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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道兄那时便有算计,莫非道兄已经猜到我尚未……”红云疑惑道。
镇元子摇了摇头,叹道:“我哪有这般神通?只是天机运转之下,心有所感,想来应该是老师的算计吧。”说完之后,镇元子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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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昊自打坐中转醒过来,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因日日皆能感受到丝丝功德传入自己体内,是以罗昊心情也是愉悦万分。
按照罗昊的计算,不出三年,自己获得的功德,就可以将那镇魂钟完全修复,届时也是自己渡劫之时。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原本在这摩揭陀国中,因佛光庇护,百邪不侵,只是此时国内人心惶惶,又有外魔侵袭,是以城内不时出现丝丝阴气。
正在这时,罗昊只觉一道鬼气森森的阴风从自己头顶飞遁而去,顿时来了兴趣,知道这应该是那控制鬼婴之人,是以也架起妖风,小心翼翼跟在这阴风后面。
不多时,罗昊便从客栈来到了这王宫附近,而之前的阴风也停顿在此处,不停在这王宫附近游荡,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结合那店小二的话,罗昊明白,这驾驭阴风的人,应该就是杀了那国师之人。毕竟有两名凶手,死了一个,自然要少第二个。而这第二个凶手,也是个谨慎之辈,为求自保,竟然躲到这王宫来了。摩揭陀国虽小,却也仍是一国,这王舍城受人教气运庇护,普通鬼物自然不能轻易害人。
只是罗昊明白,这鬼物既然能无视佛门气运,要么身上有特殊的宝物,要么就是事出有因,否则便是想进这摩揭陀国都难!
那阴风又是转了许久后,似是有所发现,顿时向王宫内飞遁而去,罗昊此时为防被发现,便熄了妖风,从地面上紧紧的跟了过去。
待罗昊进了王宫,在追至一偏殿之时,却发现那阴风已经消失不见,只宫内一片丝竹之声,心中顿生疑惑,便停下往里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摩揭陀国官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大殿中央,满脸笑意的看着殿内的歌舞。罗昊暗忖,“只怕那鬼物便潜在此处,不如进去看看。”一个飞身,便上了这偏殿大梁,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看戏。
……
普升今天心情非常好。有两件事情让他心情愉悦,第一件便是昨日国师被杀,自己顶替了他在吏部的职务,此时自己成了礼部尚书,可谓是位极人臣;第二件事便是自己乞求国王岳父,让自己住进王宫。在这王宫之内,终于不用担心被那鬼物所害了。
今日午间,宫内的一些侍卫为了讨好自己,便趁城内人心惶惶之际,便将王舍城内首屈一指的乐伶给带到了自己所居的偏殿,此时正为自己表演,昔日此女还是诸多王公大臣的座上宾,那是自己一个小小驸马可以染指的,不想今日得偿所愿,来日和一众同僚吹嘘起来,也是既有面子的一件事。
因公主怀胎,普升可谓是三月不知肉味,今日不仅听了妙音,更是能一睹美人芳容,说不定还有机会一亲芳泽,怎能不令他兴奋?
屏风后传来徐徐琴声,温柔婉转,似是诉说少女伤春悲秋的心事。普升听得入神,不禁叹了口气。
“尚书大人何故叹息?”只听屏风后传来那乐伶珠圆玉润的声音。
一声尚书大人叫的普升心花怒放,不过此时美人在前,不便失礼,喝了口酒,普升压住心头的骚动:“琴声忧伤,不免心动。”
“尚书大人果然是风雅之士,竟听得出区中忧思。”说罢,乐伶施施然从屏风后走出,此时正是月上中天,只见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殿内,而后如丝绸一般滑过乐伶的肌肤,只见这乐伶柳眉杏眼,朱红樱唇,可谓是沉鱼落雁,一时间普升竟然看呆了。
“大人可愿听听这曲子背后的故事?”乐伶轻吐朱唇,双眸流转间,自有一番风情。
“还请姑娘道来。”普升又是一口烈酒压住心头火气,平声道。
“此曲中少女,身出名门,无奈家道中落,只得河边浣纱。虽落红尘,却与一书生相知相爱,二人便书之盟约,引谕山河。”
普升其身上前,“此乃佳话。”手却已经滑过这乐伶腰间。
那乐伶继续道:“只是便如世间俗套的故事一般,那书生拔萃登科,远去赴职。临行前曾许诺择日迎娶,可这一去便是了无音信。再有消息是,那书生却做了那国王的驸马。”
普升一听,手中的酒杯顿时脱手,砸在地上,一时心神激荡,迷离道:“哦?”
“只是你少女当时已有身孕,便前往质问,谁知却被那书生拒之门外,遂苦闷悲愤,抑郁成疾。”
此时普升脸色苍白,颤抖着伸出手指向这乐伶,满嘴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第十六章 盘鸠婆(一更)()
“本以为那书生不过是薄情寡义,谁曾想此人竟是心狠手辣。? ????竟然在将那即将临盆的少女赶出府中后,又派人暗中截杀,致使母子双亡。”乐伶说到这里,咯咯一笑,而后以袖遮面,继续道:“那可怜的少女如何抵挡的住数名大汉的围攻?不过片刻,便被几个书生派去的家丁给杀了,而后一把火将其烧死,弃尸荒野,最可怜的便是那腹中孩儿,未出人世,就无辜惨死。”
乐伶透过薄薄的袖子,望着浑身汗滴如雨的普升,声音急转而下,带上一丝丝怨恨:“天见可怜,不想那少女尸体所埋之地,竟是一处妖尸丧命之处,不过区区十年,那少女变醒转过来,更是有了一身鬼仙的道行。只是这十年时间,少女身子已经腐烂,昔日如花美貌,业已千仓百孔,腹中孩儿更是化为鬼婴。你说,如果是你,该不该报仇?”
“你是……你是……”这时普升才反应过来,突然间却又不那么恐慌,反而一脸愤怒,气急吼道:“混账东西,一派胡言!此地乃是王宫内院,有人道气运庇佑,你若还不离去,片刻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一脸忽然长飞扬,周身阴气大盛,转眼间已经换了一副面容。
此时只见那乐伶半边脸上灼伤处带着片片腐斑,已是血肉模糊,此时只听一声阴森森地声音诡笑道:“普升,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早已把我忘了呢,否则,在这全国信仰佛教的摩揭陀国内,为何从未见你去寺庙中悔过?”
普升此时怒火中烧,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许久之后,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不是已经被那场大火给……”
“那场火真是烧得我痛不欲生,可怜我那未曾出生的孩子,我现在都还记得他的哭声。”乐伶一边摸着自己的独自,一边慢悠悠飘向普升,口中露出惨败的牙齿。
“你先干什么……”普升此时也慌了,不停向后退去,只是退到屏风边上,无路可退之时,这才惊恐叫道。
乐伶咯咯一笑,忽然又神色一变,大笑道:“干什么……?自然是让尚书大人感受一下丧子之痛啊……”
说完后,乐伶一挥手,一个公主打扮的少女骤然出现在普升面前,乐伶俯下身子,摸了摸这少女的小腹,一副十分怜爱的模样,“这就是摩揭陀国的小公主吧,果然长得如花似玉。只是尚书大人和这公主朝夕相处十年之久,这才坎坎让公主怀孕,不知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普升脸色一变,正要开口,乐伶却轻一挥袖,阻止普升说话,自己继续说道:“公主腹中的孩子,想来一出生便能荣华富贵,无所不享,只是我的孩子好惨啊。不如今天就一命换一命,来慰藉我那死去的孩儿。”顿了一顿,有了袖口掉出一把匕,“只是不知是用你的命呢,还是这腹中孩儿的命呢?哈哈。”
普升看了看乐伶,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公主,颤抖的捡起匕,慢慢将匕移向自己脖颈,忽然涕泪交加,满脸慈爱道:“你和孩子的事情,当年是我鬼迷心窍,贪图荣华富贵。事到如今,就算死了,也不算亏本。今日便用我的性命,来换取这孩儿的……”
话音刚落,眼见匕就要滑过喉咙,却见普升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纯白玉璧,往哪乐伶身上一扔,而后一个滚地,躲到了屏风之后。
罗昊定睛望去,只见那碧玉却是一方印玺,心中一动,“这只怕就是摩揭陀国的玉玺了,想不到竟然被这家伙给偷了出来,看来这家伙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果然如罗昊所想,只见那飞在半空中的玉玺骤然间光芒大作,梵唱阵阵,其间夹杂着诸多平民耕耘劳作的景象。
梁上的罗昊心中一惊,“这摩揭陀国的玉玺竟然能借来一丝人教气运,看来佛门二圣对人教也有些想法。”
你道罗昊为何如此想?
只因为人族刚刚崛起之时,有天地泰三皇降世,代太上圣人教化众生,其中泰皇轩辕手持的武器,便是人族圣器轩辕剑。此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自此定下人族气运,而后凡是人教至宝,均是学这轩辕剑,刻画人族崛起的景象。
此时摩揭陀国虽是人族国家,但却归属佛门,气运自然以佛教为主,不想此刻那玉玺上竟然有人教的气运,自然让罗昊心中吃惊。
再说这玉玺砸在那乐伶身上,本应即刻躲避的乐伶却面带冷笑,任由那玉玺砸在身上。
只见玉玺上刚一触碰到乐伶的衣服,顿时像是水入油锅一般,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那玉玺上所有的气运,竟然瞬间消失,那毫光中的阵阵梵音立时消失不见,一众作息的人族景象也随之破灭。
罗昊顿时大吃一惊,这乐伶到底是什么鬼物?竟然能吸收气运?
乐伶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硬接了一记玉玺后,却没有别的动作。
而此时普升已经来到屏风后面,手脚并用,一边死命的往后爬去,一边大声呼喊救命。可就在他张嘴的一刹那,一双惨败的小手骤然从他脑后伸出,一个畸形的婴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其背后,此时那双小手已经捂住了普升的双眼。
普升眼前一黑,顿时亡魂大冒,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让让其继续往前爬去,不想此时从地下又是伸出无数上小手,紧紧的箍住普升的双腿。普升只觉自己身上愈来愈沉,仿佛背负大山一般。
而后那些地下的小手慢慢上抬,不过片刻,整个宫殿内便被诡异的残婴占满。
最先出现的那个婴儿此时已经攀爬到普升的背上,他浑身布满了纠错在一起的血肉疤痕,双眼空洞无神,张着嘴,传出幽幽的声音:“爹爹,爹爹,爹爹……”
一声接着一声,随着这叫声,普升的身体渐渐枯萎,再然后便散成碎末,如同被烧尽的余灰一般。
此时房梁上的罗昊听了这声音,也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体内法力一阵流转,将这诡异的感觉驱逐出体内。
一直站立不动的乐伶摇了摇头,走向趴在普升所化灰烬的婴儿身边,叹道:“唉,看来你爹爹果然是不喜欢你呢。”而后抱起婴儿,眼神满是温柔:“今日你我母子大仇得报,这便回家吧。”说完她用尖尖的指甲滑过这婴儿斑驳交错的皮肤,慢慢的摩挲着。
“啊、啊、啊……”那诡异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