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安稳的入睡,在梦中做起了甜美的、幸福的梦。
。。。。。。。
形骸看了看烛九,轻微的摇了摇头,他心想:“当年我真如瞎子般盲目,竟瞧不出烛九是个女子。”
在他的记忆里,当年的事依稀并不那么简单,走过草原的时候,烛九的言谈举止有了显著的变化。但对形骸而言,那就像是前世遥远的景象,模糊不清,细节暗淡,不值得深究推敲。他于是断定烛九一直是个姑娘,本来嘛,这事儿又岂能有其他的变数?
烛九又不是仙灵?岂能随意变化男女?
他料想是这儿的风雪让烛九失落,让她疯狂的想找寻依靠,因此她对形骸大献殷勤,暗送秋波。
形骸已并非草原上那个懵懂少年,他都明白,他都清楚,他是个超脱的化外人士,他是个情有独钟的盗火徒,他有了深湛的智慧,故而能嘲笑凡人的软弱、愚昧的痴心。他辨别出烛九的爱,但他认定这爱是受蛊惑而生的,是人体内的天性,被这雪诱发出来,就像雌雄野兽般相互吸引。
既然如野兽,那就并非忠贞不二,因而毫无价值,更像是仙灵的幻梦,一旦离开阎安,这爱意也会消失,如同梦醒的人似的。
他存了这样的推断,那这就并非麻烦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真爱,而仿佛喝醉酒的胡闹。解脱之法简单明了,却又难如登天。
杀了那白发恶鬼,终结这寒冬地狱。
那样一来,烛九会清醒,意识到这爱的荒谬,从此以后会主动的远离形骸,回避这段荒唐往事。
他心想:“毕竟我是活尸,除了梦儿之外,没有人会真正爱上我,更无人能忍受我体内冥火的诅咒。”
形骸不会挑明心迹,也希望烛九能一直忍耐。他知道一旦求爱不成,极易由爱生恨,世间的爱极少长久不灭,但恨意却可以持续到时间的尽头。形骸杀了许许多多的邪徒,他不怕别人憎恨他,只是烛九是他“生前”珍视的朋友,那最好莫要反目成仇。
于是,这自以为聪明智慧、洞若观火、行事周密、万无一失的活尸,任由这女扮男装、娇羞喜悦的安答枕着自己,闭目入定,静候黎明。
。。。。。。
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形骸率先睡起,另两人仍睡得香甜,但并无心病的隐患。他抱起烛九与白雪儿,将两人塞入马车,随后牵马挂车,疾驰而出。
外间纵然天亮,但仍阴沉的如同傍晚,雪花闪着鬼火般的光,徐徐落在地上。形骸问过叶老焦的鬼魂,回忆路途,前半段路甚是顺畅。行了许久,烛九与白雪儿清醒,烛九在车中问道:“安答,还有多远?”
形骸道:“依照那鬼魂所说,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的路。”
这时,两旁树上冒出许多人影,众人影在树间腾跃,急速追赶马车。白雪儿见妖魔长角长发,一身白袍,不禁喊道:“是那些妖魔!”
妖魔们很快追至,陡然跃起,跳在马车上,挥刀劈来。烛九扔出骨灰飞刀,将那妖魔击伤,妖魔掉落雪地。但一众妖魔功夫高强,擅长在雪地里行动,很快又接连跳至。
在这妖风魔雪之下,烛九、白雪儿只感到内力消耗极快,而众妖却全不受制,烛九纵然使紫目功,扔骨灰飞刀,效用大打折扣,有数次都被挡下。少时,有妖魔劈出剑气,斩中马车,马车使用百年玄木所造,极为坚固,剑气只留下一道浅浅痕迹,但受此力道撞击,马车摇晃,霎时剧烈颠簸。js3v3
四十五 不闻风雪急()
豁然,只见前方高楼广厦,林林总总,皆有数十丈高,雕饰繁复、壮观苍莽。形骸心知城市已近,道:“烛九,你来前头,我去挡着。”
烛九心知形骸道法更远胜拜风豹,答道:“好,安答,千万小心。”
形骸一跃,再使一招雷劫天刑,二十道雷光击向众妖魔。这些妖魔皆是“魑”妖,妖力等若龙火功第四层上下,可是借助风雪之力,变得勇猛凶悍,形骸那雷电打到,众妖魔浑身巨颤,从空中跌落,却伤的不重。如此一阻,烛九跳上马背,催马前冲,马车冲破风雪,她与白雪儿心中忧虑,频频回望形骸,但天色灰蒙蒙的,不久已看不真切。
一蓝发妖魔怪叫一声,朝形骸喷出寒霜。形骸一道“飞火流星”,火球将这妖魔吞噬。他刚一施法,就知不妙:“这风雪抵消热火,飞火流星威力锐减,奈何不得他们。”
不出所料,那妖魔身上火焰熄灭,复又起身,同时,五个妖魔手握细长刀,刀刃将形骸罩住。
形骸喝了一声,山墓甲笼罩皮肤,将敌人刀刃弹开,再拔出冥虎剑,剑芒流转,铿锵几声,敌人刀刃全断,冥虎剑陡然伸长,转了一圈,将周身妖魔斩成两截。
又有敌人就地翻滚,砍形骸双腿,形骸使雷震九原心法,陡然雷芒成环,来袭的妖魔大声哀嚎,受雷电麻痹而不动。形骸再使地狱开门,十道骨刺**地面,重创近处敌人。
妖魔们纷纷喊道:“此人了得,用雪虎式!”刹那间妖气化作虎形,朝形骸猛扑而至。形骸甩出雷电,喀喀几声,震退妖魔。众妖魔凄厉喊叫,声音尖锐妖邪,似哭似笑,绕着形骸猛攻,来势有如疯虎恶狼。
形骸心想:“敌人数目太多,当迷其双眼,再行杀敌。”立即运“行梦”功夫,陡然间形影如风,变作层层影子,此地风急雪茫,更令四下宛如迷梦,这行梦之法因此效用大增,妖魔为之迷惑,有人心想:“糟了,他定然已逃,不在这儿了。”又有人心想:“这幻影中必有真的,全数都砍上几剑,总能结果了他。”
如此一来,群妖大乱,分散行事,形骸偶然间从雪雾中出现,将妖魔悄悄杀死,其余妖魔则浑然不觉。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妖魔们回过神来,惊呼“不好!”但已然不及,形骸运放浪形骸功,骨骼化作暗器,飞洒如雨,来到极近之处,又变作八足长虫,把剩余妖魔鲜血吸干而死。
形骸知妖血中有阴狠寒毒,岂能吸收入体?当即隔绝一众骨虫,收摄功力,排出妖血,消除满溢的冥火,赶向城楼方位。
又行了四里路,看见一圈高大城墙,墙上风雪斑驳,黑白相间,城门巨大,但一侧开启小门,烛九站在门口,看见形骸,笑逐颜开,喊道:“安答,安答,快来!”
形骸暗想:“为何他们能顺利进城?难不成有什么阴谋?”连忙冲刺,不久已到了小门里头。
只听“咣当”一声,守城将领将小门关紧,百个士兵将形骸等人包围,皆穿木甲藤甲,神情紧张,气氛甚是警惕。
烛九对守城将领说道:“多谢大叔放咱们入城。”
那守城将领是个五十岁的老汉,一张脸满是胡须。他双目审视三人,道:“我认出叶老焦兄弟的马车,老焦人呢?”
烛九寻思:“叶老焦死在我手上,眼下这许多武人粗人,若引起误会,无法收场,不如设法蒙混过关?”
正想开口,形骸答道:“我三人受齐宫仙人托付,前来此地相助。叶老焦勾结妖魔,意欲陷害,已被我等诛杀。”
此言一出,众将士大声喊道:“你说什么?”
老将怒道:“放屁!放屁!老焦是我师弟,是齐宫大仙的弟子,甘愿独守寒山雪谷,接引师父派来的援军,是咱们齐城的英雄,你非但杀他,还敢令他蒙羞?”其余将士也群情激昂,大怒欲狂。
形骸沉声道:“烛九,将叶老焦的书簿给他们瞧。”
烛九将书簿给那老将过目,老将认得果然是叶老焦笔迹,初时见叶老焦所写条目清楚,道理明白,可越到后头,越是紊乱混杂,前言不搭后语,时而哀叹,时而怒骂,时而低落,时而亢奋,待他看到叶老焦所写“要用嫦楠仙子暖身子”云云,脸色变得极为愤恨,手掌一颤,就要撕书。
形骸早已留意,“遁梦”功发动,手法轻灵,已将那书簿夺过,说道:“你若想销毁物证,那你就是叶老焦的同党了?”
老将怒骂道:“你说我什么?”手成鹰爪,抓向形骸咽喉,指尖潜运断脉神功,形骸左臂一格,老将身躯剧颤,退开数步。众将士见状吃了一惊,他们素知这老将是齐宫弟子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谁知竟敌不过这独臂青年。
形骸说道:“叶老焦发了疯,和妖界那位叫‘寂寞儿’的妖魔勾搭成奸,他或许曾是英明高尚的人,但咱们遇上的不过是个好色绝望的疯子。”
老将心知形骸所说八九不假,表情缓和了些,指着烛九、白雪儿道:“这两位姑娘也是齐宫大人的血脉,对么?”
烛九想起昨夜形骸冷漠举动,心中怅然,昂首道:“我模样虽然柔弱,可并非女子!”
老将眉毛拧了拧,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练有断脉神功,这小丫头练得九转阴阳功,这总错不了。凭借此节,我信得过你们,可带你们去见嫦风仙子。”
形骸抬头张望,见一层淡薄透明的柔光覆盖整座城池,宛如极大极长的伞盖。他心知这是鸿钧逝水的除灵大阵,且造诣深湛,更胜于海法神道教,外界妖魔若在城中,法力几与常人无异。
但如此并非高枕无忧,城中仍有妖魔,就如人心总有破绽,妖魔无孔不入,他们必然潜伏着,等待着良机。
老将自报姓名,叫做坚归,与一队士兵领着形骸等人,走向城内。此城隔绝了妖界风雪,但四处仍有阴冷颓废的气息,听齐宫说:这儿的房屋高塔或许曾高耸辉煌、精雕细琢,仿佛极乐世界、世外桃源一般,但此时此刻,一切皆蒙上阴影,显得无精打采、坠入衰败,渐成废墟。
途中行人看着形骸三人,颇为惊讶,但又懒洋洋的,醉醺醺的,十有八九如此。这数十年被妖界侵蚀并未令人变得坚定顽强,城中许多人寄厚望于除灵大阵,以为它万无一失,却又宛如困兽,失去棱角,消沉丧气,正如叶老焦所说,他们是窝囊废,是醉生梦死之徒,坐以待毙之人。他们并未受外界风雪所扰,只不过是软弱之人遇险的常态罢了。
阎安与世隔绝,从无战火,贪图安逸,自不能指望灾难来临时全民皆兵,士气高昂。
来到一座大宫殿内,许多士兵分立长廊两侧,甲胄整齐,庄严肃穆,那嫦风仙子并不在大殿上坐着,而在偏厅议事。坚归等步入偏厅,见一张大桌子,桌上放着山谷地图,一秀丽女子身穿锦袍,戴绸缎,转身面对形骸等人,她眸闪金光,约莫三十岁年纪。
嫦风仙子点头道:“三位就是杀了叶老焦的人?”
形骸想:“她消息倒也灵通,定有人及早通报。”点头道:“仙子所知不错。”烛九、白雪儿都向她深深鞠躬。
嫦风仙子伸出手掌,道:“三位将那物证给我瞧瞧,成么?”语气倒也彬彬有礼。
烛九将书册给她过目,嫦风仙子看了许久,沉思半晌,道:“叶老焦为国为民,不计劳苦,更不惜自己性命,想不到竟是这般下场。”
她身边一位英俊高大的汉子说道:“仙子,叶老焦纵然沉沦,但咱们也不能轻信这三人。”
嫦风仙子幽幽叹道:“若咱们疑神疑鬼,连同血脉的人都信不过,又有何人能够解救咱们?”
那汉子说道:“咱们齐城的灵气阵固若金汤,牢不可破,妖魔在外无法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