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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宝眷从教坊司搭救出来,救出一个算一个,你不领情不要紧,可也别拿刀对着我呀。”
孙慎行猛然想起官场的黑幕来,如果王图贪慕荣华富贵,出去告自己一状,那自己非但性命不保,而且打击阉党的计划也要落空。于是他立刻满脸堆笑,把王图拉进房,道:“你惜命,我何尝又不惜命呢?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东林党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到时公平公正地判卷就是了。等到致仕之后,咱们再一块去小河边钓,再不问天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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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诚自然不知道两位主考官在考棚内的密谈,他正在仔细检查他的文章,看看有什么地方逻辑不通或是说理不清,不过检查半天,也没有发现可以修改的地方,便点点头,暗自得意,自己的文章真是好。
检查完了,他不敢交卷,因为上次乡试发榜以后,他拎着礼品去主考官许弘纲家里拜访。许弘纲本着做了好事就要让你知道的精神告诉他,按照规定,他是没资格中举的,因为不管哪一级考试,为了防止考生作弊,都要把答卷和草稿纸上交,如果只有考卷,没有草稿,视为作弊,一律不得中举。朱由诚听后自然是千恩万谢,总于明白了科考中的一条潜规则,自然不会在会试中再次犯错。
别人誊写文章最轻松,但朱由诚觉得修改草稿最难受。因为长年的学习,让他的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强,从腹稿到呈现于纸上的文字的速度非常快,更为难得的是一篇文章基本上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现在要他强行把正确的文字改成错误的文字,简直是一种折磨。
别人的磨磨蹭蹭地修改草稿,修改错字病句,他也在磨磨蹭蹭地修改草稿,不过是把正字写成别字,速度比别人慢多了。结果,朱由诚这回没有第一个交卷,让信王空欢喜了好几次――每次贡院一开门,信王就扑上去喊道:“诚哥哥――唉,不是。”
等到下午申时,他总算改完草稿,交卷出来。
朱由检迎接哥哥的热情已经用光,见他出来,只好淡淡地说道:“诚哥哥,你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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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棚内,徐四岳正在誊抄朱由诚的文章,边抄还边摇头晃脑,似乎正在品味文中的好词佳句。他算幸运的了,没看到旁边那个誊抄别的考生文章的官吏抄得脑门青筋暴起,一边抄,一边嘴里碎碎念:“这是从哪里来的举子,文章做得狗屁不通,这样的文章还抄他作甚,不如直接黜落算了。”
原来,明朝的科举制度很严,为了防止走后门,串通主考作弊,所以采取了糊名制度,后来又为了防止考官以字取人,规定考官不直接看考生试卷,统一由专人用红笔誊抄。誊抄后的试卷叫朱卷,考官只审阅朱卷,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
孙慎行踱到徐四岳的旁边,假意勉励道:“徐司务,字写得不错呀。你可以说掌握了考生的命运了――你的一笔好字,本官最为欣赏,所以你誊抄的朱卷,选中的可能性最大。”
徐四岳是从九品的礼部司务厅司务,所以孙慎行这么称呼他。
说着,他轻轻地在徐四岳誊抄的朱卷上敲了敲,道:“这份试卷文词普通,可是配上你的字一看,真是怎么看怎么叫人喜欢呢。”
徐四岳被领导一夸,心里激动,抄得更加用心。他却没有注意到,孙慎行敲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指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等他抄完以后,朱由诚已经糊名的试卷就莫名其妙地地失踪了,直到半天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原位,让徐四岳惊出一身冷汗来――丢失考生试卷,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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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场考试,朱由诚发现被子并没有被人取走,不过晚饭也再没人送了――就算是送来他也不敢吃,天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一种叫蒙汗药的高级调味料。
既然有被子,所以朱由诚一进考场依然是倒头就睡,反正有弟弟照顾,他也不用担心起不了床。
每次钟鼓楼鼓响,试卷发放之时,朱由检就在贡院外大放爆竹,把朱由诚叫醒。五城兵马司的卫兵被朱由检“以理服人”之后,不再来干挠,让信王想再次以理服人都不行,有点空有屠龙之技的感觉。
见前面的阴谋被识破,孙慎行和王图似乎改邪归正,不再耍花招了,老老实实地按既定程序行事,没有给朱由诚制造新的麻烦。
不过虽然没有两位主考官的干挠,但朱由诚每次都不是第一个交卷的,因为草稿的问题还是他最头痛的事。没办法,既然生活在这个体制下,就得按照一定的规则行事,天底下没有绝对的自由,除非你有改变这个体制的能力。
&收藏,,下章预告:第一百零三章被公开的婚约)
第一百零三章 被公开的婚约()
文试结束了,朱诚又参加了武举的会试。
大明不太重视武举,武举的乡试倒是经常举行,而会试则不一定了,经常是拖着拖着,就不办了,否则名将熊廷弼也不会以武举人的身份去考文进士了。不过今年由于朱由诚立下宏愿要连中六元,所以天启皇帝指示一定要举办武会试,不但要办,而且要办得隆重,弘扬大明文武并重之风。
武举的主考官是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
许显纯想娶魏红莲的计划还没成功,因为魏红莲说,朱由诚马上要参加科考,现在举办婚礼会浪费他的时间,影响考试成绩,一切等朱由诚中了状元再说。因此,许显纯比朱由纯还着急,考试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我要判朱由诚是第一。
武会试的比武地点依然是在东校厂。魏忠贤这个爱财如命的阉党头子自然不会错过这发财的机会,通过门票狠捞了一把,不过卖票得来的钱,全部进了天启皇帝的内库。魏忠贤贪是贪,但从来不向内库伸手,因为他看待天启皇帝,就如同看待自己的子侄一般,怎么能去拿他口袋里的钱呢。
会试的比武项目和乡试一样,都是举重、射击、骑马射击、马术,不过竞争激烈了许多,毕竟是全国性的大考,人才济济,和乡试不一样。
朱由诚这次举起了200斤的石锁,过了一年,他的力气长了不少。他以为自己稳居第一了,想不到除以体重后,居然只比第二名多了0。01,看来天下英雄真不少,要是以乡试的成绩比的话,第一恐怕就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射击没什么说的,所有的考生即使没有命中靶心,也都射在靶心的附近,成绩都比较好。但在骑射方面,考生的距离就拉开了。这些人倒是没有从马上摔下来,但射击成绩却有点惨不忍睹,有的只射中一两箭,也有三箭全部脱靶的,最离谱的是一位考生,大概在马上转昏了头,一箭向着主考官射去,幸亏许显纯也是武进士,一刀将箭砍偏,这才保得一命。气得许显纯叫人将这名考生乱棍打出考场。
朱由诚射击的时候,王承恩是最难过的,因为他已经把上次用过的棉被刷洗得干干净净,这次射击要拿出来布置在靶子后面,防止流弹伤人,又要弄脏了。其实朱由诚看到他拆洗被子时,已经提醒他,会试时还要用,那张被子就放在那里,别管它,可是王承恩就是不听,命人洗得干干净净,还晒了又晒。
朱由诚的黄膘马已经被训练过了,对于巨大的声音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为了保险,朱由诚还是在它的耳朵里塞了棉花。三铳过后,靶心上出现了三个呈品字形排列的三个小洞。
全体考生的成绩出来后,许显纯的眉头皱得很紧,这次考试真是人才辈出,六次射击全在靶心的一共有20多人,判谁第一好呢。幸亏副主考田尔耕建议,用尺子量,这才解决了问题,朱由诚以领先别人0。01寸的微弱优势获胜。
骑术比赛时,黄膘马大发神威,不过别的考生的马也不慢,最后朱诚以一个马头的优势击败对手。
许显纯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下朱由诚是板上钉钉的武科会元了。他虽然已经观看过朱由诚的乡试表演,但还是有点担心他的会试,因为北方虽然尚武风气浓重,但南方也经常出猛人,比如俞大猷就是福建人,当年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这次朱由诚三次都是险胜,可把他急坏了,两只手都是汗涔涔的。至于武会试的文试题,他一点都不担心,武夫都是初通文墨,让朱由诚这个解元和他们比写字,不是摆明了欺负他们吗?
许显纯看了看手下抄来的名单,第一名,朱由诚,第二名,骆养性,第三名,吴襄
许显纯冷冷一笑,这骆养性,以为参加武举考试就能谋个好出身吗?骆家在天启皇帝的心目中印象非常差,想要改变皇上的看法,那比登天还难,就算考取进士,撑死也就是一个七品武官。
许显纯正想朗声说出这次武举的名次,骆养性忽然拱拱手,说道:“主考官大人,武举的项目并未比完,为何急着宣布名次,难道其中有什么内情?”
许显纯一愣,骆养性的发问让他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他说道:“本次比武共有四项,举石锁、射击、骑射、骑术,早就公布了,所有的武科的考生都知道,并没有人提出疑问。”
&是他们不知道主考官大人与朱由诚的关系,据说许大人今年的六月份要迎娶朱由诚的母亲魏红莲魏小姐,请问这传闻是真是假?”
许显纯期期艾艾,不肯正面回答。
观众席上一阵交头接耳,大家都对朱由诚获胜的公正性产生怀疑。
人群众有一个白袍青年和一个青衣老者也在轻声交谈,他们正是偷偷出宫观战的天启皇帝和魏忠贤。
天启皇帝一愣,问道:“魏伴三,魏三,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的女儿要嫁给许显纯哪?”
&黄公子,这是他们儿女的小事,怎么能入得了公子尊贵的耳朵呢?”
&策了,早知道就换一个人主考,凭朱由诚的本领,根本不需要放水,稳稳的一个会元。对了,魏三,他的文举怎么样?”
魏忠贤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递给皇帝,道:“我托人把朱由诚的试卷抄了出来,黄公子龙贵眼观赏。”
天启皇帝展开纸,仔细阅读,越读脸上笑容越盛,读到精彩处,还摇头晃脑。
&三,朕我很喜欢这篇文章,文章写得很有气势,比前一科状元的文章好多了,看来本科文会元也是他。文章我收起来,到时候给孙师傅看看。”
孙师傅就是天启皇帝的老师孙承宗,现在的内阁次辅。
场内,许显纯镇静下来,自己又没有做什么手脚,就算皇上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何况岳父大人是皇上的红人,出了事也会力保自己,便说道:“我蒙皇上不弃,担任本科主考。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本场比试,所有的分数都坦露在大众面前,现场的人都是人证,还怕你举报不成?”
&倒不一定,当年唐寅文才天下第一,却因卷入科场舞弊案,终生不得入仕。你倒无所谓,不知朱由诚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呢?”
许显纯浑身一抖,如果朱由诚因为自己而终生不能入仕,恐怕魏忠贤和魏红莲两个都不会放过自己。
&待如何?难道要我宣布你是第一名吗?”
&无论宣布谁是第一名都会有无穷无尽的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