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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这种无边的恐惧中,“呀”的一声,她猛地坐了起来,抬手一摸,才觉得额头上冷汗涔涔。
视线朦胧间,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才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她置身的山谷,这样看起来的话更像是一个山洞,而且是一个很明显有人在住的山洞,因为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看着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笑的是,她终于见到人了;哭的是,她依然还在山中。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一道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看到她坐在那里,神情一愣,随后在火堆前坐了下来,拿起木棍拨弄了两下,让火燃烧的更旺了一些。
“前辈,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看到他,叶无欢连忙从那个姑且能称之为床的东西上下来了。
似乎没听见一般,那人依旧慢条斯理的拨弄着面前的火堆,半晌,从火堆里扒出了几个油光铮亮的栗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是给我吃的吗?”看着他,叶无欢指了指自己。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前辈。”见他要离开,叶无欢连忙追了上去。
停住脚步,那人静静的看着她。
“你的耳朵听不见?”指指耳朵,叶无欢小心翼翼的说道。
眨巴着那双宛如枯井无波般的双眸,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哦。”叶无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尽量用口型比量着,“那可以说话吗?”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人没有犹豫,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叶无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终于可以遇上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了,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又聋又哑的。
唉,老天爷啊,你可真知道怎么折磨我。
低下头,看着火堆旁那油光光的烤栗子,叶无欢登时高兴了起来,顾不得还烫手,就迅速的剥皮,然后扔进了嘴里,登时满口的栗子香。
而此时,就在相隔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在下了几百道台阶后,刚才的那人停了下来。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山洞,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地宫,因为在这山洞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正汩汩冒着寒气的冰棺,冰棺的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隔着那厚厚的冰棺,一个面容绝色艳丽的女子正一脸安详的躺在那里,嘴角微微的翘起,如果不是她的头上结满了白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五官居然和叶无欢惊人的相似。
“魅儿,我今天将她带来了,你想要见见她吗?”那人轻声说道,声音柔的像是都能渗出水一般。
“魅儿,这些年你睡得已经够久了,难道你还想继续睡下去吗?醒醒吧,好吗?”
“那是你的女儿呢,你当宝贝一样的女儿,你难道就不想起来看一眼她长成什么模样了吗?她和你真的很像,爱笑,爱睡觉,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居然在那种情况下也能睡着的,像极了你的性子。”
“魅儿,十年了,你已经睡了足足十年了,如果你还不醒来的话,你信不信,就算一辈子受到诅咒,我也要去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还有一个月,你的女儿就要及笄了,难道你就不想亲手给她挽上发髻吗?这可是你这个做娘的唯一一次的机会呢,否则,就算你以后醒来了,我敢保证以那丫头的性子,也肯定会恨极了你。”
“魅儿,燕德禄的女儿要成亲了,嫁的人是诚亲王,你知道诚亲王是谁吗?诚亲王就是你女儿爱上的那个男人,你甘心吗?曾经,他背弃了你,如今,就连他的女儿都要来抢你女儿爱的人,你甘心吗?如果不甘心的话就快点醒来。”
可是没有人回答。
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如这过去的十年,很安静,很安静。
看不到她的笑,也看不到她的泪,时间似乎就这样定格在了这一刻,她如花岁月的那一刻。
抚摸着冰棺,他缓缓地靠坐了下来,一滴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们都只是牺牲品()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眼看着月亮越来越圆,可叶无欢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又一次筋疲力尽的返回之后,尉迟瀚钰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平静,让人一时间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该死的,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风清歌狠狠地咒骂着,看着苍茫夜色中的群山,眉头皱的紧紧的,“叶无欢,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给我藏严实了,否则的话,等小爷找到你,你就等着被扒一层皮吧。”
那用内力发出的声音在群山间激荡开来,惊起夜晚的老鸦“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唉吆,真是要疯了,你确定小丫头真的在这里吗?”看了一眼尉迟瀚钰那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模样,风清歌都有点怀疑了,按理说,以他们如此细致的寻找,不该找不到人才对啊瞬。
“她肯定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许久,尉迟瀚钰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风清歌蓦地瞪大了眼睛,“你开什么玩笑,感觉得到为什么找不到呢?你别告诉我,小丫头是故意在躲我们?鱿”
低下头,这一次,尉迟瀚钰没有说话。
如果说一个人真要故意躲藏的话,那么就算他们再如何的努力,也是找不到的。
“叶家的案子这几天就要执行了,叶承睿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仰头看天,风清歌说道。
“恩。”没有多说,尉迟瀚钰只是点了点头,纵使他在这里,帝都的消息仍是毫无遗漏的传给了他,不能说了若指掌,至少还是可以掌控大局的。
“我得到的消息,南宫萧也往这边来了。”许久,风清歌说了这么一句,总感觉一切好像都越来越乱了。
“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会赶到奇峰镇。”尉迟瀚钰漫不经心的说道,似乎对这一切并没有丝毫的惊讶。
看着他,风清歌翻了翻白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给我玩什么深沉啊,说说吧,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尉迟瀚钰说道,像是累极了,他侧身在草地上躺了下来,看着那一轮皎洁的圆月,一颗心也剧烈的撕扯起来。
他发誓,只要找到了她,就算是她恨他也好,讨厌他也好,他都要牢牢的将她拴在身边,再也不放开她的手了,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已足够。
“皇上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弃那样的机会?”看着他,风清歌说道,“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尉迟瀚钰,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了,当年我在丽妃娘娘面前发誓,这一生都会保你,为了这个誓言,我甚至不惜背弃整个家族,可是你却……”
“风清歌,你快乐吗?”没有看他,尉迟瀚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似的,风清歌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快乐,至少在遇见她之前,我一点都不快乐。”尉迟瀚钰轻声说道,“世人都说,诚亲王少年称王,位高权重,受尽皇上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我的母妃,只是一份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就是这样最简单的要求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奢侈。”
抿了抿唇,风清歌没有说话。
“人人都说我该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因为那是我的母妃用命换来的,可是你知道吗?每次看到那个座位,我就会想到我的母妃是怎样惨死在我的面前,那样的宝座我如何坐的心安?”说完,尉迟瀚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侧头看了他一眼,风清歌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可是你甘心吗?甘心将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便这样拱手让人?不用我说,你也该看得出,南宫萧对小丫头的占有欲有多强,就算抛开小丫头不说,以南宫萧冷漠无情的性格来讲,一旦他日,他继承大统,你觉得这尉迟国还会有你的立身之地吗?”
沉默许久,尉迟瀚钰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此时那双眸子已是澄静一片,“说到底,我和他都是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罢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让他,唯独欢儿不可以。”说这话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风清歌,“这句话对你来讲同样适用。”
“你……”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风清歌登时无语了。
虽然明知道,就算是尉迟瀚钰愿意放手,小丫头依然不会选择他,可被人这样赤果果的揭开,心里还是多少回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痛,原本还以为痛到麻木就会没感觉的呢,看来,心果然还是肉做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痛。
“我知道你对她好,也知道这些年你很照顾好,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会满足,只是唯独她不可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尉迟瀚钰脸上的神情异常坚定。
四目对视,许久,风清歌突然笑了起来,“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你难道不知道小丫头现在最恨的人是你吗?你最好不要让我趁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将她
还给你的,哪怕从此兄弟反目成仇也没关系。”
他半真半假的说着,可尉迟瀚钰的直觉却告诉他,风清歌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绝对会那么做。毕竟,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守候了那么多年的人转眼间投入别人的怀抱,至少他不能。
一时间,山野寂静,偶尔虫鸣声传来,却显得整个夜更加安静了。
山洞的火堆一直未熄,或许是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如今坐在这温暖的火堆前,叶无欢反而没有了丝毫的睡意,拿起一根树枝,她将火堆往一起拢了拢,双臂环肩,看着东方渐渐出现的鱼肚白,不知不觉间,又是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还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放弃去探索解决的方法,可是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仍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难道说这该死的蛊虫要跟着她一辈子?然后在每个月圆之夜来折磨她。
看着洞外,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这一次,就算是做梦,也不会再梦见他了吧,毕竟这里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想想也真是好笑,如果下一刻就会死掉,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居然还是他。
叶无欢,你还真是疯了呢。
终于,天光大亮之时,叶无欢又一次见到了昨晚的那个人,看到他的那瞬间,她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连比带划的问他,他可不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这个山谷了。”就在她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似的的时候,那个人突然说话了。
“啊?”冷不丁的听见他说话,叶无欢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不是聋子哑巴吗?”
“我有说过吗?”那人的声音很低沉,沙哑中却隐藏着一丝磁性。
“那我昨晚问你,你为什么不回答?还有这里是哪里啊?还是在奇峰山,对不对?”或许是终于见到一个同类了,叶无欢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