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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已经说得颇为露骨,大家都听出他是借弓喻人,有讥刺陈祎华而不实的意思,李世民等人大为尴尬,安琪儿则已玉容生寒,心中更思忖着如何教训一下这个对心上人出言不逊的小子。
唯有当事人的陈祎依旧淡然自若,微笑道:“人常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我却以为眼见得亦未必是实。世间多是以貌取人、有眼无珠的碌碌之辈。柴公子不如将我这张弓拿去仔细鉴赏一番,便知它是否管用。”
说到此处,他举手将那张黑色短弓送到了柴绍的面前。
第三十章 觉险,发难()
陈祎两世为人,自然不会再有那种因为一言之争、睚眦之仇便翻脸相向的少年意气,若情势所需,他并不排斥适当的退让乃至委曲求全但面前的柴绍绝不在需要他如此选择的范围之内。
听到陈祎的反唇相讥,柴绍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大喝道:“你这张玩具似的破弓有什么了不起,看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伸手接弓。
但他刚刚抬手,旁边忽地伸过来一只手掌,将陈祎手中的黑色短弓接了过去。
柴绍惊怒之下转头看时,却见是长孙无忌横插一手。
长孙无忌将那黑色短弓放在掌心掂了一掂,向着陈祎苦笑道:“金蝉子你说得不错,世间果然多的是有眼无珠之人,如此良弓便在眼前,我长孙无忌竟险些错过。”
说话间他在马上做了一个拉弓的架势,前臂如推泰山,后臂如抱婴儿。
众人只听得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呀呀声响,那张黑色短弓在长孙无忌的双臂间一点点张开。
柴绍脸色惨变,他也是精通武艺箭术之人,自然可以看出长孙无忌开弓时的绝无作伪成分的吃力。
长孙家族以箭术闻名天下,当年的长孙晟在出使突厥时曾一箭落双雕,威震外域。长孙无忌幼承家学,自然是箭道的高手,现在开弓如此吃力,可见那张不起眼的黑色短弓劲力之强实在骇人。
黑色短弓在长孙无忌的双臂之间缓缓开到一半时稍稍停顿了一瞬,长孙无忌稳定的手臂也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口鼻之中发出一声闷哼,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显然是用上了内功,那短弓才终于开至圆满。
“惭愧,我却是几乎出丑了。”缓缓收力松开弓弦之后,长孙无忌摇头叹道,“用这张弓射出的箭矢,怕不是可以射杀千步之外的目标!”
众人闻言大是惊叹,只有柴绍郁闷无比。虽然长孙无忌的插手不着痕迹的化解了陈祎的回击,免除了他的一场尴尬,却也使得陈祎大出风头,尤其是李秀宁已经将那张短弓抢到手中,向陈祎问长问短。这情景落在他的眼中,令他心中的嫉恨愈发高涨。
李秀宁却没有关注柴绍的这些心思,她正仔细研究手中的这张短弓。拿到手中细看,她才发现这张弓的弓身用的并非竹木牛角等材料,而是用一根根米粒粗细的黑色金属丝缠绞编织而成,弓弦也是用同样材质却如头发般细丝绞制。
她出身将门,自幼与男孩子一样练习骑射,仔细观摩之后便确定了这张弓是真正可以带到战场上的武器。除了用以远程攻击外,近身厮杀是无论是用弓身抽打还是用弓弦切割绞杀,都有着相当可怕的杀伤力。
恰在此时,草木深处传来一阵猎犬的狂吠,随即便看到一只野兔被陈祎带来的一只细腰猎犬追得仓皇逃窜,从乱草丛中钻了出来。
李秀宁双眼一亮,忙将短弓递还给陈祎,笑道:“金蝉子,这是你的猎物,正要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这张弓的威力。”
陈祎微微一笑,左手接过这张安琪儿一年前巧手制成送给了自己的短弓,右手从箭袋中抽出一枝白翎羽箭,扣弦开弓,也不见他如何吃力,轻轻松松便将短弓扯得张如满月。
完成了“金蝉蜕凡术”的第二次蜕变之后,陈祎的身体再次完善强化,如今单是肉身也有横推八马、倒曳九牛之能,完全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蛮荒巨兽。
在众人惊叹的目光注视下,陈祎扣弦的手指一松,伴着一声震耳的弦鸣,那只白翎羽箭电射而出。寻常箭矢离弦后走的是一条略呈弧形的线路,而这枝羽箭在强劲至不可思议的弓力加持下,飞行的路线却是绝对笔直。瞬间穿越超过七百步的超远距离,将那只亡命逃窜的野兔对颈穿过。
“好箭法!”众人一起鼓掌喝彩,愈发郁闷的柴绍自然是不在其中的。
那只细腰猎犬飞快地奔上前去,张嘴衔起中箭的野兔向主人跑来。跟在陈祎身边的摩勒催马上前,从猎犬嘴里接过猎物,又拿了一块肉干塞到猎犬嘴里作为奖励。然后将那枝羽箭拔下来,在靴底擦干净血渍,转身双手奉还给陈祎。
陈祎开了这个头彩之后,其余众人也开始寻找目标,渐渐地各自都有了收获。
令陈祎有些意外的是那长孙无垢手中那张软弓居然并非应景之物,一只雉鸡被猎犬赶到她马前数十步外,看似娇弱斯文的长孙无垢张弓一箭射去,竟是一发中的将那雉鸡射杀当场。
正玩到兴头上,陈祎心头莫名地生出一丝警兆,猛地勒住战马喝道:“大家都停一停!”
这丝警兆却非凭空而来。陈祎所习“金蝉七术”之中的“金蝉听风术”是心灵感应之力的修炼法门。修行有成之后,可使人不见不闻便察觉隐藏的危险。若能更进一步,则可以预知祸福,趋利避害。这便是所谓的“金风未动蝉先觉”。
众人不知他是怎么回事,都停止追逐猎物,拨马向这边靠拢过来。
安琪儿知道陈祎的本事,问道:“金蝉子,发现了什么?”
如今陈祎的“金蝉听风术”才刚刚入门,并不能清楚地察知潜在的威胁,只能得到一丝模糊的感应。他神色有些凝重道:“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怕要有事情发生。不如今日我们就到此为止,即刻回头返归洛阳。”
柴绍逮住机会,大声嘲笑道:“金东主是否太过有些杞人忧天,此处离洛阳不远,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情!”
“闭上你那张臭嘴!”安琪儿蓦地变脸怒斥,“金蝉子既然如此说了,便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我是要和他一起走了,诸位若是不信,尽可自便!”
当着许多人的面遭受一个女子的叱骂,柴绍如何忍得下来,大怒之下便要发作,却被长孙无忌赶上前来劝住。
这时李世民身边的一个家将上前来禀道:“二公子,似乎真的有些问题。我们放出去的一只猎犬失踪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再看向周围茂盛的草木时,便感觉里面似乎当真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潜藏着。
李世民果断地做了决定:“小心无大错,我们便听金蝉子的,立刻返回洛阳。”
在远处的一座山丘上,常威和一个面带刀疤的中年大汉看到远处的陈祎等人停下来之后说了几句话,然后都拨转马头往回走,登时都变了脸色。
常威道:“韩老弟,对方是否发现了什么?”
刀疤大汉咬牙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既然来了,就休想安然离开。我们在前面设下的陷阱埋伏虽然落空,可派去抄他们后路的弟兄已经到位,只是多费些手脚罢了。”
说着他向着旁边招一招手,登时有一个青衣背弓之人从荒草中钻了出来。此人摘弓在手,将一只鸣镝搭在弦上,望空一箭射去,空中立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刺耳尖啸。
第三十一章 伏兵阻击,野蛮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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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空中的这一声鸣镝尖啸,那山丘上的草木丛中现出幢幢人影,都是提刀拿枪、满脸凶相的精悍汉子,又有人牵出数十匹以布条勒口的战马。
常威与疤脸大汉飞身上了两匹尤为神骏的战马,疤脸大汉厉声喝道:“弟兄们,捉住那几只肥羊,大家一起发财!”
几百条大汉齐声疯狂叫嚣,骑马的当先,徒步的随后,从那商丘上呼啸而下。
远远地看到这一幕情景,李世民一行人俱都变色。
精于射术的长孙无忌目光锐利,霎时已认出了骑马冲在最前面的疤脸大汉,惊呼道:“我见过为首之人的通缉画像,那是伏牛山中的巨寇韩闯。”
一旁的陈祎和安琪儿也认出了只落后韩闯半个马身的常威,彼此交换一下眼色,都猜到今天的事情怕是与两年前那桩恩怨脱不开关系。
“大家快走!现在贼人步骑混合而我们都骑马,脱身应该不是难事。”李世民大喝道,而后脸上现出庆幸之色,“那些贼人显然是埋伏在那里等我们自投罗网,如果不是金蝉子提前发现了端倪,那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知道情况危急,纷纷用力挥鞭策马,向着洛阳的方向狂奔。无论是李世民一方还是陈祎一方,骑乘的都是精选出来的良种战马,而后面的贼寇却没有这样的门路和财力,所骑的不过是些寻常劣马,一追一逃之间,相互的距离越拉越远,至于后面步行奔走的人更被丢得几乎看不见影子。
见此情形,李世民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陈祎和长孙无忌的脸色依然凝重。
陈祎是因为心头的警兆仍在,判断出此次的危机尚未过去长孙无忌却是从贼寇先前发出的那枝鸣镝推测出对方应该还有后招。
事情果然如两人料想的一般,在他们眼看便要将身后的贼寇甩掉的时候,前方的密林中忽地传来一声呐喊,两百多名贼寇潮涌而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个中年美妇正是杜山遗孀常氏。
此刻常氏换了一身青色劲装,手提双刀厉声喝骂道:“休要走了安家的小贱人和姓金的小子!”
她颇有几分心机,这一句话里却隐藏着极阴损的分化挑拨之意。
旁人还没有怎样,柴绍却立即中计,转向陈祎和安琪儿喝道:“好啊,这些人原来是你们的仇家!”
陈祎此刻已顾不得给他好脸色,冷笑道:“柴公子若是觉得我们连累了你,尽可另寻生路离开!”
在说这句话时,陈祎的眼睛偷偷观察着李世民等人的神色。他和安琪儿都不是一般人,各自都有隐藏的实力未曾展露,眼前的这些贼寇并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若是李世民等人也和这柴绍一样的想法,他会立即与对方分道扬镳,不再理会他们的死活,哪怕事后会有很大的麻烦。
李秀宁瞋目斥道:“柴绍,你说什么昏话!看清楚眼前的形势,不管这些贼寇是为谁而来,为了封锁消息以便事成后从容脱身,你以为他们会放一个人离开吗?”
柴绍登时语塞,只得恨恨地转过头去。
李世民道:“三妹,我知道你平日最爱研究兵法战略。如今我们前有拦阻后有追兵,你可能想到一条脱身之策?”
李秀宁望了望已经在前面列成一个散乱阵势的贼寇,沉着地道:“我们这边一共是三十一人,又都有弓箭马匹,若是由我来指挥调度,破开对面贼寇的阵势绝不是难事。唯一可虑的是贼人中有几十个弓箭手,若是对射起来,咱们这边难免出现伤亡”
陈祎接口道:“我的仆人摩勒有办法解决那些弓箭手,事不宜迟,便请秀宁来发号施令指挥大家。”
方才他看得清楚,李氏兄妹和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