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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冷笑道:“怎么样?你还要打么?”
玄秦耸了耸肩,豁然化作一道黑影,好似飞龙入云,刹那间已然远去。
钟鸣一扭头,一口血痰吐在地上,手凌空一抓,真气将碧飞托着,送到利歌面前。利歌见他出招时手掌微微发颤,可见他受伤极重。
利歌散去迷宫阵,抱住碧飞,道:“钟鸣前辈,请进来养伤。”
钟鸣叹道:“不必了,我要事在身,急着赶往某处。”
利歌急忙劝道:“玄秦使得是龙蜒暗影之法,真气中蕴含剧毒,听说即使是当年的朝星剑神,也被此毒所害。”
钟鸣笑道:“我与他皆有所留手,他但若再不走,死的就会是他。至于这区区伤势,我多杀些活人,吸了血便好。此邪法克制的是神仙,可奈何不得咱们这些嗜血的怪物,这便叫做以毒攻毒,以血还血。”
利歌稍稍放心,又问道:“那玄秦为何败了?”
钟鸣道:“你以为此人是真心替龙蜒效力?若遇上能杀得了的人,他顺手便杀了,绝无迟疑。但若遇上真正的苦战,他才不会为龙蜒拼出性命。”
利歌道:“原来他是知难而退?”
钟鸣道:“你以为咱们这阴影境地对妖魔并无损害?玄秦功力深厚,短时间内不惧这死亡巨巫的诅咒,但若消耗过度,被死亡真气纠缠上,便再也不是我的对手。小子,在阴影境地,咱们是主,他们是宾,想要喧宾夺主,哪有这么简单?”
利歌接上碧飞的断骨,笑道:“原来如此。我本想将他引入迷宫中胜他,但又怕太过冒险。”
钟鸣道:“你这法子很不错,遇上这等致命的对头,天时地利至关重要,若是能占上分毫优势,便能克敌制胜,相差便是一天一地。”
利歌听钟鸣语气有所变化,不再如以往那样冷冰冰,凶巴巴,似有几分亲切,好像他原本是满腹怨气的死者,此刻却成了脱离苦海的生者。他问道:“前辈,还请你主持大局,挽救城中所有生者与死者。”
钟鸣懒洋洋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你这笨蛋?骨地长城与你有仇无恩,你偏偏像个白痴似的跑回去送命!”
利歌听他提及此事,心中感激,道:“但金刚狮子城与前辈”
钟鸣恢复冷漠神态,道:“与我也是有仇无恩。我厌烦了做什么狗屁英雄,也不会再骑着醉酒的蛟龙,为那些白痴杂种挺身而出了。”
利歌顿时浑身巨震,脱口喊道:“你你说什么?你莫非竟是”
钟鸣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去了。
六十四 深巷胡同中()
利歌猜测这钟鸣来历,心情激荡,一时难以平息。
此山因两人相斗,险些被掌力摧垮,但由于受迷宫法力守护,眼下又自行逐渐修复。他收摄乱绪,横抱起碧飞,走入参昂仙居。他必须尽快找到那疯魔院在何处,至于钟鸣与自己的渊源,此刻也无暇多想。
形骸与澎鱼龙等人回到客栈外,奋力杀出血路,进入客栈,众人重逢,尽皆大喜。澎鱼龙急急大嚷道:“拿酒来!”水马牛立时命人送上美酒佳肴。
辛瑞问道:“你们取这许多魂铁来做什么?”
形骸道:“这叫因地制宜,魂铁是死者魂魄消散后遗留之物,若处置得当,可以增强此地风水,令疯魔灵不敢靠近。”
辛瑞又问道:“你没见到利歌么?”
形骸道:“并未见到他,不过你不必担心,利歌眼下是冥灯护法王,身边又没你这累赘,决计无碍”
辛瑞怒道:“你说我是累赘?你这偷看女人洗澡的狗头!”
形骸大惊失色,道:“你怎地血口喷人?”
辛瑞道:“怎么?你敢做不敢当么?”
众人对两人吵嘴已司空见惯,不当回事,更何况危急之下,偷看女子洗澡也算不得什么大错。水马牛道:“行海老弟,正事要紧,你有何妙计?”
形骸道:“我钻研过一门日月幽明法,可以令天降鸿福,驱逐邪物。那日月幽明法需阳金,如今咱们却有大量魂铁。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逆运日月幽明之法,召唤阴间守护者。”
众人奇道:“阴间守护者?那又是什么?莫非是死亡巨巫?”
形骸道:“死亡巨巫?若真唤醒这等魔头,只能大难临头。莫看金刚狮子城这样,真正的阴间并非无法无序之地,恰恰相反,也多得是公正严明、强悍勇猛的亡灵。”
他取来笔墨纸张,沉思许久,画了草图,施展放浪形骸功,将魂铁制成兵刃模样,五件一组,放置在客栈护罩边界处,上上下下连成一片,乍看之下,好似数圈栅栏,又好似一座座小小的坟头。他铸造了一千件兵刃,待布阵完毕,形骸坐于阵中,聚精会神,运转这逆日月幽明之法。
施法足足一天,客栈内外并无异样。辛瑞正担心时,突然间,只听惊呼声响起,有人喊道:“快看!刑僵!”
客栈与护罩之间,每一件魂铁兵刃前头皆出现一穿铁甲的僵尸,僵尸虎背熊腰,双目缠着白布,陆续伸手将那魂铁兵刃拔起,随后直立不动。
水马牛见这刑僵足足有一千之数,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刑僵乃是阴间僵尸精锐,力胜九牛,猛于二虎,且能够不眠不休,不痛不惧,这一千刑僵抵得过十万大军之威;忧的是若这一千刑僵失控,客栈众人便必死无疑。
好在瞧此刻情形,它们倒也安稳得很。
形骸收敛真气,大汗淋漓,面无人色,脸白得真如死者一般。辛瑞替他擦汗,见形骸摇摇欲坠,于是搀扶着他。
形骸道:“刑僵不惧疯魔灵,手持魂铁,疯魔灵便不是对手了。”
澎鱼龙头皮发麻,道:“若它们造反,大伙儿可不够它们吃的。”
形骸道:“绝不会,放心”一句话未说完,真气耗尽,随即不省人事。
他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转醒。他睁开眼来,见辛瑞正照顾自己,处处细心周到,心下感激,暗忖:“这徒儿媳妇倒也孝顺,不枉我对这小两口如此恩义。”
辛瑞问道:“好些了么?”
形骸运转内息,只觉顺畅无碍,比之昏迷前更强了几分,心头一阵喜悦:“越是将自己逼入绝境,功力越易有突破,照此下去,再过数月,我离当年巅峰时便能够相差无几。”
辛瑞道:“喂,我问你话呢!”
形骸道:“我好多了,多谢。”
辛瑞手持小刀,削了片梨,送入形骸嘴里,形骸叹道:“想不到你竟如此会照顾人。”
辛瑞笑道:“你以为我只会杀人么?”
形骸哼哼卿卿,摸摸自己前胸后背,道:“我睡着时,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辛瑞将小刀一扔,恰好刺入形骸耳边枕头,形骸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辛瑞森然道:“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形骸小声道:“比如偷喝我血等等”
辛瑞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你?你非但陪女鬼亲热,连女尖牙鬼洗澡都要偷瞧。”
形骸道:“你怎地咬住这些小事不放了?”
辛瑞道:“是谁人先挑事的?”
形骸不敢再争,拍拍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
辛瑞道:“两天两夜。”
形骸道:“一切太平么?”
辛瑞眼中闪过钦佩之情,道:“不太平,但那些刑僵杀起疯魔灵来,真是干净利落,有如砍瓜切菜。”
形骸得意万分,叹道:“唉,不知此等刑僵是哪位当世出类拔萃的人物召来的?我若能拜见此人,与他说上几句,真是要高兴得死去活来。”
辛瑞嗔道:“是啊,不过这些刑僵也当真丑陋,那位人物的眼光,着实差得不行。”
形骸恼道:“饮水不忘掘井人!你怎地对我如此挑剔?”
辛瑞哈哈笑道:“我便瞧不上你这自鸣得意的嘴脸。”
形骸穿好衣物,下了床,来到室外,见走廊上乱糟糟的,又吵闹,又热闹,仍然是恶臭成风。形骸叹道:“现在不怕外敌,就怕内乱。时候短还好,若长久被困在此地,大伙儿的心神当先行崩溃。”
辛瑞暗想:“我们是无能为力,只怕还得倚仗你呢。”但不愿显得对他太过依赖,这句话便忍住不说。
下至大厅,水马牛喜道:“行海老弟,你可终于醒了。”
澎鱼龙嚷道:“辛瑞对你照顾得当真细致,利歌只怕要吃醋。莫说是义弟,便是老子我也恨不得自捅几刀,让她照看照看。”
辛瑞道:“好得很,不用你捅,刀子给我,我保管捅得你不死不活。”澎鱼龙毛骨悚然,连呼不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形骸笑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儿媳妇照顾丈人老头,岂不该尽心尽力?”
水马牛指着身边一个蓬头垢面、伤痕累累的亡灵道:“这位兄弟,是咱们的友邻,拜信德拜大使那儿派来的朋友。他到来之时,身后一大群疯魔灵追着,幸亏刑僵相救,不然他也已成了疯魔灵的相好了。”
形骸道:“拜大使?另一位亡灵大使?”金刚狮子城中,每一位亡灵大使统管一处辖区,权利极大。那拜信德是一龙火贵族亡灵,怨恨生者,平素与水马牛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拜信德手下惨声道:“正是,信德大人正被亡灵围困在府邸中,迫于无奈,请求水舵主速速派人相救。”
水马牛叹道:“咱们也有难处,自顾不暇,你看我这客栈里活的死的,乱得快要翻天,也是爱莫能助。”
那亡灵手下嚷道:“快些,快些,大人手下私兵已所剩无几,若疯魔灵持续攻打,大人他难以抵挡。”
水马牛神色极为同情,现出愁眉苦脸之色,道:“拜老兄的武功机智,和尚我一贯是佩服无比,自叹不如的。他老兄会向我求救?那未免太有份,令老弟我失望之极,还请兄弟你回去一趟,让老兄写封信来给我,我才能确信拜老兄当真情形不妙。”
那亡灵大怒,拔出弯刀,指着水马牛道:“大难临头,你仍见死不救,老子与你拼了!”话音未落,已被裴桂朋一拳打翻在地。
水马牛冷冷道:“我这儿已然够乱,可不用你再火上浇油,你虽对我不敬,我也不杀你,你从何处而来,便回到何处去!”
形骸忽然道:“邪月胡同就在拜信德辖区之内,对不对?”
那亡灵答道:“不错,离大人府邸不远,那一片很是繁荣,三教九流的都在那儿住着。”
水马牛奇道:“行海老弟,这邪月胡同有何古怪?”
形骸指着墨鬼教前来投奔的浑老大,说道:“先前这位浑老大说,慧彼明被墨鬼教中的奸细擒住,关押在邪月胡同的青烟堂里。”
浑老大道:“不错,正如行海兄弟所言。”
众人大吃一惊,水马牛对拜信德那属下喝道:“拜信德与墨鬼教也狼狈为奸了?”
那亡灵哭骇然道:“冤枉啊,我家大人一贯不管那邪月胡同如何,他全不知情。”
形骸思索少时,道:“你如何逃出来的?又如何来到此处?”
那亡灵道:“大人府邸下有一条密道,通入狮子城地下,四通八达,哪儿都能去。我逃入地道,头一个便想来找水舵主求救。”
辛瑞皱眉道:“你这话不尽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