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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体恤，真是叫我惭愧啊！娘娘果真是过路？那大军到底要去讨伐哪个方国？”
丹羽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低声道：“这可是机密，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族长大人不妨回去自己细细想来，一定可以想到的。今日，咱们不如各退三里如何？我也好休整一番。族长大人若是想明白了，明日再行商议。到时若是大人执意要战，再战也不迟。”
土方族长似乎被说服了，犹犹豫豫地离开了。不过很长时间，高处埋伏的土方士卒就撤下一些。丹羽点点头，果然下令后撤三里扎营造饭。
大帐扎好，丹羽刚一进去，辛南就追了进来，忙问：“娘娘刚才所为是何意思？当真不攻打土方了？”
丹羽笑笑，回头看他：“连左相大人这样聪明的人也当真了？”接着她坐回当中的位置，又说，“王上那样劳师远征，怎么可能就这么将土方放过我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土方和各方国结成的同盟内部起些纷争罢了，这样咱们也好省些气力。”
这下辛南恍然大悟，但是很快就问：“那后撤三里又是为什么？不怕他们晚上来偷袭吗？”
“等得就是他们来偷袭！要是偷袭不成，正好散布了消息出去，说是今日在阵前与土方族长商议好的。想要偷袭的必定不会是土方族长的主意，肯定是暗中挑唆他的人要这么做。这样一来，咱们自然可以知道是什么人唆使了土方，又可以让他们的联盟不稳固。不是很好吗？”丹羽解释的清楚。
辛南实在敬佩，此时才觉得王上让丹羽做左师的统帅是正确的，他拜倒在地：“娘娘睿智，微臣实在佩服！以后一切都依娘娘吩咐。”
这边土方族长回去之后，虽没有撤足三里，也退了两里有余。基本上把一些险要的地方都空了出来。丹羽派出细作去查探，得了这样的消息更是觉得土方的族长可真是草包一个。她下令全军立即休整，夜半时分整装待发。
辛南还有所怀疑，不敢确定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偷袭。月上树梢，星子渐亮，一切都安静地进入了熟睡。不远处有点点火光，一点点朝这里靠近。
“哼！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一点防备都没有，营中竟然这样空虚！”一个声音冷笑着，身后士卒依令前进，很快便攻入没有一点防备的商方营寨。
正在得意之时，领头带队之人大步跨入中军大帐，掀帘而入，里面竟然空空如野，一个人也没有。他不由心惊，叫道：“不好！难道中了埋伏？”正要退出大帐，外面瞬间火光大盛，箭如雨下。大帐立刻烧了起来。
只见混乱中，丹羽鲜衣怒马手执长戈杀了进来，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我云戈之下，不杀无名之人！”
“好！”那人在如此慌乱情形之下，倒也没有慌张，反倒冷笑起来，“堂堂商妇竟然不认识我？不错！”
丹羽正在犹疑之际，身后商兵中有人认出了来人，正是公子讷，连忙报告给了丹羽。她也是十分惊讶，没想到公子讷竟然亲自来偷袭，更没想到果然是他在土方挑唆。丹羽挑了挑眉，云戈横在身前，勒马问：“按着齿序，我该称呼你一声兄长，可是公子，你这样不顾大商，只一心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太无德丧伦了吗？”
公子讷听过不少人的叱骂，可是丹羽这次说他“无德丧伦”却是他怎么也无法忍受的，一气之下，跳了起来：“你这女子，凭什么说我‘无德’？又怎么‘丧伦’？空口白牙如此诋毁我子讷！”
丹羽见他动了真气，反倒不动声色，只叹了一口气：“公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是个女子不假，可也不忍这些事情一一宣诸于口。好歹也要顾及大商的脸面。”
听了这话公子讷更是怒发冲冠，扬起手中大刀就扑向丹羽。“来得好！”丹羽一声赞叹，勒马后退，云戈一片寒光斜里刺出，所到之处万物皆冻。
公子讷左躲右闪，想要避开丹羽的攻击，可是无论怎么躲闪都逃不出丹羽的云戈之锋。他边躲心里一边惊叹，一直都听说这位商妇擅使弓箭，从来没听说过她还会使戈矛！还是这样厉害的戈矛！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一点也不逊于夷湘的骨片。想到此处，公子讷想要立刻逃离，可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他伸手扣向腰间，取出一枚药弹，正要掷在地上，不料丹羽一戈刺来，手中药弹掉了下去，也没有腾起烟雾来。
公子讷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拖，立刻伸手再取出一枚来，脚下又加快了步法，“轰”的一声，烟雾腾起，他借了迷蒙就要逃。
可是刚逃到营门口不远，丹羽的云戈已经循迹而至，一戈正刺中公子讷的后腿，他整个腿都被冻麻了，但是这时不逃说不定就一定被抓住了。公子讷故技重施，又甩出一枚药弹，强自挣扎着逃了出来。
公子讷是逃出来了，可他带来偷袭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几乎全部都被歼灭。第二日，丹羽更是张了旗帜，大举先行出兵，占了险要的地形。土方族长一觉醒来，发现情势完全逆转，硬碰是不行了，他只好带领军队再次后撤，这次一撤，撤出十里去，这次依着一条河凭险而守，大商军队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第320章 水源（）
第七十六章水源
这边丹羽与土方族长对峙在河边，中师的辛已和甘盘已经取道狗方、贡方，所过之处皆虏获大量奴隶。这时候已经偷偷摸近了土方主寨。
子昭屯兵土方边境不过几日，季历就亲自押送粮草与之会合，兵马随后而至。这下商兵更是声势浩大，漫天卷地压境而来。原本与土方结成盟约的各个方国自然先后收到了这些战报，心中自然更是惴惴不安，都不知道这次大战会有什么结果。
辛已快到土方主寨的时候，就派了快马去给丹羽传信，若见到土方兵马后撤，就立刻全面进攻。随后自己便与甘盘快速逼近土方主寨。
原本辛已和甘盘想要在土方这里故技重施，再次破城而攻。不料土方城寨高大坚固，而且多用夯土，不管是用巨石还是火攻，都不能轻易攻下。这下两人犯了难，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的中师也都埋伏在离着土方主寨不远的山林之中。
辛已一脸忧虑之色，重重叹道：“这土方不愧是个大方国，城池的坚固快要赶上旧都了。这可怎么办？传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了，要是误了战机，可不是我的罪过了！”
“辛将军不要如此忧虑，咱们一起来想办法，总会找到合适的办法来攻破土方的主寨。”甘盘站在高处，四处眺望，想要找到什么地方可以攻破土方城寨。
辛已也跟着四处查看，两人在这山林里绕了足有大半日，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两人朝着密林深处走去，转过一处山坳，突然听见水声，甘盘喜道：“走了这大半日，还真是有些渴了，这里有水声，必定有山泉。咱们过去喝些水吧！”
辛已点点头，两人便加快了脚步。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出现一个水潭，里面正咕嘟咕嘟地往出冒水，低处形成了一条小溪，弯弯曲曲顺着山势流了下去。林间还看到几个隐隐约约的樵夫在砍柴。
甘盘抄起一口水来喝了，咂咂嘴道：“真甜啊！”忙着又喝了好几口。辛已摘下自己随身带着的竹筒，灌满了水，也满满喝了这一壶，感叹道：“要是不用打仗，在这里悠闲自在的做个农夫多好啊！我虽是个武人，却是不懂这些方国的族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打仗！”
甘盘也跟着叹了一声：“可不是？当年我和阿姐一起耕田种地，闲了就打打猎，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你看看这里的人们，一点都不高兴。还不是因为打仗的缘故？”
两人正在说话间，就见上来几个人来这里挑水，发现这里有人，便急着离开了。辛已觉得有异，急忙上前拦下，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见了人就跑？”
“回老爷，我们是这里住着的猎户，来打水的。怕惊了老爷们，就赶快避开了！”这几个人说着，都低下了头，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
甘盘也从水潭边跳下来走过来，边走边问：“既然是打水的，那就是这里本地人。怎么会害怕我们？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几个人听了连忙跪倒，有几个竟然吓得浑身发抖，一声也不敢出。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半天才开口：“老爷们，我们说了实话，能不能不把我们送回土方去？”
这下两人可奇怪了，甘盘虽然觉得他们有些奇怪，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从土方逃出来的。辛已究竟年长些，生怕有诈，不动声色地说道：“说来听听。若是真有可怜之处，我们自然不会为难。”
那人立刻磕头如捣蒜，起来后说道：“回老爷，我们几个是从土方前面的大寨子里逃出来的奴隶，原本是戎方的人。这些年土方一直和我们不睦，不时有争执。我们就是上年战败被抓回来的”
“行了，说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城寨中又是什么情形？”甘盘听得不耐烦，连忙打断道。
那人连连点头：“是是是，不敢耽误老爷们。我们是趁着土方大军集结，要出征的时候逃出来的。他们原本将我们几人锁在一起，我们这些没有别的本领的奴隶，就只好当人盾挡在他们的战车之前。幸而小人会点说不得的本事，夜里悄悄开了锁，就这么逃了，躲在这里，也有快一个月了。”
辛已观察他说话不像是作伪，其余几个人看着面上神色也是连连赞同，看来说的是真话。他便点头说：“如果是这样，倒也能放过你们几个。不过要好好把这城寨里的情形说来听听，若是说的不好――哼！”
“不敢欺瞒大人！不敢欺瞒大人！”那人又忙着磕头。接着他指着山下的树林，说：“这里离着城寨并不远了，顺着小路就可以到达城寨南门。城里的人也是喝这山里的泉水，所以我们只敢在这个时候来打些水来吃。城里的大部分兵马都跟着老族长走了，只留下了少主和他的亲随等不太多的人在守城。”
辛已眼前一亮，回头看了一眼甘盘，就见他也是面上一喜，但立刻就恢复了神色。甘盘追问道：“城中人都是什么时辰出来打水？除了这里，城中有没有别的水源？”
“回老爷，这一处是最大的一个泉眼。小人先前在族长家服侍的时候，就是负责打水的。城里大半人都到这里来取水，城北也有一处，不过那里须得上山去，山中又有毒虫猛兽出没，寻常人都是到这里来。一般都是晨起卯时便来，像现在这般，天色将晚，是没有人来了。”那人倒是一五一十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辛已和甘盘听了连连点头，真是想不到，走了大半日竟然还有这样的收获。但辛已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面上带了笑，说：“这样吧，你们在这里也是担惊受怕，不如跟了我们去，做个亲随可好？”
原本还在地上打哆嗦的几个人听了，惊得一下坐在了地上，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辛已和甘盘。那个一直回话的人忙问：“不知道老爷是什么人？告诉小人得知，我们也好记得老爷们的恩情。”
第321章 溃败（）
第七十七章溃败
甘盘笑了，从背后抽出战斧来在手里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