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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伙计知道,他此次要对付的人,是荆无命。
他没有去做任何的调查。荆无命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调查的?荆无命这个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做了一点儿观察。观察之后,他知道,荆无命比他听说过的更可怕。单凭他一人,莫说是杀死荆无命,想要伤到荆无命都没有半点儿希望。
他不明白,血神楼为什么要接这桩买卖。不过,他明白,作为血神楼的杀手,除了坦然接受楼里派下来的任务,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好在,楼里在下派任务的时候还说了,这一次,出手的人,有很多。他们每一个人的任务,都是尽可能地牵制、迟滞或杀伤荆无命,以便其他人可以进一步地牵制、迟滞或杀伤荆无命,直到将他杀死。
只要荆无命死了,所有参与此次狙杀任务的人,都可以按照成功完成任务的标准,拿到他们应得的报酬。
这个伙计知道,摊烧饼的大师傅和拨灶火的伙计也是血神楼的杀手。他们三个本就是一起来的。
血神楼的杀手,并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个传言,只适用于金牌杀手以上的人。
这个伙计还只是个铜牌杀手。血神楼的铜牌杀手,虽然不会满大街地去告诉其他人,自己是血神楼的杀手,但当他们同时出现在楼里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们不需要担心其他的杀手会对外界泄露彼此的杀手身份。曾经做过这种事的两位杀手,都已被血神楼给杀了。不仅是他们两人,能与他们沾上半点儿关系的人,都被血神楼给杀了,而且是在他们两人被血神楼杀死之前杀的。
所以,这个伙计选择了直接以自己最拿手的暗器攻击荆无命的前胸。他倒是想攻击荆无命的头部或者脖子,一击将其重创。不过,他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小李探花那样的刀法,能够例不虚发。他就没有。
因此,他老老实实地遵循楼里给每个人安排的这次任务要求,牵制、迟滞或杀伤荆无命。
前胸的面积比头部和脖子更大,更容易被牵制、迟滞或杀伤。
他的打算是,自己在暗器出手之后,立即先闪避一下,待到摊烧饼的大师傅和拨灶火的伙计以及其他人出手夹攻,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伙计的暗器一出手,他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暗器一出,他只觉得身上一凉,一股极度的疲倦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迅速地将他淹没。然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的手。他甚至都不敢确定,对方究竟有没有出手。
这个伙计出手的同时,摊烧饼的大师傅和拨灶火的伙计也同时出手了。
摊烧饼的大师傅双手一扬,右手将一团面粉朝着荆无命的面部洒去,左手将一大团早已发好的面团对着荆无命的前胸扔去。同时,摊烧饼的大师傅双足一蹬,对着荆无命猛扑而去。人还未扑出,他的双手之上,已经各自戴上了一副指套。指套之上,蓝光闪闪,显然是淬了剧毒。
他用的,也是最有效的攻击方法。
面粉可以干扰荆无命的视线。
至于那一大团已经被发得无比粘稠的面团,若是荆无命以剑相迎,他的剑一定会受到迟滞。想要劈开或者刺穿这么大一团粘稠的面团,比劈开或者刺穿一个人的身体还要困难。
若是荆无命对面团不理不睬,任由面团砸在他身上,那一团由摊烧饼的大师傅扔过来的面团,能够将一头牛生生砸倒在地。
只要荆无命稍稍受到一点儿迟滞,哪怕只是一点儿,摊烧饼的大师傅就有信心在他身上打上一拳。他对自己指套上淬的毒更有信心。只要划破了荆无命身上的皮,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何况,摊烧饼的大师傅还知道,那两个伙计,一定也会在同一时间出手,封住荆无命闪避的路线。这是他们三人事先拟好的计划。
另外两个伙计确实也都出手了。
拨灶火的伙计也在第一时间就出手了。
他顺手一挑,居然将整个灶膛里的东西,连柴带火,都挑了出来,对着荆无命甩了过去。柴火一边在空中燃烧着,一边对着荆无命飞了过去,将荆无命的全身都罩在其中。
同时,拨灶火的伙计身体朝后一仰,随即一个翻滚,整个人贴在地面上,朝着荆无命疾射而去。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前端被烧得通红的火钳。火钳斜斜地朝上斜上方,直指荆无命的小腹。
摊烧饼的大师傅只来得及将身体朝前倾了倾,双足尚未离地,那一团被他扔向荆无命的面团便飞了回来,直接砸中了他的面部。
整个面部被面团罩住,摊烧饼的大师傅眼前只黑了一黑,他的世界便永远地安静了。
拨灶火的伙计刚刚贴着地翻滚了一下,被他扔出去的所有柴火就飞了回来,雨点一般地砸的他的身上。他的头部被一条正在燃烧着的劈柴砸中,整个人立即贴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
柴火落在他的身上,继续燃烧。随着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那是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第二十七章 一步三杀()
烧饼摊的三名杀手一出手,另外的一群杀手也出手了。
卖糖葫芦的汉子右臂微微一振,几十串糖葫芦全部对着荆无命飞了过去,速度比强弓射出的利箭更快。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汉子的左手搭住插糖葫芦串的棒子,双手微微一用力,棒子从中一折两断,变成了两把短矛。汉子双手各执一矛,朝着荆无命袭杀而去。
在小首饰摊前和货郎讨价还价的大姑娘一声娇叱,双手一扫,首饰摊上的所有首饰都射向荆无命。光彩闪闪的首饰中,夹杂着一大把黑黝黝的透骨钉。
相互搀扶着的那对老夫妻同时将手中的拐杖一抬,对着荆无命疾刺过去。拐杖的前端,露出两截亮闪闪的剑尖。老夫妻这一出手,立即使出了正宗的武当两仪剑法。
挑大白菜的雀斑年轻人肩背一甩,肩上的一担箩筐朝着荆无命呼地飞去。同时,年轻人的双足在地上一蹬,猛地跃起,双手握住扁担,一式力劈华山,对着荆无命凌空劈去。
在这些人出手的同时,还有三个人也出手了。
一个正在戗菜刀的老汉,一个因为刚刚偷偷摸了一把前面的小媳妇儿的屁股而被人给搧了一个大嘴巴子正朝着荆无命撞过来的泼皮,一个手中拎着三副中药的行色匆匆的中年人。
这一轮出手,一共是十一个人。血神楼的十一名铜牌杀手。每一个人出手的价格,都是白银五万两。
五十五万两白银。同时出手。
荆无命只是在烧饼铺前停了一息。他不是要停下来杀敌。这些人怎么可能让他停下来?
他只是在告诉他们,该出手了。杀气已经太浓烈了。
随后,他就继续朝前走。
这十一名杀手出手的时候,他已经重新迈开了步子。他的第三步落下的时候,十一名杀手之中的最后一名刚好完全倒落在地。这个人的身材最高,所以倒地的时间要久一些。
五十五万两白银没了。不管买凶的人是谁,他的五十五万两白银就这样没了。
荆无命只迈出了三步。他没有拔剑。没有人看到他拔剑。包括这十一名杀手在内,甚至都没有人看到他出手。
他只是一个走在街上的普通人。没人看到他杀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街道上的人见到十来个人倒地,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荆无命已经落下了第三步。
荆无命的第三步落下的时候,第二轮攻击来了。
血神楼的七名银牌杀手出手了。每个人出手的价格是白银三十万两。
他们没有和那十一名铜牌杀手一起出手。三十万两的人,怎么能和五万两的人一起出手?
所以,最后一名铜牌杀手倒地之后,这七个人才出手。同时出手。
二百一十万两白银。同时出手。
七个人。十一件兵器。
一个花甲老者,使松纹剑。一个霸气中年,使霸王枪。一个慈祥老太太,使梅花拐。一个圆脸大姑娘,使流星锤。一个腼腆青年,使鸳鸯双刀。一个精瘦汉子,使分水双刺。一个矮小侏儒,使三柄短剑。
五十五万白银的威力,的确不可与二百一十万两白银的威力同日而语。
这七个人一出手,立即就将荆无命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和上方的退路全部封死。甚至就连地面,都有一个侏儒舞着三把剑,对着荆无命滚滚而去。
无论荆无命朝哪个方向闪避,那个方向都至少会有一件兵器在等着他。只要他一招架,稍微一迟滞,另外几个方向的兵器就会击在他的身上。
这七名银牌杀手,也未奢望一击就能将荆无命杀死。荆无命若是那么好杀,他就不是荆无命了。
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先将其击伤。能伤到荆无命第一次,就能够伤到他第二次。受了伤的人,总是会更好杀一些。
荆无命没有闪避。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闪避过了。
他也不用闪避。二百一十万两白银还不足以让他闪避。
他在继续朝前走。他依然没有出剑。
不过,这一次,总算有人看见,荆无命好似动了动。他的左手好似动了动。
他的左臂早年受过伤。李寻欢伤的。也是他自己伤的。
他这一动,只不过是好似一个老人,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
就是这一动,那个圆脸大姑娘飞出的流星锤,中间的铁链忽然断了。流星锤携着风声,直接飞向使松纹剑的老者。
老者正欲回剑抵挡,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流星锤正中老者的头部,噗地一声,好似打烂了一个西瓜。
使短剑的侏儒个子最矮小,却第一个杀到荆无命的身前。
在血神楼的银牌杀手中,这个侏儒的身法一直都是最快的。甚至是血神楼中以身法见长的金牌杀手无影,也不见得能比这个侏儒快出多少。
而且,一个人在围攻之中时,一般都会先注意那些杀向自己上三路的兵器。对于这样的一个侏儒,人们的警惕总会小一些。
侏儒滚至荆无命的身前时,手中的三柄短剑之中的两柄,分别斩向荆无命的脚筋。另外一柄,则扫向荆无命的双膝。这是他最喜欢和最擅长的攻击招式。他喜欢挑别人的脚筋,斩别人的膝盖。因为他讨厌比他长得高的高手。
但他的三柄短剑刚刚刺出,就全都脱手而去。
荆无命没有弯腰。他在继续前行。他只是像普通人踢飞沾在鞋帮上的一坨****一样,顺便朝前面轻轻地踢了一下。
这一踢,侏儒不仅丢掉了手中的三柄短剑,整个人也被踢得飞了出去,飞向霸气中年刺出的霸王枪。
霸气中年手中的霸王枪刚刚刺出一半儿,侏儒便迎面飞了过来。
霸气中年一咬牙,霸王枪正要继续前刺,他的胸前,却已多出了一柄短剑。霸气中年朝前一扑,扑倒在地。他手中的霸王枪,也随着斜斜地朝前方的地上刺落下去。
侏儒死里逃生,正要伸手在霸王枪上一搭,飞跃出去,却发现,他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