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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加紧脚步,又到了北城门,那城门的两个军兵见了两人,笑呵呵地迎上来,那伍长说道:“怎么,二位,这是又出城去么?”
秦慕云还在为被卓普骗了的事情耿耿于怀,闷声地应了一声。
伍长和那军兵相视一笑,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秦慕云身后看了看。
“咦?”伍长又绕到了秦慕云的身后,打量了一番:“小兄弟,你进城的时候背着那物事呢?怎么不见了?”
秦慕云知他说的是那燕脉诀,心中实在抑郁,回道:“丢了?”
军兵也打趣道:“那么好的玩意儿,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被我一个朋友给骗走了。”
伍长一本正经道:“兄弟,这物事,你可真得追回来,要不还真得茶不思,饭不想的,你看,你看。”说着,拉着那军兵说道:“这小兄弟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那军兵添油加醋说道:“可不是,要换做是我,我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这物事给追回来!”
秦慕云一抱拳道:“二位军爷说的极是!我这就去找他追索!”
伍长两个人一同闪身,闪出一个位置,说道:“既是有这等要事要办,我们不耽误你了!快出城吧!”
那两个军兵见秦慕云二人走了,笑得前仰后合的,捂着肚子,险些笑出泪来。
秦慕云感觉刚才那两个军兵十分古怪,回头看了一眼,对柳盈玉说道:“怎么感觉刚才那两个人很奇怪?”
柳盈玉抿嘴笑道:“也没什么啊,那两个人好像是吃错东西了,要不然怎么会肚子疼!你别理会他们就是。”
两个人说着话,回了小青和小红藏身的山洞。
秦慕云二人见小青的伤势虽没什么好转,可总算是已无生命之忧,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青看了看秦慕云两个人,似是想说什么话。
柳盈玉把治伤的药拿了出来,说道:“这次去卓府,卓公子听说你受了伤,特意去药铺买的药。他本想过来看你,只是送图的事情紧急,也只等以后再说了。”
小青微微点头道:“他心中有我,已然足矣!卓公子心中先想着这天下的大事,也是应该的。若他是那等只顾儿女情长的人,我——”她本想说‘我白喜欢了他一回’。可当着秦慕云的面,觉得有些羞涩,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安心养伤就好。”柳盈玉明白小青心中所想,说道:“卓公子还和我说,等他办完了这些大事,定会来看你的。”说着看了一眼秦慕云。
秦慕云只嗯了一声,便说要她们姐妹好生聊聊,自己出了洞去了。
柳盈玉从洞口出来,说道:“谢谢你!”
秦慕云把柳盈玉拉到一边,见离山洞有了一段的距离,说道:“你——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对小青姐姐以后的伤害会更大么?”
柳盈玉把手一甩,说道:“我才不管什么以后,我要的是现在,现在!你懂么?”柳盈玉摇摇头,激动地说道:“你不懂!”
“总之,说谎就是不对!那你要小青姐姐以后怎么办?”秦慕云对于柳盈玉的话显得很不理解。
柳盈玉指着洞口:“有什么不对!那你现在去和她说,说卓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去啊!”
秦慕云身子没有动,显然他也明白,若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事情的真相,对于小青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柳盈玉忽的蹲下身子,哭了起来,只见她的身子不停地抽搐着,竟不能自持了。
秦慕云明白柳盈玉有不得已之处,只是没想到只说了几句,她竟有如此大的反应。秦慕云习惯了看柳盈玉性灵乖张,在面临生死之际,也没轻易落泪,现在却哭得如此一塌糊涂,对于自己的鲁莽,言语不当后悔不迭,忙俯下身来安慰。
柳盈玉见秦慕云眼神中饱含愧疚,关心之意,双眸含着泪,轻声说道:“云哥哥,你当我是气你,才会如此,是也不是?”
秦慕云点点头,旋即使劲地摇了摇头。
柳盈玉心说:“你虽然聪颖,可当真不明白女孩子家的心思。”
柳盈玉接着说道:“我平时笑你,说你傻,寻你的开心,你都没有气我,我怎么会因为你这几句肺腑的话就气你?爹爹非要叫我嫁给那个什么王爷,以后的日子,我真的不敢想,你说,我想就要现在,现在和云哥哥你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你却和我说什么以后,若是我被爹爹抓得回去,哪还有什么以后,你说,我就要现在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说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秦慕云的胸口。
秦慕云双手扶着柳盈玉的肩膀,说道:“我怎么会眼见你爹把你许配给别的什么人。那日在庙中,你不是说我们有三生的缘么?”
柳盈玉破涕为笑道:“难得你还记得这些。也不枉我——”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柳盈玉起身说道:“好了,本姑娘没事了。”
柳盈玉回身俏皮地对秦慕云说道:“其实,那天在那个庙中,我真是在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就好!”
秦慕云见柳盈玉恢复了以往的古灵精怪,总算释然道:“没事就好!”
柳盈玉边走着边轻声吟诵道:“
喜今生相聚,
叹来世无缘,
终断了这青丝念。
说什么来世有缘来世迁,
道什么神仙美眷,
空枉了多少,风流少年。”
第五十五章 翠屏迷雾(一)()
又过了两日,小青的伤势稍稍好转,秦慕云和柳盈玉又记挂着那图纸的事,便安排小红找了辆马车先送小青回去养伤去了。
秦慕云见马车渐行渐远了,说道:“怎么总是听小青和小红说你爹很好的样子,你却十分的怕他?难道是他老人家待你不好?”
“才不是呢?其实我爹希望我嫁个好人家,也是为了我好。”柳盈玉说着白了秦慕云一眼:“难道非要嫁给像你这样的穷小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老人家又怎么会放心呢。”
秦慕云听了,心中一震,想想自己实在是一个小小的角色,竟可以微不足道来计:“我,现在是不怎么好,可是以后——”
柳盈玉忽的把手按在秦慕云的嘴巴上:“前两日怎么说的,却又是如此说。”
“你——”秦慕云支支吾吾说道:“我——”
“好啦!傻哥哥,你当我真的嫌你?”柳盈玉呵呵一笑:“我只是替我爹爹,他老人家教训你一下。要不然,你今后,可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她本想说‘这岳父大人的厉害’这几个字,却又觉得害羞,忙改了言语。
两个人骑着马,向南而去,不觉已行三十余里,绕到了蓟州城南。
柳盈玉一勒马的缰绳,那马倏地停住,秦慕云从后面追上,问道:“玉儿,怎么停住了?”
柳盈玉顺手一指,说道:“云哥哥,你看,前面怎么如此热闹!”
秦慕云顺手指处望去,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定眼观瞧,却是正中央布置了一个法坛,一个道士披头散发,手中擎着一把桃木剑,舞来弄去,口中叽里呱啦地念念有词,四面各站一个护法的道童,手捧各式法器,正在做着法事。
两个人把马带的近了,只听围观的人群你一眼,我一语,都在说这道士如何法力高深。
只听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和身边的三十左右岁的少妇说道:“你不知道这乾元道长法力有多么的高强。前些时日,蓟州城里郑员外家家中五姨太忽然暴毙,府上每夜都会听到女子的哭声,这哭声真是凄惨啊,闹得这郑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说是这五姨太是被人给害死的,必是冤魂不散,要搞的整个府上不得安宁。”
那少妇呦了一声惊道:“这可怎生是好,那郑员外在咱们蓟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看来这大户人家也有咱们小家小户没有的是非。只是这后来,却是如何?”
大婶继续说道:“乾元道长只在郑员外府上绕了两圈,和郑府的人扫听了这闹鬼的形状,便在那五姨太生前的房前做起法事来?你说,那五姨太之事却又怎说?”
“怎么说?”
“乾元道长开了天眼,说五姨太的院中杏树成精,竟把五姨太给害死了。”
少妇纳闷道:“就算是杏树成了精,为什么要偏偏害死那五姨太?”
大婶摇摇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你且听乾元道长是如何说的?乾元道长说那杏树和郑员外前世孽缘,和五姨太三人有几世的纠葛,这才要害死五姨太,只需把这杏树连根拔了就好。可郑员外怕这杏树精阴魂不散,找自己报仇。乾元道长道也无妨,把那棵树扒了同时,画了几道符咒,叫这杏树来世不得转生,自那以后啊,郑府当真是重获安宁了。”
“嗯,原来如此。”少妇忽然指着法坛的方向,说道:“快看,快看!”
只见那乾元道长把桃木剑舞在手中,口中阿玛米亚地叨叨着,左手擎着剑,右手食中双指指着剑,嗡的一声,竟燃起火来,那火呈瓦蓝色,形如冥火,但听的乾元道长念念有词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请得三昧真火,打散这狐妖的元神!”
只见乾元把这桃木剑祭在空中,那木剑竟在空中旋转盘旋起来,乾元手指所到之处,那带火的木剑就随即而至,桃木剑在空中旋转了一周,乾元伸出手臂,说了一声‘回’,那木剑倏地停住,剑柄朝下,稳稳地回到乾元的手中。
乾元拿出了一道符来,双指按着符自桃木剑剑身上拂,那火竟随着乾元双指的移动缓缓地熄灭了。
乾元把桃木剑一横,右手掌在胸前一立,说道:“各位乡亲,刚才贫道从太上老君那里,请来了三昧真火,已把这翠屏山中的狐妖的元神给打散了,她这千年的修为被我打掉了一半,想这狐妖今后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说道:“道长,只是这狐妖不除,我怕我们北萍村,永不得安宁。”
乾元把桃木剑扔给了一边的一个道童,拿起拂尘来,随手一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村长,所言极是。只是这一次,贫道在太上老君面前请这三昧真火,已然耗费了许多功力。”说着,一拂脑门上的汗水,显得神情十分疲惫。
村长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道长能铲除这妖狐,老夫愿再拿出一百两——”
乾元把袍袖一甩:“哼!村长这么说,也忒小看小道了。小道专心修道二十余年,这些年为黎民百姓祈福,降妖,的确也收了些银钱。若说这银钱,可也都是孝敬上面的。”说着手指了指天:“难道村长以为小道是贪取这些钱财么?”
村长摇摇头,说道:“道长为我北萍村除却狐妖,这等莫大的恩德,区区些许银两,又何足道哉!”
乾元望了一眼四周的村民:“既然村长如此说,小道今夜就在这翠屏山走一趟,把这狐妖拿住,也好叫村民们安心做各自的营生。只是不知你们谁肯和我一起上山,也好做个见证!”
村民们本来交头接耳,此时听了,却不敢动了。
“怎么?没人肯和贫道一起前去么?”
“我愿意前去。”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白衣书生,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折扇,显得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