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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后面的仪仗牌上面明明写着大明军事学院司业,我听闻国子监司业是从四品的官衔,这大明军事学院大概与国子监类似,那里的司业也应该是从四品。”
夸官游行是普天同庆的喜事,吏部官员不便叫士兵把这女子架走,便耐心解释道:“本科状元是朱由诚,乃是有官职之人参加科考,所以皇上恩典,在他原本的官职上升了半级,成为大明历史上第一个官封四品的状元。本官乃吏部主事,奉旨为状元郎开路,不会骗你的。”
&诚,是不是儿童乐园的那个朱诚?”女子没有听清吏部主事的话,疑惑地问道。
&嗬,还挺有见识的,正是那个朱诚。不过朱大人被皇上赐名,现在改叫朱由诚了。”
&我就找朱由诚朱大人申冤,他欺骗了我,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
这话一出,两旁的百姓立时眼睛冒出无数的星星,这可是大八卦呀,得好好听听。
可惜吏部主事一听女子的话,知道事关名节,不便在大街上公开询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等一下,我去后面请示一下朱大人。”
百姓们没能听成内幕,立刻开始脑补。
&说了吗?状元郎始乱终弃,现在女方找上门来了。”
&啊,听说女的肚子都大了。”
&看到了,女的肚子都有西瓜那么大了。”
&说,女的肚子是平的,不过抱着一个正在喝奶的小娃娃。”
&止一个啊,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呢。”
谣言越传越玄。
不过也有聪明的人:“状元郎今年十四,毛还没长齐,能不能做那事还两说呢,怎么可能有小孩,还五六岁。如果状元郎真的有小孩,那才是妖孽呢。我看那女子姿色寻常,看来是童养媳。”
&对,状元郎现在功成名就,瞧不起姿色平平,年纪比自己大得多的老婆了。”
&说了吗?大明出了个陈世美。谁?当然是状元郎了。现在老婆都找上门来了。”
谣言的流传速度远超真理的传播速度,大明状元郎的名字还没被京城人熟悉,但他始乱终弃,抛弃结发妻子的名声已经遍传北京城。
朱由诚听着道旁百姓的议论,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大吼一声:“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疯女人,我是冤枉的。”
可惜他又不能喊,一喊更显得做贼心虚,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谣言止于智者――不过京城里哪里人人都是智者呢?
吏部主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朱大人,前方有故人拦路,你说是见还是不见。”
&我要看看有哪个人敢败坏本官的名声。”
前面的仪仗队往两边一分,朱由诚打马向前――遇到困便退缩回避,不是老朱家的性格,迎难而上,方显男儿本色。
朱由诚走到女子面前,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何人,为什么拦住本官的仪仗队?”
女子抬头,只见她眉粗眼圆、高鼻梁、厚嘴唇,脸色略嫌苍白,看上去特别憔悴。
&公子不认识奴家了吗?”
朱由诚觉得这女子有些面善,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便摇摇头,道:“本官认识你吗?”
&女熊瑚。”
&认识。不过本官劝你,有冤去衙门,路上随意挡住别人的路,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说完,朱由诚拨转马头,准备回去。
熊瑚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朱由诚,你背信弃义,食言而肥!”
朱由诚回转马头,戟指厉声喝斥道:“姑娘,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黄,破坏本官的声誉。”
说完,朱由诚目光射出两道杀气,旁边的人被朱由诚眼睛的余光扫视,吓得倒退两步。
熊瑚却夷然不惧,朗声说道:“大人,我记得你曾经在天启元年宴请过我的父亲熊廷弼,并且说,在我父危难之时会伸出援手,保他平安。可是现在我父亲关在天牢,眼看就要被杀,你却不闻不问,不是食言又是什么。”
朱由诚早就知道熊廷弼因为丢失辽东的大片土地而被抓进天牢,并且无意中挫败了建奴贿赂朝廷重臣,想置熊廷弼于死地的阴谋,但他却并不想把熊廷弼捞出来,因为熊廷弼答应他的事,一件也没办到。
让他少退几里,他连退几百里,退到山海关内;让他撤退百姓,他却无动于衷,朱由诚派人在北京城外接待辽东难民,并没有接到成批退回关内的百姓,只有零零散散偷偷进关的民众。
朱由诚冷笑一声,道:“不错,我的确答应过熊廷弼,要保他周全。不过,这是有前提条件的,就是要熊廷弼在败退时,尽量少退几里,结果他倒好,一退几百里,将大明关外上百万平方里的国土拱手让于建奴。我要熊廷弼尽量保全百姓,可是事实怎样呢?辽东两百万汉人,惨死建奴之手。现在关外千里无鸡鸣,百里无人烟,这就是你的父亲、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大人的功劳!”
旁边的百姓听到朱由诚义正词严的话,都是大点其头,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熊瑚。
熊瑚一怔,期期艾艾地说道:“这这是有原因的”
吏部主事见熊瑚吞吞吐吐,知道内中详情不足为外人道也,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公开说出来,有损大明朝廷的颜面,便扯了一下朱由诚的袖子,道:“状元公,不可在这里询问,我让士兵把她带走吧。”
朱由诚点点头,对熊瑚说道:“这件事情等我游行结束以后再说,你先去儿童乐园等候。如果真有内情,我和信王爷一定会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
熊瑚跟着卫兵走了,吏部主事悄声对朱由诚说道:“朱大人,熊廷弼之事牵扯太多,京城无人敢管。大人虽然圣眷在身,但也不要招惹这天大的麻烦呀。”
朱由诚知道他是好意,对他微微一笑,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熊廷弼之后,无人可守辽东。如果救下熊廷弼,为大明留下一位良将,保得东北边境十年太平,就算麻烦又如何?”
吏部主事拱拱手,道:“状元郎心系天下,难怪在舞勺之年即被圣上寄以厚望,成为百官之师。”
&以我更不能辜负圣恩,一定要殚精竭虑,为大明的繁荣和富强而努力。”
说完,朱由诚一拨马头,向游行队伍中间行去,边骑边唱起了精忠报国。
&烟起,江山北望,”
朱由诚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沙哑,为这支歌平添了几分沧桑与雄壮。
这支歌来自后世,朱由诚觉得这歌雄壮激越,能够提升士气,就把它定为京西皇庄锦衣卫的军歌,不但在军营中唱,而且作为儿童剧院的保留节目――当然歌词后面的中国改成了大明。
京城里的人也大都学会了这支歌,听到朱由诚唱起这支歌,不由地轻声附和。
朱由诚回到游行队伍的中间,停下的游行队伍又缓缓向前移动。
这时鼓乐队忘记敲锣打鼓了,众人齐唱精忠报国,京城的百姓也跟着一起唱,激越的歌声响遏行云。
一路行去,就是一路歌声。
大家看着马上的翩翩少年,仿佛看到一位白袍小将即将率兵出发,带领大明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收藏,,下章预告:第一百二十章初做冰人
今日两更,第二更约下午6点)
第一百二十章 初做冰人()
结束夸官游行,朱由诚推辞掉冯梦龙的邀请,飞马回到儿童乐园。一名侍卫上前,把白马牵进马厩。
另一名侍卫汇报说:“朱大人,熊小姐在客房,魏夫人和信王爷正在陪她呢。”
朱由诚点点头,拐进客房。
还没进门,就听见魏红莲和信王爷的抽泣声。朱由诚大惊,难道熊瑚竟然敢挟持妈妈和阿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客房。
进房一看,朱由诚的心登时放了下来。原来,熊瑚正陪着两人说话呢,三个人的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一样,大概熊瑚正在向魏红莲和信王爷倾诉她父亲的冤情吧。魏红莲和信王爷本来眼窝就浅,平时看到猫狗受伤也要掉几滴眼泪,现在听熊瑚说到伤心处,当然是陪着一起流泪不止。
看到朱由诚进来,魏红莲和信王一起抽噎着说道:“诚儿(诚哥哥),你可要救救熊大人,他太可怜了。”
朱由诚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点头痛,真不该把熊瑚放进儿童乐园,这三个人哭作一团,还怎么问情况呀。他弹了个响指,一名侍卫进来。
他吩咐道:“打三盆水,再拿三条毛巾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不久带着三名仆役进来,把朱由诚要的东西拿了进来。
朱由诚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三个人先洗把脸吧,都变成小花猫啦。”
然后他警告熊瑚道:“你最好平复一下心情,我最讨厌听到抽泣声了。如果我问话时,你一边哭一边说话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你赶出儿童乐园。”
自从转世夺舍重生以来,他总觉得时间很紧,历史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时间与空间,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安慰别人。
魏红莲听朱由诚这么说,知道他言出必行,怕到时自己忍不住会哭,勾起熊瑚的伤心泪,影响她拯救父亲,便站起身来说道:“炉子上还炖着汤呢,我出去看看。”
说完,她推开门出去了。离开时,她小心地把门关上。
熊瑚从刚才魏红莲、信王和朱由诚三人的对话中,判断出朱由诚年龄虽小,却是儿童乐园的主事之人,当下收拾好心情,准备应付朱由诚的询问。
朱由诚问的第一个问题却和熊廷弼的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会拦住本官的游行队伍,是不是有人唆使你这样做的?”
&人,没有人指使我这样做,民女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自从父亲入狱后,我到处去求人帮忙,开始几个父亲的知交还会见见我,后来去得多了,他们纷纷躲着我。我又去找别人帮忙,可是父亲的脾气太臭,满朝都是仇人,没有人肯帮忙。我到处碰壁”
说到这里,熊瑚眼圈一红,朱由诚重重地咳嗽一声,熊瑚急忙擦擦眼睛,继续往下说:“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就想出拦轿告状的办法。我拦了许多大人的轿子,他们不是虚情假意地安慰我,就是无情无义地把我拖到一边。今天,我又准备出来拦轿,看到大人您的游行队伍出来。我听了听锣声,又看了看到仪仗牌,知道您是从四品的官员,一定能和皇上说得上话,便趁着看守马路的士兵不注意,冲出来,拦住大人您的队伍。奴家事先并不知道大人您是谁,也不知道队伍是什么队伍,只是想着能见到大人您就好了。”
朱由诚并不肯轻易相信她,接着问道:“见面的时候,你明明记得我对你父亲的承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了,民女来京城找的第一个人就是您。但是您很难找,我打听到您住在京西皇庄,便特地去那里找您,可您的手下说您上陕西去了。第二次又去,说您回来了,不过在京城的儿童乐园。我赶回京城,说你进宫了,等到晚上,您的手下说您又到京西皇庄去了。如此反复再三,我以为您在故意躲我,所以就不再去找您了。”
信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熊姑娘,可不是诚哥哥在躲你哦,诚哥哥是个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