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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东林党一扫而空,我们也不怕,只要经过几轮科考,我们又能重新把持朝政。可是现在皇上断了我们东林党的根,大明再无众正盈朝的时候了。”
说着,郝土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郝土膏说得不假,大明朝自立国以来,南方文风远胜北方,开科取士自然以南方人居多。于是南方人在朝廷中的势力远胜北方,容易结党营私。
为了平衡南北政治生态,明太祖朱元璋将科举取士由全国统考改为南北分榜录取。
可就是这样,也没有给北方的士子争取多大的优势,朝中大臣还是南方人士居多。
但现在十三省分省取士,彻底打破了南方一统科考的局面,使每个省都有人入朝为官,朝廷的政策也将更加公平。
以南人为基础,以北人为敌人的东林党的政治基础,就在大明朝的这条科举新政策下悄然瓦解。
王象春道:“郝御史说得没错,这条政策不变,东林党将没有翻身之日。不仅如此,更可恶的是大明行政学院,教学生些什么东西?什么忠君,什么爱国,不就是让我们读书人成为皇上豢养的狗吗?我们还要不要读书人的骨气了?想当年三杨内阁(杨士奇、杨荣、杨溥)封还了皇上多少圣旨,为天下读书人作出了表率。可是现在呢?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现在的内阁五老顾秉谦、文东来、黄立极、施凤来、钱龙锡,根本就是皇上的应声虫,皇上一说,他们不是‘好好好’,就是‘对对对’。”
黄公辅有点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内阁一直是六个人,怎么天启三年,内阁阁老孙承宗老先生去职后,没有补充大学士进去?难道皇帝念旧,想把孙承宗重新召回朝廷,特地给他留个位置?”
“召回孙承宗是没有可能了,”郝土膏说道,“他在天启三年的大败,彻底证明了他所谓的宁锦防线根本就是渣。一旦回朝,他怎么面对朝廷众臣的质疑?不过,内阁阁老的人选,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众人一齐问道:“是谁?是咱东林党的朋友吗?”
郝土膏长叹一口气,道:“恰恰相反,是咱们东林党的死敌。记得天启三年,皇上封了一个大学士吗?不错,就是龙图阁大学士朱由诚。皇上之所以没有选拔官员入阁辅政,就是想把这个位置留给他。”
众人一齐倒吸一口凉气,朱由诚,他们太认识了。这人简直就是东林党的灾星,遇到他从来没有好事。
黄公辅道:“朱由诚他的年纪太轻了,朝廷诸公会同意吗?”
王象春沉吟道:“也不是不可能。所谓出将入相,将领功勋太大,倒是有可能以相位酬谢。大宋的狄青,不就是因为军功过大,而入朝为相的吗?朱由诚在辽东大破建奴,斩首三万,功勋之大盖世无双。现在他又去西南平叛,说不定又要连奏凯歌。以内阁阁老酬之,倒也说得过去。”
黄公辅道:“那岂不是说,大明即将出现历史上最年轻的首辅?”
内阁阁老的顺序一般是以入阁顺序来排位的,现在的首辅是顾秉谦,如果他致仕,接任的是文东来,以后便分别是黄立极、施凤来、钱龙锡三人。
而现在这五位内阁阁老皆已垂垂老矣,必将先后致仕,说不定十年之后,朱由诚便可以登上内阁首辅之位。
十年之后,朱由诚不过二十七岁,二十七岁的内阁首辅,世所罕见。
郝土膏道:“大明内相是魏忠贤,大明首辅是朱由诚,魏忠贤是皇上养的一条狗,朱由诚是皇上养的一头虎。大明朝政落到这一狗一虎手中,东林党再无翻身之日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却是御史万言扬,他说道:“东林党不仅再无翻身之日,而且名声臭不可闻。前有该死的礼部员外郎冯梦龙写的东林风声,后有顾秉谦奉皇命编写三朝要典,东林党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得精光。现在不管是不是读书人,对东林党都是冷眼相看。”
冯梦龙因为工作能力较强,现在已经荣升礼部员外郎了。
东林风声是他按照朱由诚的要求编写的一部评话(虚构了一个故事,把东林党的那些破事全都丢进去了。评话刊登以后,引起了强烈反响。
最近朝中又有人提起东林党的事儿,天启皇帝觉得朝廷上下还没有完全认清东林党的真面目,便命令顾秉谦、黄立极、冯铨编写三朝要典,详尽描述了涉及明光宗朱常洛的三大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
东林风声让东林党在老百姓中臭遍了街,而三朝要典则让东林党在士林中变成了过街老鼠,所以历史上东林党对三朝要典深恶痛绝,一旦重登高位便把三朝要典定为**。可笑的是,三朝要典是奉皇命编写的书,前面有天启皇帝亲自作的序,大臣禁皇帝的书,悖逆之心可见一斑。
而且东林党就算投降建奴,做了他们的奴才,成为千夫所指的汉奸,居然还对三朝要典念念不忘,终于说动建奴的伪皇帝,把三朝要典再次订为**。
建奴喜欢向明廷泼污水,一向乐此不疲,如果三朝要典真的颠倒黑白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呼这是一本好书。为什么好呢?谁知道呢,我又不认识字,只是听说有人造大明的谣,既然是造谣,就一定是好书。
比如说捏造张献忠屠杀四川百姓的蜀碧,就是一本好书,得收入四库全书。看,杀人的人全是大明人,我们建奴从不抢粮,从不强|奸妇女,从不杀人。
啥,我身后有尸体?那是大明干的。啥,我身子下面压着一个赤|裸的妇女?那也是大明干的。啥,我家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那还是大明不,是我们自己生产的。
建奴就是这样无耻,东林党也一样。
王象春道:“在本朝东林党是别想翻身了。东林党若要翻身,得等皇上大行之后。”
皇上大行就是指皇上驾崩。
“是极,是极。”
在场的东林党官员一起大点其头。
王象春的这句话基本上就是赤|裸|裸地诅咒天启皇帝,可是自诩为大明朝最后的忠臣的东林党人不但不认为这句话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反而认为这句话相当准确,一齐盼望着那一天早日到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东林党的阴谋(二)()
郝土膏道:“可惜天启皇帝没有诞下龙子,皇上龙驭宾天后,皇位究竟会落到谁的头上呢?”
黄公辅道:“光宗贞皇帝一共留下两子,如果天启皇帝宾天,皇位自然落到他的弟弟朱由检的头上。”
王象春喜道:“朱由检,我见过。他一身正气,对东林党多有同情。如果他登基,东林党翻身有望。只是天启皇帝身体康健,连病也很少生。要是他和他爷爷神宗显皇帝一样,长寿得很,我们还熬不过他,那可就有点惨了。”
“唉!”
在场的人同声叹了一口气。
自诩为忠臣的东林党居然为皇帝过于健康而唉声叹气,真是奇哉怪也。
有人冷笑道:“别想美事了,天启皇帝、信王朱由检都很相信朱由诚,而朱由诚又是东林党的克星。也就是说,只要有朱由诚在,无论哪个皇帝在位,东林党都没有好日子过。我可听说,皇上把东林书院改成皇家阳明书院,宣传王阳明的异端邪说,后面就是朱由诚在捣鬼。”
万言扬道:“我从头想起,其实咱们东林党和朱由诚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最初不过是因为他抢了我们拥立皇帝的风头而已。其时那个时候,咱们东林党也没有实力从李选侍的手里把天启皇帝抢出来,朱由诚帮了我们的忙,我们不感谢也就罢了,反而将他踢到京西皇庄去”
众人想起以前的事情,似乎确实如此。而东林党一见他就倒霉,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总是党内有人先招惹他,然后他才反击的。
想来想去,众人脸上不免露出后悔的神情。
王象春厉声说道:“做就做了,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冤枉就冤枉了,不知道年少多磨难,长大后才能成为栋梁吗?咱们针对他,也不过是想把他培养成大明的柱石而已。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咱们东林党功不可没。”
王象春雄辩滔滔,众人一听,似乎是这么个理儿,胸脯都挺得高了一些,仿佛为大明做了了不起的贡献一般。
郝土膏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我说你们哪,怎么能认贼做友呢?朱由诚再有功劳,也是东林党的死敌。你们难道忘了死在他手里的汪文言、高攀龙,还有被他搞得声名扫地的李三才吗?”
众人这才统一思想,重新研究对付朱由诚的办法。
不过差距实在太大,他们的品级最高才七品,而朱由诚已经是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实在够不着。
讨论来讨论去,才出现一个勉强靠谱的方法。
王象春道:“有了,据传朱由诚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当年,他恶整李三才,原因就是李三才的儿子李文通暴打了他的老师冯梦龙一顿。他不仅把李文通打得奄奄一息,而且还编戏诽谤李三才,逼得道甫(李三才的字)兄有家难回,不得不背井离乡。”
郝土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笑道:“护短好啊。寻常人家护短,不过护几个儿子,最多再加上几个亲信。朱由诚虽然没有儿子,亲信可不少。京西皇庄三万锦衣卫,个个都是他的亲信。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让他顾此失彼,护无可护,最后不得不用官位保下那些人。”
宋师襄道:“本官是四川道御史,一直盯着朱由诚那家伙。如果诸位想拿那三万锦衣卫说事,恐怕有点困难。朱由诚从去年开始,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十三省同步剿匪活动,把三万锦衣卫分散到大明两京十三省,打击水陆劫匪,成效不错,博得大明上下一致好评。而弹劾他们军纪散漫的奏章,一本也没有。”
王象春怒道:“你是不是在包庇他们?那群丘八,穷得都快当裤子了,怎么可能不抢不偷?再说,军营就是和尚庙,那群丘八见到老母猪都会发情,怎么可能不搞点强|奸的事情来?”
宋师襄委屈地解释道:“朱由诚害得我的恩师缪昌期身败名裂,全族尽灭,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也不能编瞎话呀。编瞎话,爽则爽矣,可如果诸公拿瞎话当证据,就会丢了咱们东林党的脸了――虽然已经没有什么脸了。”
最后半句话是在心里说的,可是他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大家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可是谁也没有说话。
宋师襄说的虽然难听,却是实话。不过俗语有云“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你这么实诚地点出东林党人没皮没脸,让在场的东林党人情何以堪呢?
万言扬道:“没有事不要紧,我们可以造出点事呀。冤假错案哪朝哪代没有?只要能扳倒朱由诚就行。虽然我们东林党人行事光明正大,本不屑用这下作的手段,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就算过分一点也无所谓。和奸党斗,虽千夫所指,我又有何惧哉。”
东林党就是这样,即使做坏事,也要往脸上贴金。不过这一招也骗了千千万万的国人,只有少数人在历史的尘埃中发现他们的狐狸尾巴。
王象春摇头道:“千万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朱由诚断案很有一套。记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