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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八在，应该不会。”彦承伸手想要拿小八。
“小八在哭，小八说你不是氧元素异能了，变成1号氢元素了，它跟你意识连接不上，只能通过闪光交流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把摩尔斯电码背下来……”
怀里的小表瓮声瓮气地开口。
彦承目瞪口呆。
“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聊传达交流。”小八唉声叹气，“幸亏有我啊。等等！26？哦！吴齐新，快，拿好你的蛋。”
吴齐新下意识地捂住裆/部，反应了一秒之后，他这才想起来，彦承他们还捡回来了一颗蛋，正好是和他相符合的元素编号。这么一提醒，吴齐新立即跑到床头边上，凭着直觉拿起其中的一颗。
“交融度还没有超过10，吴齐新，小八让你对26好点，26之前被坏人给孵得有点歪，你得把它掰正点。”小表煞有其事地当起了传声筒。
“呜哇……”
彦承突然响亮地大哭起来，“儿子你不要爹了啊……小八我不要把你嫁给别人，呜呜呜我还没有来得及把你孵出壳，亲儿子啊咱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
吴齐新连冬小表26：“……”
小八：qaq爹啊……
***
跟那个氧元素操控者战斗的时候，因为周曦城也是氧元素，对彦承造成不了什么杀伤性。于是元素异能者们骑上禽类变异人追上去时，秦焰把周曦城留下了。
周曦城本身也不想去，正好趁此机会先一步回去接手基地。他是秦焰从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因为够听话够忠诚，所以一直当左右手来培养的。
不过这个听话和忠诚，只是表面上。周曦城只不过是太清楚，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权没势又从小就跟着秦焰干了太多肮脏事儿，根本没得去处，只能跟着秦焰一条道走到黑而已。
他今年才十九岁，却像是活了九十年。他从九岁被秦焰带出孤儿院就开始参与贩毒，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黑暗面，他还没成年就看了个清楚明白。秦焰虽然看重他，却是刻意往工具的角度培养，毫无温情和真正的信任可言。
周曦城是个矛盾体，他是秦焰的一条狗，在秦焰面前温顺服帖，对其他人冷漠残忍，可他的的内心却一直有期待，总有一天，他能把以前断得干干净净，重获新生。
他不想被人当工具、当棋子，不想站在风口浪尖看似作威作福，实际上却踩着刀山火海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他内心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单纯温柔的妻子，一两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从此平安富足，自由自在。
黄山基地。
因为人类尸体和黄蜂壳子都被收走，黄山基地除了血迹和洒落的内脏外，没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东西。
周曦城有轻微的洁癖，他带着人一回到基地，第一件事就是让四等人收拾赶紧。
然后是长久的等待。
一天过去了，秦焰还没有回来。
四个堂的堂主们按照之前的规则治理基地，一切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其他的异能者们也放松下来，继续作威作福。他们觉得秦焰估计是追到对方的基地去了，等不了几天就会满载而归。
只有周曦城，怎么想都不对劲。
秦焰为什么会突然带着大家跑路？肯定是因为遇上了自己处理不了的危机。现在看来，估计就是那些机械体再次攻击……机械体会攻击，说明这个基地已经被机械体瞄上了。
只有这样，秦焰才会急吼吼地跑。
但秦焰半路又折了回来……他问那个彦承要氧元素的水晶蛋。对了秦焰自己就有水晶蛋……他对基地三百六十度的感知力，恐怕不是自己的异能，而是源于那个水晶蛋。
那，拿到水晶蛋之后呢？
继续待在黄山基地，还是……继续跑路？
心里存着疑惑，周曦城便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心安，他忍不住点了一队人，想要去寻秦焰。
愿意跟他往外面跑的，都是周曦城自己的手下。他的手下嘛，基本上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却一溜儿的都是普通人——异能者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蚂蚁们咬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不是带着伤就是要修养，一个都叫不动。毕竟外面黑得吓人，谁都怕辐射，万一出去遇到机械体就更麻烦了。
周曦城无所谓，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秦焰是不是丢下他们这些人跑路了而已，万一不是的，他刚好趁此机会再刷刷忠心指数。当然，如果一不小心他们发现了其他更好的基地，不小心回不来，那就更好了。
然而，刚出基地没多远，周曦城带着的人就被阿大等蚂蚁们给拖到地底下。
***
有贺芳的无死角视野，凌夜白和阿大发现周曦城他们简直不要太容易。用翅膀飞过来的他们提前藏到地底下挖好陷阱，一窝端得干脆利落。
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周曦城是元素异能者，身体素质更强，躲开了几个蚂蚁的围攻，原本他已经凝聚起了纯氧在蚂蚁们的四周，正打算点燃手里的打火机，可阿大的脸一露，他的手就摁不下去了。
“陈上校？！”上次战斗的时候没看清，回基地听大家都说陈梁没死，这次真实地看到，周曦城一瞬间恍了神。
然后他就被凌夜白背后突击给摁趴下了。
凌夜白没给周曦城半点反抗的机会，利落地卸了周曦城的双肩，军刀直接架到周曦城脖子的大动脉上。
“别轻举妄动，我不管你是什么异能，这里割一刀，也是个死。”凌夜白已经彻底把这帮人当恐/怖/分子来对待，有什么异动可以直接击毙的那种。
他不是彦承那样的大学生，虽然是宇航兵，可宇航兵也是军人出生。凌夜白的骨子里有一套规则和法律，触犯者绝不姑息。
周曦城本想以死相博，可如果这些蚂蚁真的是陈上校带回来的话……
周曦城想起来黄山基地里那些人的叙述。那些背上长蝴蝶翅膀的人和蚂蚁们出现之后，抵抗住了机械黄蜂的攻击。
尤其是，他们还救了许多的女人和孩子。
那些人救完人之后，听说秦焰他们回来了，是准备马上离开的。
陈梁这样的人……
周曦城解散了开始凝聚的臭氧，乖乖地躺在地上，没有再动作。
阿大抓起周曦城的脸看了半响，他从彦承那里共享了一部分图像记忆，认出来这个人是氧元素操控者。
“夜白，这个人是氧元素操控者。”阿大放下周曦城，“小表说，王已经不是氧元素。他，可以留着。”
贺芳听得一愣，“氧元素的？”
凌夜白想了一会儿，“还有蚂蚁蛋吗？”
元素异能应该挺有用的，要是能收进队也是个好事，不过这人能不能信任就说不准了，毕竟是黄山基地跟着秦焰跑的人。要是有蚂蚁蛋吃下去，那臣服性妥妥儿的，并且彦承还能随时知道他脑袋里的想法，就不怕反叛了。
阿大摇头，“都孵化了，得等王再生。”
生个屁，他才不想生呢。凌夜白心里吐槽。
不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年纪不大，并且这么配合。凌夜白想了想，他们今天来是带黄山基地的人回去的，不反抗的，都不用弄死。
至于基地其余的人有没有什么心思，凌夜白倒是不担心。秦焰已经死了，树倒猢狲散不说，黄山基地人数死得七七八八，现在顶多也就四五千，立马还有好大一部分是阿大原本的部下，这势力怎么说都要洗牌。
他要做的，是吸取教训，小心谨慎，别再好人没当成反惹一身骚就行。
“小子，追彦承的那帮人，包括秦焰，以及你们基地的章明乐张大乐等人，全部都死了。而你们黄山基地的坐标泄露，机械体已经盯上你们那里。”凌夜白向周曦城一字一句地开口。
周曦城心中咯噔一声，心中猜测被说准，他一瞬间也有些慌乱。
这要是真的，黄山基地绝对是保不住的。异能者大多数死伤，四大堂主是什么货色，周曦城比谁都清楚。
“我们来救过你们一次，下场可不太美好。”凌夜白继续开口。“可是王说，要尽量救你们。不过我觉得，有些人值得救，有些人不值得。你觉得呢？”
周曦城动了动嘴唇，“你说的对。有些人恶贯满盈，不值得救，比如秦焰这种，就应该千刀万剐。”
“你是哪种呢？”凌夜白含蓄地威胁着。
周曦城默默地把自己干过的坏事儿罗列了一遍，发现自己也是该千刀万剐的类型。但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努力挤出一个只对秦焰用的狗腿笑容，“我愿意投靠你们。黄山基地里面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防守力，武器配备也都是简单的机关枪和□□，对付机械生物根本没有胜算，但要攻进去，还是挺麻烦的。我带着你们的话，就简单多了。”
凌夜白了然地点头，“明泽说，你的名字叫周曦城。不错，确实很聪明。”
周曦城的眼珠子瞪大了些许，“明泽还活着？”
凌夜白收了刀子，放来周曦城。
明泽是贺芳等人救回来却死亡的那个少年，脑髓喂给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蚂蚁。蚂蚁变异之后，像邓溪枫一样基本上挤成了人类的记忆。这些蚂蚁之间可以做到很大程度的信息共享，凌夜白也具备了这种功能，要来黄山基地之前，他不仅分享了阿大的记忆，还把明泽的记忆也大体看过一遍。
当初明泽还能活着被丢出去，是周曦城出手阻止的缘故。周曦城劝过他，他没听。他的莽撞和一意孤行害了自己，差点也害了姐姐明妍。在场的周曦城抓着明妍扛走，那些人才没能连明妍一起残害。
但周曦城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毕竟只是秦焰的一条狗，就算是元素异能者，也不能太违背四大堂主的意思。打狗要看主人，可有些自诩为有地位的人，可不会听狗的话。
所以，明泽恨那些人，却也不怪周曦城。
揉了揉太阳穴，凌夜白把脑子调回正常档，“那四个堂主我不打算留，其他人我打算全部带回去。至于害过明泽的那几个……”
“都死了。”周曦城接话，目光看向阿大，“上次就被你们弄死了。”
阿大面无表情，“哦。”
死了好，没死也要送回去等明泽彻底长成之前那个模样之后再让明泽报仇。虐杀未成年人，手段极其恶劣，态度极其残忍，死刑没商量。凌夜白默默地想到。
周曦城的眼神还停留在阿大身上，他最终还是没忍得住，“陈上校……你是变异了吗？”
阿大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完全忽略周曦城的问题。
他是阿大，陈梁顶多算他的前一世。他现在所有的责任感都放到了王身上，其他人类，管他屁事。
***
有周曦城的反水，再有贺芳的全角视野，阿大和凌夜白收拾起黄山基地来易如反掌。
经过上一次的战斗，黄山基地的人对这些长翅膀的黄金大蚂蚁们非常亲切，加之贺芳当初和梅瑛一起救了很多女人和小孩，她因为本身是女性的缘故，亲和力很好，普通人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抵抗行为。
而那些关键时刻逃跑，战斗结束又回来继续作威作福的二层人员们，原本折损了一大半不说，一听秦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