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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内,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幺子手中的利箭已经离弦而出,唯独那根细如发丝的弓弦来回震荡,嗡鸣之声不断。
利箭一出,众人又同先前一般,屏气凝神,仔细观察利箭的动向。
可是幺子射出去的那支箭矢实在是太快了,即便他们所有人都受过严格的训练,目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是在如此夜间,他们依然无法看清幺子射出去的那支利箭的动向。
他们只知道数次呼吸之后,扶摇庭那边的青光道人,浑身的青光蓦然一收,重回黑暗。眼看着那两团巨大的青光薄膜即将消散,自以为大功告成的黑衣众人,刚要离去,就听那幺子冷声道:“他还没死。”
领头男子脚步一顿,转身一看,果真如幺子所说,扶摇庭那边,又是亮起了一道耀眼的青光,正是那牛鼻子道人沐浴其中。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撤!”
即便他们的射杀任务没有完成,但是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万箭齐发的话,那他们所处的位置会在一瞬间之内就被暴露个彻底,这不利于他们撤离角鹰山。
这也正是他之所以临时改变计划,只让幺子一个人出箭射杀牛鼻子道人的主要原因。
“幺子!你在做什么?”见幺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左手持弓,右手开始往身后掏箭矢,他就算是真个弱智,也都能想明白这个最晚进队,却是箭法最精的年轻小伙,要再一次实施射杀计划。
“幺子!”他气得热血上脑,快步过去一拉幺子的身子,可那个平时被他拎小鸡一样的青年,居然站在地上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双脚好似扎根一样的青年,持弓搭箭,双眼凝视前方,眼中精光内敛,强提一口真气,箭尖直指头颅。
见幺子如此执拗,他竟是气极反笑,转身就对那些个正在逃离此处的死士下属大喝道:
“都给我死回来!你们给幺子打掩护,按原来的计划,万箭齐发,不用管准头如何,只管把箭囊里的箭都给我射完,射完之后,不管你们是丢弓也好,弃囊也好,都他娘的给老子抓紧裤腰带,能跑多快跑多快,等下了山,老子请你们逛窑子,喝花酒!”
竹林内的所有人,齐喝一声,纷纷列队,人人一弓五箭,井然有序。
“放!”
领头人一声轻喝,便有无数箭矢凌空飞射。
第20章 这都是命()
望着茫茫多的利箭朝他们这边飞射而来,盘坐一旁,正巧面向扶摇庭正前方的智禅和尚,惨然一笑,道:“换骨缮胎,乱了因果,如今万箭当头,也是劫数如此。”
一旁正在竭力催运体内灵力的赵西烟,在听了智禅和尚的这番话,不仅没有信服,反倒是冷笑一声:
“吾辈道子,修道悟长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古往今来,龙虎山每一任飞升祖师,不都是经历了三灾五难,天地人劫。吾辈练气羽士如此,那他们人间武夫又当如何?要做那纯粹武夫,以武入道,自当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一往无前;我命由我,不由天!劫来了又如何?命在我手,劫来渡劫!”
“说得好!”
孙希平“哈哈”一笑,挺身在前,一人拦在了三人之前,只见他一手提着蟒袍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横放在腰前,等到天上的箭矢靠近,就见他随意一挥衣袖,那些距离他还有一米距离的飞箭就被隔空扫落到一旁。
可是箭矢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出面拦箭也只是因为那几支箭矢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出手拦下的话,就有可能直接射杀了赵西烟。
在拦下这一波速度过快的飞箭之后,就听孙希平如是叫喊道:“人呐,都死哪去了?还不快出来接客啦!”
说罢,扶摇庭的黑夜中,就有数十道黑影纷纷跃出黑暗,现身阻挡在了孙希平的面前。
他们头戴斗笠,一身黑衣装束。
有的腰间悬配一柄好似牛角的弯曲短刀。
有的则是背负长弓。
有的则是携带臂爪。
也有的是手戴拳套。
还有的是脚踏一双铁靴。
武器各异,本领也都各有千秋。
他们这群人每一队的人数大概在二十人左右,最少的也有十人。一经出现,就将场内以孙希平和孙骆涯为中心,将四人团团包围起来,方便保护。
茫茫多的箭矢,劈头盖脸地射杀而来,孙希平的脸上反倒没有过多的担忧,更多的却是满脸的戏谑意味儿。
几天前,他刻意托人散出消息,说是龙虎山的师叔祖会来角鹰山上做法,这不,今天晚上那些有心人就上钩了。但前提是,他刻意让角鹰山的众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群蠢蛋自投罗网。
至于赵西烟会被人一箭贯穿胸口,差点伤及心脏,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虽然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利箭来临,也甚至击打出一颗小石子试图阻止,可没想到那支利箭的劲道非同一般,他的出手,也只不过是稍稍偏移了那支箭矢的一点飞行轨迹而已。
原以为那群蠢蛋会自认得手就跑,然后乖乖地闯入陷阱,由他宰杀。可没想到居然是狗急了跳墙,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也要来个万箭齐发,玉石俱焚。
其实,当时的孙希平并没有想到,那队在执行射杀任务的死士,并非是用万箭齐发来与他们拼个玉石俱焚,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角鹰山归教主孙希平统辖的直系死士,分别是“蛮牛、角鹰、苍狼、囚虎、霆兔”这五支,在十五年前的那场角鹰山受袭战役中,留守角鹰山上的直系死士“刚熊、阴蛇、阳豹”全队死亡,无一生还,至今都还未有合适的人选。
要知道,那三支直系死士,是孙希平特地留给孙骆涯的“亲军”,可谓是八支死士当中,战力最强的三支死士。可没想到,那一晚的战况居然会那么惨烈,竟是杀得那三支加起来人数在七十人左右的死士全部覆灭。
眼下,那五支死士组成的护卫军,各显神通,将天空中飞射下来的利箭尽数拦截,剩余的那些不知道飞射到哪里去的利箭,他们则不去理会,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些“乱箭”而分心。
眼看着天空中的箭矢越来越少,已不再继续汇集飞落,一旁的孙希平微微发笑,道:“蛮牛和角鹰去青竹林那边帮忙,留几个活口就行,小心他们服毒自杀。如有必要,砍断手脚带过来也可以。”
说完这些,那位福态毕露的魔教教主,转过身,看向这场“换骨缮胎”的融合仪式。目前来看,只要赵西烟这口真气不散,那么即使他心口的封印已经被冲破了七七八,已有血液在流淌,但他依旧可以凭借着这口真气强撑到术式的完成。
赵西烟眼看着本命血骨已经与孙骆涯等人融合了九成之多,只要等本命骨的头骨彻底融入那具逐渐恢复神采的肉体,再由他的灵力在其体内加之引导,诱引本命精血流淌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完成新陈代谢,那这场“换骨缮胎”的融合仪式才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然而,万事不如意。
那位藏匿在青竹林内的黑衣死士,已经拉弓如满月,肌肉鼓胀如碗口,这次比起先前那次,长弓弯曲得还要更加的厉害,长弓的两端几乎都要触及到他持弓的手臂……
“嘣!”
细如发丝的弓弦被他一手拉断,长弓恢复如初,那支寒芒冷冽的箭矢却如同黑夜流星,激射而出。
强劲的破风声遥遥传来,那位死士的双臂在利箭出弦的那一刻,就已经如同两根笨重木头,垂落在了腰间,根根暴起的青筋也都渐渐沉隐在血肉之中,不见踪影。
“幺子,走了!”领头男子一把拉起射箭男子的手臂,往外一扯,却觉那条手臂宛若脱了臼一般,毫无劲道,就跟拉扯一根枯木一般,举重若轻。
“大哥,你走吧,我走不了了。”射箭男子双眼目视前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根箭矢飞射向青光大盛的牛鼻子那边,脸上毫无悔意。
他不惜自废了两条手臂,射出去的那支箭,被孙希平拦腰斩断,可箭尖却是贯穿了那个牛鼻子道人的头颅,间接射穿了那个佛门和尚的咽喉,可谓一箭双雕。
他觉得就算是死,也值了。
况且,他浑身的气力也都用尽,扎根在地上,已经深陷泥土里边三寸有余的双脚,更是动弹不得。宛如老树生根,根深蒂固。
领头男子心头一沉,出声道:“不怕,大哥背你回……”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支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太阳穴。
紧接着,一位手持牛角弯刀的身影突然出现,一刀就把射箭男子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竹林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都是命。
第21章 夜雨()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微凉的夜风逐渐多了起来,夜空的乌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集,不知不觉已经有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角鹰山后山的一片青竹林内,满地的尸身,有手脚被砍断的,有尸首分离的,也有被人从身体中间一分为二的;甚至有些人的咽喉插着箭矢,有些人的脑袋被箭矢射穿,也有人的心口插着一支利箭。
总之,各式各样的死状都有,还有一些被砍断了手脚,却还活着的人,这些人最惨……
他们害怕自己被俘虏后,在严刑逼供下,说出了一些出卖主子的消息,所以趁人不注意,他们就咬碎了那颗藏在牙齿缝里的“化骨散”。
化骨散由内而外,先从五脏六腑开始溶解,最终是筋肉和骨头,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的身体就开始“嗤嗤”地冒着热气,然后浑身皮肤变得血红,直至被“化骨散”的药力,溶解成了一滩血水。
在有了个别人的先例以后,蛮牛卫不仅砍了人的手脚,甚至连他们的牙齿也都给打烂了,怕的就是他们咬碎化骨散自尽。
到后来,这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死士,死了的有将近一百号人,被俘虏的有二三十人,活着的这些人,要么是手脚被砍断,要么是手脚筋被角鹰卫一箭穿刺起来,共同点就是他们的牙齿都被打烂了,只有个别的幸存者是整张嘴巴都被角鹰卫的利箭给穿刺起来。
这些个可怜人,无一例外,都被魔教弟子给押解到了扶摇庭孙希平的面前。
角鹰山上也不是没有专门审问俘虏的地方,只是孙希平唯恐夜长梦多,怕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就让魔教弟子当时就押解到了面前,即刻质问。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洗刷着泥地上的血液,掺杂了雨水的血液变作了血水,顺着地势,缓缓地下流,逐渐被雨水稀释,最终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
在扶摇庭,只见一位体型微胖的福态男子,双手抱着一件墨底金边的四趾衮蟒袍,站立在那位盘坐于地,身上那件黑衫破裂,露出光滑的后背以及健硕腹肌的俊美男子身前。
只见这位男子闭目盘坐,一头青丝在雨水的洗刷下,湿漉漉地披散在淡黄色的后背上。
看着面容俊美的男子,那光滑无比,未曾有半点疤痕的后背,孙希平的内心连连称赞龙虎山的上清术法果真非同一般。
他清楚的记得,在半个时辰以前,孙骆涯的后背明明是因为本命骨被强行剥离出体外,从而导致他整个后背的筋肉都被撕裂,肉体表面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