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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雨依旧疯下不止,小乙听着雨声,只觉时间过得太慢,可又一点办法也无。突然,这房顶轰隆一声,雨水落地之声传来,就在身旁不远处,应是屋顶破了大洞,雨水直灌而下。这小酒馆地方不大,若被这大雨泡上一晚,定会要了人半条命。白青童陆身子单薄,这洞又恰好破在身边,小乙也只能干着急。
“什么破房子!可别淋死了!”
小乙感觉有人从自己身上跨过,不长时间,便有一个湿漉漉的身体挨到了自己身边。小乙心想,这人只怕迷倒众人毫无知觉,别要出了人命,因而把那被雨淋的几人拖到了无雨之处。小乙能够感受到,白青童陆就在身边,这才稍稍宽了心。
这雨竟是下了一夜,小乙已经能半睁眼了,他心中了然,早已过了卯时,可这时节,天色本早该亮起,可这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四处仍是一片漆黑。小乙手脚慢慢有了些知觉,他轻轻活动着筋骨,渐渐有了些气力。待到能够翻身坐起,酒馆之外这才有了些光亮。
小乙看这屋内情形,长舒一口气,算是没出太大意外。黑棍紧挨着自己,白青童陆阿果也都躺在身边不远处。再看那破洞,足有坛口大小,水流如注,淹了小半个酒馆。好在酒馆地势不平,又有向外的排通道,否则可要把那贼人累个半死。
小乙看看屋内众人,全都似死尸一般,突然,他想到了那老人后来并未喝酒,于是挪到他身边,轻声叫喊,
“爷爷可睡好了!爷爷可睡好了!”
那老人身体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头睁眼,
“这雨还在下啊,老夫都睡一夜了!这屋子不够结实,今日你帮把手修一下!”
老人环视四周,笑出声来,
“哈哈,都喝醉了啊!一个个的,睡相难看至极!难看至极!”
66 小人伎俩漏洞百出,恶徒行凶须问醉翁()
小乙四处看了看,问那老人,
“爷爷,昨夜发生了何事,您是否知晓?”
老头揉了揉眼,反问道,
“睡得熟,谁知道呢!不会是有人下药,把人全给迷住了吧!”
老头吐了吐舌头,把头缩到脖子里。
小乙点了点头,四下看去,心想,这外边雨势未减,那贼人没准还在酒馆之中,得多留意一些才是。那背囊中还有许多物件,有些还是受人之托,真是万万不敢丢失的。他努力回想昨日种种,这酒馆内众人应该没有增减,所处位置也基本一致,还有昨日明明感觉有人戳自己的脚,起初怀疑是这白发老者,不过看来又不太像。小乙叹了一口气,看那火堆已然没了多少星火,这才艰难起身,去后厨寻些干柴。
来到后厨,房门虚掩,小乙推门而入。那厨子躺倒在灶台旁边,右手耷拉在地,旁边有一酒壶,半倒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这厨房之中比外间倒是暖了不少,小乙从灶旁抽了几根大柴,出了门来。
把那柴火加上,再吹上几口,火苗慢慢窜了起来,火堆旁边瞬间暖了许多。那老头颤巍巍的把那生满老茧的双手放在火上烘烤,待到烤得极烫,迅速捂住耳朵,给耳朵也暖上一暖。小乙把白青童陆和阿果全抱了过来,托那老头照看片刻,自己则再在酒馆内四处搜索了一番。待他回来之时,依旧毫无收获。整个酒馆之中只有他二人清醒,说些家长里短,老头倒也很是健谈。
又过了半晌,角落里那桌一人抱着头坐了起来,应是喝酒不多,清醒较快那种。
“哎呀,头痛得厉害,这酒有问题啊!伙计!伙计!”
小乙站起身来,
“大哥看看自己身上物件,是否丢了什么东西?”
那人一听,赶紧照办,继而苦着脸回道,
“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小乙,有些怒气,
“莫非是你!”
小乙无奈笑笑,
“若是我的话,怎会还坐在此处。我的伙伴也被迷倒,你看,我们那一堆财物也全被盗走了。”
那人昨夜有留意到小乙三人散落的财物,自知与他们相比,自己的损失就显得太小了。他端起身前酒碗,大喝一口,正要下咽,这才想起酒中已被人下了药,赶紧吐了出来,又用力把那酒碗摔到地上。碗碎之声极响,倒是又惊醒了两人。那二人表现与他如出一辙,酒馆之中气氛压抑非常。
“小伙子,你去那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丢了东西不怕,别把命给丢了就好!”
那老头摸着肚皮,笑着对小乙说。
“我陪你去!”
角落里那人走了过来,陪小乙一起去了厨房,其余几人都围了过来,尽皆不发一言。
这厨房之中吃食倒是极多,毕竟是开门迎客,家常菜品还是备得不少。小乙二人捡了些肉食,正好那厨子药力退散,三人便一齐回到外间。
醒来的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全都被洗劫一空。有人多些,有人少些,总之这贼人连一丁点儿都不曾放过。有人哭出声来,有人骂着脏话,还有有人捂嘴偷笑,只怕是看他人比自己丢得多些,幸灾乐祸罢。小乙烤了些肉大家分食,几人怒气未消,没有胃口,
“这贼人如此可恶,抓住他定然要他好看!”
“把他衣服扒光,绑到外边让大雨淋上一日!”
“割了他手筋,看他如何还能使坏!”
“……”
白青三人挨个醒来,小乙只把自己听到的给三人说来,对其余众人却是闭口不言。小乙给三人分了肉食,这才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昨夜这里所有人都喝了酒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瓜哥”应是喝得太多,仍旧躺着不愿动弹。小乙点点头道,
“这就是了,昨夜大家都喝了酒,这药应该就下在了酒里。房中几位我也一一打听了,因那雨势太大,喝了些酒水便早早睡下了。”
小乙看众人反应,想从其中看出破绽,
“早晨醒来,我便查看了周围,发现整个酒馆的门窗都一一锁好了,并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这雨又是极大,这贼人要带着钱财趁夜跑路,只怕也要多受些苦!若是他真的连夜逃走,这门窗又如何解释,想必也是有人作帮凶。若是这贼人更大胆一些,很有可能还在我们这群人之中!”
一人提起声来,
“那也奇怪了,咱们都中了迷药呀!”
童陆摸着头气道,
“你是不是傻,他不能把东西偷走藏好之后,再自饮一些药酒,装作与我们一样被迷倒不就是了!”
“嗯,有理!有理!你接着说!”那人回道。
“咱们先来查这酒!”
一位大汉怒气冲冲,一把提起那小伙计,在他耳边大吼,
“是不是你们开的黑店!把我们全都迷倒,偷走所有人的财物!”
小伙计吓得不敢说话,双腿抖得厉害,那人一使劲,小伙计飞了出去,小乙赶上前来,一把抱住,这才没摔到地上。
“这位哥哥您可慢些,我看这伙计和贼人不是一伙。小伙计早早就被灌醉了,定然不是他!”
“哼!那你说,又是何人!”
有人一指还躺在桌上的“瓜哥”,
“是他!一定是他!就是他给每人倒酒,最有机会下药的就是他了!”
另一人辩解道,
“‘瓜哥’可是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偷咱东西!打死我也不信他会干这事!”
“你怎知道他私下是怎么个模样!依我看,就是他!”
“哼,要说是我都还有可能,要说‘瓜哥’,那是绝计不会!”
“……”
众人吵作一处,闹得不可开交,小乙也是分不开来。
这时那正主“瓜哥”醒了过来,他忽的坐起身形,摸着硕大的秃头大喊,
“吵死啦!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哎呀,这头疼的!”
“瓜哥”睁眼看着诸人,惊道,
“你们怎的都这般看我!我不就喝醉了睡着了么!哎呀,这头疼的厉害!伙计!你们这酒可是有些问题!”
那伙计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更不敢说话了!
“‘瓜哥’,这酒里有药,咱们全都被迷倒了!身上财物全都不见了,这小兄弟说贼人很可能还在咱们中间,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瓜哥”摸了摸自己身上,怒气冲冲道,
“奶奶的,我的钱也没了!哼,是哪个,给老子站出来!”
众人叹气,不知如何才是。小乙来到瓜哥面前,道,
“瓜哥您昨日酒水便是从这小伙计手上接过来的?”
瓜哥想了想,回道,
“是的,他一端出来,我就接到了手上,然后给大家都倒上了。”
小乙点点头,走向那厨子,
“不知这酒馆平日经营还有谁人?”
那厨子委屈道,
“这酒馆现如今就只剩我和这小伙计了!以往本是我与夫人的夫妻小店,自酿些酒水,承蒙过往客商喜欢,赚个辛苦钱维持生计。可前些日子夫人去逝,我一人可就难了。我们夫妻二人并无孩子,夫人去逝之后,偶然机会碰上这小子,我看他可怜,又挺机灵,便带了回来在酒馆之中帮忙。之后这店便是我二人经营,一直都没出甚问题,只是,只是昨日……”
小乙在童陆耳边说了几句,二人商议一番,这才站上桌来,
“这贼人就在我们中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是谁?”
众人起哄,小乙把手一压,郑重道来,
“那贼人万万没想到,我并未被完全迷倒,虽然身体无力,心中却是了然。那贼人所说之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刚才特意听各位讲话,已经辨认清楚。”
有人大喊,
“快说快说!可得把他绑起来,好好教训一番!”
小乙笑了笑,一手指向那老板兼厨子,
“不好意思了老板,其中一人便是你吧!”
众人怒视酒馆老板,小乙轻轻叹道,
“您这声调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又怎会弄错!”
那老板急忙辩解道,
“怎么会是我!我喝了酒也被迷晕过去了!还有,还有,单凭你一人之言,可有证据!”
小乙笑笑,
“我们已经检查过酒水,昨夜大家喝的酒中确实是添了迷药,且药量不小。但是老板您的那一壶酒水之中,药量明显是少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那贼人故意给您单独下了药?还有,在我们来之前,直接接触到房客的人,就只有你和那小伙计,小伙计当场便醉倒了,莫非贼人会是他?”
众人把老板围在当中,怒骂起来。老板抱住耳朵蹲了下去,不发一言。又听一人高声道来,
“小兄弟确定就是他了?!”
“当然确定!”
“嗯,刚才你说贼人可不止一人,不知还有谁?”
几人拉扯着老板,要他说出同谋,他却把自己蜷成一团,任他们打骂。众人无奈回头看向小乙,小乙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人就有意思了,刚才听诸位说话,却并未发现有此人物,想来这是个老手,平日都会注意掩人耳目。昨夜有个细节比较有意思,咱们这酒馆破了个大洞,雨水已淹了一半,却没人泡在水中,很是奇怪。还有,我的几个同伴被淋了一阵,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