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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经历这件事之前,我不知道谣言的力量如此可怕,本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光我听到的版本就有三个。
第一:燕城风念清直言五岳宗肖天河俊朗,动了思春之心。
第二:燕城风念清不顾女子矜持倒追五岳宗肖天河。
前两个版本我都可以忍,至少偏离的不多,但第三个我就真不能忍。
第三:小三猖狂,燕城风念清插足温秀与肖天河之间,公然与温秀挑衅,二女争男。
我就想问问,说出这话的人,你们平时是不是和小三撕的太多,把人想的都这么坏。
为了摆脱小三的骂名,我现在见着男修者就说“你长得真俊朗。”见到女修者就说“某某师兄真是俊朗。”只让旁人觉得风念清是花痴不是挖人家墙角。
连穆兰知道内情的人,都忍不住调侃我,让我咬碎一口银牙,有苦说不出。
自己选择的路,膝盖碎了,跪着也要走完。
现在我是一看到人多的地方扭头就走,我想抵御流言蜚语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时间会淡化一切,时间会带来新的东西去掩埋旧的事物。
留仙踪与玄仙宗的长老昨日已经赶到了青云宗,在青云宗千阙殿中,两宗长老吵得不可开交,留仙踪长老为保李铭说干了舌头,而玄仙宗长老因紫悦的死半步不肯退让,最后两宗僵持不下,意见不合在殿内大打出手,让别派看了笑话。
青云宗掌教是个老狐狸,由着两派相争,坐着劝架,只说些场面上的话。
此事一直在商榷中,而李铭依旧没有被放出来,同时也急坏了穆兰,四处打听消息,但都于事无补。
这样又过去了几日,玉蝶峰一事暂且被压了下来,宗派间的比试又重新开始,明日便是我与苏阑的一场比试。
对上苏阑我倒是丝毫不担心我会落于下风,既然答应霍离一起去秘境走一趟,我自然有去秘境的把握。
温秀在我比试之前送了我些灵药,大抵是担心我在比试中受伤,所有人都知道苏阑的修为品阶在我之上,他们认为我对上苏阑只有认输的份。
但人生处处都充满着不可思议,我想要旁人知道,遇上我风念清,那便无时无刻不出现着变故。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阑比我还会制造变故,我已经站上了比试的擂台,但苏阑迟迟未到,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眼见着香炉里的香快要烧尽,苏阑依旧没有出现。
若在这柱香烧完之前,苏阑还未出现,我则直接胜出。
台下已经起了骚动,浮台上青云宗的长老掌门看着坐的稳如泰山,实则眉眼的担忧疑惑出卖了他们。
而从霍离脸上我却看不出什么,他很淡定,淡定到我几乎以为他早就知道苏阑不会来参加比试。
他似乎是看到我投来的目光,神情冷淡,随意看了我一眼,头又往旁边一偏,拿起桌上杯盏饮茶,动作优雅而从容。
章二十九 罪名莫须有()
一柱香已经烧完,苏阑还是没有到场,青云宗的弟子有气无力的宣布我是此轮的获胜者,台下唏嘘一片。
有人说我是走了狗屎运了,也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修为高终究抵不过运气好”。
我想说:我不仅运气好,我长得也好。
说实话,苏阑没来比试,我倒是有些庆幸和小小的暗爽的,暂且先不管苏阑为何迟迟没有出现,就说我不用过早将实力暴露在众多修仙者之间,也省去了有心人的窥探,于我这都是一件好事,我是真要谢谢苏阑。
我不是耿直的君子,有懒为什么不偷,有便宜事为什么不接受?
我不会有胜之不武的羞愧感,更不会主动说“我愿意等苏阑到来,再重新和她一决高下”,我想不光是我,若是个正常人遇上这种事都会和我一样,心里不偷乐是假的,侥幸与自私是人固有的天性,我也不例外。
不过,就在我走下擂台的那一秒,苏阑却踏着白色绸缎凌空而来,长袖善舞又白衣翩跹惊艳了众人,她从绸缎上优雅落下,收回绸缎朝着浮台上的长老行礼,不待长老开口,苏阑幽怨的望了我 一眼,说出一句让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话。
她说:“念清我自认为与你关系亲近,昨晚你为何还要设下阵法困住我去路,误了比试的时间?”周围一片哗然,原本说风念清运气好的人,都开始改口说风念清是个不要脸的、不择手段的蛇蝎女子。
我特么的就想不明白了,那些指责我,批斗我的人,他们如此的义愤填膺的神情举动,就好似他们亲眼见证了我所做下的罪行。
苏阑刚说完,那边的长老已经挑了眉,看似十分随意的问了一句:“竟有此事?”但长老脸上已然流露出一点喜色,我想,这老头大概是觉得苏阑不能按时来是情有可原的,而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手段诡计,按照比试的规则,若是在比试之前加害对手,则取消比试资格。
这样一来,原本我因苏阑的迟来而胜出,现在我若再不开口解释,怕是结果要进行个翻转,我直接被取消比试资格。
我对面站着苏阑,她温婉的眉眼里带着丝痛心,柔柔弱弱的开口:“念清,你若想胜直说无妨,我让你便是。”
苏阑这么一说,绝对是蹭蹭的拉好感,台下的人又说了:苏仙子真是心地善良。
我往台下看了眼,穆兰眼睛瞪的滚圆皱着眉头,身子往前倾,显然是为我担心,想向前为我解释,而温秀扯着穆兰衣袖防止她的贸然行事。
“不是我。”我往擂台扶杆上一靠,抬眼看那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她一身白衣显得清纯脱俗,这样姿态的女子,她说出的话大概没人会不相信。
但我不管有没有人相信我,我都是要解释的。
有人说,没做就是没做,不需要解释,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但是我觉得说这话的人八成是个缺心眼,自己信自己有个屁用!
这世上的话大半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不解释不发表任何意见白长了一张嘴,在被人误解时不解释以期望着等时间来为你平反这是痴人说梦,这个世道远没我们想象中的美好,现实是很残酷的。
浮台上的长老见我姿态懒散一派淡然有些坐不住,沉下声来质问:“既说不是你,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
“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承认的,休想找个子虚乌有的事就打发我回燕城去了,让我背个罪名回去多没面子,回去还不得让那群老家伙们笑话?
“苏阑怎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长老说的理直气壮,台下的人点头同意。
你说这人多可笑,你们不能因为人苏阑长得好看就盲目的相信吧。也是日了狗了。
我从扶栏上直起身子,拍拍衣袖,眯着眼睛问:“照你这么说,苏阑说的话那叫证据,我说的叫放屁,毫无可信度?”
“污言秽语。”长老被我这么反问气的从椅上跳起,“此等仙山岂容你大放厥词。”
我想:惨了,本想洗脱嫌疑和人解释,解释就需要和人说道理吧,可道理还没讲清楚,又把人给得罪了!
这长老也真是,一个“屁”字就把他燥成这样,我就纳闷了,这人都活这么大岁数了,干嘛还非得和屁过不去!
反正现在是有理说不清,就算我说清了,旁人更为相信的还是苏澜,只见苏澜美目中含着点幽怨,她望着我,带着些不可置信,身着白色襦裙翩翩而立。
青云宗擂台上我站姿随意,鹅黄色的裙摆在风里飘摇,歪着头打量浮台上在座的一众长老,不知道接下来长老们对此事会有什么看法。
“苏澜你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来。”青云掌教目光严厉,虽然是对着苏澜所言但目光却至始至终放在我的身上。
“昨夜,念清将我约在万里亭,后来念清一句话也不说就摆下阵法将我困在其内,我破解阵法出来时已经误了比试的时辰。”苏澜皱着眉头,声音还是一贯的温软。
我认为苏澜没有说谎的必要,但我也确实没有做这件事,那么此事就多有蹊跷了,青云掌教苏恒捏着山羊胡似笑非笑看向我,我同样带笑回应。
“风姑娘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苏恒这张脸让我想起一个成语“笑里藏刀”。
我除了能说那人不是我,其他好像也没什么能说,我摇头:“总之那人不是我,凡事讲究证据,有时候就算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
苏澜显然是因为的话而有些愠怒,声音带上一丝强硬:“总之澜儿也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虚假。”
就在我与苏澜对视之时,温秀忽然起身朝我这边望了一眼,“苏姑娘怕是误会了,昨夜念清分明与我同在沁心苑,彻夜相谈。”
温秀这一说,惊讶的不只是长老们与苏澜,同样惊的还有我,昨夜我分明在房间睡大觉,何时又与温秀在一起了?
我朝温秀看时,温秀偷偷朝我做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开口,我心里虽然有疑惑,但终究是没有开口。有种心里的石头终于……砸脚上的感觉。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劲,我不知是好是坏。
浮台上的长老干咳一声:“既然澜儿也来了,事出有因,不如再重新比过。”看向苏恒,嘴里打着圆场,明摆着就是巴结青云掌教,我心里明白,此处是青云的地盘,凡事由不得我做主,要比就比吧,与我而言也就是浪费些时间。
苏澜却摇了摇头:“昨夜既然温师姐与念清在一起,那苏澜便当作昨晚的事没有发生,但比试实在无法再进行,破除阵法时,我灵气受损,怕是要恢复一段时日了。”
听苏澜放弃重新比试的机会,有不少人表现的极为失落,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怪异厌恶起来,仿佛我又再一次小人得志,占了他们心目中仙子的便宜。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青云弟子匆匆走向苏恒,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苏恒的脸一沉,没了先前刻意的笑,拂袖与其他几位长老交头接耳。
不出片刻,一灰发老道甩袖朝着我一指:“来人将风念清拿下。”
我靠!什么情况!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已经有青云弟子跳上擂台将我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想想我好歹也是燕城少主,怎么着青云宗也得给我些面子吧,事情不可做的太绝,但此刻也不与我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要直接将我拿下,当真以为我燕城是没落了么。
我不争什么,但燕城的名声不能坏在我手里,燕城的骨气不能失,我亮出法器侧身而立:“你们当真以为我燕城没人了么,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他日定叫你青云宗片瓦不留。”永远不要把一个好脾气的人惹怒,因为这种一旦发起脾气来一发不可收拾。
浮台上长老面面相觑,面露犹豫之色,苏恒干咳一声不紧不慢:“今早在沁心苑发现了我青云宗执法堂弟子的尸体,在他身下发现了未干的血迹,写着‘风念清’三字。你昨夜与温秀在沁心苑分别后与比试前这之间的时间正好吻合。”
我心下一沉,真是好事不来坏事一桩接这一桩来,心累。
“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苏恒见我眉头紧锁,声音庄重威严,我抬头迎着日光看了他一眼,最后目光却落在霍离身上,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