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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中箭的白杆兵便无比郁闷地退下去了。
马祥麟正想命令左右两翼全力追击这两支小股部队。
秦良玉却道:“且慢,让盾兵原地待命,左右各派五百白杆兵追击。你看,对面锦衣卫的大部队还没有动呢。我们两翼的盾牌兵一走,锦衣卫必然攻击我们的两翼。”
马祥麟恍然大悟,赶紧依言下令。
左右两翼各分开一个缺口,一千多白杆兵分别从两个缺口一拥而出,直追两支小股部队。
他们以为这些骑兵会利用骑兵人高马大的优势,与他们展开肉搏。哪知这两支小股部队却拨马便走。
白杆兵胆气一壮,在后面穷追不舍。
本来骑兵行军的速度远胜于步兵,但这群骑兵的骑术似乎不精,马跑得特别慢。不过这慢也只是相对其他骑兵,他们的速度和白杆兵比起来,还是差不多的,所以两军之间的距离一直是七十步,既没有扩大,也没有缩短。
白杆兵冲了十几步,突然听得前面一声大喝,马上的骑兵忽然转身把劲弩对准他们。
又是一篷箭雨,白杆兵猝不及防,被射中一片,足有百余人。
白杆兵这边出征五百多人,射中一百人,减员就达两成以上。如果是平常的战斗,这种战斗减员足以让这股部队崩溃。但现在毕竟是演习,白杆兵受伤只是退下场,所以士兵们可以坚持到底。
不过锦衣卫可不只射一箭,他们不时地举弩回射。
这种花活他们玩得特别溜,他们一边控制马匹慢速前行,一边给弩上弦,上好弦,回头稍微瞄准一下,便是一弩。
看来,这些白杆兵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再来看看本阵。待这些白杆兵去得远了,锦衣卫里又分出两股部队,看来,他们又准备绕路进攻白杆兵的后面。
秦良玉眼观六路,注意到追击前面两支小股部队的白杆兵在不断减员。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就这一样一小队一小队地被锦衣卫磨死,白杆兵也未免太憋屈了点。”说到这里,秦良玉一声断喝,“左右两翼,在盾牌兵的保护下,向两翼的敌人逼近。前队,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全速向锦衣卫的主力进攻!”
秦良玉的一声令下,白杆兵的阵形突变,他们向洪水一样向锦衣卫卷去。
锦衣卫自然不会在原地等候,他们立刻拨转马头,向后方退去。
这回他们也不放箭了,因为后面追来的盾牌兵防守得十分严密,射击没有任何意义。
秦良玉治军甚严,白杆兵以整齐的方阵向锦衣卫逼近。锦衣卫骑兵站队时非常整齐,但一动起来,就明显参差不齐,有的骑兵速度快,有的骑兵速度慢。
在锦衣卫队形的影响下,白杆兵的队形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眼见得敌人触手可及,有些白杆兵不免追得急了些,把其他白杆兵落在后面。
白杆兵队形的混乱露出了非常多的破绽。
锦衣卫的士兵非常善于捕捉机会,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一篷箭雨,又射中了五六十人。
马祥麟大声呼喝,总算把阵形给稳定住了。
白杆兵再也不理会锦衣卫的行军速度,只管以自己的方式行军,哪怕锦衣卫的马就在眼前,只要小跑两步便能揪着马尾巴,他们也不动贪功之念,以免脱离队伍。
锦衣卫三番五次地挑|逗,始终无法引开前面的盾牌兵,有几次还险险地被后面的长枪兵剌中。
锦衣卫前面彩旗舞动,这些诱敌的锦衣卫一声呼哨,拍马远去。
马祥麟大笑道:“跟我比耐性,你们还差得远呢。我们就以这样的速度行军,看你们锦衣卫能拿我们怎么样。”
白杆兵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锦衣卫在前面慢慢地逃。两支部队的速度相差无几,他们之间的距离既没有拉大,也没有缩小。
秦良玉是沙场老将,觉得有点不妙,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妙。
就在这时,锦衣卫前面彩旗舞动,锦衣卫主力忽然拨转马头,朝白杆兵冲来。
白杆兵的盾牌兵赶紧把盾牌支在地上,用胳膊顶着盾牌,准备承受锦衣卫铁蹄的冲击。
不过锦衣卫哪里会做和长枪阵硬碰硬的傻事,冲到近前,便分为左右两路,攻击长枪阵的左右两翼。
长枪阵的左右两翼早就去追击前面派出的小股部队去了。现在的长枪阵两翼根本没有保护。
秦良玉长叹一声,道:“终日打雁,竟让雁啄了眼。锦衣卫早有预谋,如果我们小股部队迎击,就一点一点磨掉我们的兵力。如果大规模攻击,就拉开我们的队形,突袭我们没有防备的部位。”
马祥麟却十分高兴,刚才一路追击,没捞到硬仗打,让他手有点痒痒。现在锦衣卫主动攻击,他怎么也能和锦衣卫的高手过上几招了。
可是很快他就郁闷了,因为锦衣卫实在是太滑头了,他们一直躲在远处放弩箭,根本不与他们近身肉搏。
如果白杆兵追赶,锦衣卫就后退;如果白杆兵不动,他们也不动,就在原地放箭。锦衣卫是进也放箭,退也放箭,打得白杆兵叫苦连天,不断减员。
马祥麟知道这回败是败定了,反正败在妹夫的手里,也不算太丢人。
他只想在败之前多打败几个敌人,过过打仗的瘾。
他认准锦衣卫的千户曹化彰,骑马向他冲去。
曹化彰好像被他吓呆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马祥麟冲到切近,轮枪就向曹化彰扎去。
曹化彰抬枪,架住,大喝道:“你已经死了。”
马祥麟哈哈大笑,道:“锦衣卫难道就剩一张嘴利害吗?我死了?我活得好好的,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曹化彰微笑道:“低头看看你的前胸。”
马祥麟低头一看胸前,盔甲上密密麻麻全是白点。
原来他这一路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弩箭。幸亏锦衣卫去掉了箭头,否则,马祥麟的造型和刺猥有得一拼。
他回头一看,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白杆兵了,锦衣卫还在毫不留情地射击白杆兵。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战斗,那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找了找他的母亲秦良玉,发现秦良玉木立在后方,胸口也是一片白点。看来,他们这些将军最能吸引锦衣卫的火力。
第二百九十一章 治权换兵权()
秦良玉和马祥麟在这边垂头丧气,朱由诚在那边倒是神清气爽。
他携双美游山,小小地满足了一下他心中那个纨绔子弟的梦想。
山上,在双美似水的目光中,他展现了一下他那美妙的歌喉,大唱情歌。
马云娘是苗女,而且在石砫长大,心中装了许多山歌,便和朱由诚对唱起来。
客青青不甘示弱,用军营中学到的歌曲回应。
本来马云娘的歌柔情万千,客青青的歌热血沸腾,各有千秋。但客青青太不自信,总觉得女孩子应该唱马云娘那样如同糖里调蜜的歌曲,而自己却一首也不会,不由有些愀然不乐。
马云娘的眼睛何其尖锐,发现这种情况,心下了然,便不再唱新歌,而是把原来的歌重唱一遍。
客青青见自己在歌曲内容上虽然没有胜过马云娘,但在歌曲数量上似乎超过了她,便重新快乐起来。
三人在山上消磨了一整天,让朱由诚享受了一下来到大明后难得的轻松与甜蜜的一天。
直到太阳西斜,他们三人才踏上归途。
回到安宅,他们发现秦良玉和马祥麟正在客厅等候。
客青青和马云娘心知他们三人有军务要谈,告了一声罪,便回到她们的房间,说体己话去了。
朱由诚道:“今日一仗,你们感受如何?”
马祥麟有些惊讶地问道:“朱大人为何不问此战胜负如何?”
“还有问吗?我调|教出来的兵,我还能不了解?这是军事演习,你们还能坚持一会儿。要是实战,你们早就崩溃了。”
马祥麟还待出言反驳,秦良玉打断他的话:“祥麟,败就败了,毋须多言。”
说完,秦良玉转头问朱由诚:“敢问朱大人,为何此仗我们会输?”
朱由诚很想学学诸葛亮,便伸手捋捋颏下长髯。却摸了个空,只好咳嗽一声,道:“白杆兵之败,并非败在将军的指挥。也并非败在士兵的悍勇。败就败在兵种配备不合理。我注意到白杆兵多是近战兵种,连一个远程兵种也没有。碰到敌人的远程攻击,白杆兵一定会吃大亏。如果今天白杆兵有一半的弓弩兵,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朱由诚对大明的武器如数家珍,侃侃而谈:“锦衣卫用的弓弩是马上弩。用双手开弩,射程不过五十步。而大明的蹶张弓,射程可达一百二十步以上,强弩的射程甚至可以达到两百步。白杆兵是步兵,最适合用蹶张弓,一百二十步的弩对上五十步的弩,你说谁会吃亏?”
马祥麟嘟囔道:“妹夫太阴险了,我还是喜欢和敌人一刀一刀地对砍”
朱由诚勃然大怒,指着马祥麟的鼻子喝道:“你是不是将军,懂不懂打仗?什么叫打仗?打仗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杀戮最多的敌人。只要能杀死敌人,不管是下毒、挖坑,还是别的什么下作的方法,在战争中都可以用。关羽是怎么死的?是被武艺远不如他的吕蒙干掉的。如今,有敢谁说吕蒙不是名将?”
说到这里,朱由诚想起马祥麟是他的大舅哥,不能往狠里得罪,口气放缓:“马将军,你的一只眼睛不是被建奴射瞎的吗?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凭这样的白杆兵,能报得了仇吗?”
马祥麟被朱由诚说得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笑笑。
秦良玉道:“贤婿——朱大人,下午我反复思考了一下你的提议,派白杆兵去锦衣卫西镇抚司学习,好是好。可是。派出四千白杆兵以后,我手里就没有多少兵力了,恐怕难以负担起保卫四川的安宁的重任。”
“没兵就招兵呗,秦将军爱兵如子,石砫民风彪悍,兵源应该不成问题。”
“贤婿有所不知。末将是土司。朝廷对土司的兵力总数有所限制,如果兵力过多,御史弹劾,我吃罪不起啊。”
朱由诚沉默片刻,道:“您可以辞掉土司一职啊”
秦良玉脸色一变,喃喃道:“石砫宣抚使是我丈夫传下来的,我纵然不能发扬光大,也不能亲手把它终结吧。”
朱由诚笑了,这句话证明秦良玉当石砫土司,并非出于本心,而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这世界上,除了信仰不可动摇之外,没有什么不能交换的。
秦良玉的信仰是忠君爱国,捍卫大明。如果劝她以治权换兵权,恐怕她一定乐意。
想到这里,朱由诚说道:“话说土司虽然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但也不能随意离开治地,除非有皇上的圣旨。所以岳母大人,您拿石砫土司当宝,但您的后代未必喜欢窝在石砫那个破地方呀。”
朱由诚把头转向马祥麟:“祥麟兄,你是去过成都的,你觉得是成都好,还是石砫好?”
“当然是石砫好。”马祥麟发现秦良玉刀锋般的眼神,立刻改口。
不过想了想,马祥麟还是决定说半句实话:“不过成都也不错了。繁华的街市,林立的楼房,成群的美女,不然奢崇明那个混球也不会非打成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