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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殷切地夹起桌上的一块小点,送到冷嫦曦的口边:“小宝儿,你尝尝这个绿豆糕,我记得你以前小的时候就总爱吃这东西。”
冷嫦曦没有拒绝,伸手借过那绿豆糕缓缓送入口中。
铜雀台很高,那风自然也不小,猎猎地春风,带着一丝凉寒,赵瑗径自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搭在冷嫦曦的肩头:“风大,小心着凉。”
冷嫦曦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着头。
对于她难得的回应,赵瑗感到有些欣喜若狂,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小宝儿,这个铜雀台以后就是你的了,我知道你喜欢跳舞。其实,我没告诉你,我第一次见你跳舞并非是在大殿那一回,而是在你很小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那时你坚持要搬出我的住处,你一定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不舍,有多难过,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为此,我还同你怄气了一段时日。直到一日晚上,我偷偷到你院中,瞧见你在高台上舞动的身姿,我才知道你竟然拥有如此惊世的舞姿。”赵瑗眼角带着几分柔和,徐徐将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他想通过回忆唤回冷嫦曦的心。
只是,心若死了,又如何能轻易唤回?
冷嫦曦眼眸微微闪烁了一瞬,原来赵瑗竟然是那个时候就知道她的秘密了,只是,当初已然是当初,回不去了,除了一声叹息之外,冷嫦曦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样的回应。
再说,往事不堪回首,很多东西,很多记忆还是不要触碰为好。
因为,往事就如同一杯沉淀着沙子的清水,上面一层是清凉透彻的,而下面一层却是浑浊晦暗的。不触碰,还能保有那单纯的透明,一旦搅动之后,所有的美好就不复存在了。
而在冷嫦曦看来,赵瑗自从千方百计将她带回宫中,就已经开始搅浑了这一被水。只是,他依旧执着地认为,他宁愿永远怀揣着这一被浑水,也不愿远远地看着那层清亮。
没有接赵瑗的话,铜雀台中陷入了一片静谧,只有风依旧呼啸而过。
良久,冷嫦曦突然轻轻开口,神色间带着一抹忧愁:“夏夫人很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也打算离我而去?”
对于冷嫦曦忽然开口,赵瑗心下一喜,但当他听到冷嫦曦的话后,禁不住悄然皱了眉头。
关于夏夫人,赵瑗并不想让冷嫦曦同她过多的接触,一是因为那夏夫人毕竟也是自己的妾室,他怕冷嫦曦对她心存芥蒂,二是因为郭婉柔的事,令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他有些担心夏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赢得冷嫦曦的心是别有目的。
但这个时候,赵瑗不敢轻易将这些话告诉冷嫦曦,怕她再生刺激。
于是,他只能带着几分试探,轻声问了冷嫦曦一句:“小宝儿,你很喜欢夏夫人?”
冷嫦曦听到问句眼底流光一闪,随即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谈不上很喜欢,只是觉得同她比较投缘一些,有些话能说到一块,所以就多聊了一些。这个宫中能陪我说上话的人,已经彻底离去了……”
冷嫦曦又想起了灵善,眼眸变得有些迷离和悲伤,瞧得赵瑗有些心疼,当即不疑有他地说道:“那我一会去叫夏夫人过来陪陪你,只要你愿意,我让她经常过来跟你聊聊天。”
赵瑗知道在这宫中没人相陪的寂寞,只要冷嫦曦能渐渐敞开心怀,他并不阻拦夏夫人同她的见面。
冷嫦曦轻轻地点了点头,到了一声谢谢之后,接着说道:“若是可以,你让她到这铜雀台上来找我吧。竹林里,我不想让任何人进去。”
这样的借口完美得没有没有一丝缝隙,赵瑗自然也不会怀疑,只当冷嫦曦心底藏着灵善,不肯让人进入她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因此,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之后,冷嫦曦又不再同赵瑗搭话了,赵瑗依旧自言自语地同她说着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而冷嫦曦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表示一些什么。
可即便这样,这一刻在赵瑗眼中也是非常温馨的。
这温馨的一幕,直到小豆子前来叫赵瑗才被打断。
赵瑗依依不舍地离开铜雀台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竟然不是自己的书房,而是夏夫人的住处。
赵瑗走了之后,冷嫦曦依旧等在铜雀台上,果然,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夏夫人的身影便施施然地出现在了冷嫦曦的眼底。
那夏夫人是个通透的人,在听到赵瑗的话之后,便只领了一个丫头前往后园,而在登上铜雀台前,就连那一个丫头都被她留在了高台之下,她一个人径自登上了铜雀台。
这铜雀台的奢华令她感到嫉妒,想着冷嫦曦独享赵瑗的宠爱,以及赵瑗那若有似无的警告,让她在冷嫦曦面前收敛一些,她心底就如同搁了一块石头一般难受。
“你来了。”冷嫦曦瞧着站在眼前迅速遮掩心底嫉妒的女子,清清冷冷地开口。
“相公说你心情不好,几乎不怎么说话,让我多陪陪你,不过我瞧着怎么不像呢?”前几日,听说她的丫头出来事,她心情不好,那夏夫人还为此暗中得意过一阵,而先前,瞧着她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夏夫人开始觉得若不是事情传得有些离谱,便是这个眼前的女子太会遮掩了。
果然,她话音才落,冷嫦曦便施施然地说道:“有些时候,必要的伪装能换来的更多的东西,比如赵瑗对郭婉柔的恨意。”
复仇伊始(2)
复仇伊始(2)
很多时候,同盟者会在成功之后变成老虎反咬你一口,所以,冷嫦曦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夏夫人面前,即便伤心,也伪装成为无所谓,再说,她在面对赵瑗的时候,确实多少有些过分做戏的嫌疑,不过就为了是两个字——复仇!
“真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之深。”夏夫人直到此刻,才突然觉得冷嫦曦有些令人感到害怕,幸亏她无心留在宫中,若是,她当真有心争夺赵瑗,只怕所有女子联合在一起也斗不过一个冷嫦曦。
夏夫人暗中捏了一把冷汗,想起被她藏在屋中的草人,眼底闪过一抹嫉恨和暗算的光芒。
为了争取生存的空间,每个人都在不遗余力的算计着,郭婉柔在两头算计,那夏夫人何尝不是?拿来那草人,她可是每日都准时在其心脏部位招呼三针呢!若不是灵善将那草人中的生辰八字换走,只怕冷嫦曦现在也差不多是躺在榻上了。
冷嫦曦将她那抹眼神悄然瞧在眼底,并未拆穿,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我以为这些手段你懂的。”
夏夫人打了一个激灵,眼神有些闪忽,不敢望向冷嫦曦。在对方那双好似能洞悉一切的视线下,夏夫人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遮掩地摊在了冷嫦曦面前。那种惶恐不安令她有种惧怕感。
“是我小题大做了。”夏夫人赶紧放低了姿态,转了话题说道:“听相公说你找我,不知是否有什么计划?”
冷嫦曦眼角轻轻扫了一眼夏夫人,将她的不安望入眼底,但笑不语,那神态仿若洞悉一切,那气势好似手握全盘,让夏夫人愈加惶恐焦躁。
“冷……姑娘?”夏夫人瞧冷嫦曦半响没有出声,终于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她知道冷嫦曦不愿别人叫她夫人,而她自然也不愿唤冷嫦曦一声夫人,所以,姑娘是最好的称谓。
冷嫦曦徐徐收回望向夏夫人的视线,转移到浩瀚的天际,那里云卷云舒,辽阔得令人心生羡慕。
良久,冷嫦曦终于开口:“听说太子人选已经确定,是赵瑗无疑。”
夏夫人没想到冷嫦曦会同自己说这样的话,当即愣了一下,但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听我父亲说,十有八九是这样定下来了。”
“知道什么时候册封吗?”冷嫦曦的视线落在天边的一片白云上,那惬意的白云随风飘动,或走或停。
“听说下月十五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如没有意外,应该是在那天册封。”夏夫人摸不透冷嫦曦到底在筹划着什么,她只能先顺着冷嫦曦的话回答,静观其变。
“下个月十五……”冷嫦曦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接着,用一种坚决的语气说道:“安排好,下月十五我要出宫。戌时三刻,在皇家大宴的时候,你让人在丽正门那等我。”
“你就这么走了,相公难道就不会怀疑什么吗?再说,就算你离开相公一样会将你追回来。”夏夫人心下一惊,虽然早就巴望着冷嫦曦离开,可一想到她若是突然失踪,只怕自己会受牵连。再说,在她心底,冷嫦曦最彻底的离开方式便是死,只有死人才不会对她构成威胁:“另外,你不是说要帮我把郭婉柔拉下来吗?你就这么一走了之,郭婉柔怎么办?”
她夏夫人可不会一点好处也不拿地给别人当枪头使!
冷嫦曦自然将她的心思瞧了个通透,她冷笑一声,对着夏夫人说道:“你放心,我既然要做,就会做个干净彻底,不会给你留下任何麻烦,更不会让赵瑗有找到我的机会。至于郭婉柔,你只需要在她同赵瑗参受封地时候,悄悄地将她给你的那个草人藏到她的床下就行了,剩下的,赵瑗会帮你收拾!”
虽然夏夫人依旧不知道冷嫦曦究竟有什么计划,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夏夫人似乎揣测到了什么,当即兴奋地应允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我相信你的手段。”夏夫人的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好似瞧见了太子妃的位子在向她招手。
冷嫦曦的眼角淡然地瞥向夏夫人,将她的神情纳入眼底,心下冷笑:“你只能相信我的手段。”
夏夫人听出冷嫦曦话中的不屑,眼底一抹恨意一闪而逝,随即唇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知道冷姑娘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若是没有,我想先回去了,毕竟这里风太大。”
冷嫦曦侧头望了她一眼,徐徐说道:“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想办法帮我弄些硫磺来。”
“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夏夫人感到吃惊。
“别管这么多,你只管帮我弄过来就行了,越多越好。”冷嫦曦眼眸中一抹厉色闪过,顿时令夏夫人住了嘴。
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夏夫人道了一句:“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就在夏夫人转身之后,冷嫦曦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夏夫人,我给你五日的时间准备硫磺,应该足够了。五日后的正午,我们在此相见。”
夏夫人的脚步一顿,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走下了铜雀台。
台上又只余冷嫦曦一人,她静静地站在高台之上,神情木然地望着天边。
每个人都在为了心目中的那个位子不遗余力地在算计着,算计着别人,也在算计着自己。赵瑗是这样,郭婉柔是这样,夏夫人是这样,其实,她冷嫦曦也一样是这样。
只是冷嫦曦要的那个位子很简单,就是能一生一世地陪在陈少煊身边即可。
再一次想起陈少煊,冷嫦曦的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自从灵善走了之后,灵风便没有再出宫了。冷嫦曦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但她更想知道关于陈少煊的下落。
可是直到现在,灵风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突破性的消息。
凉风徐徐吹过,吹散了冷嫦曦的发丝,撩在她的面颊上,有些痒痒的。
冷嫦曦伸手将发丝勾至耳后,眼底露出一抹淡然的苦涩,喃喃低语:“少煊,我再给你一点时间,下月十五!若是那日你都还没有出现,那我就下去陪你!”
那声音淡淡幽幽的,被风一吹便散落天边,悄然消逝了。
混入文德殿
夜,静寂无声,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蔓延着阴谋的气息。尔虞我诈,争权夺利,