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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贤戟罗看著唐嘉棠,许久,还是叹息,“小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去送死的!况且你去了没有任何用,连军医也无能为力……”
“赵大哥,以我对食材的了解,只要让我再看一遍,我就知道哪一味食材不对。出了这麽大的事情,我想,夥夫营其余未中毒的兄弟们想必也都被抓起来了吧,既然当初连银针也没有试出来的毒,恐怕军医也未必能够查的出来!赵大哥,人命关天,况且……”唐嘉棠面色微微一阵潮红,明显激动起来。
天贤戟罗微微有些动摇,“小棠,你回去又能如何!找到毒源又能如何!你还是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只会让自己深陷险境,你要想清楚啊!!”
“即使龙潭虎穴……”唐嘉棠意志坚定道,“我也要闯一闯!赵大哥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小棠,我真想不通,你这又是何苦?!”
“若然是……若然是赵大哥的至亲……至爱之人,此刻深陷危机,赵大哥可以置身事外吗!?”唐嘉棠终於说了出来,却发觉并非那麽难以启齿。至亲至爱,原来那个男子,竟然在自己心中占了如此的地位!
夜色渐渐深沈,月光晦暗,星辰不明,赫曼罗江对岸,北磐国安庆城的王帐当中,北磐王朔漠翰昱静静的端坐在虎皮帅椅上,端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他身後,侍卫安鹰罕仿佛一尊石像般呆立不动。
半晌,侍卫纳罕进入王帐,单膝跪倒行礼,“王,我们在潼关军营的点子终於送消息回来了!”
“说!”朔漠翰昱眼神一亮,手中酒杯重重摔在桌面上。
“唐嘉棠……似乎失踪了,天!军中确实不是在放烟雾弹,而是撒下天罗地网找寻他,一如王安排的一样,他们将他认定为罪魁祸首,一切後路都已经断了,可是偏偏找不到人!”纳罕面无表情道。
“一群废物!”朔漠翰昱阴鸷的说到,一掌击碎面前的木案,酒液泼洒了一地,宛如鲜血的痕迹一般。
“王请息怒!”纳罕忙不迭的劝道,“点子还得到消息,同时失踪的,还有天贤戟罗……所以怀疑,是天贤戟罗带走了唐嘉棠!”
“天贤戟罗?好,很好!”朔漠翰昱咬牙切齿,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意图。
“王,不如我们……”纳罕刚要说些什麽。
“嗯?”朔漠翰昱露出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一双慑人的蓝眸仿佛随时可能充满血腥杀戮一般。
潼关军营,帅帐中,管持缨已经三天三夜未曾休息,一双虎目此刻也是熬的通红,他捏著手中一张纸条,许久,没有动弹,烛火在他脸上映出一抹阴翳的痕迹,仿佛隐藏了什麽心思一般。
“将军!”蔡默和慕容梓渡一起进来,拱手行礼。
“二位不必客气!说!”管持缨不留痕迹的将那纸条塞入袖口,不让任何人看到。
“如今的情势,不知将军作何判断!”蔡默还是开口,这三日大家都不好过,尤其是他们。德晟王爷昏迷不醒,军医无计可施,唯独等待京城御医千里驰援,而潼关阵的局势又是晦暗不明,北磐军刚刚吃了暗亏,明眼人都清楚,这明摆著是北磐人搞的鬼,军中有北磐奸细作祟,可是若然说北磐奸细是御膳房的唐副庖长,又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管持缨也知道当前情势,“二位将军有何见解?!”
蔡默看了一眼慕容梓渡,在对方眼底得到确定,“管将军,我等一行乃是押送粮草而来,如今粮草已经平安运抵麟州城,我等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情势,北磐之前在赫曼罗江吃了大亏,以北磐王的性子,连续两次在我们王爷手里栽倒,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王爷又身中剧毒,在这潼关镇已不安全……”
“你们的意思是?”管持缨微微拔高声调。
“我等想要先行护送王爷回去,这样至少可以快些和御医回合,早日诊治王爷的伤势!王爷若是出了什麽纰漏,将军您,还是我等,都是无法交代!”蔡默将话说得极重。
“蔡副将和慕容副将可是有了详细计划?!你们对沿途安全可有预计?”管持缨追问道。
蔡默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请将军过目!”
主帐的声音渐渐低下,渐渐消弭,一抹黑色的影子从主帐外蹿了出去,不惊扰一丝动静,然後来到一处隐秘的帐篷,然後,轻车熟路的打开一处地窖,然後,缓缓朝地下走去,越走越凉,周围的哈气晕染了整个台阶。
那里,赫然正是此处营地的冰库。
过了大约盏茶的时间,那抹黑影从地窖中离开,朝著营地外飞奔而去,一直到丛林当中,忽然,停住脚步。
山林静的出奇,没有一丝动静,黑影警觉的看著四周,忽然,抽出一柄软剑,朝著某个地方迅速划去。
“普贤,你又不是我的对手,何必呢?!”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林阴翳处显露出来,赫然,正是方才还在和蔡默、慕容梓渡商议军情的管持缨!
黑衣人扯下面罩,露出一张苍白清臒的容颜,赫然,正是天贤戟罗,他不留痕迹的摸了一下胸口的背囊,“果然是你!”
“怎麽不是我?!普贤,你既然走了,还要回来作甚!”管持缨有些苦涩的问,听其话音,竟然是知道天贤戟罗离开。
“我回来,自然有我的目的!”天贤戟罗沈默片刻,答道。
“替唐嘉棠毁灭下毒的证据?!”管持缨阴鸷道,他当然知道,天贤戟罗去冰窖里做什麽,那里留著那日的膳食,准备等待御医前来再次验察。
天贤戟罗微微皱眉,“我以为,你不是这般武断之人!”
“我还以为,天贤戟罗大人不会被男色所诱,怎麽,遇到一个豔色惊人的男子,连天贤戟罗大人也按捺不住了吗!”管持缨的声音明显带著醋意,阴阳怪气道。
“管持缨!你不要以小人之心胡乱猜测!!”天贤戟罗顿时怒气升腾,一股无名之火让他的软剑也情不自禁轻吟起来。
“我胡乱猜度?!你肯冒天大危险从军营中劫走唐嘉棠,难道不能说明一切?!”管持缨也恼火起来。
“小棠不是犯人,他只是被人陷害!”天贤戟罗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也知道,在此处争执多说无益。
“小棠?!叫的好亲密啊!难道你们在北磐之时就是旧识?天贤戟罗大人可真是好本事,隐藏了这麽多年!”管持缨说的益发离谱起来。
“持缨,够了!”天贤戟罗怒斥道,“不要逼我动手!”
“一再逼我的人是你才对吧,普贤!!”管持缨从背後拿起一柄滚背金环刀,那乃是他惯用的兵刃。
两人正待僵持不下,忽然,从西南方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随即冲天的大火燃了起来。
“军营遭袭!”
“军营大火!!”
管持缨和天贤戟罗异口同声道,管持缨深深看著天贤戟罗,“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下次相遇,你死我活!”说罢整个人纵身几下飞跃,朝著军营赶去。
天贤戟罗露出某种悲然的表情,然後毅然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有一个人等待著自己。
回到船上,唐嘉棠半靠在木榻边,试图站起身来,“赵大哥,如何?!”
“幸不辱命,我已经将那日的食物拿回来了!!”天贤戟罗从背包中拿出两只陶盅,一只放著桂花糖糕,一只盛著军士们中午的饭菜。
“大哥辛苦了!”唐嘉棠整个人似乎充满了精神,拿起一只陶盅,里面乃是一份米饭,三道菜肴。他将这四样菜分别放入四只空碗当中,先放在烛台下细细打量,饭乃是最寻常的白米饭,因为在冰窖中存的有些久了,微微有些嗖了的味道,米粒却是不黏,弹性依旧十足,和寻常的米饭,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小棠,你要小心啊,这些食物可是含了剧毒!”天贤戟罗提醒道,看唐嘉棠如此不禁担心起来。
“剧毒?!”唐嘉棠忽然想到什麽,将所有的米饭、菜肴又重新倒入陶盅,然後拿起一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探入其中,果然,银针片刻之後变成乌黑。
“怎麽会这样?!”天贤戟罗震惊看到,不是说所有食物都已经用银针试过,根本没有毒?!
“大哥去的时候,这些食物是分开存放,还是放在一起?!”
“分开存放,我是为了携带方便,菜将饭菜倒入一个陶盅当中!”天贤戟罗眼神一亮,“你是说,这些食物单个无毒,可是混在一起就有了剧毒?!所以验不出来!?”
“正是如此!”唐嘉棠眼神一亮,再度用筷子将几样饭菜分别挑开,一点一点的寻找著,许久,挑出了一根类似韭菜之类的东西,还有一点类似花椒的粉末,分别放在桌面上。
“这有什麽不对?!”天贤戟罗问道。
“这两样,可是大有来头!”唐嘉棠深吸一口气,“大哥小心,不要碰到!”
(15鲜币)第69章。破军逐鹿
第69章。破军逐鹿
“这类似韭菜的叶子,唤作紫韭叶,虽然味道和普通的韭菜没有任何差别,而且看起来比这个时令的韭菜还要鲜嫩,但是一旦和鹿糜果的粉末混合起来,就是一种剧毒。根据分量不同,可能导致食用者上吐下泻,昏迷不醒,以至於最後死亡,更为神奇的是,这种混毒是用银针根本查验不出来的!”唐嘉棠如数家珍的说著,天贤戟罗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以他的见识博广,竟然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种毒药,须臾之後,唐嘉棠蓦地觉察到天贤戟罗的言外之意,他想要辩解什麽,却还是一言不发。
天贤戟罗若然不相信他,以他的本领,自己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而之所以对这些食物相生相克的混毒了解如此深刻,还是拜前朝那位昏庸残暴的皇帝所赐!
天贤戟罗自然也没有错过唐嘉棠眼底的愕然和落寞,他乃是心思极为玲珑之人,很快便放下,当做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既然这样,小棠你一定有破解之法!”
“大凡世间之物,总是相生相克,这世间有一种鹿唤作瘾月鹿,最爱在月光下出现,终年以鹿糜果为食,它的血就可以解毒!”唐嘉棠斩钉截铁道。
“如此甚好!”天贤戟罗大喜,看著窗外明媚的月光,“小棠你将那鹿的外形向我描述一番,我这就出去!”
“赵大哥还是带我同去,只要找到鹿糜果,就一定可以找到瘾月鹿的踪迹!”唐嘉棠也不迟疑。
“可是,你的伤……”天贤戟罗迟疑一下。
“都是些皮肉伤,无妨!”唐嘉棠摇头,然後拿起另外一只陶盅,里面赫然是那一份桂花糖糕,他的眼神蓦地深邃而伤感起来,但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後便坚定的拿起桂花糖糕。
“小棠,还是小心为妙!”天贤戟罗提醒道。
“大哥不用担心,这桂花糕用手碰触决然不会中毒,下毒之人想必也害怕我们这些厨子用手有意无意接触到食物!”唐嘉棠小心翼翼的捏下一小块,凑近烛火,放在指尖捻了捻,然後再放到鼻翼间闻了闻,甜而不腻的桂花香味,然後他再仔细回忆,做这道桂花糖糕时的每一个步骤,从和面,用水,到调馅,到上笼去蒸……
大约盏茶的时间,天贤戟罗目不转睛的看著他,看他白皙的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终於,唐嘉棠睁开眼,“赵大哥,我有一法可以试出这桂花糖糕里究竟有什麽毒,不过还请大哥先陪我去找一样药材!”
“好!”天贤戟罗不知为何,觉得唐嘉棠的表情里有种视死如归的神色。
夜色密林,低矮的灌木丛,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