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怒吼着,哀嚎着,他一点点地往前蠕动着。一米、十米、百米、他走出的距离越来越长,身后的荆棘气被他毁的一片狼藉,那些原本清透的荆棘气上已经沾满了冬候羽的血迹。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尽管冬候羽不曾知晓,但是外面已经又过去了十天了。十天以来,他竟然一刻也没有停歇过。韶云水语不断地送来食物,交由森木盏转送到下风屋石门的缝隙下面,食物越堆越多,竟然也没有一个被吃掉。
不过,森木盏仿佛并不担心冬候羽被饿着,他的心里似乎变得高兴而又激动起来,这从他那张笑逐颜开的老脸上就能看得出来。
冬候羽依旧在向前挺进,荆棘气聚拢的地方,也越来越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巨大的气旋场,就像那天磐石上的气旋一样,下面的逆时针旋转,上面的顺时针旋转
冬候羽趴在地上挣扎着前进,他的身体各处都已经被撕扯的皮开肉绽。疼痛再次感染全身,它们和荆棘拧在一起,不断地阻拦着冬候羽的前进。
“你们就这么点能耐吗,有本事勒住我的喉咙,掏出我的心脏让我死在这里啊,这样我兴许才能停止下来。”冬候羽的声音变得恐怖至极。
悲剧的是,这些荆棘气就像能听懂人话一样,冬候羽话音刚落,它们便准确无误地勒住了冬候羽的喉咙,也有的则刺向了冬候羽的心脏。
窒息和心脏的疼痛几乎让冬候羽爆炸开来,他想努力地挣脱掉束缚,但是脖子里的荆棘越来越紧,越来越痛最终,他疲劳地倒下了,他往前栽了下去,轰地一声!倒在了荆棘丛中,也倒在了他的血泊当中。
难道我就这么放弃了吗?
我还不知道父亲究竟在躲避着什么
我还没有练就驭气之道
我还没有达成叔叔的愿望,成为最强的游侠
韶云肯定还会说我是一个胆小的游侠
他们说的那个灾祸又是什么
冬候羽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这些遗憾,这些足以让他痛苦终身的遗憾
他抽搐着全身,攥紧拳头,忍着疼痛,忍着窒息,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狂妄地怒吼着,将身上的荆棘气撕扯下来,任由血滴在空中飘飞。
他拖着血迹斑斑的脚步,站到了气旋场的中央。他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清醒的神智却感悟到了气的存在,它们纷纷依附在他的身边,就像一群被驯服了的野马
“哈哈哈哈”一个老人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虽然冬候羽已经疲劳至极,但是他还是辨识出了那是森大师的笑声。
“太了不起了,你打开了第一道驭气,我甚至感到你的力量在不断地触碰着驭气第二道。从此以后,近百米的气之力都将唯你马首是瞻。”森木盏惊喜万分地说道。
冬候羽已经迷迷糊糊地听不清森大师在说什么,他摇摆着站立不定,
第29章 五皇帝的魇()
甲魁城处在暴怒高原之上,从甲魁城外五百多米外的岩崖山顶上望去,这座上了岁数的城市,看着就像是个老掉牙的古董。神庙和武僧校场像是被埋在历史灰尘里的瓦罐陶瓷,满是腐朽斑驳的古老遗迹。
两座齐墙高的武僧巨石像被当做是甲魁城门的门柱,石像是武僧联盟曾经的两位传奇掌门人,他们手中的禅棍交叉而过,象征着这座城市团结而排外的精神特质。甲魁城门外那条悠长的土路,
此时,甲魁城外的那条路上,只有几个长袍子的身影,他们有的荡着马信步闲庭地进入甲魁城,有的则在路上虔诚地祈祷着禅神,用自己的信仰之心铺成了一条通往圣城的路。
甲魁城东南面的岩崖山顶原本是一片完整的平原,沧海桑田的地质裂变,让它的一部分渐渐下沉,成为了甲魁城所在的那块盆地。没有下沉的,则成为了现在奇异的岩崖山群景象。
浮沱纪元951年冬,十二月的第五天,五皇帝黎东的皇驾抵达了甲魁城外,皇驾的驻地就建在甲魁城东南面的岩崖山顶之上,在这里可以更好地观察甲魁城的动向。巨大的浮沱帝国虎斑旗,在夹杂着雪霜的寒风中,漫卷飞扬,在这一片荒凉的山崖中,显得那么的扎眼。
与武僧联盟掌门周昊行者斡旋了接近一整个秋季的使臣,在日暮时分,带着先前拜访甲魁城的礼兵,回到了皇帝皇驾的驻地。他向自己的主子如实禀报了周昊掌门的态度掌门人坚持认为,只有禅神信徒才能在洗灵火坛进行火化,而信奉海母图腾的浮沱皇帝只有改信禅神,才能让他进入甲魁,了却心结。
这个消息让远道而来的大陆联盟首领陷入了两难之地,背叛海母对他来说是一件艰难至极的事情,某种程度上,背叛了海母,就如同背叛了他的帝国和同胞,这对一个深爱着自己帝国的皇帝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打击。
浮沱帝国的和风平原和旭日平原都滨临旭日海,所以,大部分浮沱人都信奉着海母图腾,他们将自己视为海母之子。浮沱人认为,海母给了他们初升的太阳,海母赐予了他们享用不尽的食物,海母之心“宽恕河”给他们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饮水,甚至说海母赐予了他们生命都不为过。
浮沱国的皇帝,每年都会在第一次涨潮的时候,带着所有的帝国成员,在晨曦湾的码头上祭祀海母,以此来祈求帝国的风调雨顺。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在自己的神灵和西疆高原上的某个神灵之间,选择其中的一个。而让黎东痛苦不堪的是,不管他选择哪一个神灵,都意味着选择了背叛――如果他选择禅神,就意味着背叛了养育他的海母;如果他坚持选择海母,那么,他的人民们将很快旦夕不保。
是夜,五皇帝在舟车劳顿之后,气若游丝、孱弱不已,他彻底陷入了惘然和彷徨里,无法自拔
“海母,是您吗?”黎东微弱地问道。
一个人鱼来到了黎东的梦境,她和画像中的海母图腾神肖酷似。她满身都是碧蓝的鱼鳞,手里拿着一根鱼叉状的发光权杖,波浪般的长发上扎着大大小小的珍珠,海浪如同她的座椅一样,将她撑托起来。黎东站在她的面前,竟然渺小的如同蝼蚁。
“黎东,你难道想背叛我吗?”海母的声音就像巨浪的声音一样洪厚,那是来自深海的声音。
“不,不,海母,我不会背叛您,没有哪个儿子会背叛自己的母亲。”黎东惭愧的低下了那颗枯瘦如骸、白发苍苍的头。
海母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往黎东那儿靠近了些,黎东仿佛看到远处那滔天的巨浪朝着自己袭来。
“你说的没错,是我赐予了你和你的人民一切,你们应该毫无理由的信奉我。如果你胆敢背叛我,你和你的人民终将受到来自深海的诅咒和惩罚!”海母严厉地说着,她看上去就像是个蛮横的女王,身后的巨浪在怒吼着,咆哮着,警告黎东。
“可是海母,这只是表面上的背叛”黎东说着,海母已经转身离去,潮汐渐渐平息了下来。“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人民而已”黎东望着眼前茫茫的海域,无力的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黎东落寞地转过了身,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当中,难掩他失落的神情。虽然自己位及人皇,但黎东依旧被很多事情所羁绊。他被那个该死的传说折磨了一辈子,现在,他还要被信奉什么样的神灵而折磨。
“哈哈哈,老伙计,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石像人杂耍着他手里的棍子,肆无忌惮地说道,“这个倔强的老头难道不知道,周昊掌门是故意在考验他是否真心诚意的吗?”
“周昊师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不觉得他是在故意刁难这个老皇帝,你看他苟延残喘的样子,像是能经得起刁难的样子吗。”边上的另一个石像人认真说道。他看上去孔武有力,姿态威严。
他们两个正是守护甲魁城门的那两座巨石像――武僧联盟曾经的传奇掌门粥?疾风和雷虚。
“你们是什么”黎东想说你们是什么人,但是他们的样子明显地不像是人,犹豫许久之后,皇帝问道,“什么东西?”
“呵笑话,他竟然说我们是东西!”粥?疾风生气地对身边的雷虚说道。
“我们是守护甲魁城的石像,曾经的武僧联盟掌门。我叫雷虚,我身边这位是粥?疾风,额不过,他的禅姓是稀粥的粥。”
“该死,那是皮蛋瘦肉粥的粥,我的禅名怎能用一碗稀粥就一笔带过”他故作生气,对自己的名字详细地解释道。
“说吧,咳咳咳你们又想给我什么建议。”黎东抬起的头,勉力支撑着自己皇帝的尊严。
第30章 甲魁城外的殇夜()
“我们能给你什么建议,你不是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了吗,这点道理还用得着我们教你么?”粥掌门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不时地杂耍着手里的禅棍,如果不是这个笨重的石身子约束着,他肯定是个好动的家伙。
“没错,迷茫而伟大的皇帝,我们给不了你任何建议。你的内心驱使着你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要顾及太多,听从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可以了。”
两个巨石像说着便化为沙城,随着疾风消失在空气里。但他们的余音仍旧在空气里飘荡着,“记住聆听你自己内心的声音”
“我说,老伙计,他真是个倔强的老笨蛋啊,哈哈哈”粥师傅依旧在取笑着犹豫不决的黎东。
黎东踌躇地踱着步子,往前方走去,梦境也渐渐地褪去,他的脑海终于回归了平静。
大概到了八点的时刻,黎东艰难地从杂乱如麻的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感觉喉咙干燥的厉害,便传唤了一个侍从进来,伺候他喝水。
侍从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碧蓝的眼睛一眼就能被辨识出,他是海母的孩子。黎东也有一双碧蓝的眼睛,只是,那是他曾经年轻的时候。现在,他的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被灯烛熏烤的浑浊不堪了,那双英俊的脸庞也被岁月刻的满是皱痕,而内心的恐惧又极大地透支着他的生命,导致他在风烛残年之际,皮包骨头的就像一具干尸。
“你叫什么名字?”黎东躺在床榻上,他斜靠着枕垫,低声问道。
小男孩起先被吓得不知所措。仆人们一直都被训诫,在伺候主子时不能说话,而皇帝也从未问及过仆人的姓名。他静静的低着头,躲在袖子下的那双白皙小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你不要害怕,过来孩子,过来和我聊聊天。”五皇帝和蔼地说着。
“是陛下。”男孩恭敬地点了下头,但是说话时还是带着颤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孩子。”五皇帝执意问道。“不然,咱们的谈话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杰尔?城市之盾,陛下。”男孩粗声回答到,从他的声音里,五皇帝能听出他正处于变声期。
“这么说,你家是后来民了。”五皇帝喝下了男孩递过来的水,又换了几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浮沱帝国有许多的后来民,他们并没有先民那些光荣的姓氏和传奇过往。他们没有将姓氏放在名字前面,他们用寓意深刻的姓氏来激励自己的家族,就像你们城市之盾家族一样。”
男孩听了皇帝的话之后,可爱的小脸蛋上骄傲的表情油然而生,他故意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向自己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