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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印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结束了审问,道:“别觉得姑妈啰嗦,我这是为你们好。想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响当当的美娇娘,唉,可惜嫁了候巴儿这个杀千刀的,不是我进宫当了皇上的奶妈,就埋没在乡里了。小子,算你过关了,我就把青青交给你了。以后在京城遇到什么事,就报我的名字。”
朱诚唯唯连声。
闲聊几句后,客印天设宴款待朱诚,客印月坐着软轿走了,没有参加宴会。
刚动几下筷子,吴虎平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道:“千户大人,冯先生、冯先生不好了!”
冯先生就是冯梦龙,朱诚未来的宣传部门的班底。
听到这个消息,朱诚如遭五雷轰顶,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第十九章 杜十娘,我被你害死了(上)()
朱诚心急如焚,但到底没忘了礼数,向客印天作了个揖,道:“小侄告退。”
客青青虽然不是医生,但她是军医队的负责人,也跟着的朱诚回去了。
看到冯梦龙,朱诚简直吓了一跳,冯先生这是逛街去了,还是打仗去了,满头都是血,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众人皆不知所措,侯慧卿坐在冯梦龙旁边,泪珠儿一串一串地滚将下来。
朱诚道:“怎么回事?请了医生没有?”
侯慧卿哽咽着说道:“去请了,只不过天色太晚,不一定请得到。”
朱诚向魏红莲问道:“魏妈妈,京城里最出名的跌打医生是谁?住在哪里?”
魏红莲道:“是施龙友,在前门外路西开了个药铺,叫保和堂。”
朱诚命令道:“吴虎平,带上十名侍卫,赶着马车去保和堂把施龙友请来,不惜一切代价。”
下完命令,朱诚柔声安慰道:“侯小姐,别担心,已经去请医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慧卿见朱诚来了,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顿觉芳心大定,哭哭啼啼地叙述了发生的一切。
原来,冯梦龙为了博取佳人芳心,想在她面前展示自己过人的文学才华,特地带她去书市参观,看看他写的三部书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卖得是如何的火爆。
来到书市,冯梦龙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的书商纷纷上前奉承,争相和他签订下一本书的出版合约。
正当冯梦龙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声炸雷也似的声音响起:“原来你就是冯梦龙,大人找你好久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冯梦龙回头一看,见一位铁塔般的黑汉站在面前。
碰到朱诚之前,冯梦龙在书里虽然能够号令千军,但生活中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养成了小心谨慎的性格。听到大汉无礼的话,不敢生气,问道:“不才确实是冯梦龙,不知何处得罪足下?”
黑汉道:“你没有得罪我的脚,得罪了我家大人了。”
说着,黑汉抓住冯梦龙的衣领。冯梦龙身材瘦小,这一抓之下,竟被他给拎了起来。
侯小姐上前劝解,黑汉充耳不闻,只管抓着冯梦龙扬长而去。侯小姐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行了几十步,黑汉将冯梦龙往地下一摔,对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道:“大人,黑虎将冯梦龙抓来了。”
中年人道:“冯梦龙,你可知罪。”
冯梦龙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全身二百零六根骨头,没有一根不痛的。他仔细打量这中年人,只见他非常富态,皮肤白净,五官端正,想来二十年前应该是个帅哥的。
冯梦龙勉强站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掳掠锦衣卫副千户。”
中年人一惊,旋即神色轻松,道:“你不就是个穷书生吗?竟敢冒充朝廷命官。好吧,我被你骗了,请拿出你的官凭文书让我看看。”
冯梦龙语塞,朱诚虽然许给他锦衣卫的副千户,但还没上报朝廷,怎么拿得出证据呢。
中年人道:“冯梦龙,你竟然冒充朝廷命官,这事自然有人收拾你,我管不着。但你无端毁我名誉,这事可完不了。”
冯梦龙道:“毁坏别人清誉,这事我可从来没有做过。”
中年人掏出一本书,正是冯梦龙的得意之作――警世通言。中年人把书往地上一摔,道:“证据就在这里,还敢抵赖。”
冯梦龙并没有去捡,因为这部书就是他写的,每一篇都经过反复修改,早已烂熟于胸。
中年人说道:“那一篇,那个”
中年人本以为冯梦龙会捡起那本书,自己再翻到那一页,当面斥责他。哪知道他根本没捡书,让中年人盘算好的剧本没法演下去,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有钱人从来不缺帮闲。一个狗腿子见状马上捡起书,翻到那个传诵千古的名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这个故事讲的是,青|楼女子杜十娘,将全部希冀寄托于富家公子李甲身上,希望与他白头偕老。在两人回家的路上,李甲背信弃义,将她卖给孙富。万念俱灰之下,杜十娘怒骂孙富,痛斥李甲,把多年珍藏在百宝箱中的一件件宝物取出,抛向江中,最后纵身跃入滚滚波涛之中。
中年人道:“对,就是这篇,你还说没有破坏我的名誉。快说,是谁指使你写的?”
冯梦龙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故事,和现实根本没有关系。”
中年人道:“没关系?为什么和我的经历丝丝入扣。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认识杜十娘的,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把杜十娘卖掉的,你是怎么知道杜十娘当着我的面把她私藏的金银珠宝抛进长江后,跳江自杀的?你是不是喜欢听墙根,否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冯梦龙说道:“这是我根据民间故老传说,加上自己合理想象写出来的。哪里知道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胡编的你的经历相似呢?”
中年人道:“还敢巧言令色。书里头的李甲姓李,我也姓李。虽然名字不一样,我叫李文通,他叫李甲,但世人都知道甲字是化名。李甲排行老大,我在家是大哥。李甲的父亲是布政使,我爹李三才也当过布政使。你这不是写我,又是写谁?”
李文通实在不是个聪明人,这样有亏私德的事情,居然在大庭广众宣之于口,还把老爹的名字报出来。
冯梦龙心中暗暗叫苦,这篇根据一篇明人笔记改编而成,哪里知道原来大明真的发生过如此哀伤婉转的故事。杜十娘啊杜十娘,我这回被你害死了。
看来,此事难以善了。冯梦龙四下打量,没有看到熟人,便向侯慧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去请朱诚朱大人来帮忙。
李文通道:“说不出话来了吧,小的们,给我打!”
恶奴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抡拳就打,抬脚就踹。可怜冯梦龙那个小身板,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冯梦龙知道自己一无所长,唯独脑袋比别人聪明些,更重要的是还想和侯慧卿小姐成双成对,要是破了相,即使侯慧卿不嫌弃自己,自己也不忍心耽误人家姑娘,于是便努力地护住头脸。饶是如此,他还是被恶奴们打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众恶奴见冯梦龙不动了,渐渐停手不打。
&知冯梦龙生死如何,且待明日更新。预告一下,明日两更。第一更早上8点,或者更早一些。)
第十九章 杜十娘,我被你害死了(下)()
李文通漫不经心地问道:“死了吗?”
黑虎探了探冯梦龙的鼻息道:“好像没死,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文通道:“拿冷水泼醒他,害得老子身败名裂,成为别人的笑柄,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冯梦龙被冷水一激,悠悠醒转。
李文通指着冯梦龙的右手,恶狠狠地说道:“是这只手造的谣吧,还敢说我疯了,黑虎,给我撅折了!”
黑虎抓起冯梦龙的手,往自己的膝盖上一撞,“喀嚓”一声,冯梦龙的手应声而断。冯梦龙惨叫一声,重又昏死过去。
李文通道:“再泼醒他,把他提起来。”
黑虎又是一瓢凉水兜头浇下。冯梦龙再次醒转,呻|吟不止。
李文通拍着冯梦龙的脸,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啊,是不是觉得死比较舒服呀,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死太便宜你了,好好活着吧,这样才能品尝到我复仇的滋味。”
李文通一推冯梦龙,高声道:“把他的衣服扒光!”
恶奴们一拥而上,裂帛之声不断响起,不一会儿就把冯梦龙的衣服扒得精光。
一位老者看不下去,轻声道:“多少给读书人留点面子吧。”
一个恶奴一听,反手一拳,把老人本已不多的牙又打掉两颗,吓得围观人再也不敢说话了。
李文通一指旁边饭店的柱子,道:“把这混账东西绑在这里,让全京城的人看他的笑话。”
饭馆的老板哪里愿意招惹这种事情,但看到李文通的奴仆如此凶恶,不敢说话,躲在店里不出来。
现在已是十月深秋,北方的天气很是寒冷,冯梦龙被绑在柱子上,身心同遭重创,渐渐地人事不醒。寒风刮过枝头,带下一两片残存的枯叶。
侯慧卿带着吴虎平来到事发地点,李文通已经不见,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冯梦龙绑在柱子上。
朱诚和朱由检一边听着侯慧卿的哭诉,一边气得咬牙切齿。
冯梦龙最近一直在教朱由检,这对师徒的感情越来越深。听到冯梦龙遭到如此侮辱,朱由检怒道:“诚哥哥,给我十个侍卫,我去灭了他。”
朱诚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阿检不要冲动。”
朱由检道:“冯先生现在生死难料,我不能帮先生分担痛苦,难道连仇也不能帮先生报吗?”
说着,朱由检泪如雨下。
朱诚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冯先生的仇就是我们的仇。放心好了,我会整得李文通生不如死,让他后悔为什么会生在这个世界上。”
朱由检点点头,道:“诚哥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和诚哥哥结仇的人,好像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门外马蹄声响,吴虎平推门进来,跪在地上道:“千户大人,末将吴虎平没有办好事情。”
朱由检急得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难道说没有请来施龙友施先生吗?”
吴虎平道:“请来了,不过是绑来的。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来。不是说他从不出诊,就是说天色太晚。我怕冯先生出事,就把他一家都给绑了来。”
朱诚道:“站起来,你做得非常好。咱锦衣卫做事,是该霸气一点。哼,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今天他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朱诚迈步出门,只见吴虎平从车厢里拎出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心知他应该就是京城名医施龙友。
朱诚上前深深一揖,道:“施先生有礼了,今天把你请来,是想请你妙手回春,救救冯梦龙先生。”
施龙友原本傲慢地仰头看天,听到冯梦龙三字,转头看着朱诚,急急地问道:“冯梦龙病了?快解开我,让我给他瞧病。”
朱诚一愣,怎么威胁的话没有说出来,这施龙友就同意给冯梦龙治病了。看来冯梦龙名气不小啊,他这个文学家虽穷,但是还是很受社会各界尊重的。
朱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