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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婉柔顿时皱了眉头,不明所以地望殿外望去。
而赵瑗,在听到走水这个字眼时,顿时面色惨白,顿时之前的优雅从容,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殿外。
当他瞧见漫天的火光将夜空映照得犹如白昼时,整颗心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
单单瞥上一眼,赵瑗便立刻确定那火势窜起的地点正是后园,而此刻,燃烧得最为凶猛的地方,正是铜雀台!
不知为何,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赵瑗心底升起,恐慌将他瞬间淹没,他的脚微微有些打颤,手指藏在袖中,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回事?”面对突然的走水,高宗面有不愈,他低沉着嗓音徐徐问道。
“回禀父王,儿臣的文德殿走水了,还请父王恩准儿臣会去看一看情况。”赵瑗满心全是冷嫦曦,那焦急的神态一览无遗。
落在郭婉柔的眼中,激起了她的嫉恨,即便是现在这个情况,他都依旧没有忘记那个女人,让她如何甘心!
郭婉柔望着烧红的天边,心底恶毒地诅咒着:烧吧,烧吧,把所有的一切都烧了,把那个贱人也一并烧死!
高宗闻言,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赵豫的那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父王,你说怎么这么巧啊!上次赵杳成亲,西街走水,这次赵杳封了太子,他的文德殿走水,您看,若是以后让他登上皇位,不知道是这皇宫走水还是天下走水呢?”
“放肆!”高宗听闻如此大不敬的话,当即怒瞪着赵豫。原本走水一事在高宗心底就已经挺不舒服了,现在被赵豫这么一说,显然就是在诅咒大宋朝的将来,高宗如何会高兴?
“这大殿之上,还容不得你这个小畜生胡言乱语!”高宗一拍桌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狠地当众教训赵豫。
赵豫瞧着高宗的神态,顿时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因为嫉妒,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急忙跪在殿中,哭着求情:“父王,原谅儿臣吧,儿臣是无心的,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韦太后在一旁见着赵豫这模样,多少有些心疼,忍不住开口替他说了两句:“皇上,豫儿不懂事,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不懂事?”高宗的眼眸微眯,高高在上地冷睨着赵豫:“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你若是能稍微争气一些,要是能有杳儿一半的好!朕也能省心了!”
火舞凤凰(2)
“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赵豫一个劲地磕头认错,但只换来高宗的冷冷一哼:“朕不想再看到你!明日一早就去封地,没有传召就不要回来了!”
这等于是将他彻底地排除在权力的范围之外了!赵豫一下傻了眼,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瘫软在地上,可是口里还是不得不喊上一声:“谢父王开恩!”
处理好赵豫的事之后,高宗的实现落在了赵瑗的身上,他那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舒活的迹象。
正在此时,史浩突然走到大殿之中,不卑不亢地向高宗行了一个大礼,口中高喊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对于史浩突然出声的恭贺,高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询问:“爱卿,朕何喜之有?”
好似早就将高宗的反应揣测到了一般,史浩淡淡一笑,抬起头来,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朗声说道:“火自古以来便同旺连接在一起,旺火,旺火,象征着一年到头红红火火,象征一个朝代即将被推入新的高峰,更象征着一个家族的子孙后代枝繁叶茂!杳公子成亲,西街走水,意味着皇室后代繁荣。今日杳公子登上太子之位,文德殿走水,则是意味着我大宋千秋万代的基业将会永久地传承下去!”
原本是一件挺晦气的事,被史浩的巧舌这么一说,顿时还真成了一件大喜事,高宗闻言,觉得有理,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称好。
一干众臣也趁机溜须拍马,纷纷站起来,向着高宗行礼大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高宗站在首位,面带笑容地说道,接着转向赵瑗开口:“杳儿,你回去看看吧!不过要以安全为主,文德殿没了还可以住到其他地方。”
“是!儿臣谨记父王叮嘱。儿臣先行退下!”
说罢,赵瑗转身离开了紫宸殿,背影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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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明日就是这场太子纷争决一胜负的日子了!
冷嫦曦手里捏着一个药包,里面是夏夫人前几日给她捎来的硫磺。
她心底微微有些沉重,望向那漫天繁星装点的漆黑苍穹,冷嫦曦心里带着一丝酸楚:“少煊,你究竟在哪?”
那轻声的低喃听上去是令人如此的心酸。
灵风在刚迈入屋内时,便将这句话听入了耳中,他心下一紧,眼色黯淡了几分,抬头望着冷嫦曦那寂寥的背影,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好几次,就在实情即将脱口而出之际,灵风却忍住了。不是不想告诉,而是不能告诉,因为那个结果恐怕会令冷嫦曦更加的伤心和绝望。
深吸一口气,灵风徐徐闭上双眼,手在袖中握成拳头,忽而转身,悄然离去。
虽然悄声,但灵风来去的脚步还是落入冷嫦曦的耳际。
当灵风转身离开的瞬间,冷嫦曦悄悄地扭过头来,瞧着他那萧索的背影,心底酸涩难过。曾几何时,最亲密的朋友竟然在一夕之间变得如此陌生,仿若隔着一道透明的墙,瞧着亲近,可却再也摸不进对方的心底。
一缕清泪徐徐滑下,冷嫦曦缓缓闭上了眼,将头转了回来。
明日,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了。
拽着手中的纸包,冷嫦曦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夜风习习,带着凉意,初春的晚上总是寒得渗人,冷嫦曦随意披了一件狐裘,便向铜雀台走去。
夜静谧无声,更能清晰地听到那细密的呼吸,草草判断了一下,冷嫦曦确定园中仅剩一名监视的人了,而另外两人却不知去向。
兴许是因为明日赵瑗就要登上太子之位,大部分的人手都被调到了前殿,所以这后园的守卫也要松很多。
冷嫦曦冷冷一笑:果然,人都是自私的,比起爱情,还是自己的性命要重要很多。
不过这样最好,人越少,也就越方便她行动。
乘着夜风,冷嫦曦一步一步地往铜雀台上走去。
这铜雀台自从建好之后,冷嫦曦虽然常来,却从来没有站在上面跳过任何一场舞。
凉风吹过,拂起她额角的发丝,在夜空中飘散。
冷嫦曦徐徐将狐裘脱下,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一件绣金丝双蝶云形千水裙。
她双手轻抬,广袖在风中飘舞。闭上眼,她垫起了脚尖,手臂轻扬,徐徐跳动起迷人的舞步。
在风中旋转的她,就如同要奔月的嫦娥,那身姿带着凄美和绝望,也带着一种期盼和仰望。
在暗中紧紧盯着她的那名男子,早就被她的舞步所迷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冷嫦曦。
就连冷嫦曦什么时候将硫磺从袖中拿出,他都没有察觉。
冷嫦曦将药包打开,随着舞动的身姿,将那硫磺迅速地洒落在地面。
大部分硫磺随着风飘散到了铜雀台的下方,还有一部分挂在铜雀台的墙上。
随着那硫磺的四散,冷嫦曦的舞步也渐渐地停了下来,最终,她仰躺在铜雀台上,仰望着天空那一轮圆月,心底陡然升起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慰。
唇角徐徐绽放一抹笑意,那笑容淡淡的,好似下一瞬间就会消逝一般。
铜雀台下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冷嫦曦不需要低头去看,便知道来者是灵风。
她在铜雀台上躺了多久,灵风就在铜雀台下站了多久,那种相对无语却似千言的默契,在两人之间徐徐拉开,此生,最后一次。
夜半三更,冷嫦曦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的月亮,直到感到身上一阵凉寒,伸手一摸,竟然结了一层寒霜。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最后,再望了一眼如银盘般的圆月,终于缓缓起身,拾起地上的狐裘,一步一步地走下来铜雀台。
两世为人,终是要走到结点了!
同灵风擦身而过的瞬间,她没有开口,灵风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徐徐地走回了竹林之中。
火舞凤凰(3)
自古,百姓都是靠天吃饭的,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天在他们的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所以,无论有任何的活动,都需要人占卜问天,选一个黄道吉日。
而今日,就正好是一个极好的日子。
风清气爽,阳光明媚,不仅仅是日子好,就连天气也在帮人。
昨晚任性躺在铜雀台上,冷嫦曦索性运气好,并没有风寒。
起了一个大早,她从衣柜中抽出一件白色的嵌银丝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折腾了老半天,这才将衣服穿上。
自从灵善走了之后,冷嫦曦就再也没有让任何人来伺候她的起居饮食。那些繁复的宫装,她研究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弄明白要如何穿着。
推开屋门,璀璨的眼光撞了她满怀,但却始终照不进冷嫦曦的心底。
还有半日!
这是她给陈少煊的时间,也是她给自己的时间。
关于所有的计划,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灵风。
带着一抹难得的笑意,冷嫦曦走出竹屋,站在竹林当中,感受着和煦的阳光漂浮在空气中的清新。
她缓缓闭上若水双眸,一层金光围绕在她的身侧,若隐若现地浮动着。
当赵瑗盛装走进林间时,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美景。
那画面柔美至极,令他舍不得打扰。
直到冷嫦曦听到了脚步声,轻轻扇动着眼帘,将眼眸睁开时,赵瑗这才带着温柔地笑意走到她的面前:“小宝儿,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今日是个大日子,自然要早些起身才是。”冷嫦曦一语双关地说道。
但听在赵瑗耳中,却只有一种解释:“是啊,今日确实是个大日子。我们守盼了这么多年,等得就是今日。”
冷嫦曦知道赵瑗误会了,但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仅仅只是淡淡地笑着,轻声对赵瑗道了一声恭喜:“恭喜瑗公子终于心想事成了!”
“小宝儿……”赵瑗听着她这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终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瑗公子,我这句恭喜是真心的,莫要误会了。”冷嫦曦将视线从赵瑗身上移开。她知道赵瑗在想些什么,若是以前,也许她这话确实带着几根刺,不过,今日,她这话却是带着两分真挚。
兴许,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同赵瑗面对面了。
只是赵瑗并不知道。
“瑗公子,时辰到了。”竹林外传来小豆子的声音。
赵瑗不舍地深深望了冷嫦曦一眼,然而就这一眼,却令他莫名感到惶恐起来,好似这一走,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一眼。
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赵瑗转身走出了竹林。
册封太子的大殿顺利的进行了,冷嫦曦身在竹林之中,远远听着那震天的鼓号声,心底通亮通亮的。
她仰头,透过树缝,望着湛蓝的天空,唇角的笑意徐徐拉大。
“小姐,夏夫人在竹林外。”灵风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微微带着几分恭敬。
冷嫦曦苦笑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出了竹林。
那夏夫人今日穿着一身水粉红的金丝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庄重典雅。
见到冷嫦曦时,她的眼底是遮不去的兴奋和期盼。
而冷嫦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