞬间碎裂,那些在空中弥散的碎骨“噗噗”往湖里落,湖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冒出白色泡沫。
面前的一切都在发生着改变,原本明亮的花灯似在刹那将都被吹灭,借着冷月清辉依稀可以看到桥对面是晃晃悠悠的人影,空中是一轮血月。
很危险。
“风念清。”杨苦汝满头大汗往桥上跑,我将他往后一推:“别过来,再往前一步便是死。”我站在阴司与人界的交界处,朝杨苦汝厉声吼。
我的手在隐隐发抖,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我的手掌心,血红色的阴阳图在手中盘旋,我身后是阴冷的风,似要将我推进去,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抵御着面前的混沌结界。
现在我的脑子里,忽然想起许多片段,但都串联不起来,我想到泰山的封印,我想到燕城里轰然倒塌的琉璃楼,我想到妖兽困顿的斗兽场,我想到十里长街上漂浮的幽魂……
“嘶。”手心的阴阳图忽然消失逆袭入我体内,没由来的钻心疼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后的阴风来势更猛将我不断往前推,再近一步我就要被推入阴司……
杨苦汝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步一步不能自主的往前挪,但仅仅是眼睁睁,因为他无能为力,他无法将我拽离那片混沌,我再看了一眼天色,月蒙上的一层血色渐渐消退。
我咬牙,使出全身灵力抵御,再坚持三刻便好,等血月退去阴司大门就会关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杨苦汝抱着桥上白玉扶手,脸上五官皱在一起,一张口便被呛进冷风,让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
我紧咬着牙顾不得去回应杨苦汝的话,我靠,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我的半只手臂已经被那结界口的吸力往里拉,结界内冰冷异常,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的我……
“封。”一股大力忽然反作用将我往外拉,碧绿的玉玺在结界上空悬浮,被撕裂的空间结界渐渐隐藏在黑暗中,在结界消失的同时,那股阴风瞬间消散。
霍离面色异常的冷峻,好看的眉头紧拧,他看了我一眼直接将我面具扯了,“在这别动,等我。”清和的声音随着他的离开而飘散在夜空。
我回头看人声鼎沸中火光冲天,有带着面具的有没带着面具的,他们惊恐的叫着,有的朝湖里跳,有的攀上阴森老树……
大火中冲出比帝都街道还要宽的妖兽,它从空中飞驰而过,又猛地俯冲下来,一足落地踩碎酒楼、客栈,火球从妖兽白色尖锐的嘴中不断被喷出。
霍离避开乱窜的火球,笔挺落在妖兽面前,手中泛着银光的剑化作无数飞剑顺着火光而去,在妖兽周身徘徊,一瞬间全部刺入妖兽体内……
黑衣锦服的霍离似与绚烂的火光融为一体很耀眼,浓艳的火光刺的我眼睛生疼。
杨苦汝颤颤巍巍的朝我走来,咽着口水问我:“怎么一瞬间就变成这样了,那是什么妖兽?”
“毕方。”我眼也不眨朝着霍离那看去,随着妖兽每一次的进攻,我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但观霍离,他仍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的每一步动作,看似闲庭散步,漫不经心……
《九州录》中有记载,章莪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见则有讹火。
只要有毕方出现的地方,必然伴随着重大的火灾。但像毕方这样上古妖兽的出现同样也代表着动乱的开端,难道九州的天真的要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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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的都是好孩子,不留言的筒子,你看我,认真看我,嗯?你们确定还不去留言,那我就……】
章一百二十九 身披万丈光()
火光冲天,毕方的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酒楼轰然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帝都的巡逻军踏马而来,一只小队伍军队还未靠近毕方便已经被毕方宽大的翅膀掀翻在地,有些士兵直接被掀入火海,在漆黑的夜里发出凄厉的鬼叫,让人毛骨悚然。
火发出滋滋声响,黑烟之中一股焦臭味不断弥散在各个角落,我一眨不眨的看着霍离的举动,杨苦汝忽然怪叫一声,本在我旁边站的好好的他被一团黑色的东西所包围,猛然将他往湖内拉。
我靠!杨苦汝也真是个坑爹货,临死前也不忘拉着我垫背,就在他落湖的那一瞬间,他好死不死的拽着我的衣袖将我一起扯入湖中。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水,冷冰冰的水,现在已经入深秋,湖水定然透心凉,我立马祭出飞剑狠狠钉在拱桥缝隙里,杨苦汝将我衣袖用力一扯,居然撕下一块布料来,不断下落的他又快速的拽住我小腿,我【哔】他大爷的!
我一手拽着灵剑,光着半臂朝杨苦汝骂道:“你丫松手,我靴子快掉了。”原本包围他的黑色绸缎已经没入湖中,消失不见,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甚至湖面如一面平镜,但诡异就诡异在,此时大风,居然吹不皱一湖水。
杨苦汝十分任性:“我不!”
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一只手吊在剑柄上,一只手死扣着桥边,小腿处吊着杨苦汝,努力向上爬,本来我半截身子都快爬上桥了,可是……我日,杨苦汝不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居然猛的往下一坠……
“你个成事不足败……”我一边说一边一边回头往杨苦汝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松了抓剑柄的手,那黑色的物体哪是什么绸缎,那分明是女人的长发。
忽然,从浓密的头发中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在湖面上漂浮着,她那鲜艳欲滴的唇忽然裂开,嘴里不断流出黑红的血,带着腥臭味……
那双眼猛然睁开,没有眼珠全特么是眼白,我的内心是奔溃的,我使劲甩了甩腿,杨苦汝抓在我小腿上的手不松,他的脖子被头发紧紧勒住,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珠几乎要爆裂出来。
我想吐!
我看看湖,再看看快没气的杨苦汝,一咬牙松了右手,将飞剑从桥缝中猛然抽出,一剑朝那张飘在湖面上的脸刺去,而此时杨苦汝除了露在外面的脸,身上几乎都被黑色的头发缠绕着。
水魅,溺水而亡,依水而生,以美女子的容貌与歌喉吸引过路行人,静候替死之人。今日阴司结界忽然打开,这水魅便是从中侥幸跳出,在阴司大门关闭时,静伏湖中没有回阴司,现在水魅选中了杨苦汝做替死鬼,自然用头发紧紧缠绕住杨苦汝。
掌中雷在湖面炸开紫色光芒,水魅怪叫一声,似对我有所忌惮,也不恋战,黑长头发直接拖着杨苦汝入水……
我已经感觉到湖水刺骨的凉意,但不得不跟着水魅潜入湖底,适应湖内温度后,我慢慢睁开眼,一张苍白的没有眼珠的脸赫然就与我鼻尖对鼻尖。
我憋住气不敢大声叫出来,妈的,猛一看,真特么吓死爹了!
在水中,便是水魅的天下,她灵活的围着我打转,而我却需努力消减水对我的阻力,我拿着剑,努力割缠绕在杨苦汝身上的黑发,不一会水里飘散的皆是浓密的断发,渐渐将我的双脚缠绕,而杨苦汝已经不省人事。
卧槽、卧槽、卧槽,重要的说三遍!
没想到为了救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我居然要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太特么不值了,那水魅不断朝我靠近,干瘪的手朝我颈脖处抓来,那手上似乎只盖了一层薄皮,我能清晰的看到那层半透明皮下的每一段骨节。
就在水魅朝我颈脖处抓来的一瞬间,我将拇指咬破,带血的拇指对准水魅的掌中央钉下,我的血对人、妖兽没半点作用,但偏偏对鬼魅阴祟之物有出奇的震慑消散作用。
水魅还来不及叫一声,那半臂手便在水中发出幽蓝色火团,那火团顺着水魅的手臂渐渐往其他地方蔓延,我在水中听不到水魅的尖厉叫声,只能看到水魅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
用剑将散乱在湖中的黑发拨开,从黑发中纷纷落下白骨骷髅朝着湖底沉,杨苦汝也跟着那些白骨往水底去。
我以缠绕术带着杨苦汝往岸上游,好不容易才将杨苦汝拖上岸,岸上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光着半个胳膊,往杨苦汝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
杨苦汝嘴里喷出大口的水,爬坐起来一个劲的吐水,我也没去管他,朝霍离那方向看去,那边火势已经得到控制,毕方庞大的尸体横跨在街道中央。
霍离被人簇拥其中,那些人口中叫着,“这是我们帝都的大英雄”、“这是仙人”、“我终于见着神仙啦”,他们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少女们满面娇羞,又忍不住将身上的香帕扔向霍离……
穿着银铠的将士朝着霍离拜谢,我能听到他们豪气万千的称颂之词。
你看,霍离,不论你在哪,你都身披万丈荣光,被人所簇拥仰慕着,我与霍离好像真的差很多,我是青云宗长老们口中的祸害,而霍离是九州帝国中不可多得的英雄……
我轻叹一口气,远远看着霍离月色下清冷的脸,风吹过心里莫名添了凉意,杨苦汝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朝我不冷不淡道:“霍阁主被那么多姑娘围着,你不生气?”
我瞪了杨苦汝一样,光膀子指着他骂道:“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我会这么狼狈?”
此时我头发散乱,身上湿漉漉,袖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