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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鼻祖,
“小姐,不喜欢吃吗?”灵善站在一旁看着冷嫦曦每一道菜都用筷子戳了戳,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灵善,你说,赵瑗现在在干嘛?”冷嫦曦干脆放了筷子,趴在桌上,下巴枕在手背上。
“用午膳。”灵善眼角微抽。
“那吃什么?”
“吃饭。”灵善的眼角再次抽了抽。
“吃什么饭?”
“小姐,你不觉得这话很耳熟吗?”灵善终于忍不住了:“如果我没记错,昨日,前日,前前日,你都问过!”
“唉!灵善,你说瑗哥哥他究竟都在忙什么呢?”冷嫦曦对她的咆哮视若无睹,暗自叹了一口气。
就在灵善想要开口之际,门外突然出现一抹身影,他朝灵善淡淡一笑,挥了挥手,灵善无声地退了出去。
半响不闻身后传来灵善的声音,冷嫦曦好奇地从桌上爬了起来,扭头一瞧,顿时被近在眼前一尺的容颜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退了两步,待看清来人后急忙大喜,毫无矜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高呼:“瑗哥哥!”
“小宝儿,在宫中,规矩一些。”赵瑗笑着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
冷嫦曦不满地撅着嘴,娇嗔:“瑗哥哥,怎生到了宫中都不待见我了?”
“我怎么不待见你了?”赵瑗无奈,自知最近因为刚入宫,事务比较繁忙些,多少冷落了她许多。
“瑗哥哥将我困在这文德殿中,不许我外出也就罢了,来了这么些日子,居然同你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你说,要不是不待见我,同住一个殿里,怎生就这么错过了?快说,是不是那个郭婉柔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女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时,总是会无理取闹地耍些小性子,其实无非就是想要讨得男人的两句甜言蜜语哄个开心罢了,冷嫦曦亦然。
其实她不仅仅是耍小性子,郭婉柔在宫中的存在就是刺在她心间的一个刺,即便不去想,那也会隐隐作痛。
说白了,她冷嫦曦在郭婉柔面前一直都藏着这么一丝自卑,虽然她自信什么都强过郭婉柔,但却唯独家世无法攀比,在政权的争夺战中,外戚势力的重要性她从来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担心。
赵瑗自然是听出了冷嫦曦话中的意思,但他不是那花口花舌,善于哄女人开心的男人,也只是歉意地笑道:“别胡思乱想,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最近挺忙,等定都之后便能空下时日来陪你了。再说了,这几日,我虽不在殿中,但有关你的消息我可是一个没漏的。尤其是你被禁足在文德殿中,依旧能找乐子的事。”
冷嫦曦自是明白赵瑗话的意思,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这等光辉事迹,她宣扬都还来不及,听赵瑗这么一说,便自鸣得意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今后打基础,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赵瑗宠溺地轻轻刮了她的小鼻梁一下:“那就多谢小娘子关心了!”
闻言,冷嫦曦霎时红了脸,娇羞地低着头,瞧得赵瑗眸色渐深,忍不住偷偷地在她脸颊上偷得一香:“小宝儿,等定都之事结束后,我一定向父皇请旨,将你娶进门!”
说着,赵瑗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发出一声满足的默叹。
冷嫦曦在他怀里,良久才低低地发出一个“嗯”字。
许久,赵瑗舍不得地缓缓放开冷嫦曦,认真地望着她道:“小宝儿,今晚父皇设家宴,让我带你一同前往。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了,知道吗?别让人担心。”
“家宴?”冷嫦曦挑眉,之后水眸微阖,沉吟半响后徐徐开口询问:“既然是家宴,是否所有皇家人都会参加?”
“这个不一定。”赵瑗瞧她的模样,心底多了一份担忧,上次冷嫦曦两句话便将韦太后和赵豫都得罪了,虽然耍了小聪明,并未受罚,但却因此同这两人结下了梁子,宫中生存不易树敌太多,他怕冷嫦曦那张扬的性子迟早会将她给害了:“你这次千万记住,不可再同韦太后和赵豫有任何的冲突了,知道吗?仗着聪明,你能骗过他们一次,却不会骗过他们多次,当真被他们记恨上了,随便给你按个罪名都能要了你和整个冷家的命!”
为了让冷嫦曦打消她那些千奇百怪的点子,赵瑗不得不将话说得重了几分,但显然没能让这女霸王听进耳里,只闻她继续问道:“韦太后是一定回去的吧?”
“嗯。”
“赵豫?”
“去。”
“那吴才人呢?”
“她是赵豫的养母,自然也会出席,不过你问她做什么?”赵瑗忍不住蹙了眉。
闻言,冷嫦曦笑弯了眉,她本以为这出戏她是没机会瞧见了,但赵瑗通知她的这场家宴却给了她一张免费的VIP电影票,今晚看来是有好戏可看了。
“瑗哥哥,放心,我今晚一定乖乖的,不问我话,我一定不说,问了我话我一定实说!坚决不会惹任何的麻烦!”冷嫦曦口头上保证着,心底却在想:不说是因为不用我说,说实话,那是必然的,有时候实话比谎话更像刽子手。
听了冷嫦曦那信誓旦旦的保证,赵瑗这才稍稍放了心。拉着冷嫦曦到餐桌旁坐下,往她碗里夹了几块红烧排骨:“一看这盘子就知道你午膳没用吧。这个红烧排骨烧得极其可口,你尝尝。”
别人是牙好胃口就好,可她冷嫦曦却是赵瑗在,胃口就好,因此乐滋滋地将那排骨一口塞入嘴里,期盼着晚上家宴的来临。
狗咬狗(1)
皇家的宴会自是不同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即便是家宴,那也是富丽堂皇的五星级水准。紫宸殿内早在申时便已经将食案摆放整齐,最中间的两个食案均是梨花木雕刻,一个刻着游龙在天,一个刻着百鸟朝凤,巧夺天工。
这是冷嫦曦第一次参加皇宴,这让她想起自己那曾经登峰造极的光辉时刻,站在芭蕾舞界的顶峰,跟着老师周游在列国的皇宫,接受各国领导的接见和款待,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好不惬意的,往事不堪回首,眨眼间,樯橹灰飞烟灭。时隔十六年,再次登上国宴的大门,让冷嫦曦不禁感慨万分。
还未到申时,冷嫦曦便被灵善拖回了屋中,梳妆打扮,毕竟是皇宴,仪容仪表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再说,今晚还有一场好戏要欣赏,不好好准备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么一想,冷嫦曦也就心甘情愿地让灵善在自己身上倒腾了。
酉时刚过,紫宸殿内便陆陆续续地进了人。
今日的冷嫦曦一袭青纱裹身,盘云髻上插着一根芙蓉玉雕簪,将那气质衬得清灵脱俗,即便是赵瑗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而赵瑗,显然也是经过慎重地装扮了一番的,头上一顶淡紫色直角幞头,身穿紫色圆领长衫,腰间挂着一块镂空雕翠竹玉牌,甚是儒雅。
当两人缓缓来到紫宸殿时,殿内稀稀拉拉地早就坐了几个人,冷嫦曦美眸清扫,顿时了然于心。
“瑗公子,怎生这厢才来,我们都饮酒对诗玩了好几回了!”一个娇俏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怨和撒娇在紫宸殿内响起。
冷嫦曦顺声望去,果然就是郭婉柔,只见她今日也是盛装而来,一袭红杉将其装点得更加的美丽动人,若不是她对赵瑗一直虎视眈眈,冷嫦曦是绝不会吝啬对她的赞美。
“郭小姐。”赵瑗并未表现得多么的热情,只是客套地朝她点了点头,但那郭婉柔显然是刻意忽略了赵瑗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径自热着屁股往前贴来:“虽然是晚了点,不过也总算没错过,趁着现在皇上和太后娘娘还没来,我们还能玩上几次!瑗公子,快过来坐!”
说着,郭婉柔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一双美眸泛着秋水直勾勾地望着赵瑗,至于那冷嫦曦,早就被她自动屏蔽在了视觉范围之外。
但,显然,她郭婉柔不待见的人,不见得别人不待见。
自从冷嫦曦踏入紫宸殿的那一刹那,赵豫的一双贼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子,经过装扮的冷嫦曦自然是比之前看着更要美上几分,更令赵豫感到惊艳,心底蠢蠢欲动。
因此,这厢郭婉柔开了口,那厢赵豫便急忙点头附和:“对,对,赶紧入座,我们接着玩,嫦曦姑娘你们来迟了,可要先自罚三杯才是啊!”
赵豫一边说着,一边将桌子往旁挪动了一下,空出一个位子道:“我这有个位子,嫦曦姑娘不妨到我这里来坐如何?”
瞧着赵豫那副色 欲熏心,急欲饿狼扑羊的模样,一旁的吴才人,忍不住狠狠地在食案下捏了他一把,顿时,赵豫稍稍有了些收敛,
早将赵豫的神态瞧进心底的赵瑗,又岂会让冷嫦曦羊入虎口?当即客气地笑笑,礼数周全道:“谢谢豫公子好意,但赵瑗生怕挤着豫公子,心有不安,所以我和小宝儿还是坐在这边的好。”
赵瑗说着便领了冷嫦曦朝郭婉柔的方向走去。
郭婉柔见状,不掩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但赵豫的脸色却变了变,他这话明摆着向众人宣告了他和冷嫦曦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自己以后还有什么想法,那便是他赵豫的不对了。
“小宝儿,你坐着。”赵瑗走到食案旁,指了指郭婉柔旁边空下来的位子,让冷嫦曦入了座,而自己则坐在冷嫦曦的身边,这下,郭婉柔的笑颜顿在了脸上,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但毕竟有许多外人在场,郭婉柔还是压下了满腔的怒意,强装笑颜地朝冷嫦曦招呼着:“我们一会要玩的游戏便是接对子,每人轮流一句,答不上来者要罚杯。妹妹可曾玩过?”
“不曾。”这等弱智的游戏,她冷嫦曦早在前世三岁之后就没有再玩过了。
“哎呀,瞧我这话问的。”郭婉柔故作姿态地轻轻拍了拍脑袋,笑意盈盈道:“想也不曾,这样的游戏一般都是在官家公子小姐中比较流行,你们民间的女子应该很少有读书识字的,又如何会玩这样的游戏呢?”
闻言,冷嫦曦心中冷笑,也不答话,就看着她自导自演,所谓官家小姐的戏码。
“不过不会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人也不多,你就当是来凑个热闹便好。”郭婉柔掩唇轻笑,眼中带着一丝不屑的讥讽,她这话说得是绵里藏针,状似体贴,但却听着刺耳。散座在殿中的另外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皆是高宗的几个宠妃,见状纷纷眼观鼻子鼻观心地静坐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好戏。
一听冷嫦曦不会作对,那赵豫顿时便来了兴致,想着正是自己英雄救美大展身手之时,于是急忙开口帮冷嫦曦应承了下来:“嫦曦姑娘,你就尽管玩,当真不会,我替你答,实在不行,还有我替你喝不是?”
闻言,冷嫦曦顿时眯了眼,花花肠子拐了十八个弯之后,一个计上心头,软着声问赵豫:“此话当真?”
“真,绝对真,我赵豫一言九鼎!”美人一句吴侬软语便将那赵豫心底搔得化成了水,只顾着咧着嘴傻笑,急冲冲地点了头,那里还得空想想这美人计后面有什么陷阱。
得了赵豫的保证,冷嫦曦伴着可怜相,朝右手边得意洋洋的郭婉柔低声道:“婉柔姐姐在我上方,可要高抬贵手啊。”
“妹妹有豫公子相帮,哪还用得着我高抬贵手?”郭婉柔讪笑:“那我们现在开始吧!从豫公子这先来吧!”
狗咬狗(2)
既然郭婉柔开了口,那赵豫当然也不会拒绝,第一次在冷嫦曦面前卖弄文学,他自然要大展身手一番。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赵豫扇子“刷——”地一下打开,沉吟半响,缓缓吟诵:“闲人免进贤人进。”
“盗者莫来道者来。”一名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