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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师来说,来自学生的弹劾,不仅使自己颜面大失,也意味着自己和朝廷里大多数人对立。
朱由诚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弹劾我的是谁?内容是什么?”
阮大铖拿出两份奏章的抄本。递给朱由诚。
原来。弹劾朱由诚的两个人是癸亥科的进士,本来和朱由诚是不存在着师生关系的。可是天启三年,皇上下旨,官员就任前必须在大明行政学院或大明军事学院学习。获得毕业证书方能为官,于是他们就成了朱由诚的弟子。原本这些进士对朱由诚有些不太服气,可是看了下发的教材,这才明白世界上真有天才的存在。
他们弹劾的事情和沧州大捷有关。首先是质疑,因为报捷文书上写,沧州解围战中,两千锦衣卫,再加上沧州守卫的疲敝之师,仅用半天就解决战斗。击毙贼兵1;5775人,俘敌1;9349人,两者相加。歼敌达3;5124人。这实在太可疑了,漫说是手执武器的贼兵,就算是放三万五千头猪,也不可能在半天抓完。其二是愤怒,大明有不杀俘虏的传统,可是在沧州府北面的吴庄子村一下子就发现了431具俘虏尸体。杀俘可是会损害大明的良好声誉的。朱由诚小小年纪就暴虐成性,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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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诚心道。来自学生的弹劾,可是大明现今杀伤力最大的弹劾了。不过这两点并不足以让学生与自己翻脸吧,是不是后面有什么黑手掌控呢。
“阮大人,你对本官的学生弹劾本官有什么看法?”
“朱大人,据我分析,百官攻击大人谎报战绩、杀害俘虏,其实根源并不在于大人是否做过那些事,而是另有原因。”
“大人,昨日您带皇上女儿上殿,虽然奉有皇命,但太过嚣张,引人侧目。再加上昨日暴打御史言官,更是错上加错。虽然大人巧舌如簧,强行辩解,但百官心中怒意已生。另外。。昨日御史孙之獬被东厂扣押,以东厂之力压制言论,更是官场大忌。这三件事一出来,大人俨然成为官场公敌,但您身为两院司业,主管教育,并没有被别人拿捏的把柄,因此只好拿着沧州送来的弹劾奏章做文章了。”
朱由诚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挟沧州大胜之势归来,却没有鲜花和掌声迎接,反而不少人对自己说三道四。不过,他对自己昨日所做之事并不后悔,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汉奸,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像昨天一样。;;
阮大铖问道:“朱大人。我虽然是右副都御史,可是也不好扣下奏章。提前把奏章内容告诉你,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您最好早做打算,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呀。”
朱由成点点头,道:“阮大人的心意,朱某会铭刻于心的,你请放心。”
阮大铖心道朱大人记得有个屁用啊,我要的是魏公公记住。朱由诚看到他脸上的神情,道:“阮大人别忘了我可是龙图阁大学士,而大学士一般是什么职务,你不会不明白吧。”
阮大铖神色一正,当初的廷议他是曾经参加过的,如果不是朱由诚主动退让。现在已经是内阁阁老了。但在大学士一事上,天启皇帝可是力排众议,强行通过的,大明上下都知道,假以时日,朱由诚必定是一代首辅。
阮大铖心头一凛,忙道:“下官明白了。”
阮大铖是正三品的文官,而朱由诚的官职虽多,但他最高的文职是从四品的两院司业,而武职也只是从四品的锦衣卫西镇抚司镇抚使,若论品级,朱由诚应该对阮大铖自称下官。而阮大铖自称下官,显然是摆明态度,他已经正式投靠朱由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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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乱民长卷()
送走了阮大铖,朱由诚默然良久,事态的恶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突然,他猛地一点头,说道:“来吧,千军万马本官都闯过来了,还怕你们这些暗箭伤人的小人吗?”
他率领侍卫,催马赶回京城。
他找的人是魏忠贤,不过这次可不是借东厂之力压制言论——文官们都很有风骨,遇强更强,不但无法达成目标,反而容易落人口实。
既然诸位文官在朝堂上向他发难,那他就在舆论上压倒文官。魏忠贤主管邸报增刊,那可是天下舆论的导向。
魏忠贤的耳目众多,自然也得知众多大臣弹劾朱由诚的消息。两人见面一聊,会心一笑,因为他们同时都想到了这个利器。
魏忠贤急召邸报增刊的编撰徐四岳,把大肆宣扬沧州大胜的事情布置了一番。徐四岳少不得要听朱由诚吹嘘一番。朱由诚善于说评书。。再加上此事又是他亲身经历,所以说得是抑扬顿挫,丝丝入扣。徐四岳听入了迷,本来拿着一块粉牌准备记录些什么的,但听着听着就忘了记录。;;
徐四岳尴尬一笑,道:“朱大人好口才,下官只顾听故事,忘了记录。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记在这里了。”
说着,他用石膏笔一敲脑门。
听完故事,徐四岳准备回去写稿。
朱由诚忽然问道:“徐大人。邸报增刊的现在正在连载哪本
“凌濛初的东血泪录。”
“暂停连载,改为沧州血雨。稿子我连夜送去,不会耽误你印刷报纸的。”
“这”徐四岳为难地看了一眼朱由诚。
魏忠贤略一点头。徐四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朱由诚不打算麻烦凌濛初。回到儿童乐园,亲自操刀,写下文稿,然后派侍卫送到通政司徐四岳处。朱由诚可不是普通武将,他的文章可是让许多文人墨客赞不绝口的,这回写通俗是驾轻就熟。
第二天,京城哄动。因为沧州事起仓促。又是京畿腹地,为了维持稳定,邸报和邸报增刊封锁了相关消息,百姓们根本不知情。现在突然刊登沧州叛乱平定的消息。百姓们都有些错愕。再看看详细报导,百姓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沧州民变有五万人参与,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果任其扩散,北京也难保平安;喜的是,锦衣卫西镇抚司战力惊人。两千破五万,朱由诚堪比古之白起。当然。对于朱由诚下令屠杀土匪的事,报纸上并没有隐瞒。不过在报导时,把土匪的恶行也写了出来。让读者觉得朱由诚杀得好,杀得痛快。;;
京城里的说书先生大喜过望。人们都有求新猎奇心理,无论是多么好的评书,讲个十七八遍,大家也不喜欢。那么最新的书在哪里?当然在邸报增刊的里。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邸报增刊连载的辽东血泪录。描写的是建奴在辽东的暴行,尽管故事曲折新奇。但里面说的都是汉人百姓遭受的苦难,只要是大明百姓,都不乐意听这个故事。所以说书先生说这本书时,生意清淡的都可以打苍蝇了。现在换了本书,尽管沧州百姓也是汉人百姓,尽管同样遭受苦难,但后来土匪都受到了正义的处罚,非常解气,想必会吸引很多听众。;
御史们发现情况不对,要求邸报增刊的主编徐四岳停止宣传沧州大捷,腰斩州血雨。
徐四岳做得很绝,不但用“新闻自由”回绝了众御史,而且第二天便做了个特别报道,把众御史找他的经过和要求详尽的登载在报纸上,让众御史灰头土脸,他们的声望再创新低。;;
徐四岳想得很清楚,他是魏忠贤的小太保,即使答应御史们的要求,也是死阉狗的走狗,而不答应御史们的要求,他也还是死阉狗的走狗。徐四岳略一权衡,便决定把事做绝——既然无法取得文官系统的谅解,那就争取在魏忠贤面前表现一下,或许自己在政治方面还可以再进一步。果然,魏忠贤见报大悦,过了一段时间便把徐四岳提为五品通政司参议,同时负责邸报和邸报增刊的编撰。。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御史们见走不通徐四岳的路子,担心夜长梦多——民间意见传达到宫中,必将左右天启皇帝的决议——要求皇上尽早廷议此事。其实这事他们想差了,魏忠贤是邸报增刊的幕后黑手,报纸一出,那还不立马送给皇上阅读呀。他们再快,快得过魏忠贤吗?
天启皇帝以大部队尚未撤回,无法判定事情真假为由,决定推迟廷议,等信王将锦衣卫带回,再公开审理此事。
大明天启五年九月十五,信王带兵进京,午门献俘,出尽了风头。尽管百姓们早就知道沧州大胜的消息,但盛大的午门献俘仪式还是让百姓们大开眼界,毕竟亲眼看到作恶多端的匪首被押解到京城更直观,更提气。;;
不过说起锦衣卫西镇抚司。还真是了不起,短短几年,连续三次午门献俘,而且每次献的还都不是小鱼小虾。第一次奴儿哈蚩的两个孙子,第二次是奴儿哈蚩的一个儿子,第三次是五万乱民的头目不沾泥。
午门献俘仪式后,不沾泥等匪首被押解到刑部公开审判,他们的罪证确凿,不久后便被判凌迟。不沾泥身体强壮,割了三千多刀才死,而其他匪首就差多了,一千刀就挂了。
信王献俘以后,步入皇极殿,发现诸位大臣并不是以欢迎的目光迎接他们,而是相当鄙夷。信王上下检查一下自己,似乎衣服没有穿错吧。
对于信王来说,能左右他心情的只有朱由诚。信王也不管这是金銮殿,找到朱由诚,便冲了过去。拉住他的手,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炸雷也似的声音响起:“信王爷,你和朱由诚一起出征,一定见过他杀良冒功吧。你是天潢贵胄,说话可信,请大胆地指证朱由诚这个奸贼的恶行吧。”
信王放开朱由诚的手,转头说道:“这位大人这样说话就不对了。第一,诚哥哥是皇帝哥哥的弟弟,孤王的哥哥,同样是天潢贵胄,说一不二。第二,诚哥哥杀伐果决,但每一个被杀死的匪徒都有取死之道,你这样污蔑锦衣卫,是不是嫉妒诚哥哥的才能与功劳呢?”;;
信王跟着朱由诚练出一副好口才,说得那名大臣讪讪而退。
接着,另一名御史上前说道:“据河间府同知汇报,在沧州北面的吴庄子村发现431名被绑缚双手的尸体,请问你做何解释?”
信王没有正面回答,说道:“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你们先看一幅画。”;
说完,信王右手一招,两名侍卫掏出一相画轴缓缓打开。画卷越展越开,竟然是一幅国画长卷,有两尺高,二丈多宽,比传世名作清明上河图(尺寸24。8厘米x528。7厘米)还大。
信王道:“此画是沧州士绅感谢诚哥哥迅速平叛,托我带给诚哥哥的,名字就叫做沧州乱民图。”
说完,他不易察觉地向朱由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做得不错吧。朱由诚偷偷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信王见自己又被诚哥哥称赞,眼睛乐得都眯成一条缝了。
信王不谙权谋之事。。想不到用图画来说话,这任务是朱由诚布置的。朱由诚在离开沧州前,得到沧州守备吕平报信,知道有人盯上了吴庄子村的事情,虽然他知道天启皇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处罚他,但也不想给皇上增添麻烦,所以预先做了准备,让信王找到沧州画工,把沧州境内的战乱情形描绘下来,明理的大臣一见画中的惨象,一定不会再指责自己擅杀俘虏了。;;
沧州乱民图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