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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说话的声音很闷,“你投石问路之时,我们便知道你来了。”
这声音让秦禹九的脊背阵阵发凉。
说完,“飞鹰”伸手在耳边摩挲了一阵,竟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具,怪不得刚才说话时,他面上始终非常僵硬。鹰钩鼻子不见了,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此处已被层层包围,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那人一面冷笑着说道,一面随手将外衣扯下,露出里面一身胜雪白衣。
说完,他双手一错,摆了一个奇特的架势。他上身微伏,双臂提起,原来一直反握的两把刀,刀锋紧紧贴着前臂,一时看不出来,现在却缓缓展露了出来,寒光逼人。他将双刀在身前相交,刀锋不住颤动,发出了嗡嗡的鸣响,良久不绝。
秦禹九见他身体微微晃动,恰如一只白色的螳螂。
螳螂?!
低鸣的反手双刀,奇特的招术,银白色的夜行衣。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穿白色的夜行衣,那就是神捕白堂!
秦禹九想的没错,此人正是神捕白堂。他师出京兆府尚家庄,一手螳螂拳打得神出鬼没,又自创醉螳螂刀法,功夫十分了得。出师后,白堂投身公门,屡破大案,抓捕逃犯,更是手到擒来,在西北道一时名声大噪。后被昌王赵颢调入开封府神捕司,他又屡立奇功,开封百姓都称他为“白螳螂”,又传他为秦国第一大将白起的后人。
因他姓白,又喜穿白衣,王爷赵颢特许他不用穿皂衣,改着白衣。与神捕“肆候”剑肆,并称两大神捕,可算得上是大宋国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陷阱,这一切都是神捕司设下的陷阱。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秦禹九此时倒沉稳了下来。他思衬着,看来今日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要想脱身恐怕不易。他目光向四周打量,思谋着脱身之策。
白堂见他目光闪动,显是不想轻易就范。他闪电般的上前一步,双刀自下而上向两侧斜斩而出,秦禹九已然避无可避,右手一拳打在白堂左手的刀面上;跟着一招“鹤顶破瓜”左拳直奔白堂面门。
白堂也是吃了一惊,他左手刀横斩对手胸腹,右手刀反削对手左臂,正是一招“螳斧拂风”,这一招连劈带打,异常凶狠,秦禹九若不收手,不但会开肠破肚,只怕手臂也会被砍断。
急切间,秦禹九双手便如穿梭般连打数下,每一拳都打在白堂的刀面上,只听噼啪一阵轻响,两人瞬间已交手了五、六次,这几下真是万分凶险,倘若迟了半秒,秦禹九的一双手便已不在了。
白堂此时脸色凝重起来,早已收了轻敌之心。
厅室游斗,本是秦禹九的拿手好戏,哪知今日碰到白堂的螳螂刀,竟是束手束脚。秦禹九心想,再这般下去,今日恐怕凶多吉少,还是早早脱身为妙。他抬起一脚,将桌子踢向白堂,在白堂侧身让开的一瞬间,秦禹九已经闪向房门,身法快到已然难以用语言形容。
看着闪到房门边的秦禹九,白堂的嘴角却闪过一丝笑意。
然而,就在秦禹九拉开房门的一刻,白堂脸色却忽然大变,因为他看到,不知何时,秦禹九已将他刚才扯下的衣服捡在手里,房门一开,秦禹九并未冲出,而是先将那件衣服抛了出去。
果然,只听房门外有人低喝一声:“收!”一张铁网从天而降,将那件衣服一下罩住。白堂见门口的埋伏被秦禹九识破,暗道不好,忙疾步追来,一招“天马追星”,双刀飞斩秦禹九后心。
大网落下的一瞬间,躲在门边的秦禹九看准时机,飞身向外窜去,便在此时,他突觉背后一股金风袭来,若不回身招架,必为刀刃所伤;但秦禹九心知若想逃走,此时已是唯一的机会,他不顾背后袭来的刀锋,脚下猛然发力,便如离弦之箭,头也不回地窜出房门,未等屋外的捕快反应上来,他已一纵身上了房顶,几个起落,便已奔出数丈之外了。
白堂急忙跟出屋子,他闻了一下刀锋上的血迹,望着秦禹九正在消失的背影,沉声道:“带上狗,快追!”
捕快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秦禹九逃走的方向追去。
秦禹九瞬息间已隐入了黑暗中。窜出房门的一刹那,他感到背后一凉,此时他感觉有东西在往下流,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这次太冒险了!
火光犹如白昼,此时的荣国公府里,尽是手中拿着火把,到处搜看的捕快。
显然他今晚的冒险是个错误。
秦禹九抬头望天,一弯新月正被阴云遮蔽,一下让地面变得阴冷阴冷,但这却是夜行人等待的绝妙时机。他趁着一黑的光景,跃出暗影,只一瞬,消失在夜色里。
虽然已经出了荣国公府,可秦禹九总觉得身后有人,在他脑海中,那白色的夜行衣显得格外刺眼,那人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仿佛要把他的脊背盯出两个窟窿来。
白堂名声虽大,轻功却并不如他。秦禹九仗着一身轻功,又急驰了一段时间,转眼已出了旧城区七八里,后背的伤处已开始隐隐作痛,但他一刻都不敢停,脚下尽力施展轻功,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弃追捕。
前方快到兴国寺,有两条路可走,一条长长的小巷,两边是高墙,空寂无人;另一条是兴国寺外的大街,此时入夜未久,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不少人正在逛夜市。
秦禹九不知怎么得,看着那条僻静小道心里发怵。
他向主街望去,密集的人群所具备的天然的安全感,令他不自觉的往那边走去,他一飘身跳上了兴国寺外的墙垣。
只可惜,当他一踏上那琉璃瓦,就发现自己落足之处,光滑异常,他一个踉跄,险些滑倒,他努力想稳住身子,可脚下却无处立足,浓重的油味,他一闻便知是灯油,这是有人故意洒上去的!
他不禁深悔来时未听二叔的劝告。只是还未容他再想,他已失了重心,从高墙上跌了下来。忽然,耳中传来破空之声,在空中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黑夜中一声低叱:“燕扑!中!”
在肩膀被刺中的一瞬间,秦禹九努力调整了身体,虽然避开了要害,却仍旧伤得不轻。
落地之时,巨大的危机感猛然袭来,他猛一提气,右足着地,足尖立刻轻点;果不其然,一跟铁棍已从他刚刚落地之处扫过。
秦禹九一落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兜头一罩,在空中兜转几圈,将他牢牢地裹在了其中。
立刻有人围了上来,喊道:“抓住了!抓住了!”
最前面的人,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紧接着,便有人扑通扑通跌倒在地,后面的人一看,猛地高声叫道:“小心迷药!”这是秦禹九配制的迷香药,药性猛烈,他们虽只吸入了一点点,就一个一个接连倒地。
便是那刺了他一剑的黑影,见状也立刻拼住气息,向后跳开几步。
网中的秦禹九用手指用力一压护腕上的一个扣子,“唰”地一声,扣子弹开,护腕里滑出三个螺旋状的小刀片,他手左右一摆,那困住他的网子一下就被割开了。
正当他从网子里钻出时,秦禹九突觉背后传来了熟悉的金刀劈风之声,他急忙后仰翻滚而出,跃出一丈多远。
秦禹九一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喷涌的鲜血让他感到渐渐无力。
挥刀的是一领白衣,白堂上前一步。
而刺剑的那个黑影,也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身暗纹皂衣,背后正中绣着一个大大的金色图案,那图案像极了两把相互交叉的剑,又像是一个酒樽,这图案正是他身份的象征。
神捕剑肆!
秦禹九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两大神捕携手出击,秦禹九知道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跑掉了。
“今天终让你尝到‘螳螂捕蝉,飞燕在前’的滋味了!”说着白堂已挥刀而来。
情急之下,秦禹九一跃而起,使出了“天蛾戏蕊”,他的身形在空中高速闪动,竟幻化出数个影子。
白堂暮见这诡异的招数,一时也不知道哪个影子才是真的香盗,他连挥三刀,却是刀刀落空。
此时,剑肆冷笑道:“要跑没那么容易,喙突!”,空中忽然飞起无数剑花,寒光灿灿,原来他在一招之内竟高速刺出数剑,仿佛是“天蛾戏蕊”的克星,刺破了一个个影子!今夜所遇劲敌,是秦禹九生平未见。
真身显露。
白堂、剑肆的双刀双剑,一同击出。
刀剑已近他胸前,眼见着他已死定了!
秦禹九却不见了。
事后,当白堂和剑肆想起那晚的情景时,他们仍然能感到那种惊艳和诡异的气氛,那景象已经出离了常人的感知范畴,每次想起时,最后他们都只能找到一个词来形容那情景:奇迹!多少年之后,有人提到那天的事情,都说香盗那晚在危急之时,得仙人相救,就此羽化成仙了。
第十一回 潜伏——味道()
夜色更浓,厢房里燃着烛灯。
克里斯和高遵惠说定了赌约,才转头去问莳箩,道:“莳萝,你认为你哪点比的上那裴玉娘?”
高遵惠先在脑海里比较了起来:裴玉娘的身材凸凹有质,媚态天成,一代风流;莳萝是细腰削肩,不盈一握,清纯可人。只可惜在男人眼中,两相比较,孰强孰弱,还用问?
“奴家没有一点能比的上她。”莳萝苦笑,“若在以前莳萝只能说与裴玉娘有一丝区别,那就是奴家尚未破身,可那又如何,谁都不会注意奴家,直到公子点了莳萝莳萝只有公子可以依靠。”
克里斯心里笑笑:不愧是自己相中的人,小丫头真是机灵又会说话。
高遵惠突然插话:“今晚过后,大家都知道莳萝的初夜给了你,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她已非完璧之身了,即便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心中仍不免添堵。而且不管莳萝是不是初次并不重要,她确实比不过裴玉娘,说什么她都离花魁这个位置太过遥远了。
“我道,还有转机!”
莳萝和高遵惠都竖起耳朵。
“那裴玉娘确实媚到骨子里了,这确实是她的优点却也是她缺点。”克里斯想了想贴切的形容词,“她太直白了!”
莳萝垂下头,迟疑着,道:“公子,我们做皮肉买卖的还有什么直白不直白的。”
通过小叔叔的讲解,再结合行首百鉴里的内容,她很快就搞明白了,最火的妓馆是官办的,朝廷明令禁止嫖宿官妓,即便有个把暗通曲款的,一旦被查出,双方都是身败名裂。所以私营的妓院里,色艺双绝的美人,各色汇聚,只可惜
克里斯想到这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只可惜,如今的私妓不论是樊楼的五大名妓、桃花洞六洞主,还是绣楼的裴玉娘,都缺了点什么?”
这几位名妓都是京城出了名的,不但貌美,个个都有绝技傍身,莳萝只有苦笑:“要么姿色出挑,要么技压群芳,历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是吗?我倒觉得她们都缺了个调调!”
高遵惠忍不住问道:“什么调调?”
“神秘感!”克里斯说:“她们都太像妓女了,天长日久,就有点食之无味了!”
高遵惠腹诽道:妓女不似妓女,难道还要像贵妇?
“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