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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龙进、陈黄鹰、南宫俊三人全都选择了闭嘴,每日和三族一起忙碌。只不过,别人是在忙着调查死亡原因,而他们三个,却是忙着找季单煌罢了。
眼看着夕阳将整个东海龙岛笼上一层金红的颜色,三人终于放弃了寻找,回到了龙宫,站在封存着龙梦凌的结界前,静静等待季单煌的到来。
“特么的!”陈黄鹰叼着一根烟,一脸的烦躁不安,“大煌这魂账玩意儿,还真能躲啊!”
龙进道:“他好歹也是这东海龙岛的负责人,与这岛的联系比我们深得太多。凡事尽力就好,找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淡定点儿。”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陈黄鹰愤愤地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又用力地碾了碾,“那傻波伊特么的是要送死啊!送死啊!灰飞烟灭啊臣卜木曹!你还特么的让大哥淡定!淡泥煤的定啊!”
他现在,只恨不得将季单煌揪出来,揍他个半死,看他还有什么精神头儿去献祭。
献祭献祭,献泥麻了个波伊!
南宫俊却一脸担忧地问龙进道:“如果等会儿大煌来了,要强行献祭,你的结界挡得住吗?”
如果龙进的结界能够挡住季单煌的献祭,他们倒是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至少,还能强行跟季单煌多对峙一会儿,混过这一个月圆之夜。
当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东海龙岛的人那么多,龙梦凌总能够撑到下一个月圆之夜。而到了下一个月圆之夜,他们若是还没有办法劝住季单煌,难道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吗?
而且,还白白搭上了那么多东海龙岛成员的性命。
龙进轻叹一声,摇头道:“拦不住的。龙梦凌能够隔着结界强行吸取龙蛟蟒的生命力,大煌献祭的力量,自然也会被她吸取过去。更何况,森罗血咒,又有什么能够挡得住的?”
季单煌若是强行献祭,他们只能拼死拦他了,绝不能让他有施展“森罗血咒”的机会!
****
苦练了这么些天,季单煌终于能够将“森罗血咒”完整地施展出来了!
算算时间,已经是月圆之夜了。于是,季单煌撤掉了全部的伪装,从海底升起。看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映照出一片金红,虽没有海鸟路过,可季单煌的心里,却忽然浮现出了“落霞与孤鹜齐飞”这样的句子来。
难得文艺一把,却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过了今夜,这个世界上,这个天地间,这个轮回里,便再也没有“季单煌”这么一个存在了。
然而他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献祭,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一切,将她换回来。
哪怕,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究竟是谁。
看着太阳最后一丝光辉被地平线掩埋,季单煌知道,他的路,即将到头。
018最后的时间()
♂
当最后一线阳光也隐入地平线,坐在龙宫之中的三个人心中忽悠所感,齐齐抬头,向龙宫大门的方向望去。
透过龙宫大门所露出的一方已然有些昏暗的天色,勾勒出一个颀长的身影来,踏着坚定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入龙宫,带着一股壮烈的决绝,如同奔赴最后的战场。
季单煌!
龙进、陈黄鹰、南宫俊纷纷站起身来,看着季单煌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明明已经找了他那么久,明明觉得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明明想要大骂他一顿。然而此时此刻,人就在眼前,他们却像是重楼之中忽然长出了一截骨头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短短的数米距离,却像是隔了刀山火海,天涯海角。
走到三人面前一米处站定,季单煌淡然地笑了笑,道:“你们都在啊!”
三人没有说话,却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季单煌问道:“你们……是不是找了我很多天?”
这半个多月,他始终藏在海底随波逐流,半面都没有露过。想必,他这三个兄弟,已经找他找得快要发疯了吧!
这一回,陈黄鹰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道:“季单煌尼麻勒个波伊!你特么的还知道哥几个找你好了好几天啊!大哥还以为你丫的死外面了呢!你特么的怎么不去死呢!你干脆死了算了!死了也特么的不用臭得瑟了!哎臣卜木曹!气死大哥了!”
如果季单煌真的死在外面了,不失为一种好结果。至少,他不用灰飞烟灭了。
面对陈黄鹰的大骂,季单煌却只是笑:“不用急,等会儿我就死了,而且可以死得很彻底。”
陈黄鹰也不知道季单煌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当真了,不由得一愣,随即忙道:“臣卜木曹!大哥的气话你特么的也信!你丫的真是要把大哥给气死是不是!哎臣卜木曹!哎臣卜木曹!大哥怎么就特么的认识你这么个瘪渎子了呢!”起得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只恨不得给季单煌两拳,或者干脆就把他给打死!
季单煌仍然是笑,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目光开始移动,似要去看纱帐之后巨茧之中的龙梦凌。只不过,他这道目光,却被龙进敏锐地捕捉到了,并用自己的将之拦了下来。
“大煌。”龙进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长叹一声,“你别急,时间还有的是,我们想跟你说说话。这几天,你去哪了?”
他们三人翻遍了东海龙岛,却始终没有找到季单煌,还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出岛了。
季单煌道:“我哪都没去,一直在东海龙岛范围的海里飘着,做些我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就是练会“森罗血咒”。
龙进又问道:“一直都在海里?没有离开过?”
季单煌道:“没有离开过。”
“甚至……”龙进微微顿了顿,“……都没有去阴曹地府,看看你母亲和姐姐?”
“啊?”
季单煌顿时一愣,微微张了张眼睛,嘴也微微张了开来。
母亲?姐姐?从什么时候,这样的称呼对他来说,竟显得如此的陌生了?在她们刚刚死去的时候,他还经常去阴曹地府看望他们。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似忘记了自己的这两个亲人,甚至有一种自己从小就没有亲人的感觉?
即便从小活得像个孤儿,但他却始终都知道,自己是有亲人的,心里也始终惦记着他们。可是现在,他竟然真的以为,自己从小就是无父无母无亲人,孤单一个长大的!
龙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有去看他们,是吗?你现在的心里,只有龙梦凌,早已忘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虽然死了,但是他们仍然在阴曹地府之中,你仍然可以去看望他们,是不是?”
季单煌顿时哑口无言。
没错,他现在的心里,只有龙梦凌。龙梦凌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早已是放不下其他人了。
但是那又如何?他就要死了,就要消散了,心里即便装了别人又能怎样呢?人生在世,总有遗憾,带着些许遗憾灰飞烟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谁的一生,都不会是完美无缺的啊!谁的死亡,都不会是毫无遗憾的啊!
这样一想,季单煌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叹道:“时间不多了,就不去看了吧。”
其实,他也并不那么想去看。
没有人再说话,龙宫之中静得出奇,微微有些尴尬。季单煌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转到纱帐前,将纱帐撩开,随即便愣住了。
龙梦凌,不在这里?
短暂的惊诧之后,季单煌明白了过来。龙梦凌不是不在这里,而是被龙进的结界给隐藏了起来。他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却并没有离开。
她现在的状态,也无法离开。
不过,有结界又如何?“森罗血咒”的献祭,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
季单煌笑了笑,看看天色还早,倒也并不急着赴死。他回头对龙进道:“能把这结界撤了吗?我想多看看她。”
献祭之后,他将不复存在。所以,他希望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能够多看她一会儿。
“看看看!看泥煤啊!”陈黄鹰忍不住急了,“大煌,你特么的为了这么个人而死,根本就不值你知不知道!你……”
“不!很值!”还不等陈黄鹰说完,季单煌便一脸认真地将他打断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唯有这件事是最值得的。”
“你特么的根本就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陈黄鹰气得大吼起来,“从初二开始到现在,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龙蛟蟒三族都会有一个人被龙梦凌抽干生命力和修为,用来给她自己延长存在时间你知不知道!她对那么相信她的人都能下得去手,她怎么会在乎你是不是为了她而死的!在她眼里,你就是个蝼蚁,蝼蚁!你个傻波伊!”
019临别的酒()
♂
蝼蚁?是啊!他就是一只蝼蚁啊!一只痴心妄想的蝼蚁。
被陈黄鹰如此大骂,季单煌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听听罢了。不过,当他得知龙梦凌的躯壳下意识地吸取他人生命修为为自己拖延时间时,却忍不住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她会保护自己的躯壳了!真是太好了!
似乎注意到了季单煌脸上稍纵即逝的小惊喜,陈黄鹰骂了一半就骂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不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现在的季单煌,满脑子想的都是龙梦凌,只要龙梦凌好,谁的命他都可以不在乎。
这种感觉,怎么像是在向张凌靠拢啊!
龙进和南宫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顿时浮现一片愁云。现在的季单煌,已经彻底被蛊惑了!
“大煌。”龙进着实有些无奈了,走过去将季单煌从纱帐旁拉开,“还有一些时间,你就打算一直看着龙梦凌吗?不想跟我们说点儿什么吗?”
季单煌看看龙进、看看陈黄鹰、又看看南宫俊,只觉得心中确实有许多的话想要对他们说,但却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这一路走来,他其实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甚至可以将性命交在他们手里,因为他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害他。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即将永别,言语似乎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季单煌只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倒不如沉默更好一些。
说再多的话,也只会给他们徒增伤感罢了。
龙进似乎很容易便猜到了季单煌的想法,微微笑了一下,道:“随便说点儿什么吧,该说的不该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说不说都可以的,有用的没用的,说什么都好,不要这样沉默着就行。好歹……唉,算了,没什么,随便聊聊吧。”
季单煌不知道该聊什么才好,但想到自己这一去他们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了,临走前多陪他们聊聊也好,便由着龙进推着自己坐在椅子上,脑子飞快转动着,琢磨到底说些什么比较合适。
陈黄鹰见龙进好像放弃劝说季单煌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儿急,刚想说什么,就被南宫俊捂住了嘴,并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陈黄鹰这才明白过来,龙进哪里是打算放弃啊!他分明就是想拖延时间,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季单煌那里套出些有用的话儿来。
很显然,龙进根本就不相信,救龙梦凌只能靠季单煌献祭。他觉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