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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彼明摇头道:“我已有了抵挡之法,可。。。。可他派人将我夙夜派的姑娘们。。。全都捉了。若我不回去,她们全都。。。。全都会死的苦不堪言。”
澎鱼龙怒道:“这王八蛋的拜登,怎能对弱女子动手?”
利歌叹道:“拜登自视甚高,绝不会这么做。他先前与我过招时本可袭击大哥与辛儿,我若分心相护,必会露出破绽,但拜登并未如此。”
慧彼明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利歌道:“不,他是堂堂正正的真恶人。”
慧彼明道:“这倒也是,古往今来的开国皇帝,哪个是干干净净的?他只能算是盗亦有道罢了。”
辛瑞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慧彼明对这群门人甚是疼爱,想到她们正遭受酷刑,当真心如刀割。她道:“我。。。。非去救她们不可。”
利歌微笑道:“不料心狠手辣的慧彼明,对自己门人却如此怜惜。”
慧彼明怒道:“你还笑?亏你笑得出来!”
利歌道:“不如等待三天,等三天一过,我随你一齐去救。到时把握可大得多了。”
慧彼明喜道:“真的?”
辛瑞道:“不错,正该如此才对。”
利歌说道:“辛儿,你与大哥先回万夜国安顿下来,这件事我能处置。”
澎鱼龙嚷道:“这怎么成?你可莫瞧不起老哥我,我功夫虽比不上你,可却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辛瑞思索再三,道:“不,大哥,他说得对,他们有阴阳穿梭环,若时机得当,能够全身而退。你我二人委实帮不上忙。”
慧彼明笑吟吟地看着利歌,说道:“万夜皇,恕我直言,你这皇帝全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儿,这可有些不像话啦。”
利歌答道:“我初为离落国君王时,也是处处倒霉,后来还不是混得像模像样?况且姑娘这番大恩,我总是要报答才行。”
众人商议已定,索性缓下行程,等利歌养好伤后再做打算。如此又过两日,利歌察觉伤势不再恶化,隐隐有好转迹象。他将此事告知另三人,三人尽皆欣喜。
澎鱼龙道:“若要好得快些,赶紧喝老哥我一口血。”
辛瑞道:“你血里全是酒味儿,还是喝我的好。”
利歌说道:“都不用,我只需呼吸空气,便能将天地之息化为鲜血,补充可不必直接喝血稍慢。”
澎鱼龙愕然道:“竟有这等好事?贤弟,这法子你可非得教我不可。”
利歌叹道:“大哥要学,自然最好。其中功法倒也并不繁复,但古往今来,唯有寥寥数人能够办到。”于是说了口诀,此法至今唯有血盲、叶无归与利歌能用,谈何容易?澎鱼龙与辛瑞自然听得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豁然间,众人感到脚下大地轻微震动,似有大军接近。慧彼明大吃一惊,道:“他们追来了!是猩红骑!”
辛瑞道:“他们怎知我们行踪?”
慧彼明道:“莫非是我。。。。。不可能,只要不说笑屠名字,他万万找不到我。”
这时,众多铁骑的影子出现在后方天地交界之处,黑压压地,令人觉得心头沉重,呼吸艰难。
澎鱼龙道:“先跑再说吧!随老子上天!”但听破空之声,头顶箭矢如雨般刺落。澎鱼龙回身出掌,辛瑞召出十二玉人阵,慧彼明挥动袖袍,总算将箭矢纷纷格开。那箭矢尖处涂着黑油,定有剧毒,如此状况,澎鱼龙若贸然腾空,徒然送死而已。
利歌想起一事,叹息一声,道:“我中了笑屠的邪法,未能治愈,焉能逃得过他的耳目?可我偏偏未想起此节。”
慧彼明道:“你何时能够痊愈?”
利歌自知还需调养一个时辰,但仍说道:“不必等了,我这就杀进去,你们速速远走。”
慧彼明道:“那是猩红铁骑精英,数万人全是拜登精挑细选的神龙骑亡魂,并无一个活人,你吸不了血。”
利歌道:“无需多言,还不快离开!”
猩红骑中传来拜登笑声,听来犹在耳边,他道:“万夜皇,既然孤身来此,又何必急着走?我也不倚仗人多,你我单打独斗,决一胜负如何?慧彼明,你夙夜派的众多女子,可都盼着见你一面。”
慧彼明大声道:“拜登,你自诩英雄人物,为何折磨毫无抗拒之力的弱女子?”
拜登笑道:“好一个弱女子,慧彼明,你夙夜派多年来杀人不少,手段比我军中武士可狠辣的多,有何颜面自称弱女子?不过你放心,我只将她们带到此处,她们伤得倒也不惨。”
利歌见猩红骑身上龙火猛烈,好似一团燃山的大火正烧向此处。他听说龙国军团有一门‘风火神龙行’的战场武学,若众多神龙骑一齐冲锋,龙火相互激发,霎时可提速数倍,勇不可当。千余年前,他们正是凭借此功,才能杀得了神功盖世的灵阳仙。利歌别无他法,心想:“事到如今,唯有一拼了!义兄能独自歼灭二十万大军,我也未必不能。”
但此时此刻,局面与万夜皇所面对的截然不同。当时狱万的军队远不如拜登的精锐,军中并无拜登这等势均力敌的高手,而万夜皇也不似利歌这般重伤未愈。利歌双目注视敌人,渐渐心神宁定,浑然忘我,他一扬手,炎帝剑出现在掌心,身上银光流转,冰皇甲笼罩身躯。
顷刻间,猩红骑已将众人包围,当中空出半径百丈的圈子。利歌见夙夜派众女子被绳索绑住,骑在马背上。骑兵将她们一拽,她们尖叫着掉落在地。
拜登翻身下马,走向利歌,笑道:“前朝的万夜皇胜了我半招,救走了秦桑,今朝的万夜皇又怎么样?是强胜前人呢?还是有辱先贤?”
利歌朗声道:“好,既然你要单独对决,我自然奉陪。若我胜过了你,这些夙夜派的女子,还请你尽数释放。”他知道这数百年来,拜登纵横无敌,在猩红铁骑中威望至高无上,但上一次他几乎丧命于青阳教之手,未免令他名声受损,眼下难得有一个旗鼓相当的敌手,故急需独自战胜利歌,再度竖立威名。
拜登点头道:“我答允了。”又对所有猩红骑说道:“若他胜了我,你们便让开一条道,让他们离去,不得阻拦。”众猩红骑闻言轰动,齐声答道:“大帝有命,我等必遵。”
拜登笑道:“万夜皇,放马过来吧。”此言一出,平原之上登时鸦雀无声。大军凝神观战,慧彼明等人紧张万分,人人都知道拜登几乎必胜无疑,猩红骑担心出了意外,而慧彼明等人则盼着利歌能另有奇计。
利歌调动内息,化气为血,猛然胸口一痛,心想:“即使我完好无损,也未必能胜得了他,如今亡神那邪法仍未消失,我该如何与他相斗?”
忽听万军之中一身长啸,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拜登身后。来者身穿红甲,盔上长角,拜登侧目看他,奇道:“钟鸣?你怎地来了?”
利歌心头一震:“是钟鸣法王?”
钟鸣除下头盔,大步走到利歌身前,利歌想起他对自己数度恩情,又想起此人离奇的身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钟鸣传音说道:“莫要抵抗!”重重一拳打在利歌腹部,利歌痛呼,口吐鲜血,跪地喘息。大军将士见利歌在钟鸣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爆发出响亮的喝彩声。
钟鸣抓住利歌头发,将他提起,扔在一旁,冷笑道:“一个无能之辈而已,拜登,你要找人示威,也不能尽找些软柿子捏。”
拜登神色阴森,答道:“我眼下用不着你,你给我退下。”
钟鸣转过身来,摇头道:“他这血佛经练得不到家,如何配当什么万夜皇?拜登,他与你打的赌,由老子接下了。你若并非恃强凌弱之辈,敢不敢与我斗上一斗?”
六 血中闻绝音()
众将士听钟鸣公然向拜登挑战,尽皆大惊,一直以来,这钟鸣法王虽然桀骜不驯,独断专行,但唯独对拜登命令绝不敢违背,岂料此时竟公然向这位主子挑战。他们都知道钟鸣身手卓越,可到底卓越到怎般地步?谁也说不准,道不明。拜登大帝号称在阴间天下无敌,当世第一高手,又是否会与钟鸣决一胜负?
拜登脸上如罩寒霜,神色间甚是困惑,他道:“你如何能违抗我?”
钟鸣道:“那是很早的事,我也糊里糊涂,不知是何时已不太想听你指使了。”
拜登轻笑一声,道:“真是失算,别人送的狗,终究不如自己养的狗。”
钟鸣道:“狗本是野兽,你将人视作狗,终究会被反咬一口。”
拜登道:“很好,你自认为犬类,我被咬上几口,又有何妨?”
钟鸣摇头道:“你口舌倒也厉害,却为何一味不敢与我交手?”
拜登双眉一皱,道:“我不敢?”
钟鸣道:“话越多,胆儿越小。”
拜登提高嗓音,仍喝道:“我不敢?”这句话震得数万人耳中震荡,心生惊恐之意,仿佛拜登的怒火正冲自己而来。
钟鸣道:“你敢么?”
骤然间,拜登一剑斩至,钟鸣手中多了一柄短斧,嗡地一声响,兵刃抵在一块儿,一股巨力以两人为中心,朝外扩散开去,站在前排之人抵挡不住,都摔了个屁股着地。
拜登连出数剑,都被钟鸣挡住,两人皆力大无穷,功夫以沉重刚猛为主,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命中,皆令地面摇晃,声音震耳欲聋。大军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当中那圈子越扩越大。利歌心想:“这两人的功力竟都与义兄、师父旗鼓相当,招式也使得恰到好处。若换做是我无伤,对上拜登,未必能做的比恩公更好。”
不多时斗了百招,拜登剑上渐有一层紫雾,其形态虚无缥缈,千丝万缕,令人难以躲闪,防不胜防。钟鸣被这紫雾缠上,动作竟愈发迟缓,而拜登攻势则愈发迅速,片刻之后,已快如疾风烈火,却又隐秘得宛如鬼魅,连利歌也看得眼花缭乱。
慧彼明急道:“这是英灵紫雾功!快躲开,不可与他硬拼,否则他会越来越快,你会越来越慢!”
笑屠迷宫之中,多得是这等紫雾,本是由笑屠的些许魂魄凝聚为细小之物,发散于空中。当日夜交替之际,紫雾得存,若身在紫雾中之人,其魂魄受紫雾所害,立时便会化作尸妖。即使功力高深之辈能抵挡紫雾而不死,亦会行动受阻,身躯不便,而这紫雾窃取人魂,则会变得更浓更强,直至雾中人承受不住为止。拜登这英灵紫雾正是得自笑屠亲传。慧彼明久闻这门诡异绝伦的邪法,却不料拜登当真会使。
忽然间,拜登一剑斜斩,钟鸣中招,剑锋从他左肩劈入,又从右肋破出。众将士见拜登竟将钟鸣一劈为二,一齐高声喝彩起来。辛瑞、澎鱼龙、慧彼明则同时大声尖叫。
拜登痛骂一声,中了钟鸣一斧子,伤处喷血,流入钟鸣体内。两人旋即分开,钟鸣前冲追击拜登,一招横斩拜登肋部,拜登一闪,眨眼间已在数十丈外,他明明躲开这一击,但先前受伤处再度鲜血长流。众铁骑再看钟鸣,哪里有深受重伤的痕迹?他们不明所以,心下骇然。
慧彼明甚是振奋,问道:“利歌,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的伤立时就好了?又为何拜登躲不开他的利斧?”
利歌低声道:“他本就并未受伤,这是血佛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