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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呓握住形骸手掌,在他耳畔说道:“超越我,超越自己,超越母后,你能办得到,我坚信你能超凡脱俗,踏过极限。”
形骸逐渐回神,他本以为自己会哭泣,会大声哀求她,挽留她,但到头来,却出乎意料的心平气和,似乎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似乎他早将自己的心挖空了,才能忍受这钻心的刺刀。
他道:“梦儿,我会去找你。”
孟轻呓道:“不必找,机缘一到,你我自会重逢。到那时候,我会更明白孟轻呓,你也会更明白孟行海。”
她站起身,道:“而现在,我们先得杀出重围。”豁然间,五条小龙绕于她周身三尺之内。众迷雾师见她施法,皆吃了一惊。
白金华道:“孟轻呓,你做什么?”
突然,众多天兵天将、金狮银虎,破开左右大门,冲入大殿。众迷雾师全都站起身来,取兵刃在手,全神贯注,严加戒备。
白金华厉声道:“终南神、九华神、泰岳神,你三人为何擅闯我命运部?又为何如此大的阵仗?”
那泰岳大人是个大个子,穿一身黄色龙袍,头戴高冠,捋须冷笑,说道:“哼哼,我等得了消息,尔等窝藏祸害凡间,杀人如麻的妖女孟轻呓!还不快将她交出来?”
白金华瞥了孟轻呓一眼,道:“阁下是泰岳山地神,似乎并无捉拿凡间罪人之权!”
那九华大人有三头六臂,各个儿打扮豪富,首饰众多,他嚷道:“迷雾师包庇妖女,意图危害天庭,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终南神大声疾呼道:“不错,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白金华立时瞧出隐情:“他们捉拿孟轻呓是假,要害我迷雾师是真!但为何我等竟全未料到?”于是断喝道:“太上老君曾立规矩,在未卜大殿,除了三清之外,谁也不得对我迷雾师出手,否则便是冒犯天庭,百死不饶的大罪!”
终南神、泰岳神、九华神蓦然犹豫不决,互换眼色,示意对方先上,但三清立下的法则,他们如何敢轻易违背?
只见三神身后又走来一神,正是那于忆,她道:“若是迷雾师先对咱们下杀手呢?”
白金华急忙道:“大伙儿听令,谁也不得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那老妇滂沱断喝道:“此乃圣地,还不快滚!”那个“滚”字一出口,她弯弓射出一箭,恰如流星赶月,飞凤逐日,正中于忆右臂。于忆惨叫一声,鲜血流淌,喊道:“迷雾师动手杀人啦!大伙儿尽管杀个痛快!”
形骸心想:“于忆昔日武功不逊于袁蕴恩师,纵然近年来信仰锐减,功力衰弱,又如何会中滂沱这明目张胆的袭击?”
莫非她是在演戏?她故意中箭,激化冲突!
众兵将齐声大吼,回应于忆,亮出白刀金剑,神弓天矢,朝众迷雾师袭来,迷雾师们迫不得已,唯有应战,刹那间就有人流血倒地。
白金华朝滂沱怒视,旋即舞动金轮,将众天兵击退。袁蕴口中念念有词,招来数千蝴蝶,那蝴蝶翅膀好似刀刃,飞向众天兵,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杀伤多人。白金华道:“袁蕴!莫下狠手!”
袁蕴摇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他们是来灭绝咱们的!”
有数十个天兵手持造型奇异的火铳,朝迷雾师发弹,那铁弹在空中炸裂,迸发出熊熊绿焰,迷雾师中功力低微者被绿焰稍稍一烧,立时皮焦肉嫩,惨死当场。
白金华怒道:“这是妖界的兵器!”迷雾师中习武者皆练过观察命运,料敌机先的功夫,但若是灼热的妖火,就变得极难预测,敌人预谋已久,是专为杀害迷雾师而来。
孟轻呓手一扬,五龙腾飞,口吐烈焰,众天兵大多不强,真气仅接近龙火功第二层,被这五龙逼迫,惊慌不已,死伤惨重。
形骸拔出冥虎剑,道:“雪儿,你莫远离我!”使平剑招式,将敌人的刀剑弓矢、天光火焰,全数化解,随后照样反击过去。
终南、九华、泰岳、于忆四神同时下场,加入战阵,这四神非同小可,各个儿似身负第七层的龙火,各种神术更是棘手,袁蕴、白金华各对付两人,一时难以取胜。而孟轻呓虽然所向无敌,但她只杀近处的天兵,并不去支援旁人。形骸忙于到处相助,救下遇险的迷雾师。大殿之外,天兵仍源源不断的涌入。
这未卜大殿通体为星铁所造,牢固至极,众人恶斗之际,只能损毁桌椅,墙柱窗门却丝毫无损,那两扇大门成了唯二的出路。形骸杀至门口,冲出一丈远,挡住蜂拥而至的天兵,对里头的迷雾师喊道:“从这边逃出去!”
那些年轻的迷雾师本已吓得六神无主,见到有了生机,无不踊跃,逃往这边,那大咧咧的少女棉漫挥舞铜锤,挡开飞来的妖火,保护身边战友,不料左腿被一倒地的天兵斩了一剑,创口见骨,她痛的大叫,身子失衡,侧身倒下。形骸闪身而至,一招“一刀两断”,将敌人砍倒大片,救下棉漫性命。随后,他掌心滴出血来,变作疗伤之水,敷在棉漫腿上。棉漫颤声道:“多谢了!”
白金华看清形骸举动,心下感激,喊道:“孟行海,我先前错怪你啦!”
形骸喊道:“师公让我多救一人是一人,敌人定然远不止如此!”
骤然间,殿外那一圈楼上冒出百来个弓手,手持绿莹莹的弓箭,身上绿焰升腾,朝下方射箭。那弓箭一枚分散成二十枚,皆附着凶嚣的火焰。形骸心下一凛:“他们竟有法子将妖火狂徒带入天庭来!这些人各个儿都是高手!”
弓手的兵刃威力极大,也不分是天兵还是迷雾师,一通乱扫,死伤者众多。形骸再顾不得隐藏,拔出青阳剑,与冥虎剑交叉在一块儿,蓦然一招“无手速剑”击出,嗡地一声,上方敌人被斩成肉泥,十来人当即坠落。众妖火狂徒脸上变色,骇然道:“那真的是青阳剑!”
形骸须臾间有些虚弱,但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带大伙儿冲出此地!不能辜负师公!”
他再斩两剑,妖火狂徒连遭重创,死伤大半。形骸受妖火侵袭,脑袋火烧般疼痛,身躯摇晃,站立不稳,白雪儿看出不妙,急忙跑来扶住他,道:“师父,咱们走吧!”
形骸道:“好孩子,你先走,师父总能找得到你。”
白雪儿咬住嘴唇,摇头道:“师娘说,要我。。。。照顾你,我死也不与你分开。”
形骸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心中欣慰,道:“雪儿,你终于长大了。”说话间,双剑回旋,宛如大盾,将敌人的攻势反震回去,敌人大声惨叫,看来死了不少。
此时,身后白金华一声惨叫,形骸见那滂沱的匕首刺在白金华背后,形骸心想:“这老虔婆是妖魔的奸细?”孟轻呓手指一划,一道火焰将这老妇烧成焦炭,老妇猖狂大笑,双臂张扬,似乎正在发癫,丝毫不觉疼痛。袁蕴将白金华扶起,施展道法,将强敌迫退。
弓手背后,蓦然浮起十个身披绿色长袍的怪人,众人口中念念有词,地上的尸体倏然胀大,只听砰砰巨响,同时炸裂,绿焰如通天的魔龙扭动身躯,扫荡四方,毒气弥漫,连天界的上空也变作了墨绿色,又有无数人葬身火海。
形骸心中一痛,想道:“这是妖法,他们是妖道士!”
孟轻呓双手一推,招来浑天巨浪,与那肆虐的火焰相持,那火焰似能在水上漂浮,反而烧向了孟轻呓,孟轻呓操纵洪流,令其变作水墙,这才将那烈焰隔绝。
形骸全力一击,绿火融于剑风,横空而过,将众妖道士全数击毙,但那些来自尸体的绿色火魔仿佛有了知觉,凶残追击众人,毫无休止的迹象,任何人被这火焰一碰,便会立时丧命。
孟轻呓道:“能跑的都跑!我在此拦着。”她声音漠然,已全不挂怀自己的生死。
形骸无奈,在白雪儿相助之下,斩杀袭来的天兵,护着众迷雾师,赶往最近的天门。青阳剑在试探形骸的极限,在消耗形骸的神智,但形骸不得不驱使着它,仰仗着它。
四十一 天界好差事()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到了天界街上,散仙游神众多,见众人如此狼狈,目光惊异,但并不多管,形骸心想:“天下不太平,各扫门前雪,如此也好。”
他身边仅剩下五人,皆是些初出茅庐之徒,其余迷雾师多半难以活命,袁蕴、白金华不知如何,与孟轻呓更不知何时能够再会。
形骸找一处园子躲起,棉漫扶着墙,一边哭,一边呕吐,白雪儿劝道:“棉漫姐姐,事已至此,你别难过啦。”
棉漫道:“金华夫人多年来在天庭树敌太众,袁蕴师伯劝她多交朋友,她却不听,这场祸事,迟早是躲不过的。”
形骸道:“若星知大师等一众高手在场坐镇,他们绝无胆量加害。”
棉漫怒道:“是滂沱这老贼婆!她通风报信!想不到天庭的神仙,居然与妖魔沆瀣一气!”
白雪儿摇头道:“未必,未必,你没看那些妖魔信徒连天兵都杀么?”
形骸走到一棵树下,手按树干,静立片刻,又走向另一棵树,同样施为,众迷雾师不明所以,棉漫问道:“行海兄,你定是凭借树木生气,调理伤势,对不对?”
形骸绕了一圈,更显疲惫,说道:“你们全走到这树荫下。”
白雪儿朝形骸眨眨眼,传声问道:“敌人追来了么?”
形骸道:“是于忆,她就躲在近处。”
白雪儿不由得左右张望,拔出异戎宝剑,形骸朗声笑道:“有胆追击,无胆现身,当真令人笑掉大牙。”
地上泥土松动,冒出一人,正是那于忆,她身上有几处烧伤,眼珠颗颗怒瞪,冷笑道:“迷雾师与妖魔勾结,陷害天神天兵,今日必然绝种!”
形骸道:“你们被人利用,竟然仍未想通么?是妖魔要杀迷雾师,你们之所以遭殃,不过是兔死狗烹而已。”
于忆哼了一声,道:“若非你们迷雾师暗中安排,那些妖魔如何能闯入天界?只不过是你们愚蠢,被倒打一耙罢了。终南、泰岳、九华三神皆因此被妖火烧死,再不能复苏,迷雾师的罪状可因此再添了一笔。”
形骸道:“迷雾师并不知你们这暗杀阴谋,如何能设下埋伏?你们自以为是,殊不知自己只是被人耍弄的狗。”
于忆仰天大笑,道:“少啰嗦,先杀了这几个小的,其余事另外再说!”
形骸道:“有我在此,你难道以为能得逞么?”
于忆眼神狠毒,笑道:“我瞧见你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嘿嘿,那青阳剑非同小可,你体内经脉皆已被毒性侵蚀,半死之人,何足道哉?”
白雪儿骇然道:“师父,真的?”
形骸叹道:“你我昔日皆为万仙盟清高仙长,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提起此事,于忆怒气更增,她厉声道:“你支持那小太乙取代于我!早在那时,我便下定决心,必要取你狗命!”
她拾起两块石头,朝形骸扔来,那石头瞬间变得大如巨象,形骸冥虎剑挥舞,将大石斩断,对众人道:“全往树林里逃!”
于忆喝道:“哪里走!”她轻功卓绝,不逊于裴柏颈、戴杀敌等灵阳仙,急速朝众人追来,但一踏入树荫之中,哗啦声响,蛛丝现形,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