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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街道上有几个骑马的大汉在街上横冲直撞,他们将路边小贩的摊位撞的七零八落,行人也都吓的躲到了一旁,甚至有那些腿脚慢的人还会马儿踩倒。
那些被踩倒的人则在地上躺着,捂着自己受伤的退不住的哀嚎。
于是,整条街道蓦然间就开始混乱了起来。
但是马上的那几人却没有混乱,他们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的歉意来,反而一个个的哈哈大笑着,彷佛别人摔的越惨,哭的越凶,他们就越是高兴。
徐世绩旁边站着一个书生,他将手中的折扇折了起来,用扇柄重重的敲了一下栏杆,怒道:“李兄,他们是何人,为何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天理何在,王法又何在!”
书生旁边站着的是个富家公子,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劝道:“魏兄,你小点声音,稍安勿操,稍安勿操。”
书生似乎听出来了富家公子话语当中的忌惮之意,他忍不住问道:“怎么,莫非他们是城里的权贵不成?”
富家公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那倒也不是,说起来他们不过是别人府上的门客罢了。但是即便如此,马邑城里面的那些权贵也得给他们一些面子,因为他们是宇文府中的门客。”
书生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道:“宇文府?我虽然很久没来马邑了,但是没听说马邑城里有个宇文府啊。”
富家公子苦笑了一声,又解释道:“天底下还能有哪个宇文府的门客敢这么嚣张,自然是朝廷的大将军宇文述的儿子宇文智及的府邸。
张须陀大军入城之后,宇文智及也跟在里面,然后他恰好看中了那座被杨谅手下霸占过的府邸,所以就低价给买走了,留在这里做了他的一处别院。”
书生听到宇文述的名字之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目光中却露出了一丝愤怒之意,但是也仅此而已。
一个书生罢了,怎么可能惹得起这种权倾朝野的人物呢。
但是他又不甘的问道:“那城里的衙门也不管管他们吗?”
富家公子见到书生的样子,有些嘲弄道:“管?谁能管的了他们。那新来的太守王大人自己根基都还没有打稳,眼下哪里会轻易的得罪这些人。
毕竟马邑可是边关要塞,万一宇文家的人在长安诬陷他一个通敌的罪名,就算最后查无实证也能让这位王大人托一层皮了。
所以啊,魏兄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还是莫要作声了。”
说完两人就神色黯淡的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面,端起一碗散发着清香的茗茶一饮而尽,就如同饮了一碗烈酒一样。
这种感觉最是无奈的。
他们两人刚才在谈论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什么,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大家的想法。
所以徐世绩也听到了。
不过徐世绩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街上,青青则偷偷的充满着期望看了看徐世绩。
不过徐世绩仍然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还是和其它人一样只是朝外面外面望着。
骑马的人没有停下,他们还在一路上直冲直撞,眼看就已经快要到了四海茶楼。
这时,一个老者猝不及防的被骏马撞倒在地。
老者身旁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看她脸上露出的那股焦急和愤怒的模样,就知道她应该是老汉的女儿。
那姑娘见父亲被恶人无端撞到,胸中怒气腾升。
她不顾父亲的劝阻,随手捡起了路边的一块拳头大小的鹅软石,然后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恶狠狠”的朝着撞到他父亲的那名大汉扔了过去。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反抗了。
但是鹅软石被那名大汉轻轻一抓,就抓在手中,然后又轻轻的扔到了地上。
回到的地上去的鹅软石弹了几下,又骨碌碌的滚回到了女子的身旁,彷佛是对着她在嘲笑。
大汉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发怒的模样,他只是邪恶的笑了笑,随后他手中的马鞭就扬了起来。
马鞭很长,鞭子的另一头非常巧妙的就把那个敢当众扔他石头的女子拦腰缠住,然后他又用力一拉,便把那女子抓到了马背上,最后带着肆意的笑,策马而去。
留下了众人的怒目和一阵阵的唏嘘。
但是整个过程中,却没有人出来阻止,徐世绩也没有。
青青终于忍不住道:“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让他们这样当街劫人呢。”
徐世绩回到了座位上,轻轻叹了口气,道:“他们事情闹这么大,官府虽然表面上不敢得罪他们,但是事后一定出面处理的,所以应该不用担心的。”
这正是徐世绩曾经的风格,其实说的更贴切一些,这正是曾经修仙者的风格。
你会因为地上有两只强壮的蚂蚁在欺负一只弱小的蚂蚁就会特意的弯下腰,去帮助那只小蚂蚁吗?
有时或许会的,有时或许不会,有时或许会直接把它们三个都碾死。
但是这种选择是不会经过大脑来思考的,所以对于青青来说,徐世绩的反应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在青青看来,徐世绩分明就是那些说书先生口中讲述的少年侠客,侠客就应该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不然买剑做什么呢?
他杀突厥救了自己,他杀王大虎救了村里的姑娘,他杀长白四煞又救了林家的商队,那么他为什么不去救刚才的姑娘呢?
青青不理解,是因为青青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徐世绩杀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也要伤害他,或者是和他有关的人。
第68章 可悲,可叹()
茶楼上的人终于开始散去了,因为大家忽然间都没了喝茶的兴致。
很多人虽然不敢出头,但不代表他们不憎恨这种恶人。
而正是这种憎恨而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他们的心里都感到不舒服。
徐世绩和青青也走了。
青青也不舒服,所以走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咬着嘴唇跑到了徐世绩的面前,跪了下来。
徐世绩微微皱眉,问道:“怎么?”
青青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楚,她有些梗咽的求道:“求公子救救刚才那位被掳走的姐姐吧。”
青青很善良。
她看到那名女子被恶人掳走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她当时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徐世绩苦笑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种善良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不过你既然开口求我。我倒是也可以去管管这件事情。然而世上终是有法纪的,不是谁都可以像他们那样无视这些,所以我只能趁着夜色动手。”
如果有人求着自己去帮一只蚂蚁对付另外两只的话,一般的人是不会拒绝的,因为这并不麻烦。
青青听到徐世绩答应了她的请求,立即破涕而笑,道:“太好了,有公子出手,那个姐姐肯定会没事的。”
“那你还不起来,”徐世绩笑了笑,青青起来之后他又考虑一下,“你先去找道士吧,然后晚上跟他一起回家,我虽然答应了出手,但是我也不是神仙,还是得去先打探打探才行。”
“好,那公子多加小心。”青青回了一句。
将青青送走之后,徐世绩又回到了刚才出事的那条街上。
那女子的父亲说不定还在那里,他总得问问清楚他的家在哪里。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衙门就会把人给送回去了呢?
街上果然还很乱。
徐世绩远远的看到几个捕快象征性的问了问情况,随后就离开了,他们甚至连仍在混乱中迷惘的伤者都没有去管。
徐世绩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帮忙的时候,街上出现了几个配着刀剑的青年人,从他们身上穿的服侍来看,应该是某家武馆的弟子。
这几人来到街上之后就立即开始号召百姓一起互相帮忙。
原本街上的人虽然也有很多,但是他们要么是自顾不暇,要么是茫茫然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
等到有了这几个年轻人指挥之后,大家终于凝聚了起来。
没过多久,街道上总算又恢复了初始的平静,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开始在街上流动起来。
徐世绩身有一个正在看热闹的百姓挑着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杨家武馆的首徒沈公子,果然是大仁大义,可惜的是他来晚了一步。”
“切,来早来晚有什么区别吗?一个武馆的弟子罢了,人家宇文家动动手指头可就能把他们整个武馆都连根拔起,他一个首徒有能有什么用,”另一个看热闹的人在一旁听到有人赞扬沈公子之后却表现出来有些不屑,“而且刚才的那几个可不单单是宇文家的门客,他们还是城北猛虎帮的人,绑人的那个正是猛虎帮的帮主,外号叫做白剥皮。所以你说说看,人家现在可是白道黑道通吃的,他一个小小的武馆能惹得起吗?”
“切,你这种人就知道背后说这种风凉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沈公子能早些来的话,那早就带着大家把伤者安排妥当了,也让他们都少受会儿罪。”
“嗨,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这话倒是有点道理。”
街上的秩序恢复了,人们似乎都渐渐的将恶人行凶的事情淡忘了,他们开始纷纷谈论起了那几名侠义青年。
而那名女儿被掳走的父亲,拿起别人递给他的拐棍,一瘸一拐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当然没有能力救他女儿,但是他要去的地方绝对可以,因为那是马邑的太守府衙。
刚才的捕快走的虽然很急,但是他们说:“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衙门备案。”
所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府衙的门口,他很无助的拿起了鼓槌,狠狠的敲了下去。
他的女儿才十七岁,他一定要救她!
“咚…咚…咚”
鼓声虽然低沉,但还是传进了府衙之内,于是几个衙役走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让老汉进去,而是简单询问了几句。
老汉跪在地上哭着诉说了半晌,怀揣着希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官差。
老汉把整件事情说的非常清楚,官差们也听的非常明白。
于是他们将老汉赶了出去,扔到了街对面,就连他那根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拐棍都被他们给撅折了。
老汉跌倒在街角。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每一条干枯的皱纹似乎都在诉说着他的不幸和无奈。
但是他并没有流泪,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流泪了。
“叮”
就在这时,一块碎银子出现在了老汉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想告诉银子的主人,自己不是乞丐。
但是不等他开口,那人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话。
“我会救她的。”
我会救她的。
这五个字在老汉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忽然泪水顺着他的皱纹流了下来。
那是一个奇怪的少年,他在转身的时候老汉隐约看见他嘴上长着两撇奇怪的八字胡,脸色也有些黝黑,腰里还别着一柄非常不起眼的铁剑。
但那铁剑虽然不起眼,但是它似乎代表着一种希望。
第69章 懂了吗?()
孟爽是猛虎帮白老大的小弟,他做的是一些偷偷摸摸的营生。
虽然白老大现在在城里混的是越来越门面了,但是猛虎帮的老本行并没有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