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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寅成公问道:“传闻烈山明琼曾在北地与数位妖王起过争执,后来北境渐渐有了花锦、白锦妖修的说法。你是希望我去找到青丘山妖修,并且将他们带回虎庙街吗?”
“要不要去虎庙街,看烈山明琼的意愿。”郭岱说道:“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将烈山明琼一众妖修拐走的人,修为法力极高,他与古越乘相比恐也不遑多让。”
“可是天下这么大,你就不给一些线索吗?否则我上哪里去找?”寅成公问道。
郭岱当然不知道合扬将青丘山妖修困在什么地方,不过转念一想,忽然有了线索,说道:“应该是某处秘境之中,具体是哪一处,我不好说。”
“秘境?”寅成公点了点头,言道:“这样倒好办了,反正秘境门户就在那里,大不了我一个个去找好了。”
“拐走青丘山妖修之人擅长法阵之道,手段多变,你自己小心。”郭岱提醒道。
“又是秘境、又是法阵的,你说的这个人莫非是罗霄宗弟子?”寅成公一语道破:“修为堪比古越乘的法阵高人,嘶……”
看寅成公的样子,他应该是猜到什么了,只是合扬在外人看来早已身死,如果合扬没死,那么牵连的事情与阴谋自然极大,难怪寅成公会有迟疑顾虑。
“怎么?如果你不愿意,我另外提条件。”郭岱说道。
寅成公摇摇头,说道:“我答应你便是……多问一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妖修吧?你是为了她才要我去救青丘山妖修的?那你打算怎样安排那个小姑娘。”
“我自有打算。”郭岱说道。
寅成公则言道:“不会吧?我看你也是没想明白,就好比我救走了烈山明琼,该怎么跟她说明前因后果?”
郭岱似乎看明白了寅成公的意思,说道:“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准许他们跟你去虎庙街,好以此牵制我,是吗?”
寅成公连忙摆手,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郭岱说道:“还是让烈山明琼自己选择,你要劝她去虎庙街,我无所谓。反正桂青子就在我身边,她不来寻,我自可妥善安置。”
“那好吧,我不多说。”寅成公接过郭岱手中的印玺,然后起身抱拳,周围小洞天景致渐渐消融,恢复那茫茫白雾的景色。
随之一同消融的,还有寅成公的身形,他并不是施了什么法术飞天遁走,而是如冰雪一般渐渐消散,连留都留不住,更无法感应他去往何方。
“好高明的手段。”郭岱不禁暗叹一句,待得寅成公彻底离去之后,他也挥手将白雾法阵散去,放眼天色黯淡,两人交谈足有一夜。
光是说话其实不用费这么多功夫,主要是寅成公展开他那“随身化转小洞天”时,演示过往两千年前的种种经历,郭岱元神恍惚不觉岁月辰光变幻。
这种经历其实也很冒险,所以经常会有传说,某位方真修士闭关入定,陷入某种幻境之中,一出一入有极大差异。或是定境所见千秋百岁已过,外界不过是弹指一瞬,或是定境之中恍惚眨眼即逝,但外界早已不知多少年月。
修行中种种幻境、魔境、定境所见,未全然是好事,很多时候就是折射修士自我身心缺弊之处,并且容易由一处微小由头,不断滋长衍生,从而化为“劫数”。
有些修士视劫数为洪水猛兽,但某些方真传承将劫数视为精进自我、明心见性的机会,但不论如何,渡劫也有风险。
寅成公离开之后,郭岱轻轻唤醒了宫九素。为了不让寅成公察觉宫九素的存在,郭岱让她元神退守、断绝一切内外感应,这样一来无人能察觉宫九素的存在。
花了一些功夫将方才经历告诉了宫九素,她沉思一阵后说道:“这个寅成公倒是好相处,你三言两语让他替你找寻烈山明琼,说不定还会将合扬的巢穴给端了。”
郭岱说道:“合扬的诡诈你我都了解,无非是略有损失罢了。这样的计谋在其他时候并不适用,但如今情况,合扬估计也在某种暗中盯着我,这时候让寅成公出手,也算猝不及防。”
宫九素言道:“合扬虽强,却也不是寅成公的对手。照你的转述,他的化转小洞天,的确与你的灵台造化相似。”
“寅成公有这样的修为,关函谷也有吗?”郭岱问道。
“主人未曾显露过这一手。”宫九素言道:“要知道修为境界越高,各自证悟越发有所不同,因自身根基、知见阅历、机缘际遇,自然造就神通妙法千差万别。但我猜测,主人应可领悟此法。”
郭岱问道:“那你呢?能做到吗?”
宫九素沉默一阵,说道:“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凭借混元金身也做不到吗?”郭岱不解道。
“你与我都不曾真正与混元金身形神相合,有些妙法感悟总是欠缺一丝火候。”宫九素说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寅成公万一真要对你动手,我也不是没办法化解。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就不是靠拼谁的法力更高深强悍了。”
“这点我明白。”郭岱说道。
宫九素笑道:“其实如果有机会,你也该去虎庙街看一看,那里虽说是寅成公开辟的邪异乐土,但终归有包容万千的气象。”
“虎庙街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听寅成公的意思,似乎里面还不小。”郭岱说道。
宫九素则言道:“依我推测,应该是一处十分广大的秘境,几乎可称之为洞天。寅成公那化转小洞天的成就,料想也是在那个地方参悟而成。而那个秘境估计也是环境复杂,能够容纳不同修行之人。”
“照我看,虎庙街里杀伐应该也不少。”郭岱言道。
“此话怎讲?”
“看古越乘就知道了,这么一帮邪修异类相聚在一块,不是说就能相安无事了,见面彼此不对付才是正常。”郭岱说道:“看寅成公的态度,应该也是坐视他们互相厮杀,无非是杀到最后达到某种平衡罢了。古越乘那六天鬼王座,估计也是赶走某些人、夺得某些灵材方能炼制完成。”
“那你让烈山明琼去那种地方,会不会有危险?”宫九素问道。
“我未来将为之事,令天下无一处安然。”郭岱说道:“而且烈山明琼也不是桂青子,她自己应该会有所判断,如果她所传授的破邪真眼确实可以看穿合炼妖身,那眼下应该先让这群妖修回避未来大劫,不要暴露在虚灵眼下。”
“看来合扬将青丘山妖修掳走之后,应该也发现破邪真眼的用意所在了,而他与虚灵也并非同心。”宫九素说道。
郭岱叹道:“我与他也非同心。”
第185章 周天易变()
同林村是东境中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一条小河绕村而过,小河上游是一片茂密树林。村中老人总说,山上林中有神灵,村民不可进山樵猎,以免惊动神灵。
至于山中到底有没有神灵,同林村的村民并不清楚,过去的确听说有谁家的傻孩子撞进林中半天没再出来,等村民壮着胆子进山,却连尸骨血迹都找不着,仿佛进入山中之人会凭空消失一般。
不过如今同林村村民就更加不敢进山了,因为在离山最近的小河一处拐弯,一名秃头巨汉坐在岸边,一连十几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说他是石像吧,可没等靠近,任谁都能感觉到一股蓬勃的热力从秃头壮汉那处传来,伴随着极强烈的压迫感,仿佛连抬眼看向对方都嫌吃力。
说他是活人吧,十几天来他纹丝不动,甚至飘落肩头雪花也不见融化,仿佛是没有任何生机活力,渐渐与大雪融为一体,成为一尊模糊的雪中雕像。
等到马上要过年节了,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那河边秃头巨汉早就被积雪埋没,同林村百姓也懒得去理会那怪人,只盼来年开春就看不见他。
正逢除夕,同林村虽然地处荒僻,但今年粮食丰收,而且远离江都朝堂,不知战乱动荡,村里男人杀猪分肉,女人和面做食,也算过得安然,就连孩童也分到平日里难得的糖饼。
天还没黑,此时无风无雪,村中小孩都在打雪仗。胡家女娃小药儿不喜欢跟那些男孩耍闹,呆在家中闷闷无事,透过窗户正好看见村外小河,沿着冰封河流往上,能隐约看见那个将秃头壮汉埋没的雪堆。
小药儿只觉得奇怪,人怎么能够埋在雪里不吃不喝呢?万一冻着生病怎么办?她的糖饼就放在炉边温着没动,要不要去给那个怪人吃一口暖暖身子呢?
正好娘亲到了隔壁邻居家聊闲天,也没有人理会小药儿,她干嘛装了满满一壶热水,带上两块糖饼,用布巾裹着放在竹篮里,一路小跑沿着小河往上。
小药儿从小就喜欢胡思乱想,一路上她还在想,那秃头巨汉会不会就是村里大人说的仙长?那这些人是不是可以飞来飞去?是不是就有不同颜色的衣裳?
想着想着,小药儿就来到那处雪堆旁,她抬手轻轻将积雪拨开,就看见那秃头巨汉的衣物,完全没有半点沾湿,仿佛积雪只是落在一块平整岩石上,动了一小块,紧接着所有积雪松散开来,将秃头巨汉的身形露出。
只有走近前才能觉得这秃头巨汉是何等伟岸高大,光是盘腿坐着,这秃头巨汉就比小药儿高大一倍有余,要是站起身来,岂不是一座小山?
小药儿壮着胆子,绕到秃头巨汉正面,提着竹篮问道:“你……你要吃些东西吗?我带了两张糖饼和一些水,马上要过年节了,你不回家吗?”
秃头巨汉一直闭着眼,此刻缓缓抬起眼帘,他的眼珠子是透彻明亮的湖蓝色,就像晴朗蔚蓝的天空一般。
“你是何人?”秃头巨汉一开口,小药儿就觉得耳中嗡嗡震动,一股强烈压迫冲向自己。
“我、我就是同林村的,别人都叫我小药儿。”小药儿微微退了一步,又站稳了身形。
秃头巨汉默然一阵,然后说道:“我周身有太岁威禳护体,鬼神莫近、凡物惧退,你是怎么靠近的?”
小药儿一脸不解,说道:“太、太岁什么?我就是看你在这冰天雪地里的,不怕冷吗?你好像连过冬衣裳都没有呢。”
秃头巨汉身上的衣物就是一件简单蔽体的麻袍,这麻袍给旁人穿了估计跟披了张麻袋没差别,可在秃头巨汉身上穿着,就略显紧促,有些位置都被他的手臂肩膀撑得线头崩断。这样的衣物别说御寒,在同林村这种地方都显得穷酸了。
“修行过形神合一之境,已无惧寒暑炎凉。”秃头巨汉不带感情地陈述道。
小药儿有些惊讶,说道:“你、你真是懂得修行的仙长吗?”
“仙长?”秃头巨汉没有迟疑太久,说道:“修行,我懂。”
小药儿闻言十分兴奋,说道:“那你能不能教我修行?你会飞吗?是不是仙长们都会飞?”
秃头巨汉没有怪罪小药儿过分好奇的追问,不带一丝情绪、平铺直叙地说道:“飞天腾翔之法,在方真道中门类极多,传承不同、修持入手方式亦天差地别。以自身法力论,或御风、或腾云、或驾彩霞火光等等,法力越高强,腾翔之功越高越快。以御使法器论,调摄物性气机之变,除了与上述类同,身合剑器、化光遁行也是一大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