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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少主清理门户,一刀斩杀血箭分坛坛主赵魁的传闻。
一时间,除了血箭分坛之人,还有当时在场的孙希平、万事通、肖汉以及角鹰卫等人之外,几乎所有魔教弟子都不会相信。因为他们知道江湖中传闻,魔教少主武功盖世,这都是假的。而且这则传闻还是他们的教主下令,让他们传出去的。
至于正道中人,他们自然没有见过魔教少主真正的出手。而且前几次魔教少主偷溜下山,被他们抓住机会围杀之时,出手的还是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魔教死士。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而让这些正道中人的心里面,对那位魔教少主都不屑于自己出手,只需死士杀人清除“垃圾”的错觉愈发深刻。让他们以为魔教少主真如传闻中的一样,武功盖世。
角鹰山上的魔教弟子也与山下其余分坛中的魔教弟子一样,没敢相信自家少主居然可以杀掉血箭分坛的坛主赵魁。可直到今日,他们见到自家少主那惊人的战斗方式,一拳就能将千斤骏马给捶飞,试问角鹰山上,几人可以做到?
更有甚者,当他们见到自家少主先前所施展出来的磅礴剑气,他们这才真正的相信,自家的少主,武功真的很高!至于赵魁是否是他们少主亲手所杀,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道路上,一人两马,缓缓行来。
孙骆涯浑身淌血,脸上更是如此。
先前他一心只想追上半路逃走的贼老大,没有心思与那五名施展滚刀术的壮汉纠缠,索性就以他十多年来淬炼的剑意,一剑破之。
拥有剑的孙骆涯,与没有剑而以指作剑的孙骆涯,完全是两个人。
摘星阁上的剑谱虽然全部被他送给了天清峰的掌门单仙童,但这些剑谱十几年来他早已记在了脑中。自从丹田破碎,脊梁骨断折,使得他从此与武道无缘。可他这十几年来,为何待在摘星阁将阁中无数剑谱记在脑中?
天下剑,归根结底,不过只有两剑。
一剑为“术”。
一剑为“意”。
因为他坏了丹田折了剑骨,所以想要在剑术上下功夫是根本没有机会的。身体的体魄根本就吃不消。使得他在剑术这一方面,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尴尬境地。
只不过这些年闲来无事,在摘星阁上几乎读遍了所有的武功秘籍。其中除了一些他认为是“精妙手”的武功被他记住以外,记住最多的还是剑谱。
差到下乘剑,好到上乘剑。无一例外,他都记在了脑中。
不过这些东西就像尘封的书信一般,压在箱子底下,从不翻阅。直到单仙童离开角鹰山,他想着把角鹰山剑谱全部送给她后,这才重新捡起了数百部上乘剑谱。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突然发觉,自己体内的剑意,很充沛。
之前武胎破损,这才让他一直没有察觉到体内的异象。直到武胎被赵西烟道长修缮了大半,后来又因为重新去参悟剑谱,这才惊觉到自己体内的剑意,其实已经在这几年他观看剑谱时,无形中被剑谱上的剑术给淬炼的极为纯粹。
事实上,在大宋王朝那边,剑客有没有一柄好的剑,是直接影响到他们真正实力的主要因素。
只不过孙骆涯在剑道一途走的比较迷茫,缺少一位真正的名师来指路,所以他只知道,自己手中有鸦九剑时所施展的剑气,比起自己用手指作剑施展出来的剑气,威力还要更加的刚猛百倍!
这一点,实际上只要从地上那一堆血水尸块中就能看出。
那五位持刀壮汉,被鸦九剑所施展出的凌冽剑气,给绞碎成了一地的碎尸肉块。
在当时,可谓真的是血雨瓢泼了。
孙骆涯伸出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结果是越擦越脏,衣服上所积攒的血液比他脸上的血水至少要多的多。若是拧紧袖管,至少还能额外挤出几两血水来。
无奈,只好不去管脸上的血迹,一手驾马,一手牵马,缓缓来到两州界碑这边。
而当他策马来到那三位躺倒在地上,手脚都被绳索捆绑住的劫匪边上时,就松开了马儿的缰绳,然后从马鞍上取下挂在上面的头颅。丢在了地上。
那三名壮汉在见到地上的头颅后,三人之中,没有一人不惊慌变色的,一个个脸色惨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位逃之夭夭的贼老大,居然还是死在了这名年轻男子的手上。就连脑袋也都被割了下来。
不过,当他们酝酿反想了片刻之后,脸上的情绪稍稍好转,就好像这贼老大会死在这里,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想,想必除了别人,他们自己也需要想好久才能得到答案。
这时候,肖汉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小跑过去,望向那位凯旋而归的年轻男子,脸上露出喜色,道:“少主,那贼老大当真被你给追上去杀了?”
孙骆涯朝地上的那颗头颅努了努嘴。
肖汉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挂不住的喜色。
随后,就听马背上的男子,淡然问道:“我们可有伤亡?”
肖汉看了眼扎堆在一起的魔教弟子,点头说道:“死一人,伤七人。”
孙骆涯想了想,道:“受伤的那七人回去给他们免费疗伤之外,年底的红利也多分些。至于死掉的那位,看他家里有无妻女老父,若有,每年便都寄送些银两过去。”
肖汉点头称是。
此后,孙骆涯翻身下了马背,来到那一地的尸体旁。
刚才隔着老远他就看见那位贼老大弯弓射杀了一名男子。
这时候,孙骆涯走过去一瞧。发现是一位身穿皮革劲装的男子,头颅被利箭刺穿,恰好是箭头穿过了太阳穴,左边进,右边出,整支利箭就那么卡在了头颅里。该男子睁开的双眼中,隐约可见充目的血丝,想来是他的太阳穴被箭头刺穿后,刺破了脑内某根血管,致使血液充斥两眼。
孙骆涯蹲下身,检查了一遍尸身,并没有从该男子的尸体里寻找到某些有用的东西,就连表明他身份的物件都没有。不仅是他,其余二十几具尸体,也基本如此。身上除了一件防风御寒的皮革劲装,剩下的便是少许吃剩下的干粮,以及趁手的兵器了。至于别的什么东西,孙骆涯一样物件都没搜出来。
当他见到该男子手下的尸体,那双闭着的眼睛,而余下几具尸体却都仍睁开着,孙骆涯能大致推敲出这位男子生前应该是在为这些尸体合上眼,可惜那位贼老大嫌他墨迹累赘,就搭弓射杀了他。
孙骆涯想了会儿,没去替这些尸体合上眼,唯独替这位脑袋被箭矢穿透的男子合上了眼。之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接着走到那十几具同为魔教弟子的尸体旁。
他见到了这些弟子腰间的铭牌,有铁牌和木牌。他走过去,蹲下身,摘下一具尸体腰间的铁牌瞧了瞧,花面錾刻着一颗张开利齿的喷吐信子的蛇头,而在利齿上,还有两颗水珠样式的图案滴落下来。
“毒影分坛?”
这时候,不知何时来到孙骆涯身边的大长老祝凌阳,在一旁皱了皱眉道:“我记得教主曾下令,说是今年毒影分坛可以不用上贡。他们怎么来了?”
孙骆涯轻声说道:“我也曾听孙希平说起过,说是因为毒影分坛今年遭遇了灭顶之灾,坛下教派更是被屠戮殆尽,如今半年内才刚刚重建,可以免去今年的贡品。只是不知,他们为何没有听从孙希平的命令,一意孤行地上贡而来。”
说完,他翻转铁牌到字面。
上面用小篆文錾刻着“毒影分坛”与“袁磊升”七字。
前面的自然是坛口的名字,后面的三个字想必就是这个人的姓名了。
接着,孙骆涯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摸出了不下三样瓷瓶。
瓷瓶质地一般,瓶身上也无花纹,很是普通。
他分别拔开瓶口的红布塞,伸手在瓶口往自己鼻子这边轻轻扇了扇,分别闻到了不同的药香。没有刺鼻的气味儿,还有一瓶是没有气味的。对于没有气味的这一瓶,孙骆涯做了慎重的对待,重新塞好红布不说,更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边,至于剩下的几瓶,他下意识地扯开衣襟,将瓷瓶塞了进去。
一旁的祝凌阳瞧见了,立即撇过头,只当是没看见。
这时候肖汉也走了过来,两米高的身子蹲在地上。
孙骆涯瞧了他一眼,吩咐道:“找几个人把尸体上的物件都搜出来,铭牌就不要摘下来了,待会儿咱们回山的时候,可以对他们的身份做个统计,好给他们的家人寄送一些抚恤金。”
说完这些,孙骆涯就将手中的铁牌丢在了眼前这具尸体的身上。
肖汉点头应了声,然后发问道:“那其余的这些劫匪的尸体呢?是曝尸荒野,还是丢到狼穴里喂狼?”
孙骆涯想了想,道:“找个荫蔽点的地方掩埋了吧。至于咱们魔教的弟子,就搁在马背上扛回去,火化成骨灰,再找人送回他们的家乡。到时候,是将骨灰挥洒山林还是倒入江河,让他们自个儿看着办吧。”
随后,他伸手晃了晃被他丢在地上的瓷瓶,开口道:“这只瓷瓶里装得是无味的东西。一般来讲,有刺鼻气味或是无味的液体或是气体之类的东西,都是带有剧毒的。待会儿你们在尸体上搜出瓷瓶时,都注意点,可千万别打碎了还是怎么的,瓶子里装得可能是会要人命的东西。我们这里也没谁精通医术的,若是中了剧毒,就是当死则死,就算是大罗金仙从天上赶来,也都为时已晚。”
肖汉郑重地点了点头。一般而言,涉及到性命的事情,他都十分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孙骆涯从地上站起,然后对他使了使眼色,道:“去吧,忙你的。”
肖汉点头之后,立即起身,随即便对同行的魔教弟子吩咐了下去,开始搜寻尸身。
孙骆涯转过身,对那位面相阴鸷的老人建议道:“祝爷爷,要不咱们去瞧瞧那些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祝凌阳微微一笑,道:“好。”
两人结伴同行,不久便来到那辆马车旁。由于牛车上的木箱子都由麻绳五花大绑起来,若是翻看牛车上的木箱子,就得先解开绳结,启程后就又得重新打上结,否则待会儿爬角鹰山的时候这些木箱子肯定会从牛车上摔下来。
大致一想,就知道会比较麻烦。所以孙骆涯就提议去翻看马车里的木箱。他与祝凌阳两人先后上了马车,然后相继打开了马车上的木箱。箱子里多是一些药材。
最终,孙骆涯的视线落在了一株灵芝上。
这口红漆金边的箱子里,就存放了这一味药材。
一条锦绣金帕,垫在这株灵芝下方。
芝盖不大,约莫成人的一只手掌大小,可芝盖的颜色却与寻常的紫褐色不同。
这株灵芝的芝盖,是红色的,可又与火灵芝的血色不同,它的红,是那种红中带亮的那种红。芝盖越往中心越红,彤红彤红,红到似乎可以发光。
孙骆涯见识不广,即便心里知道这株灵芝与火灵芝不同,可他还是出声问道:“祝爷爷,这株灵芝不会是千万年之久的火灵芝吧?”
祝凌阳摇摇头,道:“这世上的火灵芝,就以一般而言,是活不到千岁的。坊间流传的什么千年火灵芝基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