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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旁边的两个宫女,一个叫喜鹊,一个叫福兰,见到她含羞的样子,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福兰忙说道:“夏姑娘,殿下交代了,让你先住到这里,若有什么短缺先耐烦两天,等过几天,就好了。”
夏云汀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过两天就好了,但既然是燕王殿下交代的,那就一定没错。
她微笑着点点头:“嗯。”
喜鹊又说道:“王妃交代了,让夏姑娘回来先去沐浴,奴婢们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夏姑娘请跟我们来。”
“好的。”夏云汀便跟着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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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烽冷冷的看着摆在桌案上的那些请愿书,昨天他还会翻开来看一看里面的词语,到今天,他已经连翻一下的心情都没有了。
“拿走。”
听见他这么说,叶诤急忙将那些请愿书搬走了。
从门外走进华盖殿的鹤衣见到此情形,只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王爷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祝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鹤衣摇头晃脑的说道:“照理说,王爷昨夜——应该是休息得很好才是。”
叶诤正把那些请愿书往格子里放,听到这句话,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祝烽的脸色比刚刚更阴沉了一些。
今天早上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跟那个前来上夜的宫女***愉。
而那个叫夏什么的宫女,竟然趴在自己的肩上,娇羞不已的倾诉着她的恋慕之情,这让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昨晚的事,他全忘了。
混沌间,他只记得自己被那比先前恶劣了不知道多少被的噩梦逼得痛苦不已,那个时候,他只想抓住一个可以让自己解脱的人,但那个人,怎么就变成那个姓夏的了?
他明明记得,可以在梦里给自己解脱的人是——
一想到这里,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混账!就算自己记得,难道——难道说自己希望昨夜的那个人会是司南烟吗?
一想到那天晚上,她被自己误弄到床上,那一脸惊恐,好像见了鬼的表情,还胆大包天的说了那些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像这种卑贱的女人,自己怎么会想着是她?
鹤衣站在旁边,看着他脸上阴冷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便说道:“殿下今天应该要去拜会简同光了。”
祝烽冷冷道:“嗯。”
“不知殿下打算带谁一起去?”
第58章 本王今天不想见到她()
这句话好像又戳了祝烽一下,他冷冷的抬头看了鹤衣一眼,鹤衣仍旧微笑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殿下早些定夺为妙。”
祝烽道:“就让叶诤跟着吧。”
“”
鹤衣一愣:“就他一个人?”
“你不是说,人越少越好,免得别人觉得本王以势压人吗?”
“但——”
“不用说了。”
说完,祝烽已经从桌案前站了起来,对叶诤说道:“你收拾一下,立刻跟着本王出宫。”
叶诤放好东西,急忙走过来:“是。”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鹤衣轻轻的摇了摇头,正在这时,玉公公走了进来,看着鹤衣说道:“道长,王爷这是要出门?”
“嗯。”
“何时回来?可要给王爷准备晚上的膳食?”
鹤衣淡淡的笑了笑:“准备吧,要不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玉公公觉得他的笑容略带一点戏谑,但这个人毕竟是从燕王府就一直跟着燕王殿下的,他的话还是可信,于是便吩咐了下去。
果然,到了晚上,祝烽就黑着脸回来了。
鹤衣笑着问:“殿下,如何?”
祝烽没有说话,叶诤垂头丧气的说道:“别说了,我去敲了半天的门,那里面连个出来应门的都没有。难道简府里那么多人,全都出去了吗?”
鹤衣说道:“大概是吧,你们可以等明日再去看看。”
祝烽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明日再去。”
他吃过晚饭之后,很快就回武英殿休息了,叶诤犹豫着要不要叫司南烟过来上夜,却听见躺在床上的祝烽冷冷说道:“不必了,本王今天不想见到她。”
叶诤听了也不敢多话,便自己乖乖的坐到了角落里。
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又早早的出门,仍旧往昭文坊去了,到了简府外面,天刚蒙蒙亮,祝烽仍然骑在马背上,让叶诤下马过去叫门。
不过这一回比上一回好,叫了半日,总算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个看门人,但是耳朵不好使,跟他连比带划的说了半天,是来拜访简同光,他才明白。
不过,他说道:“主人一早就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的,二位请回吧。”
说完,便将大门关上了。
叶诤眨眨眼睛,有些难堪的回过头,只见祝烽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勒着缰绳调转马头便走,叶诤急忙上马也追了上去。
等回到宫中,才刚过中午。
鹤衣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笑着说道:“古来先贤都是要三顾茅庐才会出山的,王爷不妨明天再去一次。”
祝烽的脸色阴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明天,本王就再去最后一次。”
鹤衣说道:“王爷也不必发怒,读书人就是有这一点臭脾气,王爷大人大量,多包涵。”
祝烽不说话,只推门走进华盖殿。
大殿内的燥热更让他烦躁不堪。
鹤衣走在他身后,轻声说道:“殿下这两天晚上,可是没有睡好?”
祝烽原本就烦躁不堪,这个时候脸色更是阴沉了一些:“你管这个做什么?”
鹤衣笑道:“人睡不好,精神自然不振,精神不振,做事又怎么会顺呢?”
祝烽的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第59章 被人拿着软肋的感觉()
的确,这两天晚上,他都没有睡好。
之前是那个叫夏什么的,莫名其妙的——据说是被自己拉上了床;昨夜,让叶诤上夜,他当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对于那纠缠了自己多年的噩梦,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在进入皇城之后,那噩梦出现的比之前更频繁了一些。
鹤衣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轻声说道:“王爷如今身系万方,还是应该好好将息。”
“”
祝烽沉默着,目光闪烁的看着鹤衣。
他并没有告诉鹤衣,只要司南烟在身边守着,那困扰自己多年的噩梦就会变得不同,可是看着鹤衣的眼神和他说话的样子,好像已经窥透了什么。
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不怕被鹤衣窥透了,但他不喜欢被人拿着软肋的感觉,好像他祝烽缺了谁就不行。
尤其,是那个卑贱的奴婢。
这样一想,他的脸色更沉了一些:“本王自己知道。”
鹤衣看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默默的退下了。
而这一夜,果不其然。
第二天早上醒来,祝烽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像是外面的天气——天还没亮,但预感到今天会是个阴沉,沉闷的空气把每个人的心里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叶诤早早的收拾好了一切,鹤衣也来了,看着祝烽那阴沉的脸色,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说道:“王爷,今天天气应该不太好,就不要骑马去了,还是坐马车去吧。”
“嗯。”
“既然是坐马车,不妨再带上一个人吧。”
祝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鹤衣说道:“王爷不是让司南烟留在身边当差吗,她也歇了好几天了,总不能让她一直歇着吧?”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叶诤,去把她唤来。”
叶诤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司南烟匆匆的到了南宫门,这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
南烟走到马车外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叶诤,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叶诤说道:“你别问这么多了,先上车,上了车再说。”
南烟无法,只能任他扶着自己的手,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可是,一钻进车厢里,她就呆住了。
祝烽坐在马车里面,正冷冷的看着她。
叶诤一进到掖庭,就匆匆忙忙的拉着她出来,说是有要紧的事情,然后带着她上到这辆马车上,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燕王就在马车里!
这一下,两个人四目相对,南烟一时间都僵在了那里。
这两天,她可以托病待在掖庭,原本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这两天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的心里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着,明明不是剧痛,却始终让她无法平静。
而此刻,一见到祝烽,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之前的一幕幕,尤其想到他冷冷的对自己说“想爬上本王床榻的女人很多,可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但是隔天,夏云汀就在他的床榻上服侍了他
一想到这里,南烟只觉得胸口一阵酸痛,她立刻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拜见燕王殿下。”
第60章 她痛得厉害()
祝烽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对着外面的叶诤说道:“走。”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而外面的叶诤听了,一手扬起马鞭,在空中打出了“啪”的一声响,马车立刻朝前驶去。
可是,南烟还没坐稳,马车这一晃,颠得她一下子往前扑了过去。
眼看着祝烽就在前方,她这一扑过去,一定会扑到他身上的,南烟咬紧了牙,硬生生的撑着自己的身体,手指都差一点在车板上磨破了,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然后,她慢慢的挪到了车厢的一边,坐到了角落里。
松了口气,再抬眼看时,祝烽仍然闭着眼睛,好像车厢里没有她这个人似得。
也好
她心里淡淡的想着,其实原本——就该是这样,只是自己那些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有那么多绮丽的胡思乱想。
但现在,哪怕是再美的梦,也该醒了。
她安静的坐在那个地方,就像是平常任何时候一样,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慢慢的变得平稳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祝烽却睁开了眼睛。
他还没有登基为帝,所以宫中安排的这辆马车也只是一辆寻常的马车而已,车厢还算宽敞,但坐进来两个人之后就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了。
他能清楚的听到那个小女子的呼吸声。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颠簸的车轮声更加单调,可是他听着她越发平稳的呼吸声而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但一睁眼,就看到司南烟安静的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覆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上。
明明一切都是一样,可是,又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
她的身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来。
那双眼睛,那么明亮的眼睛,却没有一点情绪,就好像眼前没有他这个人似得,她只低头看着面前的车板,不管马车怎么颠簸,她的眼睛就像是结了冰的镜湖一般。
祝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谁给她的胆子摆出这样一幅凉薄的模样?
他咬着牙,只觉得心里一股火越来越烈。
但其实,南烟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