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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这位中年男子,也能算是老人了。
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条留有树木年轮的檀木椅上,他的手中捧着一本小折子,折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男子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折子上的文字内容。折子共有四页之多,再加上男子的阅览速度并不算快,一直到一刻钟以后,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这才闭上双眼,合起了折子。
须臾过后,这位体态明显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睁开双目,看向了那一老一少,展露笑颜道:“你俩怎么有空过来了?”
宋静初从轮椅后边走出,她走到一边,朝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拱手抱拳,道:“庄主。”
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伸出手,表情有些不悦道:“静初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怎的和大伯还这么生分?”
宋静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反倒是那位瘫坐在轮椅上的衰败老人,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大哥,我听说你要召开武林大会?”
与衰败老人相差不过三岁,名字也不过相差一个字的中年男子,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道:“时隔十五年,咱们这座大唐武林,总不能没有一个武林盟主吧?”
衰败老人若怀林没有那个多余的气力去摇头或者点头,他只是语气虚浮道:“大哥,你可有那个实力竞争武林盟主?”
若怀森先是摇头,不过很快便点头,道:“原来是没有的。只不过有个自称是鬼老三的铁面人找到了我,说是可以助我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若怀林双目凸出,面容吃惊道:“你说谁?!”
若怀森皱了皱眉,道:“鬼老三啊。怎么了吗?”
若怀林刚强撑起来的身子,立即向着椅背靠去,他仰起头,盯着屋里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又是他?鬼老三……鬼老三啊……”
“爹,你怎么了?爹!”一旁的宋静初见到了轮椅上的老人突然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立即便急切地小跑了过去,蹲在了老人的身前,双手握住了老人那只不住颤抖着的苍老的手。
就连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若怀森,也都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凝重地来到自己胞弟的身前,他困惑地问道:“怀林,这鬼老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躺在轮椅上的老人缓缓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先是低头看向了自己那位年轻貌美的闺女,然后又看向了那位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他语气虚浮道:“大哥,你与鬼老三做买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若怀森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怀林你放心,我会对这个鬼老三多留一个心眼的。”
若怀林刚想说“多留一个心眼还不够”,可好巧不巧的,门外居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轰鸣声。
下一瞬,立即便有铸剑山庄的弟子火急火燎地跑进了议事厅,对如今的铸剑山庄庄主若怀森进行禀告道:“庄主,铸剑阁炸了!”
饶是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的若怀森,在听到下属的这个惊人的消息时,仍是不由自己地脸皮一跳,急忙问道:“怎么回事?铸剑阁怎么会发生爆炸?”
那位低头单膝跪地的铸剑阁弟子,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是……是柴歌……”
这一次,不仅是若怀森一脸的匪夷所思,就连一旁的宋静初也都紧皱起了眉头,她一副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柴姐姐可是庄主的关门弟子,怎么会在铸剑的时候发生爆炸?”
那名前来汇报的铸剑阁弟子,干脆双膝跪地,声音也更加颤抖道:“弟……弟子也不知道,总……总之还请庄主亲自去铸剑阁看看吧……”
“走!”
若怀森大袖一挥,双膝跪地的铸剑阁弟子立即起身,转身就跑。
若怀森沉着脸,一语不发地跟在铸剑阁弟子的身后。
宋静初站在原地,看向轮椅上的衰败老人,也不等她开口,就听衰败老人艰难地抬起手,朝门外挥了挥,道:“去吧,去看看你的那位柴姐姐吧,她可是咱们铸剑山庄唯一一位能够挑起你大伯重担的人。”
宋静初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大厅。
铸剑山庄的铸剑阁,是铸剑山庄的铸剑师平日里铸剑的地方,铸剑山庄的外门弟子每日采集的资源都要送到铸剑阁这里,而绝大部分内门弟子,每日除了练剑之外,还要在铸剑阁内担任铸剑师的学徒,有朝一日也能留在铸剑山庄,当任山庄的铸剑师。
宋静初出了门,很快便跟上了若怀森的身影,她们在一番穿庭过廊之后,终于是来到了那座名为铸剑阁的地方,这说是铸剑阁实则就是一座大型铁匠铺。
铸剑阁内,浓烟滚滚,火焰已经被水混合铁砂给熄灭殆尽。
但是仍有一半的顶棚被先前的那场爆炸给炸塌了。
所有在铸剑阁内铸剑的铸剑师,也全都安全的离开了铸剑阁,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这倒是好事。所幸的是,如今这个时辰,还不是铸剑山庄的内门弟子前来铸剑阁担任学徒的时间,否则的话,这场将半座铸剑阁给炸塌的灾难祸事,恐怕就没有那么好收场了。
若怀森上前一步,看着眼前那半边坍塌的“铁匠铺子”,眉头紧皱,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的那个关门弟子,究竟是在铸造什么样的剑,竟然能够将这座铸剑阁给炸塌大半。要知道,他的铸剑阁,是用珍惜的铁矿冶炼打铸而成,寻常的爆炸根本就不能将其给炸塌。
宋静初站在若怀森身后,当她四处扫荡的视线落在一名双手叉腰的修长背影上时,心里那口始终悬吊着的气息终于是能够安心地卸了下来。
铸剑阁外,却见一名束发高扎,**着上身,肌肤因高温而趋显彤红的女子,双手叉在腰间。
在她的腰间,是那件红色的皮革劲装被她从身上脱去后才结扎在腰间的,而她更是不知羞耻地将自己那挺拔傲人的胸脯以白净的绷带包裹严实,使其能够在她挥动铁锤敲打剑身时不会肆意晃动。
可即便她以绷带将自己的胸脯紧紧地缠缚在一起,可饶是如此,她那对挺拔的胸脯仍是叫人见之心惊。
这位行为举止都格外大大咧咧的女子,容貌却是极为的好看,她从来不知胭脂水粉为何物,可饶是如此,她依旧素面朝天,貌美惊人。
只不过谁也不曾想明白,就这样一位行事风格大大咧咧的女子,明明弘二头肌看上去并不如何发达,可若是一旦让她拾起了铁锤,那副恨不得把铁块反复捶打千遍、万遍的架势,即便是坐在铸剑师第一把交椅的若怀森也不得不打从心底里服气。
大日高挂。
这位行事大胆的女铸剑师,走上了铁砂堆,她一手叉腰,一手高抬,撑掌挡在了自己的眉眼上方,她看向那颗高高挂在天边的红日,忽远忽近,景象十分奇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见浑身大汗淋漓的她咧了咧嘴,道:“大日如来,今日不宜铸剑。”
第294章()
在中州边境的一座悬崖峰顶上,一名道袍背心处绘有阴阳鱼图案的年轻白袍道士,面色凝重地盯着不远处那位背负宝剑,手执拂尘的少年道士。
这位少年道士的年纪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九左右,饶是如此,少年道士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少年人该的青涩气,反倒是多了种老一辈人看尽世态炎凉的成熟气。
当然,这位来自西域太离观的白袍道士,他的实际年龄也并非肉眼所见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既然作为了两百年前那场战斗的见证人之一,自然年纪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况且,他如今也是西域的道家圣人,眼力劲自然不会低到哪去,暂且不说少年道士张道一的背后那柄剑是不是两百年前那柄饱饮十万天人金血,晋升为仙剑品诣的“大罗金仙”剑,光是那道萦绕在宝剑四周,那股蠢蠢欲动的纯粹剑意,就已经是让道家圣人东郭九墨如临大敌。
正如少年道士张道一他自己说的那样,东郭九墨也能感觉到张道一身上那股极为孱弱的气息,并非是一个活人该有的气量。因为这股气实在是太小,太渺茫了,若非他是道家圣人的缘故,对天地间所有“气”的感应都非同寻常,否则即便是除却了道家圣人以外,其余所有道法精深的羽士方士前来,都未必能感觉到张道一体内的那缕几乎不存在的气。
东郭九墨没有做出最坏的选择,他不知道张道一在两百年前自行兵解的时候,遗留在人间的那几道念想,究竟有多强大。可他确实能够真切地感觉到,眼下这名张道一的背后,有着能够将他斩杀至此的纯粹剑意。
“东郭道长,想清楚了吗,小道后背的这柄大罗金仙,你看是不看?”少年道士似笑非笑地向前缩了缩肩膀,好让后背的宝剑能够展示出来给年轻道士看见。
东郭九墨犹豫片刻,然后笑着摆手道:“张道友说笑了,贫道对剑啊刀啊什么的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哦?”少年张道一挑了挑眉,道:“既然东郭道长对小道的大罗金仙没有兴趣,那东郭道长还留在此地作甚?难不成是要小道我护送着东郭道长的阳神化身返回西域?”
被白袍小道士下了“逐客令”的东郭九墨,脸色阴沉,说不上难看至极到要翻脸的地步,毕竟说句实在的,东郭九墨还是有点惧怕白衣小道士身后的那缕纯粹剑意。
想当年,龙虎山张道一作为人间的仅有一位道门圣人,竟然远赴大宋王朝的昆仑山上,一剑斩开天门五十余座,惹恼了天人,更是逼迫十万天人相继鱼贯飞出天门,想要以此来阻止圣人张道一的逆天举动。
可未曾想到的是,这率先下凡的十万天人,皆被张道一以手中的凡剑一一斩落人间,而他手中的凡剑也因此饱饮了十万天人体内所蕴含的仙灵之气,从而不仅使它脱去了凡胎,更是孕育出了一缕仙灵。
仙灵因仙人之血而开灵智,后又脱胎于张道一的剑,至此便成为了此剑的剑灵,张道一更是为其取了“大罗金仙”的名字。
两百年前,圣人张道一更是因为“大罗金仙”的诞生,从而在斩落了十万天人以后,又一鼓作气,斩杀了天庭的十万天兵天将,更是将大半天兵天将直接连同仙根仙籍也都一并斩断,从此投胎转世,或转世成人,或转世为畜生。
两百年前的这场人间圣人与天人的战斗,可谓是震铄古今的一战。更是自此以后,龙虎山之威名,中原大地人尽皆知。
而那张道一的名字,更是上可冲九霄,下可通九幽,人鬼皆知。
正是因为张道一是这样的一位存在,所以即便是东郭九墨见了现如今也不过是那位自行兵解已有两百年的圣人张道一的一缕念想,他东郭九墨仍是忌惮着这位昔日的人间道圣。
两百年前,人间道门只有一位圣人,那便是中原龙虎山的张道一。
而在人间的道门之内,不论是中原大地还是西域荒漠,都有一本记载着从古至今人间道门与鬼怪魔物交锋时的道藏古书。
五百年前,龙虎山张道陵封印八部鬼帅与五方群魔在极北之地与西域边陲。
三百年前,龙虎山张乾坤不惜耗费天师印最后一丝仙气,也要将魔物赶出中原。
两百年前,龙虎山张乾坤门下大弟子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