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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一名侍卫拦住项凌天,厉言问道。
项凌天斜视双目,从龙吟紫金袍的袖口掏出绝罗刀,朝着那侍卫言道:“你将此刀拿着,去通报护国天王,此刀是他曾经赠送于我,他见到此刀,定然会知道我是谁。”
侍卫不敢怠慢,观察了一会儿项凌天,见他衣领直立,看不到嘴唇,只见到那双有神的凤眼,从项凌天手中接过绝罗刀,言道:“你在此等候片刻,我现在就进去通报。”
“有劳!”
当侍卫出来时,护国天王陶仲也跟着走了出来。
项凌天见陶仲没有身着那身威风凛凛的铠甲,而是身着灰色长袍,身体依旧健硕,面容依旧黝黑。只不过沧桑了不少。
陶仲看了看站在府外的项凌天,加快了脚步,当走到项凌天跟前时,见他原本乌黑的长发变成如今微卷的银白发,一脸心酸,半会才咬着嘴唇说出:“孩子,你…”
陶仲带着哭腔的话语让项凌天眼眶瞬间红润,他连忙握着陶仲的双臂:“是我,是我!”
项凌天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担心身旁的侍卫听见。
陶仲嘴唇颤抖:“好…好!快…快跟我进府。”
项凌天点了点头,陶仲一直紧握项凌天的手臂,内心喜悦难以言表。
两人快步走到府中大堂内,陶仲朝着下人们吩咐道:“你们全部下去吧,快去同胞夫人,让夫人来大堂!”
仆人闻声告退。
见仆人们全部下去,项凌天连忙下跪:“凌天拜见姑父!”
“起来,孩子快起来!”陶仲连忙扶起项凌天,仔细打量着,随之大笑起来:“哈哈…太好了,见到孩子你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王爷泉下有知定然比我这个姑父更加高兴!”
“托姑父鸿福,如果没有姑父当年的搭救,恐怕凌天早已与爹娘团聚。姑父对凌天的大恩大德,凌天没齿难忘。”
陶仲笑着摆了摆手:“孩子,只要你健康,平安,就是对你姑母,对姑父最大的报答。”陶仲说完,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止,连连吩咐道:“快坐,快坐。你姑姑要是见到你,定然会很高兴,这两载你姑姑时常提起你。”
两人端详而坐,项凌天向陶仲说了这两年的种种遭遇。
“这么急让我过来有何事、不会去房间说,偏要到这大堂。”一声抱怨的言语从大堂外传到两人耳旁。
只见项凌天嘴角微笑,连连起身。
进入大堂的正是傅馨公主,只不过傅馨在眼下已经是长公主,其意思表示自己是皇帝的亲姑姑,而只有在世的皇帝女儿才能称之为公主。
傅馨长公主依旧打扮的雍容华贵,头上所戴宝钗相当耀眼,但岁月却没有绕过任何一个凡人,尽管傅馨长公主用上等服饰,上等胭脂来刻意装饰,但脸上也是略显老态。
“陶仲!这么急让本公主过来,何事?”傅馨长公主没有瞧项凌天一眼,而是瞪眼问向陶仲,在她心中一般有客人到,定然是朝廷的官员,而她本就不喜欢朝廷琐事,更不愿意搭理朝廷之人。
“你快看看他是谁?”陶仲兴奋的向傅馨指了指项凌天。
项凌天咬着嘴唇,眼眶红润,站着纹丝不动。
傅馨这才扭头打量项凌天,当他认真打量项凌天时,从起初不耐烦的神情转变成诧异惊讶。
“凌…凌儿?”傅馨激动说道。
项凌天点了点头,再次跪下,带着哭腔说道:“我是凌儿,姑姑!”
傅馨笑中带泪,一时间不知所措,一会儿用手摸着项凌天的脸蛋,一会儿看向陶仲,泣道:“他真是凌儿,他是我王兄的孩子,他没死。凌儿…没…死。”
傅馨说到此处已经泪流满脸,紧紧的搂着跪在地上的项凌天,大哭起来,这种哭声包涵了很多情感,有心酸,有无奈,有激动,也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感。
陶仲身经百战,从未掉过眼泪,但见两人的相拥而泣,自己也被感染,只见他扭过身快速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凌儿,你起来。你起来。让姑姑好好看看你。”傅馨带着哭腔将项凌天扶起,从上至下认真看着项凌天。
“孩儿无时无刻不再记掛姑父和姑姑,见您二位身体康健,孩儿也就放心了。”项凌天言道。
傅馨摸着项凌天的头,喜悦言道:“傻孩子,这两载姑姑也是无时无刻的在牵挂着你,害怕你出意外,害怕你吃不饱,害怕你被受人欺骗,害怕你穿不暖,害怕……”傅馨激动说着,看着项凌天古怪的服饰,好奇问道:“你这服饰从何而来,姑姑从未见过。”
“这是一位高人赠与我的,危难之中或许这服饰能让我逢凶化吉。”
听项凌天如此一说,傅馨也不好再问:“不管这些,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已然不重要。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孩儿没吃苦,而且也已经习惯了,毕竟爹娘去世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来独立承担和面对。”项凌天说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陶仲,愧疚问道:“姑父,那次你私自放走我,没有给你带来灾难吧?”
“哈哈,怎么会呢?姑父我这些事情还是能够平息的。”陶仲宽慰回道:“我曾经上书皇上,让陛下赦免于你,但是朝中耿牧从中作梗,陛下也丝毫听不进去。”
“别提这个昏君。”傅馨厉声言道,似乎有一肚子不满。
【025】真实身份()
傅馨长公主在先帝傅恒在世时便对还是太子的傅宇诸多埋怨。
自傅宇登基以来,文武百官死的死逃离的逃离,被发配的发配,整个朝堂已经再也没有往日的融洽,而更让她心寒不已的则是傅宇听信国师耿牧之言让傅胥血溅乾坤宫,用其头颅祭天,而且更让其府上仆人全部殉主。
“姑姑,一切事情自有公论。”项凌天连忙安慰气急的傅馨。
傅馨哀叹一声:“这昏君死活与我何干,但姑姑担心的是这大炎王朝啊,皇兄生前为大炎呕心沥血,造就了一番盛世,这才多少年,百姓便已经怨声载道,恐怕大炎即将……”
虽说傅馨没有将话说全,但是项凌天岂会不知。
项凌天转身问向抱拳向陶仲问道:“姑父,凌天此番前来想不求姑父一件事!”
“哦!你且说来。”陶仲连声应允。
项凌天回道:“皇上将敦阳王叶良关进了大牢,如今敦阳城百姓纷纷指责皇上,而且叶王爷子女也是心急如焚。如今面对一个两难的抉择,凌天想请叔父让我们去见叶王爷一面!”
“这…”叶良显得有些为难:“叶王爷忠心不二,有此横祸的确让人无法接受,我在大牢同叶王爷闲谈过多次,叶王爷的意思便是牺牲他一人性命,也要保全他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何况叶王爷如今是重犯,见他恐怕…”
项凌天知道叶良的难处,但却显得有些不甘心,连声回道:“姑父,凌天知道您比较为难,但此番进炎城便就这是这个目的,况且凌天早在皇伯伯寿辰那年便倾心于小郡主,如果皇上执意要郡主进宫,那他所要面对的第一个敌人便是我。”
“凌天,你别做傻事,整个天启大陆都是皇上的,你拿什么同他争?”陶仲奉劝言道。
“呵…”项凌天神情一冷:“拿命争。父母之仇我怨他,但如若他还要抢走凌天至爱,那我便与他势不两立。”
陶仲听完神情突变,他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项凌天变得如此偏激,同曾经那个弱小善良的傅凌判若两人。
而在一旁听着两人交谈的傅馨走了过来,说道:“你说的那个小郡主就是皇兄寿辰之时,在叶王爷身后的那个小女孩?”
“嗯!”项凌天点了点头:“不错。机缘巧合,我又与她重逢了,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告知他们我真正的身份!”
“那小女孩很灵气,而且若小年纪却生的娇美,想必如今定然倾国倾城。”傅馨一边回着,一边对旁边的陶仲说道:“既然凌儿有所请求,你就带他们去见叶王爷一面吧,况且这大牢不是你管辖范围内吗?你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那么费神作甚?”
“妇人之见!”陶仲白了傅馨一眼:“如今那国师耿牧处处与本王作对,本王即便在大街之上行走身后都会有那些小人跟踪,何况是关押叶王爷的大牢,如若本王让他们去见,到时候被耿牧的鹰爪着见去报信,明日皇上怪罪下来,此罪谁担得起?”
“姑父不用担心,我会同叶氏兄妹换上侍卫服装,到时候在您的带领之下定然不会露出破绽。”
陶仲虽说内心有所担忧,但是见项凌天千里迢迢赶来,又考虑到叶氏兄妹见父亲心切的心情,点头说道:“那行吧,那叶氏兄妹如今身在何处?”
“先祖庙。”项凌天回道。
陶仲一听,笑了笑,内心很欣赏项凌天考虑事情的周到:“先祖庙的确是个好地方,不会引得怀疑,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夜间行动。趁天还没有黑,你应该去拜祭下你的爹娘。”
即便陶仲不说,项凌天也会问,来到炎城一别两载,再次见到便是人鬼殊途,多少有些嘘唏。
“不知我爹娘葬在何处?”项凌天心酸问道。
傅馨抢在陶仲前面,回道:“在东郊小镜河旁。我和你姑父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将王兄王嫂的遗体合葬在一起,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破坏,只能将他们埋葬在东郊。”
“多谢姑父姑姑。”项凌天开口言谢,东郊他并不陌生,在他年龄小的时候,武康经常带着他去东郊,东郊渺无人烟,但却异常美丽,絮絮而下的河流,以及绵绵不绝的山峰,只不过听说时常会有猛兽出没,所以百姓不愿意前往东郊。
“你先等等,我现在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算算时辰,在夜间你们赶回来便可以了。”陶仲连声说着,急忙向府外走去。
“姑父且慢。”项凌天快步上前,拦下了陶仲,笑道:“姑父不用备马车,这样会耽搁时间。”
“那你们怎么去?”陶仲疑惑问道。
“飞!”
项凌天说完,嘴角淡淡一笑、随身弯腰向府内的两人行礼过后便一跃入空,站在剑身之上一跃而去。
“凌天怎么会飞了?”傅馨望着空中的项凌天,直到消失不见,连连问道。
陶仲也是惊呼不已,但面容却没有显出一丝不安,喃喃回道:“你不觉得凌天此番回来,变化很大吗?”
“变化?”傅馨仔细回想片刻:“头发变成银白色了,服装我从未见过。”
陶仲转身看向她,摇了摇头:“这只是外在的变化。凌天内心变了,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经历了很多事。不然刚才他的言语之中多了些许冷傲,偏激。”
……
项凌天回到先祖庙没有逗留,而是直接带着叶孤城兄妹去了东郊。
三人从剑身下来之后,项凌天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东郊又称为万人坑,对于那些因为劳役而死或者战死的百姓,基本都埋葬于此。
“这是哪?”叶孤城问道。
“炎城东郊!”项凌天回答之后又冷冷说道:“今晚我们去大牢见王爷。”
项凌天说完便朝着前方而去,四周处处都是坟墓。
叶孤晴看着四周阴森的坟墓内心慎得慌,紧紧的跟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