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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不要告诉我,李玄霸重生了吧。”
安邦彦心乱如麻,竟没听到安位称呼的错误。他点了点头。
安位吃惊得站了起来,道:“这这怎么可能?”
“苏尔泰死了,这事你知道吗?”
“一个建奴鞑子而已,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看来,建奴的人缘实在太次,连夷人也不太瞧得起他们。
“你知道苏尔泰是怎么死的吗?”
“枪捅死的?刀砍死的?剑刺死的?棍砸死的?斧剁死的?”见安邦彦的头像波浪鼓一样摇来摇去,安位的猜测也越来越离谱,“炮炸死的?马失前蹄摔死的?笑死的”
“他被人活活撕成两半。”
“李李玄霸。”安位跌坐回椅子,“苏尔泰没事招惹这种妖孽干什么?”
安位曾经试过撕活人。他把一个十岁的娃子(夷人对奴隶的称呼)倒提起来,用力撕扯,但娃子并没有分成两半,最多是腿被掰折了。实验之下,他才知道,李玄霸之所以名列隋唐十八条好汉之首,实在是事出有因。
“李玄霸一人扫灭十八路反王的百万联军,这位明军将领不一定有李玄霸那么妖孽,但打个四十万、五十万军队还是很容易的。咱们才十一万人,不够人家打的呀。”
“父王不必担心,李玄霸毕竟是评书中的人物,传说未必是真的”安位低声劝慰,但谁也听得出来,安位的语气非常勉强。
没办法,夷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把评书当成历史来听,就连身居高位的安氏父子也没能免俗。
“李玄霸武功再高也难逃天谴,那位明军将领其实并不难对付。我们虽然不能把老天请到我们这一边,但我们可以借助地利。咱们贵州最多的是什么?最多就是山。到时,我们往山沟里一钻,那位将军就算再厉害,也没修炼过天眼通,看不到我们躲在哪里。我们在山沟里休养生息,过几年再钻出来,又是一条好汉。那位将军看来是明军中的高级将领,说不定就是咱们念念不忘的朱由诚。他一定不会在贵州呆太久的时间,咱们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
安位沉默片刻,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父王,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士兵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反正以后咱们还能再招募。金银细软就全部舍弃吧,最好把它们乱抛在营地。明军冲进营地,必定会为争夺金银细软而大打出手,这样我们又争取到一点逃亡时间。”
ps: (这是今天的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 活捉安邦彦(二)()
安邦彦欣慰地点点头。
看到儿子有条不紊地处理撤退事宜,话语中不时闪着智慧的光芒,他老怀大畅,为造反事业后继有人而高兴。
不过,随即他又摇了摇头,道:“不,只有你一个人走,为父还得留在这里。”
安位大急,道:“父王,不可呀。明军如狼似虎,对咱们恨之入骨。你落到明军手里,那可没有好下场啊。”
“不会,”安邦彦自信地说道,“明皇最好面子,爱讲仁义,见我是夷人,一定不肯杀我,最差的情况也是封我个闲差,留我在北京住着,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安位有点不服气地说道:“那咱们就不能守住营地吗?即便守不住,也能拖延他们几日,足够我们父子俩逃命了。”
安邦彦叹了口气道:“如果明军光是步兵,我们不用急着撤退。可惜明军这次派了骑兵突袭我军阵地,我军一定守不住,而且崩溃的速度会相当之快。你是没见过骑兵的威力呀,为父曾经在北京看过一次,那真是惊天动地,恐怖到了极点。明军花了这么大力气,攻破我们的营寨,一定要收点好处。如果没有抓到我,他们怎肯干休?我留在营里,送给明军一个天大的功劳,他们大喜之下,便不会去搜捕你了。”
安位与他父子情深,怎肯让他父亲单独涉险,流着泪说道:“父王,你一把年纪,在族人里德高望重,备受尊崇,一呼百应,应当在家里安度余生,怎么能到北京去受辱呢?我不怕,我是个年轻人,脸皮厚实,就让我去忍受做俘虏的屈辱吧。”
“糊涂。混帐!”看到儿子如此孝顺,安邦彦心中一甜,旋即佯作大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明军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就算你代替我站在这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明军依然会追击我们。到时我们父子双双被解往京城,以后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安位也是一代枭雄。否则历史上也不可能在安邦彦毙命后,继续指挥叛军造反。听了安邦彦的话,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便不再作儿女情态,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军营。
安邦彦见安位要走,知道他这一去,恐怕以后再无相见之日,唤道:“位儿”
“干什么?”安位转身看着父亲。
“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安位露齿一笑,片刻后问道:“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
安位转身就走。现在可是危急时刻,容不得再叙离情。
“位儿,你一定要继承我的遗志呸呸,是志愿,我的志愿,继续造反,争取当上货真价实的夷人大王!”
安位头也没回,随意地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听清没听清安邦彦的叮嘱。
安邦彦呆立片刻,打开一个宝箱。掏出一个玻璃瓶,却是京城名产――乐园佳酿。乐园佳酿是朱由诚创办的儿童乐园的下属工厂采用蒸馏法得到的高度白酒,无色透明,却又非常醇厚。在京城都是千金难购,更别说在这山高水远的贵州了。想不到夷人下层百姓生活困顿,而他们的精神领袖生活得却如此奢侈无度。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白酒,准备边喝边等即将到来的厄运。不过他很快发现有酒无菜,便吩咐厨子赶紧给他做几道好菜。是得赶紧一点,否则还不知道那些酒菜送给谁消受呢。
安邦彦把杯子放在鼻子前面。一边闻着酒香,一边等着厨子做菜,顺便还一边等着不可知的命运。
突然,他看到安位气急败坏地走进帅帐。
虽然安位才离开一会儿,但安邦彦却觉得儿子离开了很久,拉开椅子,道:“位儿,坐坐。”
安位没有好气地说道:“还坐什么坐呀,明军都快杀进来了。”
安邦彦猛然醒悟过来,怒道:“既然你知道情势危急,还回来做什么?”
安位苦笑道:“哪里是我要回来呀,是你的督战队守住后门,不让我出去。我才说了几句,你最信任的那个队长居然要拔刀砍我。亏我躲得快,否则就惨了。”
安邦彦这才想起,现在夷人军心动摇,逃兵数量剧增,如果当场斩杀逃兵,恐怕会引起部队的哗变。于是他把督战队放在后门,如果士兵从前门逃走便罢,而如果从后门逃走,则定斩不饶。
督战队队长是个死脑筋,见到安位过去,也不管他是谁,直接挡驾。
安邦彦叹了口气,把酒杯放在桌上,道:“我送你走吧。”
安邦彦领着安位来到后门,命令督战队队长把路让开。
督战队队长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大王,你可不能走啊。十万大军在这里,你一走,他们就全完了。”
“谁说我要走了?我是让你们把路让开,让位儿回去搬兵。我是四裔大长老,奢崇明是大梁王,我们在川贵两地互相呼应。现在我兵困贵阳,如果向他求援,他一定会出兵的。不过,我军前方被明军堵住,无法通行,我便让位儿从后门走,绕路去四川。你呀,你呀,”安邦彦手指着督战队队长,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就爱胡思乱想。你也不想想,我身为夷人大王,怎么可能抛下子民逃跑呢?”
督战队队长大惭,不敢多问,急忙叫士兵让出一条通路。不过夷人兵力锐减,连带着安邦彦的信用也暴跌。督战队的人都用眼睛偷瞄安邦彦,怕他趁乱出营。
安邦彦见儿子的身影渐渐隐没于山色朦胧处,失声大喊道:“位儿,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竖起反明的大旗,千万不能投降啊。”
安位远远的应了一声。
送走安位,安邦彦有些孤独地走向帅帐。不过想到美酒与美食还在帅帐等着他,他不由有点高兴起来。看来,人世间还是许多事情值得留恋的。他立刻决定,明军杀到帅帐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光棍点。做出恭顺的样子,万一让明军讨厌,打掉几颗牙齿,明皇即便留下自己的性命。自己也享受不了美食了。
不过看到桌上的酒,他的心情立刻变得糟糕起来。菜还没来,酒杯里的酒却已经干了,再看看放上桌上的乐园佳酿,也少了一半。
安邦彦知道是留在营帐里的侍卫偷喝了自己的酒。可是他不敢发作。因为遭逢大败,部队上下正是离心离德的时候,如果因为这件小事而处罚侍卫的话,万一侍卫反抗,到时就无法收场了。
他忍气吞声,坐在椅子上,等着好菜上桌。可惜,夷人厨子不但技术糟,而且速度慢,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连一个菜也没有做好。
正当他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门帘一挑。他欣喜地抬眼一看,却是大门的门帘挑开,几名金盔金甲的士兵一拥而入,原来锦衣卫已经攻进了营地。
“太快了点吧。难道本王的十万大军,连迟滞你们半天的能力也没有吗?”
陈国齐随后走进帅帐,朗声说道:“哪来的十万大军?现在你们的安邦彦大王,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全部被我们锦衣卫消灭得一干二净。对了,你们的安邦彦大王到哪里去了。说了,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陈国齐不太会招降,这样没有一点承诺的诱供,智力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回应。可是夷人败得太惨了。他们连一根看起来太不牢靠的救命稻草也想抓住。所以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招供了。
侍卫们的手指一齐指向安邦彦,而安邦彦的手指却指向自己。
“你就是安邦彦?”陈国齐被朱由诚培养成了一个怀疑论者,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证明?”
安邦彦点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要我证明我是是我?”
陈国齐摇摇头,道:“不。我要你证明你是安邦彦。否则,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在为你们的安邦彦大王打掩护,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对于胆敢欺骗锦衣卫的人,我们一向是非常残酷的。”
他的手往后一挥,锦衣卫士兵会意,把帘子挑开。只见外面尸横遍野,有不少人死相非常凄惨。
安邦彦哆嗦了一下,他可不想变成外面那些尸体中的一员。
他掏出自己的印玺,问道:“这是我的印章,上面刻着安邦彦三个字。这总可以证明了吧?”
陈国齐摇了摇头。
安邦彦摸出调兵用的虎符,问道:“这是可以调度所有夷人士兵的虎符,非大王不能拥有,这个能证明我是安邦彦吗?”
陈国齐还是摇了摇头。
安邦彦汗下来了,明军这是逼他发飙啊。他把心一横,真的发飙了。他把裤子褪下来,指着屁股说道:“夷人之所以对我如此信服,是因为我的屁股上有七个痣,排列成北斗七星的样子,大家都说我是星宿下凡,因此对我百依百顺。此事在夷人之间人尽皆知,这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