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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阁下并无伤人之意,为何还要这般用强?不如坐下来好生商议!”
那人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得很,有些胆识,也有些呆头呆脑,若是有那机会,我倒真想坐下来与你喝上一杯!不过今日啊,实在没空。”
小乙还欲说话,从远处墙顶奔来十数人,看那穿衣打扮,与这边墙上二三十人应是一路。
“没有发现三长老!应该就在这厅内院中!”
那人听到回报,笑笑,
“其他地方都探查过了!他就在这里,咱们快一些,给这新婚夫妇多留些相处时间才是!”
夕老爷大怒出声,
“混账,竟敢随意搜查民宅!还有没有王法!”
那人笑道,
“这话说的!夕老爷好生小气!不过你再稍稍忍上片刻,我们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墙上众人蠢蠢欲动,便要跳将下来,查个究竟。夕老爷哇哇大叫,
“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抄起一只棍来,猛冲上来,众护卫也算忠心,齐齐跟了过来。小乙心头着急,莫要再起冲突才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自己一方完全没有能力抵抗。小乙心头又想,这人若真是藏在夕府,只怕也是老爷的上宾,他们这样作为,哪里是请,分明就是入宅搜捕,夕家再无能,也绝没那道理将人交出。别人已然欺负到了头上,当然也不能随便退让。他挺身而立,大喊,
“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非得斗个你死我活?!”
小乙变换防守姿势,伸出一手接住递来的长棍,若是敌方再犯,那也只有以命相搏。
那人干笑起来,良久方停,
“不自量力,怪不得我了!”
那人一手抬高,便要斩下,忽听得堂中有人回应,
“休要放肆!我跟你们回去便是!”
十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身犯险不弃不离()
众人回头,只见一老汉缓缓走出,青衣长袍,面色寡淡。夕月大声叫喊,
“师傅!师傅!”
众人也都认识,正是夕月师傅!众人只知他有些笔墨,平日里也极好相处,可又怎能猜到他便是那人口中的三长老。墙上之人收好武器,站起身来,
“三长老,我们在外恭候,门中巨变,请速速跟我等回去!”
夕月跑到她师傅面前,拉住他衣袖不放,道,
“师傅!师傅!你怎么成三长老了?你别走,月儿离不开你呀!”
师傅拉着月儿,极是爱怜,一个老汉竟是哭了鼻子,他哭了一阵,这才说话,
“月儿不用担心,师傅去去就回!”
夕月不是傻子,她疯狂摇头,
“不!不!这些人这么凶,定然是有所图谋的,师傅又怎能说回就回!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师傅摇摇头,把她头顶散乱的头发一根根收拢理顺,然后走开两步,仔细观瞧,觉得不满,又上前整理,如此几次,方才满意。
“月儿放心,师傅没事的!我呢,还有些利用价值,他们绝计不会对我怎样!你呢就乖乖的待在家中,跟着这黑小子好好过日子!我刚才亲见,这小子不错,是个靠得住的。”
师傅伏到夕月耳边轻声道,
“月儿你得用点心,这小子心头还有别的姑娘,必要时用些手段!师傅教给你的,你都记下的吧!”
夕月听他这话,有些羞赧,
“师傅!”
小乙有些慌乱,师傅拉着夕月来到他身边,伸手过来一把将小乙手中棍子夺下,丢在一旁,然后轻轻将夕月纤细小手放在他手心。师傅把二人双手叠在起,小乙想要抽回,却被他死死按住,师傅语重心长道,
“月儿就交给你了!你若不把她照顾好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乙眼角余光看到白青童陆,白青怒气冲冲,童陆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不知如何回话,却听夕月哭笑着回道,
“师傅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师傅叹了几口气,这才放开手来,朝那墙顶众人挥手,道,
“走吧走吧!”
他开门出去,右手食指指天,轻晃两下。那几十人跳下墙来,齐齐跟在身后,转过巷口便消失不见。
夕老爷哼哼两声,把那棍子狠狠摔在地上,
“关门!”
说完,他转身进了大堂,在主位之上坐了下来。众人跟了进来,小乙放开夕月双手,慢慢移到白青这边,白青生着闷气,转头不再看他,童陆直乐得弯下腰来。夕月则是嫣然一笑,回到夕老爷身边去了。夕老爷大口喝茶,又把茶叶吐回碗中,喝道,
“是谁走漏了消息!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胆敢再说一句。
“他在我府上十多年,一直无事,怎会突然走漏消息!”
童陆好事,举起手来,
“夕老爷,我问一句?”
“说!”
“夕老爷您怎么知道是这府里人所为?”
夕老爷一拍桌子,怒道,
“若非如此,消息怎会流出!”
童陆笑笑,
“既然他已经在府中多年,应该也与众人相熟!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恰恰在这大婚之后出事,难道您不觉得蹊跷么!”
夕老爷身子一颤,冷静下来,
“你继续说来!”
童陆很是得意,大摇大摆来到场中,小乙很想给他屁股上来上一脚,听他说话也是浑身不自在。
“夕老爷,这人身份只有你知对不对!刚才听夕月说话,也能猜到一二。”
“确是如此,月儿并不知晓。”
“嗯,依我看来,这马官儿家最是可疑!您这移花接木之计,哎,怎么说才好!不提它不提它!这马官儿成婚之后,顺理成章成了您的儿子,可这家产仍是会交于夕月,不知是与不是!”
夕老爷点头,童陆又道,
“我们也先行审过,觉得这人心术不正,他又怎会甘心被夕月压制!若是你们都没了,这马官儿只是换个名字,喏大的家业,啧啧,就归他一人所有了!”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夕老爷不断点头,
“但这马官儿家,又怎会知晓月儿师傅便是他们要找的人!”
童陆卖个关子,清了清嗓子,小乙都看不下去,对他做了个鬼脸,白青一直不理小乙,小乙也只好陪在身边,闭上了嘴。
“夕老爷应是信得过对方,这才定下此计,因此马官儿家知晓此事的应该不多。不过人嘛,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或许是酒后失言,或许是梦中妄语。马官儿家虽然离得远,但夕月每次出门,总会遇上些路人吧!谁又能保证没人见过正真的马官儿?这两人长得一般无二,怎不让人起疑?”
“继续讲来!”
“夕老爷不要着急,嘿嘿!我猜想,这马官儿本来等着‘嫁’到夕府来,换个身份继续逍遥。哪知夕老爷心疼夕月,还是定期放她出门玩耍,也因此埋下了隐患。夕月出门总得以面示人,于是只有扮作马官儿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让仆人们发现问题所在。马官儿知道还有一个自己,便猜到了一切。易容之术这般高明,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这小子只怕也是从这入手,查明了夕月师傅身份,也正是利用这点,才请来这一群好手助力。”
“说的有理!不过又是何人在为马官儿办事!”
“夕老爷,若我猜的没错,马官儿家也有你的眼线,并且不止一个!”
“确实如此,你倒聪明的很!”
童陆抱拳笑道,
“过奖过奖,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虽然不知其间发生何事,但也能看出马官儿家着实太不可靠。你那眼线只怕早已变节,马官儿才这般肆无忌惮!夕老爷,以后识人用人还得当心啊!”
夕老爷理了理童陆之言,不住点头,
“若真如你所言,倒真是我自己的过错!哎,还好今日没出大事,否则以后如何对列祖列宗交待。”
众人相互探讨,议论纷纷。门外又有人大喊起来,
“老爷开门,官兵来了!”
夕老爷站起身来,向旁边人示意,那人下去张罗,夕老爷则自己前去开门。大门一开,门前兵士足有五六十人,排列整齐,雄壮威武,带头一人迎上前来,抱拳笑道,
“夕老爷,看来你已经把事摆平,我们白跑一趟啦!”
夕老爷轻轻扶住那军官两臂,笑道,
“哪能让各位兄弟白白忙活!”
有人端上掌盘出来,盘上用红布盖上,夕老爷笑着接过,送到那军官手上,军官手掌按在盘上,摇头道,
“这怎么好,怎么好,兄弟们可什么都没做!”
夕老爷把盘子轻轻向他那方推去,又道,
“昨日小女大婚,兄弟们辛苦,没能过来热闹。这点小意思,便是感谢众位兄弟为我雅州百姓作主,保这一方水土安宁!”
那军官大笑起来,
“夕老爷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替兄弟们收下了!来来来,谢过夕老爷!”
“谢过夕老爷!”
众兵士齐喊,倒是响亮得很。
“好说好说!”
那军官凑到跟前,低声问道,
“不是说大公子成婚么,怎么变了?”
“这事一言难尽,我让人备上酒菜,兄弟们一起坐坐。”
“不瞒您说,我们这还有任务,吃喝就免了,下次我做东,夕老爷可要赏脸哟!”
“一定一定!”
“那我们先行告辞。”
“好,好,兄弟们慢走!”
那官军带着众人匆匆离去,夕府中人又依次回到大堂之中。夕老爷正欲发言,这门外又响起敲门声,他用力跺脚,却咬牙平静说道,
“快去开门!”
小仆开门去了,众人又移步到院中。开门一看,却是另一波江湖人士,服装统一,也都不是普通习武之人,带头那人彬彬有礼,抱拳问道,
“夕老爷多有叨扰,我等听闻三长老在你府上,特来迎接,还请老爷行个方便!”
众人大哗,怎的又来一波。这人落落大方,不似刚才那位咄咄逼人,夕老爷迎上前去,说道,
“刚才已有数十号人前来要人,还与我们动上了手,我这些手下吃了兵刃之亏,他为保全我等,便随他们去了!你们来晚一步!”
那人也似知晓一般,并无太多喜怒,再次抱拳,道,
“夕老爷多有打扰,我们这就追去,三长老在您府上多年,我们下次再来谢过!”
夕老爷拉住那人,问道,
“那些人会如何对他,他现如今就一普通老汉,如何再受得了那许多折磨!”
那人回道,
“门内之事,恕我不能多言,夕老爷放心,我等定会拼死力保三长老安全!”
夕老爷微微回头,片刻便有人端出了掌盘。
“我与他这么多年交情,必然也要出些力的。需要用到钱的地方还多,把这些银子拿上!”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银盘,回道,
“多谢夕老爷,我们自当全力施救!”
说完便走,十分干脆。
童陆轻声问小乙道,
“小乙哥,你可知这些人是出自何门何派,真是厉害得紧!”
小乙还未答他,旁边小仆开了口,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