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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没恨得将弹弓给拆成两半,明康,就算你练有弹指神诀,也不用如此显摆吧。
小手恨完弹弓又接着恨自己,躲暗处弹这一下做什么,这不是成全了这对奸…夫淫…妇,给明康一个英雄救美的表现机会?
明康已顺着刚才石子来的方向,斜眼睨见远处屋顶上的小手。
误事啊误事,这小徒儿真误事,他心中直叹,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微微一笑,对尚书令千金做了一个“秀你请”的姿势:“林秀,我们继续,不要被扰了雅兴为好。”那般的风华内敛、淡定从容,把旁边伺侯的小丫环,迷得个七晕八素。
林秀纵是心下欢喜,但也矜持,端着架子吩咐小丫环:“重新换一副棋子来。”
也顺着方才石子的路线,跟着看了小手这边一眼,含笑道:“房顶上那姑娘,是明大人的手下?”
明康头也不抬:“我的随身丫环,刚才我忙着过来应令尊之约,嫌她碍事,将她丢在外面,不想竟无体统,跳屋顶上去,倒让林秀见笑了。”
林秀闻听此言,又看了屋顶上的小手一眼,明康尚末成亲,就算有一两个通房丫头也说得过去。
不过看屋顶上那忻娘,也不过十三四岁模样,虽然模样极美,但却青涩得很,刑部玄色短衫下的身板看上去也有些娇小单薄,明康应该跟她没什么沾染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心思有点赫然,一丝红晕无声无息的上了脸颊,羞答答的垂下头。
小手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恨得牙痒痒,却也无技可施,气得直跺脚。
偏生明康再也不往这边瞟一眼。
小手皱起了小脸,心中很难过很难过一向喜欢的师父跟别的女子谈笑风生,不再理自己郁闷之下,她干脆揭起屋顶上的瓦片,噼噼啪啪的砸下去。
那些守卫忍不住了,你个丫头片子,口口声声刑部要查案,结果却上房揭瓦,真的当我们是摆设?呼啦呼啦的围了上去。
小手见明康仍在凉亭那儿吟风弄月,丝毫没有回护她的意思没天理啊小心肝好受伤。
不过小心肝都受了伤,就不好意思再让小身板来受一下伤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得翻身掠墙而去。
明康踏着夜色回府,夜风吹得身上微微有些凉意。
却见小手站在院子里,一脸郁郁寡欢的仰头看着天空,明康顺着她的眼光,也跟着望了天空一眼,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明康一向是个严肃谨慎、沉稳内敛之人,哪有那么多的功夫来悲春伤秋,吟月叹星的。
疾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小手就幽幽怨怨的开始长叹:“唉——我本有心将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一脸的小怨妇模样。
明康再抬头看一眼天空,浩瀚的星空哪有明月,莫非真的照沟渠去了?
“唉——”小手又是一声长叹,叹得明康头皮发麻,住了脚:“小手,没事来书房,陪我下盘棋。”
“嗯,来了。”小手一见自己长吁短叹还有点效果,终于引得明康来关心自己的情绪了。一改刚才那满脸郁郁寡欢样,小人得志的跟着明康进了书房。
明康闪身进了屏风之后,窸窸窣窣的开始换外衣,小手想象着屏风后的美男换衣场景,却终是没有胆量去一把推翻屏风。
不一会,明康在屏风后换了一袭青色长衫出来,如墨的长发随意束在身后,整个人如水墨山水画般清灵隽逸。
灯光下,小手都看得有些发神,虽然看了他十多年,各种装束都看惯了,仍是习惯性的一瞧就容易发神。
这闷骚,存心勾…引我这花痴啊,只是他明着暗着勾…引我犯花痴都行,而我想穿个露点的裙子勾…引一下他就不行?是他定力太好,还是自己定力太差?
明康无视她的眼神,或者说,早就习惯了她花痴的眼神,轻撩袍摆,已优雅的坐于红木雕花椅上。
小手手脚麻利的摆上棋盘,明康好久都没跟她对奕过了,今天能和她下下棋,受宠若惊啊。
明康随手拈起了一枚子,在手上慢慢捻弄,淡淡笑道:“今天输了一下午的棋,让我在你这儿找找赢棋的感觉吧。”
小手蓦然愣了,抬眼看了一下明康,明康的脸上,明显的戏谑的神情。
第七章 知你是个闷…骚的男子()
小手蓦然愣了,抬眼看了一下明康,明康的脸上,明显的戏谑的神情。
你丫的,在尚书令的千金那儿输了一下午的棋,回来找我下棋,想从我这儿找点赢棋的感觉?
本来小心肝都受了伤,好不容易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养好伤,又来虐我的小心肝?
小手微微有些恼,拈在手上的棋子也不落了,直接就砸向明康。
距离虽近,明康仍是信手就接了她的棋子:“下棋还是得讲点棋风。”将棋子稳稳的落于棋盘上。
我就没棋风,我就一女子,还外加一小人。
小手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棋盒里的棋子劈头盖脸的向明康砸去。
明康养了她十来年,当然清楚她的脾气,早料着她这一手,将面前的棋盘轻轻一拉。
棋盘直立了起来,小手砸过去的棋子“叮叮当当”全砸在棋盘上,棋子四下里飞溅,反弹过来的棋子,倒打在小手的脸上和身上。
明康看着她狼狈的神情,戏弄的神情跃然于眉梢眼角。
小手不免有些愣了,瞧着地上凌乱的棋子,有些不大相信。
以往她发脾气丢棋子,明康悉数收了便是,如此这般反弹给她,还一脸戏弄,倒是第一次,
还说男人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倒好,跟别的女人下个棋,就忘了自己的徒弟了。居然也不让着她了。
小手连带下午在尚书令府上所有的委屈全爆发出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明康,你欺负我,我要离家出走给你看。”
小手离家出走不是一次两次,惹着生气了都是离家出走,外面逛几天才回来。
反正怀揣明侯府的令牌,又学了那么多的保命三招,离家出走也没有过任何意外。
明康“咦”了一声,口气如同逗弄三五岁的孝:“离家出走?这次要出走几天?”
小手感觉自己就象喊狼来了的那个孝,喊的次数多了,别人都不在乎了。
她将心一横,尖尖的小白牙一咬:“我明天就离家出走,走了一辈子不回来了。”
一辈子不回来了貌似这话也说过好多次,可仍是回来了小手嘴上说着,心里也有些虚。
明康心中也了然,轻轻笑道:“明天我约了尚书令家的千金游湖,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游了湖后再离家出走?”眼睛望着她,精湛湛的眼眸里,全是戏谑。
小手噔噔噔的就跑回自己的房里,收拾包裹,你是赌我不会真的离家出走是吧?
还厚颜无耻的说约了尚书令的千金游湖。
小手想起下午看着他两人坐在凉亭里,郎情妾意的样子,越发来气。师父啊,我知道你是个闷骚的男子,但也不至于骚到这个份上了吧,下个棋就可以定终身。
我也知道你老大不小了,都二十有几了,既然岁月都蹉跎到这个份上,不如再蹉跎两年,等我再长大一点嘛。
小手收拾了半天的包裹,仍没有人来劝她的样子,有些泄气,跑到明康的书房一看,明康已吩咐下人收拾了棋盘棋子,正伏在书桌上翻案卷。
仿佛知道小手要来似的,头也不抬问道:“你不是要离家出走么?没脾气走了?”
小手肺都快气炸了,她现在在明侯府,真的这么讨人厌了?强忍着,对明康道:“师父,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耳根清静了?”
明康微微怔了一下,低声道:“你烦了我这么多年,要是让我耳根清静了,我得烧香还愿去。”
小手咬着下唇,返身回去,拎着包裹冲出了明侯府。
明康,我恨你。那一长串咆哮声,响遍了京城几条街道。
明康看着案卷,却也有些心不在焉,等到烛台里的灯花“扑”的一声嘣开,他才回过神来。
却见李昌敛了眉,站在他身后。
明康回神过来:“包裹给她换了?”
“刚才就换了,银票银子衣服全都弄得妥妥的。”
“看着她出城往哪边走了?”
“我暗中尾随她出城,往南边走了,我跟出两三里路,没见她回头,我才返回。”
明康默了一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李昌低声叫道:“大人”,声音竟有些暗哑,明康已摆了摆手,阻止他再说,起身离了书房。
明康,你嫌我烦是吧,我要走得远远的,让你一辈子找不着我。
小手骑着马,一鼓作气的奔出二十里。
二十里过后,就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算了,还是先睡一觉,等天亮了再作考虑。
却见不远处有棵大树,便纵马过去。
此树枝繁叶茂,倒也适合休息。
她将包裹枕在头下,斜躺在树干上,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宿。
将就一宿,话是说来好听,可真的不好将就,这**的树桠,哪有自己家的高床软枕舒服。
话说,明康对她着实不差,供给她的,比他的还好。
只是这日渐疏离的态度,让人很不快。
小手全无睡意,盯着头上的树冠出神,透过树冠,能依稀看到天上的星星。
似乎野外的星星比明侯府的亮。
小手心中想着明康,全无困意,他会什么时候派人出来找自己?
半夜里似乎有人赶路,一行两人,走得甚急。
其中一人似乎一直在抱怨:“少爷,我说不该这么急着赶路吧,看,马匹都累死了,这荒山野地的,也找不到一户人家歇息。”
另一人道:“我当了二十年的少爷,都没抱怨,你倒抱怨个不停,这少爷让你来当得了。”那口气,少爷架子倒是不足。
那随从不再吭声,跟在少爷后面,高一脚低一脚的急急赶路。
走过大树旁,一眼发现了小手拴在树桩上的马。
于是随从赶紧拉了少爷的衣角:“少爷马马。”
少爷极不耐烦,转身拿扇打他的手:“马你个头离了马你就不能走路了?”话音刚落,随即也看见了树下的马匹。
当少爷的人,眼神是比随从好一些,除了看见马,还看见了树上躺着的小手,于是朝随从一摆头。
随从心领神会,就屁颠屁颠的上来打商量:“这位兄台,能否把你的马借一借,我们急着赶路。”
小手睁着一双眼看着他,黑夜中,她的眼竟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第八章 脚丫子雪白小巧()
小手睁着一双眼看着他,黑夜中,她的眼竟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少爷见树上的人不答话,赶紧上来施了一礼道:“在下家有老母,重病在身,不得不急着赶回家,不想路上马匹累死,还请这位兄台行个方便,把马借一借,我自当给双倍的价格。”
哟哟哟,孝子呢。半夜都忙着回家看望生病的老母。
小手爽爽快快从树上纵下,就去解那马。
随从见得树上飘下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倒吓了一跳,只差没叫出一个鬼字来。
那少爷终是见过世面,只微微一惊,便稳了心神:“原来是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