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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才清醒过来,迅速抱起仙翁飞奔回屋内。
二人跑得太快,刚一进屋,便一齐摔倒,不过二人都极力护着仙翁,应该没把他摔着。
白青伊伊赶忙上前查看,仙翁只怕是被雨水淋得久了,脸色发白,嘴唇有些浮肿,一点生气也无。那手脚冰冷至极,整个手掌也被泡得发白,整个身子僵住,一点活动不得!小乙帮着把他抱到火边,希望这火能给他带来些许温暖。众人不敢作声,白青道,
“好像已经没有呼吸了!大家往外一些,留些空间出来,我们再试上一试!小乙哥!”
小乙明白,将仙翁身子放平,在胸口之上反复按压,他不敢太过用力,只怕使力过猛,把他肋骨压断。童陆也来帮忙,用小剪子把仙翁衣裤剪开,再拿来干布擦拭,辅以热气按摩,虽然有女子在当场,可救命要紧,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如此这般施救好长时间,仙翁身子似乎没那么僵硬了,小乙大喜,道,
“有救有救!再多烧些热水过来!”
众人齐心,这仙翁脸色慢慢转好,微微有些进出气了,小乙大喜,喊道,
“仙翁,仙翁,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你还有这么多事没完,怎能就这般死了!”
众人不停对仙翁说话,便是要激发他求生的意志,众人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时辰,这才让仙翁睁开了眼!欧阳明、端木清给仙翁换上干净衣衫后,便一齐扑倒在地,
“师傅,师傅!”
刚叫两声,便再说不出口,仙翁环视屋内,有些迟疑,说话之声弱极,
“我,我竟然没死?”
小乙点头道,
“没死,当然没死!仙翁,你福大命大,哪是这么容易死的!”
仙翁心头难过,嘤嘤哭泣起来,小乙宽慰道,
“仙翁,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或听到的那样,一个人活着,总用死来逃避要强!”
仙翁为何会这样,众人也早都猜到了,昨夜欧阳的话,应该是被他听了去,只是众人也不好当面说穿!仙翁颓丧至极,完全没有任何再生的念想。两位徒儿跪在他身前,不住劝慰,也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小乙几人不知如何劝他,求助于其余几人,浪哥儿和伊伊直摇头,琴哥儿倒是自愿站了出来,戳破痛点,
“仙翁啊,我听欧阳端木说起,师娘对你那叫一个痴情,你以为自己对不住师娘,这才想要一死了之,你这真是大错特错!你并没有对不住师娘,你本就喝醉了,哪里知道后边发生的事情!更何况,你我都是雄性,醉酒之后,与雌性发生点什么事,也是天性使然……”
琴哥儿还未说完,便被小乙捂住了嘴,在他耳边说道,
“闭嘴!”
琴哥儿闭上了嘴,众人又没办法了,他若就这般毫无生义的活下去,那还不如死了得好!
小乙没想到,竟是菲菲站了出来,
“仙翁,可否听小女子一言!”
仙翁没有反应,连眼珠子也未动上一下。众人看着菲菲,不知她要如何来劝。菲菲微微一笑,琴哥腿软,差点跌坐在地。小乙向她点头,菲菲开口道,
“仙翁,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低贱的风尘女子!在大多数人看来,我就只是那供人玩弄的道具罢了!呵呵,试问,这天底下这么多女子,若非逼不得已,又有谁愿意入那青楼?”
菲菲轻轻眨眼,好生妩媚,
“我从小没了娘,爹爱喝酒,每次喝完便要打我,我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未挨过打!我十岁那年,爹与人赌钱输了,还不上,便把我卖到了青楼,爹头也不回,好似从未有过我这女儿!十岁啊,在孩子们围绕长辈身前嘻笑玩耍之时,我呢,则在青楼的阴暗角落,被人训斥欺凌!一个不满,又打又骂,再有错,便不让吃不让穿!更让人恐惧的是,你要眼睁睁的等着那恶梦前来!”
众人不敢说话,心头沉重无比,菲菲却很淡然,继续说道,
“我第一次伺候的那男人,已经快要死了,浑身上下皮肤皱起,长满黑斑。人说那是尸斑,只有死人才会有的,呵呵,就是他,做了我的第一个男人!后来听说,他出了青楼大门,便死在了坐轿之上!我能有什么办法?跑?跑过,追回来就是一顿毒打!求人?青楼中人只为钱,逛青楼的只为色,又有谁会听你说道?像我这样的弱女子,身处那样环境,便只能自己努力了!”
菲菲歇了歇,又道,
“还好母亲给了我一副好身子,让我能在青楼之中脱颖而出!我使劲万般解数挑弄男人,让他们拜倒在我裙下,这样,我才能赚更多 的钱,才能有些盼头!你们见我现在一眉一眼都不太正常,也是多年这般练习,弄成了习惯,只怕一时之间,是改不了了!呵呵,后来,我竟是成了头牌,身价涨得一塌糊涂,妈子说,只要我给她再赚上千两,她便放我出来!于是,我更加用心的去勾引男人,想着为她赚足了银子,便能同意让我从良!可我太过天真,我这样的摇钱树又到哪里找去,她也只是口头说说,怎会当真!一千两早就赚足,只怕两千都不止了!”
琴哥儿不由发出声来,
“这银子来得可真够快的!”
小乙踢他一脚,他慌忙闭上了嘴。菲菲又道,
“不过也好,成了头牌之后,每日只需接待一位,还能自己挑选满意的,月中还能有几日歇息,赚的钱呢,也比以往多上了许多。我自己已经攒够了五百两现银,刚与老妈子说好,年末就交钱走人!哎,可是真是命运的捉弄啊,竟是让人先接了出来!”
小乙道,
“这样说,那人把你抢了出来,反而是害了你了!哎,这老天爷!”
菲菲点头道,
“不错,我也不知他是从何处而来,又要带我去往何处!他带着我走了几日,对我倒还不错,我便想着,这人似乎没啥恶意,就只当是提前出来罢了!后来上船不见了人,才发现自己被卖给了别人!呵呵,我想着,若是哪家老爷看上了我,哪怕为奴为婢,我也算有了个安身之处。怎知,都是杀千刀的狗贼!把我玩弄一阵,又转卖给他人!我就像个玩偶一般,被人踢来踢去,心情好了,擦擦干净,心情不好,干脆送给别人撕扯玩耍!哈哈,哈哈,这难道就是我的下场么?仙翁,你觉得你能比我还苦么!”
仙翁头动了一下,他眼中泪水,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菲菲而流!菲菲接着道,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向往!我仍然希望有一天,能遇到我如意郎君,能和普通女子一样,与心仪之人谈情说爱,热烈相拥!我要多谢琴哥儿,小乙,还有你们大家,是你们让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温暖,我一直相信世间还有真情,果真让我等到了!仙翁?”
仙翁抬了抬脸,盯着菲菲瞧看,她却有些羞赧,只道,
“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到欧阳,便爱上他了!”
欧阳明被吓得不轻,琴哥儿却是快要哭出声来,小乙赶忙将他拦住,这才不至于上去与欧阳明理论。菲菲看了看琴哥儿,又望了望欧阳明,说道,
“琴哥儿,我谢谢你,但是,我,我只能把你当作朋友。欧阳哥,我说这许多,不仅是想劝说仙翁,也是为了向你袒露一切!若你不嫌弃,我愿一生相随!”
欧阳明说不出话来,只是支支吾吾,
“我,我……”
菲菲笑道,
“你不用急着回我,我能等,等一辈子都行!”
仙翁嘴层微动,竟是出了声,
“菲菲,真是苦命的孩子啊!与你相比,我还能算个男人么!”
菲菲道,
“仙翁,你也是因太过在意师娘,才会想要轻生!其实就如小乙所说,人活着,那一切都好,师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原谅你的!”
屋外雨落如注,仙翁轻轻点头,看着屋内火光闪闪,说道,
“是啊,倒是让你们这些晚辈笑话了!”
小乙道,
“仙翁,我们只是身处事外,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怕也很难看得清楚!”
菲菲呵呵笑了一声,问道,
“仙翁,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与师娘当年又是如何相识相知?可否讲给我们听听呢?反正这外边雨大,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仙翁恢复了几分神色,捻着白眉回道,
“我从未对人讲过,今日冲你的面子,便给大家说说吧!”
众人好不开心,一齐围坐过来,小乙加了些干柴在火上,不一会儿,火焰起来,屋内又是温暖,又是亮堂。仙翁似乎有些陶醉,慢慢说来,
“我们自小认识,两家人只隔一条街,也算是青梅竹马吧!父母见我二人合得来,于是很快为我们办了婚事,虽然有些着急,但我们也都没有反对。婚后过得倒也不错,只是我这心啊,总待不住,一直向往着远方,要去四处看看!可这拖家带口啊,真是不太好办!她知道我的心思,便变卖了所有家产,与我一同行走江湖。我爹娘气得很了,索性直接不认我这儿子了!我们二人四处游走,快乐无比!可没多久,便没剩下几个钱了。我那时心高,哪里肯低下头给人做帮工,就只有她来挣钱了!哎,我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认为反正都是自家媳妇,怎么样都可以!如此这般,我们走走停停好些年,她始终没有抱怨过一分一毫。可我,哎……”
端木递酒过来,仙翁接过,抿了一口,继续说来,
“这外边的世界,真是太精彩了,渐渐的,我竟然对她有些看不顺眼了!她从未说过什么,但是我对她的态度日益恶劣,外边受了气回来,便拿她撒火!后来干脆直接让她回家,若不走,一纸休书马上写予她!她哭了,我心头有些不忍,但那时年轻,又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管这许多!她决定回家,我呢则继续走我的江湖!她临走之时对我说,她太想家了,她说,她会种下一颗香桔,待那果实成熟,便是我要回来了!可她没等到我回来,那香桔开花结果,年复一年,始终不见我身影。”
仙翁看了看那酒,并未喝上一口,又道,
“哎,多年过去,江湖之中有了我这名号,虽然不甚响亮,但足已让我欣慰!忽然有一日,见到田间老两口共饮一碗水,我才发现,我的江湖之中,好像还缺了些什么!仔细一想,自己快五十的人了,竟然没个妻儿在旁!混迹江湖这二十多年,又是为的什么?我失落,我迷茫,我认不清自己,也看不清现实!偶然间,我又尝到了香桔,恍恍惚惚之间,我好像明白了,原来这江湖只是虚幻,还不及这一颗小小香桔。我狂笑不止,也不知这笑是喜是悲!”
仙翁喝了一口酒,又道,
“这酒便是她酿的,我偶尔喝上一口,也快要喝完了。我回来时,她已然去世多年,我竟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我懊悔啊,痛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她临死之时,嘱咐亲朋将他埋葬此处,在这儿,她一睁眼,便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洞庭湖,那与我从小一齐划船戏水的洞庭湖!埋她之处,还种下了一棵香桔,它花开正盛,用最美的姿态欢迎我回来!”
“后来,我在这桔子树边盖起了草屋,就此住了下来。后来偶然之间,捡到两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