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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没有人能够想到,佛门清静之地,竟然暗藏这等玄机,只是不知道这地道通向何方。”莫无情道。
“西湖水底。”枯树道。
千里西湖水,谁也想不到这水底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水底之下,潮湿的甬道,潮湿的牢笼,牢笼中坐着很多人,其中便有紫云,紫薇道长,玄真子,欧阳长风,他们好像睡着了,连天权,枯树,陆名臣等人进来都没有人给出一点反应,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是睁着的,睁得比平时还要圆,但这眼神之中竟然没有一点神采。
“想不到这些江湖上的名宿,现在竟然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地藏冥王与相思楼主的手段的确是高明。”天权道。
“为保证他们不会生事,楼主只不过是请他们喝了一杯茶,一杯上好的龙井。”枯树道。
“这不过是为了我们行事的方便,他们都是老江湖,如果不这么办,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楼主便请给他们的茶里,加了一点归真散,让他们暂时返璞归真,此时的他们虽然还活着,但却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而已。”陆名臣道,竟然十分得意。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任人宰割,更何况是这些人,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如果他们要反抗,没有人能够阻止,连慕成雪和剑惊风也不能,所以他们也只好使用一些手段。
“哈哈哈,妙,实在是妙,这么说他们现在连三岁而孩童都不如,你们说是不是。”林青云冷笑道,他用他的食指在玄真子后背轻轻一戳,玄真子便应声而倒,他甚至都没有用内力,玄真子便已经被他戳倒了,他竟然毫无还手的余地,倒了之后,便又挣扎着坐起,恢复如初。
“嘻嘻嘻,果然有趣。”陆夫人笑着道,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的点了一下紫薇道长,紫薇道长也如玄真子一般,倒了又坐起。
“各位还是尊重一下他们吧,毕竟他们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陆无涯道,这白发的老者,看到这些武林名宿受此侮辱,仍然有些不忍。
“陆掌门既然如此说,我们便应该尊重一下他们,毕竟能够擒住这些人,还是陆掌门的功劳第一不是。”枯树禅师说道。
“时候已经不早了,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马上行动。”天权道“家师现在正在长安做客,正等着我们回去。”
“也好,车马我早已经备好,这就行动。”枯树禅师道。
月,已经到中天,月光并不明亮,薛卿侯本来想要在天权等人进入密道的时候,潜入进去,却在此时,突闻啼声响起,接着便看到几辆马车,直奔天龙寺而来,拉车的马都是名驹骏马,赶车的人也是伸手利落的行家。
薛卿侯本在纳闷,“他们找了这许多马车做什么。”却突然听见一阵丝竹之声响起,笛声有些忧伤,宛若一个多情浪子,在哭诉自己心爱的姑娘嫁与了他人,一声一声,传入薛卿候耳中,令他不自觉的想起了还在金陵的温玉婉。薛卿候痴痴地站在树上,满脑子都是温玉婉的身影,竟然不能自己。
“这笛声,有古怪。”笛声停顿的一刹那,薛卿候恢复神识,忙收摄心神,运功抵抗,这才感觉不那么难受。
笛声一顿,又起,接着便看见大雄宝殿内有人影晃动,接着便看到玄真子他们就像是一具一具的行尸走肉一般走出,目光呆滞,行动迟缓。更令薛卿候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钻进了马车,而且好像还是心甘情愿的。
“哈哈,相思楼主果然是妙人啊,竟然有这般手段。”天权笑着说道。
“我家楼主乃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曲“相思泣”乃是楼主的得意之作。”陆夫人说道,手中拿着一根短笛,看样子,刚才便是她吹的笛子。
“原来他们是要将玄真子前辈他们运往他处。”薛卿侯道。
“啊,那是南宫姑娘,还有徐大哥,百里姑娘。”薛卿侯见到最后三个人的时候,几乎叫出声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不过看南宫飞燕、徐青崖、百里杜鹃三人的神态,倒不似玄真子他们那样面无表情,想是只被点了穴道而已,这样让薛卿候放心了许多。
一切准备就绪,马车开始前行,驶向无尽的黑暗。
“且看他们有何动作,走。”薛卿侯在众人离去之后,飞身而下,施展“飞鸿踏雪”功夫,直追而去。
未料,薛卿侯尚未起步,便觉眼前一晃,天龙寺门之外,已多了一袭白衣,手握长剑,人亦如剑,他一出现,几乎连空气也停滞,连气温也骤降。
“何不停下脚步,听我一言。”声音沧桑,空洞,不带任何感情,却有一股独特的魄力,让薛卿候不得不停下。
“剑惊风。”薛卿侯道,身体紧绷,手已握住剑柄,气游周身,只等一剑。
“你不必紧张,我若是想要杀你,在刚才他们还在的时候便已经动手了。”剑惊风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薛卿侯道,逐渐放松警惕,因为他相信剑惊风的话。
“你是一个不错的剑客,杀了你实在是一件可惜的事,记得我在长安跟你说过的话吧。”剑惊风道。
“记得。”薛卿侯道。长安地下密室内的哪一桩交易,薛卿候当然还记得。
“这个世上唯一能够杀了慕成雪的人,只有你,所以我要留着你,我还要告诉你,那些人只不过是明面上的靶子,等着你去送死,在背地里,不知道慕成雪派了多少相思楼的高手跟随,所以,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可不要枉送了性命,死在他们手上,还不如死在我的手上。”剑惊风道。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机会救得了他们。”薛卿侯道。
“有,只有一个。”剑惊风道。
“哦。”薛卿侯道。
“你我联手,我负责调开暗地里的人,你负责对付他们。”剑惊风道。
“我为何要与你合作。”薛卿侯道。
“我们合作,自然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剑惊风道。
“我的利益是那些人,你的呢。”薛卿侯道。
“慕成雪的命。”剑惊风道。
“你要我替你杀了慕成雪,为什么,你们可是伙伴。”薛卿侯道。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慕成雪手中的剑,我是,陆名臣是,枯树禅师是,我们败在他的手上,便要为他杀人,我不甘心做这样一柄剑,所以我需要你杀了他,他死了,我才能自由,我才能去找寻我自己的剑道。”剑惊风道。
“只有这样嘛?”薛卿候道。
“不错,只有这样,你杀了暮成雪,我帮你救人,这是一笔好买卖,你可要考虑。”剑惊风道。
“不用,我答应你,去杀了暮成雪,他现在何处。”薛卿侯不假思索的道。这的确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的多,而且还是剑惊风这样的人,能够得到剑惊风的绑住,那么救人便变得轻松了许多。
“爽快,他现在就在相思楼的总舵,秋灵山庄内。”剑惊风道。
“我这就去,可是我要怎么找你和他们。”薛卿侯道。
“我会沿路坐下记号,你自然会找到我,能不能救得他们,便看你的本事了。”剑惊风道。
“告辞。”薛卿侯一身告辞,人已随风而去。
“哼哼,我等你的好消息。”剑惊风冷笑一声,纵入夜色,不见身影。
第一百零九章 慕成雪之死()
风,很轻,轻的就像是母亲的手,抚摸着快要入睡的幼儿一般,夜很静,连虫声蛙叫都已听不见,秋灵山庄一样是静的出奇,没有灯光,一盏灯都没有,只有月光,月光足以照亮这片茶园。
“难道剑惊风骗我。”深入秋灵山庄的薛卿侯,已经将这片茶园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两遍,却连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到,甚至连一个动物都未曾见到,这座茶园仿佛已经死了。
薛卿侯缓步向前,寂静夜色中,唯有脚步踏落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回荡。
“再往前走,便是这秋灵山庄的最后一颗茶树,若是还没有慕成雪的影子,我只能去找剑惊风问个明白了。”薛卿侯心道。“但是剑惊风为什么要骗我呢?没有理由啊,难道只是为了给他们拖延时间?”无数的想法在薛卿候的脑海中闪过,纠缠着他的步伐。
前方的一颗茶树,有三尺来粗,高约三四丈,树冠如盖,连月光也掩盖。
此时,薛卿侯已经第三次来到这颗树下,却只听到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却只看到远山朦朦胧胧的影子,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他已经准备放弃。
“哎。”就在此时,突闻一声叹息,随风而逝,薛卿侯四处寻找,却不见来人。“难道是我听错了。”薛卿侯心道。
“小朋友,你已经来了三次,何不上来一坐。”薛卿侯没有听错,他听的很清楚,声音是从头上传来,当这个人说完“小朋友”三字的时候,薛卿侯已经纵身而起,当这个人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薛卿侯已经站在他面前。面前的人,一袭白衣,一头白发,却不是朝如青丝慕如雪是谁。慕成雪坐在这树冠之上,面前摆放着一副茶几,茶几上,水正沸,茶正香。
“你是来杀我的?”慕成雪道,缓缓地端起身前的茶碗,喝一口茶,再缓缓的放下。
“是。”薛卿侯道。心中却是震惊“他是如何得知的,难道这是他和剑惊风设下的圈套,让我自投罗网?”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知道你的来意,其实如果你是一个顶尖的杀手,你也会明白的。从你第一次经过这里之时,我便感觉到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夜很静。”慕成雪道。
“的确很静。”薛卿侯道。
“不,今天的夜并不静,只是因为你身上所带的杀气,才让今天的夜变得寂静,你实在不适合杀人,因为你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器,不懂得隐藏。”慕成雪道。
“因此我不常杀人,但我今天必须杀了你。”薛卿侯道。
“杀人需要沉静,需要镇定,你现在心中如翻浆,何不坐下了喝杯茶。”慕成雪道。
薛卿侯只有坐下,他不得不佩服慕成雪,不是佩服他此时竟然还能够如此从容镇定,而是佩服他的洞察力,此时的薛卿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镇静,但心中的确是如风掀涛,翻涌不定,毕竟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杀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薛卿候如何能保持镇定呢?
慕成雪已经为薛卿侯倒了一杯茶,茶汤清澈,茶香四溢,一看就是好茶,然后,他自己也将杯子填满。
“其实,我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你是薛镇山的儿子,而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总有一天会来杀我,我倒是很希望这一天能够早一点到来。”慕成雪道。
“为什么。”薛卿侯道。
但显然慕成雪并未听他说话,也并不打算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然后,不待薛卿侯回答,也不管薛卿侯想不想听,他便开始说他的故事。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创建相思楼,因为相思之苦,实在是太过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那种心情,想必你还不曾感受。”慕成雪停了一停,薛卿侯几乎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那种无形的痛苦。“三十年前,我初入江湖,便在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