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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嘈杂起来,小乙看得真切,正是从那五魁坊里边传来,似是欢呼,又似嘲笑。不多时,十来个汉子护着一人出来,那人面容白皙,紫色长袍,黑发扎出花来,左手一把尺长折扇别在腰间,右手手指顺着额头摸到发根,然后又顺着头发滑到发尖。听见欢呼之声,童陆与圆心小和尚也挤到了窗前,就连葱头也不时瞟上一眼,以示关注。
“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哪!看这气派,得迷倒多少妙龄少女!”
白青嘻嘻笑着,
“我看他只十五六岁就学会赌博,以后那还得了!即便家境殷实又如何够他这般挥霍!”
小和尚难得说上一句,
“他定是赢了钱了!好厉害的!”
童陆刮了刮小和尚鼻子,道,
“小光头,你看他现在风光,若不收住,早晚把家底给赔光!”
众人拥着那公子慢慢走远,这边酒楼伙计也正好端来点心,见众人围在窗前,也是不由发出声来,
“这是人家夕家公子,可了不得!这夕家好生了得,是这一方首富,有那万贯家财,这小公子平日倒爱四处闲逛,出手也算大方,大家都视为财神。这几日以来,倒是恋上赌博,听说赌得极大,每次他来,都能引起轰动,这不,今日大赢了一把,便赢下半个赌坊!”
小乙几人皆是咂舌,心想这么大的赌坊,一把便输掉一半,这赌注下得也真够大的!就连葱头也挺起腰来向外张望。那伙计看众人听得起劲,更是来了劲,可又想着还有菜要端来,只好抱歉道,
“酒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童陆向他说道,
“待会再过来跟我们讲讲!”
那伙计是个碎嘴之人,难得有人喜欢听他说道,他嘿嘿直乐,先去忙活吃喝去了。
窗外人群散去,众人也都回到坐位上,童陆吃了一块小点,说道,
“这有钱就是好,甭管输多少,自己再多加一倍,赢了就整个翻盘。所以说十财九输,赢的都是赌坊或是见好就收的主,长期开赌的,难有不输的,咱们以后啊,少赌为妙。不过话说回来,夕姓倒也极不常见哦!”
“这姓氏难见,我们倒是早习惯了!”
这碎嘴伙计端菜进来,马上接上了话,
“听说这姓氏是一国姓,这国具体在何处早已无人知晓。这夕家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雅州人,不过也扎根此处数百年,我还听人说,当年这夕家搬来雅州,带来的钱财不计其数,从那时起便是这一方富甲。”
小乙问他,
“那这夕家少爷是否是那家中独子?!他这般豪赌,家里也不管管?”
伙计笑笑,
“并非如此,夕家虽然有钱有势,人丁却不兴旺,几代以来都是单传。可传到小公子这一代,夕夫人却是一胎生了二子!刚才这位是胞弟,至于那胞兄,我们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夕夫人平日里关爱乡里,深受百姓爱戴,也因她,这夕家的口碑一直不错。可惜好人命不长,她前年突发疟疾,医治不及故去了。听说她死相极为难看!真是可怜啊!可怜啊!还有这小公子豪赌之事,夕家老爷出门在外,只怕还不知晓呢!”
“臭老二,你又在这里偷懒瞎说话,还不快些上菜!”
伙计正说得起劲,却被路过的其他伙计喊住,
“几位慢用,我先去忙了!”
童陆注意到葱头对刚才表情不对,似乎对伙计的话格外上心,思虑多时,这才问他,
“葱头前辈,你这么关心这家人,是不是昨天那位公子便是这夕家大少爷呢!”
葱头长发微微一晃,已然说明一切,又听童陆说来,
“还真是啊!您老这把年纪,也爱攀龙附凤么!哈哈,您要攀上高枝后,可千万不能忘了我们呀!”
葱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拾起筷子夹块肉吃。童陆话多起来,又道,
“啧啧,咱们刚来就遇到这兄弟二人,不过我看二人长相不太相似,这老二似乎也要壮实许多,只怕是这夕家老爷偏心,把这老二喂得更好一些!”
白青呵呵笑了起来,
“陆陆真是瞎说话,你看昨日那人排场,还能饿着他不成?”
几人吃喝说话,又不时有人端菜进来,小和尚面前摆上几样素食,他倒也吃得香极。还是童陆话多,
“咱们吃完去那赌场看看如何!以前咱们也只见过小赌,这么大的阵势还是第一次见着!”
小乙本就想去看看,众人便只待葱头点头。葱头眼珠从左至右移过一次,把几人心思也都猜透,他依旧装作无所谓,只轻轻哼了一声,众人便知他也没意见了,自顾吃喝起来。说来也怪,这雅州府这般规模,酒类繁多,却大都是从外地进来,没有几个自有的特色酒品,这酒楼号称雅州第一,菜虽不错,酒就差了许多。几人喝了些自酿酒水,也不觉有何长处。
众人吃完结账,下了楼来。带着一个小和尚进赌场,倒是不太常见。一个护卫有调笑取乐之意,拉着小和尚不让进,葱头一抬手,便将那人手腕弹起,看似轻描淡写,却不知那手腕已然脱臼。那人按住手来,还在假装无事,转身便找大夫治疗去了。
来到赌场之内,众人虽有心理准备,却仍旧被震撼得不轻。只见这堂极大,上下两层,正中间摆有一个大桌,数十人围在桌前,正赌得起劲,四周大大小小也有个十来桌,每桌都围有不少赌徒。有人面色红润,有人愁容满面,有人紧张至极,赢钱后欢喜大笑,也有人捂住了心口,一时不能立起身来。小乙奇怪,这里还有不少穷苦百姓,看他们衣着,也知家中并不宽裕。有几人脏衣脏裤,满头大汗,似是刚做完苦力,便将这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押到赌桌之上。更有甚者,带着孩童前来,似乎让这孩童摸一摸牌,便能多添些运气。所以说,众人惊叹的不是这赌场规模,而是竟有这么多好赌之人,人人心想着一朝富贵,却难得有人积极面对人生。这数百人聚在此处,人性的贪婪,在这赌场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童陆挤到正中那一桌前,不时向后说道,
“这是赌大小,玩骰子的哟!这简单直接,最是刺激啊!”
刚一说完,那荷官便开始摇碗,碗中骰子声响,众人屏住呼吸,待他停下开官。可荷官并不放下,又摇了起来,他大声叫唤,
“快些下,快些下,还来得及啊!多买多有,多买多有啊!可别到时后悔哦!”
如此这般又说了好些次,不少人经不住诱惑,又把注加大了一些,心想定能大赢一把。童陆看得起劲,一会跟着左边叫大,一会儿又跟着右边叫小,待到那荷官停了手,全场安静下来,
“四五六,大!”
左边那几十人赢了,童陆也跟着大喊,
“哎呀,好玩啊!好玩!”
他回过头来向小乙大喊道,
“小乙哥,咱们还有些碎银,不如玩上几把!”
小乙摆摆手道,
“钱在你那里,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还是省着点,别一齐全输了,那咱晚上可又要住荒郊野外了!那蚊虫,哎!”
童陆笑笑,
“嘿嘿,放心,我这一点点碎银,输了也不影响什么!”
小乙也想看看,便拉着白青一齐挤到了童陆身边,一人骂骂咧咧,想必是刚才输了钱,心头不大痛快,被小乙这一挤,忍不住发起火来,可他还未来得及发作,就被拖到后边去了。一大一小靠在小乙边上,正是葱头和小和尚。小和尚没见过这赌桌,一个劲的眨眼,小乙看葱头表情,心中好笑,只怕这东西他也从没见过!
“又来了!又来了!赶紧下注了,机会就在眼前,多下多得,多下多得!”
众人只略微思索,便就近下注,又有不少人不够坚定,换来换去,好生为难。童陆大喊,
“你们说,咱们下大还是小!”
白青抢先说话,
“下大!下大!我猜一十二点,会出三个四!”
童陆取出碎银,分成三份,每次下注一份,若是运气不佳,也能玩上三把。他把一份放在桌上标注有大的那一方,然后大喊起来,
“大!大!”
小和尚平时不爱凑热闹,这时也兴奋起来,跟着童陆一起喊“大”。童陆打趣他佛门有那赌戒,他这才用手把口捂住,不过眼睛却是一眼未离开过那骰碗。
“开!三个四!大!”
那荷官这次加快了节奏,没有太多言语便开了碗。白青啊的跳起,不住拍掌,
“三个四!三个四!可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哈!”
几人都很高兴,引来不少怨恨目光。这第一把便赢了钱,童陆取回本钱,准备下一把将刚才赢来的押上。
“青青,你可真神了,快,快,这次下什么!”
白青想了想道,
“这次三五六,还是大!”
童陆赶紧押上,静待那荷官表演。
“开!三五六,大!还是大!”
这次童陆也跟着白青一起蹦跳起来,这接连两次赢钱,还都猜准了点数,可真是少有的运气!众赌徒也注意到了这边,心想这小姑娘只怕是位高手,下一局要不要跟她一把。
童陆又把刚才赢来的押上,
“青青,这次呢,这次呢!”
白青看看周围,好些人盯着自己,她有些惊慌失措,只是轻轻说了句,
“这次,这次,还是大吧!我猜,我猜四四六!”
童陆赶忙又掏出钱来,把之前所有赢来的全部押上。小乙注意观察周围,也有好些跟着押了大。
“开!四四六,大!这位姑娘,你可真神了!真神了唉!”
小乙也是有些激动,就连小和尚也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这赌徒心理,真是难以压制。众人大哗,围了过来,这连续三把猜中点数,那可不是运气这么简单了!
〇八 恶首面善谈笑风生,绿女红男青衣作伴()
“哈哈,连赢三把!可惜啊可惜!这里只玩大小,痛快是痛快,却是少了些刺激。若是能下注猜点,赔点更高一些,那咱们可要赢个够啦!”
童陆抚摸着刚赢来的热乎银钱,大声喊了起来。
“谁说没有!只是这位小哥,这位姑娘,你们是否敢玩呢!”
众人一齐看去,只见荷官边上多了一人,他光着上身,肌肉坚实非常,黑衣绑在腰上,像裙摆一般,面目清秀,看似一个文弱书生,与这一身的腱子肉十分不搭。童陆看着那人模样,只是干笑,
“我们也只是小打小闹,输赢倒是没所谓的!嗯,不过你要怎么个玩法!”
那人作挽袖手势,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他很自然的将手摸向肘部,再慢慢放了下来,对童陆道,
“猜大猜小可以,猜单双也行,要想猜点数也成,只要你愿意下,我们都照赔不误。至于赔多少,按数率赔便是了!你若是想亲自上手,与我比大比小,也并无不可!”
童陆回头看着白青,问她道,
“嘻嘻,反正都是赢来的钱,不如多陪他玩上几把?还有啊,你刚才不会是瞎蒙的吧!”
白青吐舌点头,童陆笑笑,
“了解了解!你真是狗屎运了!”
那人笑眼看着童陆白青,笑道,
“怎样,想好了没?”
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