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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却没有回应她的善意之举,用轻快的语调说道:“老身倒是没想到,原来可以这么干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唉,什么?”克里斯眼神中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王诜皱了皱眉,嫌欧阳峰说了半天尽是些没用的话,想要搞明白这个老妇人到底了解些什么,他单刀直入,插话道:“这位老前辈,在下想”
“大人想知道怎么才能回去是吗?”老妇人替王诜说完了剩下的话,她的声音听上去轻飘飘的。
王诜惊诧于她竟然能立刻猜出自己最想问的事情,虽然他也好奇这寨子的名堂,老妇人的身份,还有那木甲人但眼下对自己最重要的事,是尽快回到沙门岛。
再看老妇人,这才发现她双目如炬,十分敏锐。
“你怎么”王诜后半截话在老妇人的目光中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即使你们放出红黑蛇烟,岛上的人也接不走你们,这里,他们过不来!”老妇人耸耸肩,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从这里倒是能回去。”
“如何回去呢?还请前辈示下。”王诜低声问。
没有直接回答,老妇人转头仔细地端详了在场的人,她指了一下表情阴郁的滕楚凉,“你!”而后手指指向站在王诜身后的克里斯,“还有你!跟我进来,老身会把答案告诉你们。”
说完,她就转身走回了屋里。
所有的疑虑都在那扇门里,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阵沉寂过后,克里斯对着滕楚凉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第二十四回 岛战——登岛()
1067年,北宋,沙门岛,南长山岛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屋子的窗户涌进来。
虽然经过窗格上的竹篾纸过滤,但光线依然很强,足够把克里斯唤醒了。
她睡得心满意足,把脸上的头发轻轻拂到一边。
一瞬间她竟不知身在何处。
她静静地躺着,揉了揉眼睛,终于想起了前天那晚的事情,老妇人与滕楚凉和自己的交谈。更准确的说,是问答。老妇人提问,他们回答;他们提问,老妇人回答。说起来他们的问题更多,特别是熊男,从没见过他那么谦卑和激动。老妇人只是举重若轻的偶尔答上两句,但足以让他们吃惊许久。然后按照说好的,她为大家指了离开的路,至于谈话的内容,必须保密。
两人出来后,多余的话一句没有说,王诜倒没有感到不自在,他知道了怎么回去,这就足够了,至于别的他没有多问。而其他人在经历了一路疯狂刺激的冒险之后刚刚镇定下来,难以言喻的疲惫早已超过了人们的好奇心。
在茅草屋安顿下来,克里斯才第一次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环境。长长的房间,如同外表一样朴素,没有什么家具和装饰,显然由于长时间无人居住而落满了灰尘。地板上没有竹席,污迹斑斑,疲劳的众人却顾不得这许多了。也许是因为放下了悬着的心,大部分人和衣而眠,一沾地就进入了梦乡,踏踏实实地睡了三个时辰。
看见大家酣然入睡,克里斯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知不觉地站起来,熊戴影也起了身。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克里斯走出茅草屋,熊戴影跟着。
穿过木寨,走到岸边,那里有一棵大树,树干粗糙,树枝错落,树叶宛如华盖,高举在他们头顶。虽然已是深夜,但月光透过树缝漏了下来,树叶随风飘动,树影斑驳。空气中有沼泽的味道,潺潺的水声流动。
克里斯走到树下,树根裸露,恣肆蔓生,她选了一处弯卷的根部,坐了上去,同时向后靠在树干上。突然觉得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肌肤,微微发着温热,这才想起是放在袖袋里的那颗树脂心脏。
轻轻打开,一片蓝色的光芒笼罩了他们。
心型宝石上面脉动着蓝光,就好像在里面来回荡漾的水一样。
她心想:刚才忘记问这事了。
这晚,克里斯几乎没睡,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氪石的事,想着自己归途,想着自己身体显现的异状,其实各种想法都在她的脑海里信马由缰,她已经根本睡不着了。
靠着那个凹凸不平的树根上,坐了许久,直到天蒙蒙亮。
想再找老妇人问那块蓝色秘石的事,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了。再走进黑色的寨门,殸龙阵的地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尖刺木桩打得支离破碎的机关甲人已不知去向,甚至连那几个被撞倒的草屋,都恢复了原样。克里斯试着走上殸龙阵的地板,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尖利的木桩刺出,没有任何机关的响动声什么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所有的人集合上船后,克里斯示意宁一飞开动草上飞,他们开始穿越沼泽。尽管有条明确的路,却仍不好走,途中耽误了许久。接近晌午时,终于抵达了一处停泊草上飞的码头,停了船,因为最后的一段路程,必须靠步行。路不长,但期间要穿过大水坑,还要趟过莎草丛,沼泽里的烂泥,每走一步都会吸附住他们的脚踝,让行走变得异常艰辛、缓慢。沿途的水洼里,不断有大的气泡喷出,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完全按照老妇人说的,辨识着道路。现在王诜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说,沙门岛的人进不来。
当太阳接近地平线时,他们终于走了出来。翘首远望,距离蝎岛不远处有大批的船只,这都是李庆派来寻找他们的人。
见到人,常鱼通立刻发射了黑色蛇烟。
接下来的一切很顺利,他们坐着大船回到了南长山岛。
克里斯吃了饭就开始补觉,直到现在。
身下这张床可比茅草屋里的地铺强多了,床垫松软,床单清香。
“睡醒了?”此时传来熟悉的声音。
克里斯循声望去,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在后窗上投射出一个背影。
他转过身,柔声问道:“睡得还好吗?”
一下愣住了,克里斯的嘴开开合合了几次,一股巨大的安全感令她几天来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嗯了一声。
片刻之后,她轻声问道:“戴影呢?”
“昨晚我让他也睡了,现在他正在院子里,看洪帮主教那个叫宁一飞的孩子武功呢。”
“哦。”克里斯没有再说话,她慵懒地拉紧被子,欣然地注视着那个背影。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克里斯起了床。等她收拾停当,走出屋外,就见到熊戴影坐在对面的房檐上,目光注视着院子。
熊戴影踏踏实实睡了一晚,精神饱满。此刻见克里斯从屋里出来了,他轻轻跃下房檐,落在了她身旁。
外面阳光普照,给院子涂上了一抹亮色。克里斯见宁一飞正在挥汗练功,汗珠上闪烁着微光,而洪七里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注视着宁一飞的每一个动作。
从寅时便开始练拳,此时,宁一飞似是有了自己的感悟,一式罗汉怀中抱,丹田深吸一口气,开步摆拳,一股劲力打出,拳面迸进,拳眼带响。打出这拳,宁一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拳头,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有了进境,心中甚喜。
洪七里满意的点点头。
克里斯喝彩道:“小飞打得好!”
宁一飞搔了搔头,他刚才专心致志,这才发现欧阳大哥和戴影都在看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克里斯走到洪七里跟前,问道:“这不是木甲人打的拳吗?”
洪七里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熊戴影对克里斯贴耳道:“峰哥有所不知,洪帮主应该是收小飞为徒了。”
克里斯听了,很惊讶,也很欢喜,对着洪七里做了鬼脸,像是在说:哦,原来如此。
蝎岛一战,小飞的表现让洪七里看到了许多可圈可点之处,他本就不是拘泥之人,两人住在一屋,关起房门,他把小飞叫到跟前,与他言明自己的心意。洪七里是第一次收徒,除了叩头敬茶,没甚讲究,他大致与宁一飞讲了会,两人便歇下了。
宁一飞却是激动难耐,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他没想到洪七里会收自己为徒,更没想到他这想法并不是一时之念,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考察自己了。洪大哥不对师父以前曾经教过自己六句净心咒,他本以为那是清心养性的佛经,却不知这六句便是无念心经里内功心法的总决。自己每日朗声诵念,就是在调息练气,习练内功。
洪七里也知道宁一飞睡不着,过了丑时,这对师徒便起了身。他教宁一飞的,正是木甲人打出的那套罗汉拳。这一路罗汉拳,刚猛无俦,大开大合,与宁一飞所学的太祖棍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相通。经洪七里点拨教导,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宁一飞已深得大要。
她看着宁一飞,心中有些羡慕,赞道:“小飞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位大高手当师父!”
听言,洪七里诧异地望着克里斯,没想到自己会被她如此评价。
克里斯对洪七里一笑,她虽然羡慕小飞,但也明白了些许武功的奥妙之处,知道洪七的功夫至刚至阳,与自己的内功路子全然不同,自然不能学他的武功,当下心里暗暗发誓,此番回到京城,一定用心向张若水学功夫。
这时,仆人总管走进了后院,他停在秦禹九的厢房外,高声道:“主子,来接咱们的船到了!”
“先让甲大、小乙进来!”
这话屋外听得一清二楚,克里斯和洪七里对视一眼,仆人总管待他们进了屋,便顺手关上了门。
其实早膳过后,秦禹九就已开始更衣熏香,弄了许久。他身披一身飘逸的白色披风,修剪整洁的脸看起来光彩熠熠,衣衫上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他刻意的打扮,既正式又显眼,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想法,他格外重视今天这个日子。
两人进屋后,克里斯迅速扫视了一遍房间,房中的布置没什么特别的,几张有扶手的大椅子,桌上摆了个乌黑剔透的木盒。
秦禹九翘着腿坐在了太师椅上,先开了口,指着桌上的木盒,道:“小乙,今天你的任务最‘重’,那木盒子归你拿着,注意小心行事。”
秦大官人这么嘱咐自己,克里斯有些莫名,但还是走到了桌旁,拿起了那木盒。克里斯一皱眉头,那盒子很轻,干嘛秦大官人偏偏说“重”?这人明明话里有话,他怎么就这么爱故弄玄虚,什么事儿都要卖关子。
“小心行事?是让我小心谁吗?”
秦禹九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见秦禹九不愿多做解释,克里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捧起盒子,站在一旁。
秦禹九转头对洪七里,低声道:“洪帮主,在下打听到了月姑娘的下落!她就在对面的那座‘大黑山岛’上。”
洪七里微微一怔,这消息确确实实,他也收到了。昨晚刚入夜,洪七里正将自己的水盆拿到后院的水槽接水,廊角人影一闪,正是华子鸾来到了他面前。回到房间,华子鸾便把与筏帮一起上岛的事情据实禀报。筏帮上岛就一条船,几百号人,不足以对付岛上众多守卫和水师,王诜就是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只可惜李庆十分狡猾,除了公开场合当众露面,其他时间均不见影踪,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