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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嘴边,深深地闻了一下,道:“如果天天有人倒这样的美酒给你喝,你说你会不会恨他?”
“但他却编了一个莫须有的故事骗你上天山取雪莲,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另派人手来盗取天山雪莲,你不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很过份吗?”余水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沈寒竹的脸,仿佛从他的脸上就能觉察到答案。
沈寒竹笑了:“钱老爷自小把我养大,又怎么会突然害我?他这样做,其实是帮我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是吗?”余水月不信地道,“那你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寒竹伸了一个懒腰:“像钱老爷这样的能人,自然很了解瑶池宫的能耐,特别是很了解你余宫主的能耐,如果换成你,你会不会请诸如费三娘、袁柏辰这样武功平平的人上天山来取雪莲?反而狐狸捉不着,惹了一身骚啊。”
余水月脸色稍稍一变:“你小子这是在变着法子骂我么?”
沈寒竹道:“我若要骂余宫主,会选择在这个地方骂吗?钱老爷之所以请这么一大帮人来,无非就是想把动静搞得大一点而已。”
“他为什么要把动静搞大?”余水月迷惑不解。
“他是想让江湖的人都知道钱二夫人是真的得病了。”沈寒竹道。
余水月一愣,道:“一个人说自己的老婆得病,对自己会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至少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我上瑶池宫就是来取天山雪莲的!在我没见到这帮人之前,包括我自己,也这样想!”沈寒竹正色道。
“听你的口气,你现在不这样想了?”余水月也拿起了酒杯,也许这个时候,这个话题,让她想到喝点酒可能不至于显得那么失态。
“是的,我不这样想了。当多数人认为这就是事实的时候,那不是事实也会成为事实。”沈寒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余水月实在想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会有如此好使的头脑:“你是在告诉我,刻意让一件事情去成为事实的时候,这件事肯定不会是真实的?”
沈寒竹点了点头道:“所以钱老爷让我来天山,并不是真的来取雪莲。因此当费三娘要跟我一起合作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你去取吧,我不要了’!”
“那个时候,你已想到钱财旺的用心了?”
“是的,我想到了。”沈寒竹开始反过来给余宫主倒酒。
“那你觉得钱财旺叫你来天山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余水月接过酒杯,轻轻放于桌上。
沈寒竹指了指那杯酒道:“这是今天你第二次问相同的问题。其实钱老爷叫我上天山,就好比我现在给你倒好的酒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喝一样,你不喝酒是因为你刚刚喝下了一杯酒,所以你不想喝,同样,他叫我来天山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来天山。”
余水月沉思了一下道:“我跟钱财旺并不熟悉,所以他来不来天山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为什么要下这盘棋?”
沈寒竹道:“一个人委托另外一个人去做一件事情,只有两种理由。”
“哪两种?”
沈寒竹拿过了余水月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抹了一下嘴巴道:“就像这杯酒,如果你想叫别人替你喝,要么是你自己不愿意喝,要么就想看别人怎么喝。钱老爷也一样,要么他自己不想亲自来拿,要么就是想锻炼我?”
余水月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你的意思是钱老爷想锻炼你的目的更强些?”
沈寒竹突然转了个话题:“其实,本来他是有一封书信叫我送来的。”
余水月忙问道:“书信?在哪里?”
沈寒竹摇了摇头道:“没拿来。”
“为什么?”
“钱老爷是委托别人代写的,但那个人派来送信的人没有把书信送到钱老爷的手上。钱老爷只收到一只断手,恐怖而惊悚的断手。”沈寒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愤怒的表情。
余水月也吓了一跳,道:“送信的人被人杀了?凶手是谁?”
“方才傲,万水帮二当家方正的儿子!”沈寒竹说这名字的时候,是咬着牙说的。
“他为什么要杀送信的人?”余水月追问道。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沈寒竹一脸无奈地道。
“那你可知道钱财旺委托写书信的人是谁?”余水月问道。
沈寒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断手上绣着两个字。”
“什么字?”余水月紧张地问。
“华山!”
余水月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她的身子开始发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寒竹很奇怪地看着余水月的反应,问道:“余宫主想到了什么?”
余水月突然盯着沈寒竹道:“听傲雪说你在雪地上使了一招‘雷霆一击’?你会‘万年青神功’?”
沈寒竹点了点头道:“会一点皮毛。”
“是谁教你的?”
沈寒竹略一思忖,道:“钱老爷!”
余水月情绪又开始激动,歇斯底里地吼道:“不可能!一定是那个挨千刀的教的!一定是那个挨千刀的教的!”
沈寒竹不响。
只听余水月道:“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还活着?还活着?!”
余水月情绪完全失控,竟然一会哭,一会笑,已然不再顾及自己是瑶池宫宫主的身份。
沈寒竹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心里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能给你痛苦的人,也一定给过你快乐!
第二十九章 含情脉脉()
是什么会让一个人的情绪崩溃?
亲情?
爱情?
还是其他?
余水月口中提到的挨千刀的人是谁?
难道真是师父?
沈寒竹见余水月身子瘫软在凳子上,忙过去扶她坐好。用自己的手掌心贴住余水月的手掌心,给她输送内力。
余水月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下来,脸色也由苍白渐渐转为红润。
沈寒竹输完内力,感觉自己也有点疲倦,看了看余水月道:“宫主好好休息一下吧,寒竹先告退了。”
说完起身要走,在他起身的时候,余水月的一只手拉住了沈寒竹的衣襟。那本是一只洁白光滑的手,此时却像一幅褪了色的水彩画,不再具有通透的视觉感觉。
她有气无力地道:“你别走,我还有话想说。”
沈寒竹看着她黯然神伤的脸,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心中也是相当难过:“宫主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有几句话我现在要问你?”余水月虽然整个人精神不佳,但眼神中分明还带着希望。
“宫主想要问什么?”对于这么一个意志突然消沉的人的要求,谁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沈寒竹自然也不例外。
余水月突然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教你武功的是不是华山陈志清?”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很无力。
但她说出的这个名字,却似千斤重鼎压在了沈寒竹的心头上。
陈志清,乃已故武林盟主古松柏的大弟子。但是,这个名字,在江湖已经消失十年了。
现在,这个名字却在余水月的口中嘣了出来,沈寒竹感到不仅意外而且震惊!
他想到了师父在称山石屋中孤独的的身影,一个与世隔绝孑然一身生活了十年的人!
世人没有把他遗忘,至少在今天,在此时,他听到了有人对他的牵挂!
他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激动?
他很想说是,我就是陈志清的徒弟。
但是,他又想起师父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不要跟人提起自己的师父是谁?
内心无比纠结下,他竟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余水月的话。
余水月哀叹一声,喃喃地道:“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角已满是泪水,声音已经哽咽。
她的每一声哀叹都抨击着沈寒竹的心扉。
沈寒竹鼻子一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月影孤高心簌簌,滴断铜龙,怜忆伊人蹙。却把相思压深处,凭栏远望伤痕路。多少柔情还在目,双燕依依,蝶恋花离木。比翼双飞枝连树,传红叶此生情筑。”
余水月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天山雪景,黯然吟诗。声音低沉而伤感。
她的目光越望越远,思绪把她带到了过往。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有一天,瑶池宫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是华山掌门古松柏,跟他一起来的是他的大徒弟陈志清。
那个时候,余水月正跟在师父朱芷娴身后迎宾。
余水月见古松柏面相和善,留三缕胡须,身高七尺,看上去一脸正气,心生敬畏,再看陈志清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质质风流,不禁有了几分爱慕之意。
那些日子,古松柏与朱芷娴似有重大要事相商,一住就是半月。而余水月天天陪着陈志清一起玩耍。
日久生情,两人情感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增。
在陈志清要回去的头一天,两人跟往常一样在雪地里玩耍,突然天降大雪,把回去的路给堵了。
两人下不了山,陈志清对余水月道:“水月妹妹,大雪封山,我们怕是回不去了,要不找个地方避避雪。”
余水月心想,陈志清说的确实有理,虽然心里害怕,但想想有陈志清陪着,也就放下心来。
积雪越来越深,脚踩下去,连脚面也看不到,路一长,余水月感到体力渐渐不支。
陈志清见状,索性将她背在身上,那时,余水月感到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就这样,陈志清埋头赶路,积雪的山路虽然难走,但他背着余水月,感觉自己突然增加了力量,脚下反而越走越有劲。
就在那时,余水月看到似有一个人影晃过,看上去很像古松柏,于是大声喊道:“古伯伯——我们在这里——”
那人影竟然头也没回,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呼叫声,飞也似地走了。
陈志清道:“水月妹妹,莫不是你看花眼了?如果是师父,绝对不会不理我们。”
余水月想想没错,所以也没放心上。
她对陈志清道:“清哥,你看人家从那个方向出来,不会那边有避雪的地方?”
陈志清点了点头,于是就背着余水月朝那人影出来的方向行去。
在走了百步的距离后,果然发现前面有个小小的山洞,两人心中大喜,就钻了进去。
山洞洞口已被飞雪堆积,但临近山洞洞口的地方倒有光线进来,只见洞顶突兀森郁,怪石嶙峋,山洞的入口处竟刻着一个斗大的“心”字。
洞内虽然阴霾,至少风雪不会进来,只是两人不敢再往里走,毕竟没有取火点灯工具,越往里面,越是漆黑一片。
余水月心中害怕,紧紧地抱住了陈志清。
陈志清见余水月软绵绵的身子紧贴着自己,不禁青春萌动,再看余水月脸色泛红,娇艳妩媚,两片热唇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洞外雪花飘散,洞内良宵春夜。
那一夜,余水月把自己最珍贵的童贞献给了陈志清。
第二天,雪已停歇,阳光洒将下来,天山雪景美不胜收。
两人手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